時間在這令人膽寒的寂靜中緩緩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恐懼拉長的絲線,纏繞在趙小雨的心頭。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在胸腔內瘋狂撞擊,那“咚咚”聲在這狹小的衣櫃空間裏不斷回響,仿佛是她生命倒計時的鍾聲。


    衣櫃外,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依舊彌漫著,那沉重的呼吸聲也如影隨形,就像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在耐心等待著最佳的撲食時機。趙小雨的身體因長時間的緊繃而酸痛不已,可她不敢有絲毫放鬆,哪怕是微微挪動一下身體,她都害怕會發出聲音,引來外麵那未知的恐怖。


    突然,衣櫃門被輕輕敲了一下,那聲音在這死寂的環境中如同驚雷般炸響。趙小雨的身體猛地一震,心髒差點跳出嗓子眼。緊接著,是緩慢而又堅定的拉動聲,那聲音就像是死神在緩緩拉開通往地獄的大門。她能感覺到衣櫃門在微微晃動,每一下晃動都像是在叩擊她的靈魂,讓她陷入更深的絕望。


    她用盡全力捂住自己的嘴,牙齒緊緊咬住嘴唇,直到嘴唇破裂,鮮血的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她的雙眼瞪得極大,死死地盯著衣櫃門,眼中充滿了驚恐與無助。那股力量似乎察覺到了衣櫃裏有人,拉門的動作變得更用力了,每一下都帶著一種勢在必得的決心。衣櫃門與門框之間的摩擦聲越來越大,在這黑暗中顯得格外刺耳。


    就在衣櫃門即將被拉開的千鈞一發之際,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那腳步聲急促而雜亂,像是有好幾個人在奔跑。聽到這腳步聲,衣櫃外那股拉門的力量突然消失了,那沉重的呼吸聲也漸行漸遠,仿佛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擾,暫時放棄了對趙小雨的追捕。


    趙小雨鬆了一口氣,但她知道,危險並沒有真正解除。她依舊不敢輕舉妄動,靜靜地待在衣櫃裏,等待著周圍的動靜完全消失。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伴隨著還有人的呼喊聲,隻是那呼喊聲在這詭異的醫院環境裏顯得模糊不清,她無法分辨出他們在喊些什麽。


    不一會兒,那腳步聲和呼喊聲在病房外停了下來。趙小雨透過衣櫃的縫隙,看到幾道手電筒的光在病房裏晃動。光線掃過牆壁、病床和地麵,讓原本黑暗的病房有了一些光亮。借著這短暫的光亮,趙小雨看到病房裏的景象更加淒慘恐怖。牆壁上有一道道黑色的焦痕,像是被大火灼燒過的痕跡,又像是某種巨大的爪子劃過的印記。病床上的被褥破舊不堪,上麵還有一些暗紅色的斑點,仿佛是幹涸的血跡。


    “有人在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病房裏響起,聲音有些顫抖,顯然他也被這醫院的恐怖氛圍所影響。趙小雨很想回應,但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輕易暴露自己的位置。誰知道這些人是來救她的,還是另一種危險呢?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這是一個陷阱!”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急。趙小雨心中一動,難道他們也是被卷入這個午夜躲貓貓遊戲的受害者?但她還是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觀察著。


    這時,手電筒的光朝著衣櫃的方向照了過來。趙小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身體再次緊繃起來。光線在衣櫃門上停留了片刻,就在趙小雨以為自己要被發現的時候,光線移開了。


    “這裏好像沒人,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後腳步聲和手電筒的光漸漸遠去。趙小雨鬆了一口氣,但她還是不敢立刻離開衣櫃。她在等待,等待足夠長的時間,確保那些人真的離開了。


    然而,就在她以為一切都恢複平靜的時候,衣櫃裏再次傳來了那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衣櫃的後壁上輕輕地敲擊,一下又一下,節奏緩慢而又規律。趙小雨驚恐地轉過頭,用手電筒朝著後壁照去,卻什麽也沒有發現。那敲擊聲卻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響,越來越急促。


    她慌亂地用手摸索著衣櫃的後壁,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個凸起的東西,那東西像是一個按鈕。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衣櫃的後壁突然打開了,她毫無防備地向後倒去。在她倒下的瞬間,她看到衣櫃後壁後麵是一個黑暗的通道,通道裏彌漫著更濃鬱的黑暗和一股刺鼻的硫磺味。


    趙小雨摔倒在通道裏,手中的手電筒也滾落到了一邊。她急忙伸手去摸索手電筒,在黑暗中,她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她的手上爬過,那東西毛茸茸的,速度極快。她驚恐地尖叫起來,但聲音在這封閉的通道裏顯得格外沉悶。她終於摸到了手電筒,打開手電筒的一瞬間,她看到無數隻老鼠在通道裏逃竄,它們的眼睛在燈光下閃爍著紅光,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


    通道的牆壁濕漉漉的,上麵長滿了青苔和一些不知名的菌類。趙小雨站起身來,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通道。可當她轉身時,卻發現衣櫃的後壁已經關上了,她被困在了這裏。而在通道的深處,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那咆哮聲如同雷鳴,震得通道的牆壁都微微顫抖。趙小雨知道,更可怕的危險正在向她逼近,而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趙小雨驚恐地望著四周,老鼠逃竄的“吱吱”聲還在耳邊回響,那陣低沉的咆哮從通道深處傳來,如同一記記重錘敲擊在她的心上,讓她的雙腿發軟。她的身體靠在濕漉漉的通道壁上,冰冷的觸感透過衣服傳來,卻絲毫無法緩解她內心如焚的恐懼。手中的手電筒光束在劇烈顫抖,映射出周圍環境的光怪陸離,那些長滿青苔和不知名菌類的牆壁仿佛在隨著咆哮聲蠕動,像是有生命一般。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思考著逃脫的辦法。但此時的她就像一隻陷入絕境的困獸,每一個念頭都被恐懼占據。就在她幾乎要陷入絕望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那隻手冰冷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量。趙小雨的眼睛瞬間瞪大,她的第一反應是掙紮,身體拚命地扭動,試圖掙脫那隻手的束縛。她的心跳再次飆升,仿佛要衝破胸膛,腦海中閃過無數恐怖的念頭,難道是那個一直在追捕她的怪物找到了她?


    然而,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別出聲,它還在附近。”這個聲音雖然低沉,但卻有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讓趙小雨狂亂的心跳稍微緩和了一些。她微微轉頭,借著昏暗的手電筒光,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輪廓。他的麵容隱藏在陰影中,隻能看到一雙深邃而警惕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的緊張和謹慎讓趙小雨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或許和她一樣,也是這場恐怖遊戲的受害者。


    男人鬆開了捂住趙小雨的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的動作輕盈而敏捷,絲毫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指了指通道的深處,又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示意趙小雨跟著他走。趙小雨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可信,但此時她別無選擇,留在原地隻會等待那未知恐怖的降臨。


    他們小心翼翼地朝著男人所指的方向走去。通道狹窄而崎嶇,腳下的地麵濕滑不堪,趙小雨好幾次差點摔倒,都是男人及時伸手扶住了她。每走一步,他們都要格外小心,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來危險。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有他們輕微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了一扇破舊的鐵門。鐵門鏽跡斑斑,上麵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男人輕輕地走到鐵門前,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推開了鐵門。鐵門發出一陣輕微的“嘎吱”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兩人都緊張地停下了腳步,等待了片刻,沒有發現異常後才繼續前行。


    門後是一個向下的樓梯,樓梯看起來搖搖欲墜,有些台階甚至已經斷裂。男人先一步踏上樓梯,試探著每一步的承重,然後回頭示意趙小雨跟上。趙小雨緊緊地抓著扶手,一步一步地跟著男人往下走。樓梯間彌漫著一股更濃重的腐朽氣息,仿佛這裏已經多年未曾有過新鮮空氣的流通。


    在走下樓梯的過程中,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我叫林宇,和你一樣,收到了那個詭異的邀請來到這裏。這地方邪門得很,我們得盡快找到出口。”趙小雨點了點頭,小聲回答道:“我是趙小雨,你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那些追我們的是什麽東西?”林宇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我不太清楚,但我猜和這家醫院曾經的事故有關。那些傳說可能不僅僅是傳說。”


    下了樓梯後,是一條昏暗的走廊。走廊的兩邊有一些房間,房門大多緊閉著,隻有幾扇門半掩著,從裏麵透出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林宇帶著趙小雨貼著牆壁走,盡量避開那些半掩著的房門。突然,從其中一個房間裏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有人在低聲訴說著什麽。趙小雨的身體一僵,看向林宇。林宇示意她不要驚慌,繼續往前走。


    然而,當他們經過那個房間時,一隻蒼白的手從門裏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趙小雨的腳踝。趙小雨驚恐地尖叫起來,下意識地用力掙脫。林宇迅速反應過來,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那隻手狠狠地砸了下去。那隻手鬆開了趙小雨的腳踝,縮了回去。林宇拉著趙小雨拚命地跑,身後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叫聲,那叫聲仿佛要穿透他們的靈魂。


    他們跑了很久,直到再也聽不到那叫聲才停下來。兩人靠在牆上喘著粗氣,趙小雨的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不停地顫抖著。林宇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你沒事吧?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得繼續走。”趙小雨點了點頭,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繼續前行,他們來到了一個類似地下室的大廳。大廳裏擺滿了各種破舊的醫療設備和一些巨大的水缸,水缸裏裝著一些渾濁的液體,液體中似乎有模糊的物體輪廓。大廳的天花板上有幾盞昏暗的燈在閃爍著,燈光忽明忽暗,讓整個大廳顯得更加陰森恐怖。林宇和趙小雨小心翼翼地走進大廳,他們不知道,這個看似平靜的地下室,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恐怖秘密,而他們正一步步地踏入其中。


    林宇和趙小雨踏入地下室大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驚悚的琴弦上,發出的輕微聲響在空曠的空間裏回蕩,撩撥著他們本就緊繃的神經。大廳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混合著腐朽的氣味,那味道如同一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揪住他們的鼻腔,讓他們幾近作嘔。


    破舊的醫療設備隨意地散落在四周,宛如經曆了一場殘酷戰爭後的殘骸。有些儀器的外殼已經破損,露出裏麵錯綜複雜的電線和生鏽的金屬零件,那些電線像是枯萎的藤蔓,在昏暗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態。巨大的水缸沿著大廳的邊緣擺放,裏麵渾濁的液體微微晃動,偶爾折射出的光線,映照出模糊不清的物體輪廓,像是沉睡千年的惡魔在水底蟄伏,隻等時機一到便要衝破束縛。


    趙小雨緊緊地跟在林宇身後,她的目光不停地在周圍掃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警惕。她的手不自覺地抓住林宇的衣角,仿佛那是她在這恐怖深淵中唯一的依靠。林宇則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手中緊握著之前撿到的石頭,那是他們此時唯一的防身武器。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過那些水缸,朝著大廳的另一邊走去。每經過一個水缸,他們都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突然,趙小雨腳下一滑,她低頭看去,發現地上有一灘黏糊糊的液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她驚恐地想要跳開,卻不小心碰到了旁邊的一個醫療推車。推車發出一陣刺耳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大廳裏如同警報般響起。


    林宇和趙小雨瞬間僵住,他們緊張地看向四周,等待著可能出現的危險。就在這時,從大廳的某個角落裏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嗡嗡聲,那聲音像是無數蒼蠅在聚集,又像是某種機械啟動的聲音。隨著聲音越來越大,他們看到一些黑色的煙霧從大廳的通風口緩緩滲出,煙霧迅速蔓延開來,很快就充斥了整個空間。


    在煙霧中,他們聽到了隱隱約約的哭喊聲和慘叫聲,那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恐怖的交響曲。趙小雨捂住耳朵,試圖阻擋這些聲音,但它們卻仿佛直接鑽進了她的腦海裏,讓她頭痛欲裂。林宇拉著她,試圖找到一個沒有煙霧的地方,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們已經迷失了方向。


    突然,一隻手從煙霧中伸了出來,抓住了趙小雨的肩膀。趙小雨嚇得尖叫起來,她拚命地掙紮,用手電筒朝著那隻手砸去。那隻手鬆開了,消失在了煙霧中。林宇將趙小雨護在身後,大聲喊道:“別慌,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


    就在他們慌亂之際,煙霧漸漸散去了一些,他們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這裏有一麵牆,牆上掛滿了各種照片和病曆。照片上的人麵容扭曲,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生前的悲慘遭遇。病曆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還是能看出一些諸如“實驗失敗”“不可控症狀”之類的字眼。


    林宇湊近牆壁,仔細地看著那些照片和病曆,眉頭緊鎖。他喃喃自語道:“看來這家醫院曾經進行過一些非法的實驗,這些人都是受害者。”趙小雨顫抖著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這些和這個恐怖遊戲有什麽關係?”林宇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覺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他們繼續沿著牆壁往前走,發現了一個隱藏在角落裏的小門。小門緊閉著,門上有一個奇怪的符號,像是一個古老的封印。林宇試著推了推門,門紋絲不動。他在門周圍尋找著開門的方法,突然發現地上有一個與門上符號相似的凹槽。他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凹槽,發現裏麵有一些幹涸的血跡。


    就在林宇研究小門的時候,趙小雨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她驚恐地回頭看去,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煙霧中若隱若現。那身影散發著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每走一步,地麵都似乎在微微顫抖。趙小雨顫抖地喊道:“林宇,有東西來了!”


    林宇站起身來,看向那個身影,眼神中充滿了警惕。他拉著趙小雨,準備找地方躲避。然而,四周都是空曠的,沒有任何可以藏身之處。他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身影慢慢地靠近,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們看清了那身影的模樣。那是一個穿著破舊醫生白大褂的人,他的臉上戴著一個扭曲的麵具,麵具上的眼睛部位閃爍著詭異的紅光。


    醫生手中拿著一把生鏽的手術刀,手術刀在燈光下反射出寒光。他一步一步地朝著林宇和趙小雨走來,每一步都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林宇將趙小雨護在身後,舉起手中的石頭,準備與這個恐怖的醫生一戰。而趙小雨則緊緊地抓著林宇的手臂,她的身體不停地顫抖,眼中充滿了絕望,不知道他們是否能逃過這一劫。


    在這生死關頭,他們聽到了從頭頂上方傳來的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仿佛整個地下室都在顫抖。那醫生也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天花板。林宇和趙小雨趁機尋找逃脫的機會,他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扇有奇怪符號的小門上,也許,那是他們唯一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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