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鍾聲如同死神的腳步,在寂靜的房間裏敲響,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擊著趙小雨的耳膜。趙小雨獨自蜷縮在沙發上,四周黑暗如墨,隻有手機屏幕散發著幽幽的光。她本應該在這個時間早已進入夢鄉,但最近失眠如同惡魔般糾纏著她,讓她在每個夜晚都異常清醒。


    突然,手機屏幕閃爍了一下,一條匿名信息毫無征兆地跳了出來。“敢來廢棄醫院玩躲貓貓嗎?刺激遊戲,不來後悔。”信息上的文字仿佛帶著某種魔力,在黑暗中散發著詭異的氣息。趙小雨的第一反應是恐懼,這莫名其妙的信息就像午夜凶鈴一般,讓人不寒而栗。可緊接著,好奇心如同藤蔓般在她心底蔓延生長。她試圖查看信息來源,卻發現是一片空白,沒有號碼,沒有任何可以追蹤的線索。


    那個廢棄醫院的傳說在這座城市裏流傳已久。它曾經是一家頗有名氣的醫療機構,但多年前的一場大火將它變成了一片廢墟。據說在火災中,許多病人和醫護人員都不幸喪生,他們的慘叫和哭喊聲仿佛還在那殘垣斷壁間回蕩。自那以後,附近的居民常常在午夜時分聽到醫院裏傳來奇怪的聲音,有淒慘的哭聲,也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還有人聲稱看到過模糊的身影在醫院的走廊裏遊蕩。


    趙小雨咬著嘴唇,內心在恐懼與好奇之間激烈地掙紮著。她試圖說服自己這隻是一個無聊的惡作劇,但那信息中的“刺激遊戲”四個字卻像鉤子一樣勾住了她的靈魂。她起身在房間裏踱步,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又猶豫。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仿佛連天空都在為她即將做出的決定而擔憂。


    最終,好奇心還是占據了上風。趙小雨換好衣服,拿起手電筒,悄悄地出了門。夜晚的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路燈昏黃的光灑在地麵上,拉出她長長的影子。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前行,可她卻像著了魔一樣繼續朝著廢棄醫院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醫院,周圍的氛圍就越發陰森。原本整齊的道路變得崎嶇不平,兩旁的樹木在風中搖曳,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雜草叢生,有的甚至高過了她的膝蓋,劃過她的腿,帶來絲絲刺痛。當那廢棄醫院出現在眼前時,趙小雨的心跳陡然加快。


    月光灑在醫院的建築上,斑駁的牆壁上爬滿了枯萎的藤蔓,宛如歲月留下的傷疤。醫院的大門搖搖欲墜,上麵的玻璃碎了一地,在月光下閃爍著寒光,像是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她。周圍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是腐朽的木頭、生鏽的金屬和某種不知名的腐臭混合而成的味道,讓她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趙小雨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跨過門檻。大廳裏一片狼藉,天花板上的吊燈掉落在地,玻璃碎片散落各處。牆壁上的壁紙剝落,露出裏麵發黑的牆體。她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大廳裏回響,每一步都像是在喚醒沉睡的惡魔。突然,一陣風吹過,破舊的掛號窗口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磨牙。她用手電筒照過去,卻隻看到一個破舊的凳子和一些發黃的紙張。


    繼續往裏走,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的病房門有的半掩著,有的已經完全脫落。從那些黑暗的病房裏傳出陣陣寒意,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她。趙小雨緊緊握住手電筒,手心滿是汗水。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這死寂的環境中格外清晰,仿佛是這醫院裏唯一的生命跡象。就在這時,廣播裏傳出了冰冷的聲音:“遊戲開始,你是躲藏者,限時一小時,被找到,後果自負。”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宣判,讓趙小雨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驚恐地環顧四周,匆忙尋找藏身之處,而這午夜躲貓貓的恐怖遊戲,才剛剛拉開序幕。


    踏入醫院後,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腐朽的氣息愈發濃烈,仿佛一雙雙無形的手,緊緊地捂住趙小雨的口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燈光在頭頂上忽明忽暗地閃爍著,每一次的明暗交替,都像是黑暗在與光明爭奪領地,而黑暗似乎正逐漸占據上風。周圍一片死寂,隻有她自己略顯慌亂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響,那聲音被牆壁反彈回來,形成一種詭異的共鳴,仿佛有無數個看不見的身影正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


    趙小雨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的目光在昏暗的環境中快速掃視,試圖尋找一個相對安全的藏身之處。然而,這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牆壁上的汙漬像是幹涸的血跡,那些斑駁的痕跡在燈光閃爍下,仿佛呈現出一張張扭曲的人臉,他們的眼睛大睜著,透露出無盡的痛苦和怨恨。


    突然,一陣冷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吹得她脖頸發涼。她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後頸,卻感覺那股寒意順著指尖直鑽心底。她打了個寒顫,加快了腳步。路過一間病房時,她瞥見病房裏的病床上有一個破舊的布娃娃,它的眼睛隻剩下兩個黑洞,卻仿佛在盯著她,嘴角似乎還掛著一抹詭異的微笑。趙小雨連忙轉過頭,不敢再看,可那布娃娃的形象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就在這時,廣播裏那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遊戲開始,你是躲藏者,限時一小時,被找到,後果自負。”聲音在醫院的每一個角落回蕩,冰冷無情,如同死神的低語。趙小雨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獵人盯上的獵物,而這座廢棄醫院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她慌亂地奔跑著,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來到了一個樓梯口。樓梯向下延伸,黑暗深邃得如同怪獸的咽喉。趙小雨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下麵會有什麽,但此時的她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她握緊手電筒,小心翼翼地沿著樓梯向下走去。每走一步,樓梯都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仿佛在抗議她的闖入。


    下了樓梯後,是一條更加陰暗的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有一些模糊不清的塗鴉,看起來像是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趙小雨湊近去看,卻發現那些塗鴉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她的注視下似乎在微微蠕動。她驚恐地後退幾步,後背撞到了一個硬物。她猛地回頭,原來是一個廢棄的擔架車,上麵還有一些生鏽的鐵鏈,在手電筒的光照下,鐵鏈反射出冰冷的光。


    繼續往前走,她發現了一個類似儲物間的地方。門半掩著,裏麵堆滿了各種破舊的醫療設備和雜物。趙小雨覺得這裏或許是個不錯的藏身之處,她輕輕地推開門,盡量不發出聲音。然而,門軸還是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吱呀”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如同驚雷一般。


    她緊張地屏住呼吸,等了一會兒,沒有發現異常,才緩緩地走進儲物間。裏麵彌漫著一股更濃重的腐朽味道,灰塵在手電筒的光束中飛舞,像是一群幽靈。她小心翼翼地在雜物堆中尋找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最終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被一塊破舊油布蓋住的大箱子。


    趙小雨輕輕地挪開油布,打開箱子。箱子裏麵有一些發黃的文件和幾件破舊的白大褂。她顧不上許多,連忙鑽進箱子裏,然後輕輕地合上蓋子。在這狹小黑暗的空間裏,她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沉重。她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心跳卻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著。


    此時,她能聽到外麵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緩慢地拖著腳步走過走廊。那腳步聲很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伴隨著腳步聲的,還有一種低沉的喘息聲,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充滿了貪婪和渴望。趙小雨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害怕極了,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這個藏身之處不會被發現。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捉弄人。就在她祈禱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她的腳邊蠕動。她的身體瞬間僵硬,冷汗從額頭滲出。她不敢動,甚至不敢呼吸,隻能瞪大雙眼,試圖在黑暗中看清是什麽東西。那蠕動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慢慢地爬上了她的小腿,她能感覺到那東西冰冷而黏滑,像是一條蛇,但又比蛇更加恐怖。


    在這極度的恐懼中,趙小雨的腦海裏一片空白,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麽,隻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恐怖夢魘之中。而這個午夜躲貓貓的遊戲,正以一種她無法想象的恐怖方式繼續著。


    趙小雨躲在破舊的病房衣櫃裏,大氣都不敢出,仿佛她隻要呼出一口氣,就會被那未知的恐怖發現。黑暗如同黏稠的液體,將她緊緊包裹,每一寸肌膚都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壓抑。她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盡可能地減少自己所占的空間,雙手緊緊捂住嘴,手指因用力而微微發白,指甲幾乎嵌入臉頰。


    在這狹小的黑暗空間裏,她的感官變得異常敏銳。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咚咚咚”的聲音在寂靜中如同雷鳴,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向周圍的黑暗宣告她的存在。她試圖讓心跳平靜下來,可恐懼卻如洶湧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理智。


    隱隱約約地,她聽到了那仿若來自地獄的腳步聲。那聲音在病房外的走廊裏緩慢地徘徊,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拖曳的質感,像是有什麽沉重的東西在地上拖拽。每一次腳步落下,都像是重錘一般敲在趙小雨的心上,讓她的心跳愈發紊亂。那腳步聲時斷時續,有時會在病房門口停留片刻,接著又緩緩離開,然後又折返回來,仿佛那隱藏在黑暗中的“東西”也在尋找著她的蹤跡,猶豫不決卻又鍥而不舍。


    伴隨著腳步聲的,還有那低低的笑聲。那笑聲猶如尖銳的冰錐,直直地刺入趙小雨的耳膜,然後順著神經蔓延至全身,讓她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惡意和戲謔,像是一個殘忍的獵人在戲弄自己的獵物,享受著獵物在恐懼中瑟瑟發抖的過程。它時而高亢,像是發現了什麽有趣的線索;時而低沉,又像是在謀劃著更恐怖的陰謀。在這笑聲的環繞下,趙小雨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惡魔的遊樂場,而她是唯一的玩物。


    透過衣櫃那狹小的縫隙,趙小雨努力地向外窺視。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試圖在黑暗中捕捉到任何一絲動靜。然而,外麵的世界宛如一片混沌的深淵,隻有偶爾閃爍的微弱光線能讓她勉強分辨出周圍的輪廓。


    在一次燈光閃爍的瞬間,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在門口一閃而過。那黑影的速度極快,快到她幾乎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但那一閃而過所帶來的寒意卻是如此真實,仿佛一股極地的寒風瞬間穿透了她的身體。她的身體猛地一顫,冷汗如雨般從額頭冒出,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衣櫃的底板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趙小雨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各種恐怖的想象。那黑影是什麽?是醫院裏冤死之人的怨靈?還是某個變態殺人狂?亦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惡魔?她想起了那些關於廢棄醫院的傳說,那些在大火中喪生的病人和醫護人員,他們臨死前的慘叫和絕望的眼神,似乎都在這一刻化作了實質,圍繞在她的身邊。


    時間在恐懼中緩緩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般漫長。那腳步聲依舊在病房外來回徘徊,那笑聲也時不時地響起,像是在不斷地折磨著趙小雨的神經。她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到達了極限,仿佛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突然,衣櫃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摩擦聲。那聲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在衣櫃的門板上輕輕地劃過,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嘎吱”聲。趙小雨的身體瞬間緊繃,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衣櫃門,心中充滿了絕望。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仿佛門外的“東西”已經察覺到了她就在衣櫃裏,正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她揪出來。


    就在趙小雨以為自己即將被發現的時候,那摩擦聲戛然而止。緊接著,是一陣沉重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就在衣櫃門外,粗重而急促,帶著一股腐臭的氣息。趙小雨能感覺到那氣息透過衣櫃的縫隙滲了進來,彌漫在這狹小的空間裏,讓她幾近嘔吐。她用盡全力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敢流下來,生怕眼淚滴落在地上的聲音會暴露自己。


    在這令人崩潰的寂靜中,趙小雨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低低地念叨著什麽。那聲音含糊不清,卻充滿了一種神秘而恐怖的力量。她努力地豎起耳朵,試圖分辨出那聲音的內容,可那聲音就像是來自另一個維度,無論她怎麽努力,都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隨著那念叨聲的持續,周圍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趙小雨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冰冷,手腳都已經開始麻木。她的意識在恐懼和寒冷的雙重折磨下開始有些模糊,眼前出現了一些幻覺般的畫麵。她看到病房的牆壁上出現了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它們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緊緊地盯著她。她看到地上有黑色的液體在流淌,那液體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像是鮮血和腐肉混合而成的味道。


    在這無盡的恐怖中,趙小雨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要被抽離身體。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這個噩夢般的午夜躲貓貓遊戲最終會以怎樣的方式結束。她隻知道,此刻的她正處於地獄的邊緣,一步之遙便是萬劫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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