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璿道會


    寧墨一言既出,頓時房間裏的人都炙熱的看向他。寧墨隻是不語,看向梟家主,後者急忙應道:


    “一切都聽少俠的”


    由於過於激動,臉色稍微紅潤一些,止言也感激的看著寧墨,而四周之人也一掃臉上愁容,變得歡喜起來,要知道若是家主能夠痊愈,而汪家又被這白衣少年擊潰,梟家成為北未縣第一大家族如探囊取物!而他們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


    畢竟世上大部分人都是先想到自己利益的。


    片刻過後梟家主揮退其餘眾人,隻剩止言,寧墨示意梟家主坐在玉床之上,隨後一指點在其頭頂百匯穴,閉目聚意,細細凝視丹田星海,隻見無盡星海中間已經形成一片星雲,緩慢的轉動著,他從中抽取一絲晶瑩藍色的罡力,順著經脈再經指尖進去梟家主體內。


    梟家主隻覺得全身真元都被這一絲能量攝服,氣息荒莽冷寂,盡管已經被寧墨百般壓製,也能感受到它冰冷滄桑,真不知寧墨是何種體質,體內竟能容納這種能量。


    這一絲能量順著梟家主的經脈緩緩進去丹田,隻見丹田之內,黑霧繚繞,不停侵蝕著梟家主的真元湖,當寧墨真罡進入的瞬間,黑霧仿佛遇到天敵般龜縮到角落裏,隱隱約約中還有莫名的嘶叫。


    於是寧墨控製著真罡形成網狀,逐步包攏黑霧,最後包裹起來,形成一黑色光點,拖出丹田之外,順著經脈最終凝於他指尖。


    這時寧墨眉頭輕皺,因為他感覺腦海裏來自鬼界的功法感受這黑點氣息時有點雀躍,恐怕那錦衣男子來曆不小,仆從修行的功法竟然和鬼界有絲絲牽扯,搖搖頭不再想這些。


    而梟家主也頓時感覺胸悶感悄然散去,明白寧墨已經解決了他的暗傷,剛欲出聲道謝就被寧墨製止:


    “如今,暗傷已除,但是你丹田經脈依舊傷勢頗重,你要趁機孕養一番才行,我本就止言好友,舉手之勞不必見外。”


    止言此時突然想起什麽?欣喜的從懷中拿出一玉盒,遞給他父親。


    “爹,快打開看看,這本是我準備送給您突破先天的禮物,此時正好有了用處!”


    梟家主欣慰的搖了搖頭:


    “你這丫頭,和爹爹還神神秘秘的。。”卻是說到一半就停了,驚愕的看著白色的果實


    “這,這可是巋若果?這難道就是你在巔峽山所尋之物?哎,你快快收了去,待你突破之後留給自己用,爹爹慢慢調養也是一樣,不能浪費這稀有之物!”


    “梟家主就不用推辭了,這本就是止言欲送你之物,何況止言已經晉入先天,自有她的機緣”


    梟家主聞言才仔細感受了一下止言的氣息,果然先天無差,頓時有些目瞪口呆,短短十多日,竟然從後天中期一舉晉入先天,想想自己半輩子努力修行才到如此地步,不由感歎修行果然更重機緣,遂收下巋若果,心裏想到今日可真是驚喜重重。


    “爹,您就安心修養吧!女兒還要帶寧墨去安置一番呢”說罷就嘻笑著拉著寧墨出了去。


    隨後寧墨便住在梟家,暫時靜修穩固修為,偶爾陪止言出去一趟。縣城守備也曾多番拜訪,都被寧墨以靜修為由推掉。


    倒是四叔過得很是不好,那天寧墨治住二人便扔給了他,汪家大長老倒還好說,各種酷刑伺候,讓他把汪家產業一步步變為梟家的。


    可是對於錦衣男子卻是不知如何是好,盡管他不能說話,但是想想都頭皮發麻,先天上師做仆從,寧墨不怕不代表梟家不怕,若是對錦衣男子怎樣,他背後的宗門報複,那梟家必然陷入萬劫不複之地,若是放了他,他必然以後又來報複。


    真是愁破了四叔,可是又不好去問寧墨。隻能把錦衣男子關在地牢之中,每日那錦衣男子仇恨的目光都讓四叔如同刀剮。


    這一日上午,寧墨與止言在碧湖閣飲茶,忽而見畫樓之上的客人都對外指指點點,竊竊私語。(.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不一會兒就見四名紫衣女子上了樓來,身姿妖嬈,麵容或是冷漠或是嫵媚或是平和,腰間皆別著劍。見寧墨這邊有一空桌便行了過來。


    “嘖嘖嘖,沒想到這小縣城也能發現如此年輕的聚元武者,真是難得。”


    其中一嫵媚女子輕言道,顯然發現止言是先天武者,語氣看似驚訝,卻滿是不屑。止言淡淡看了一下卻沒有理她,兀自飲著茶,視她如無物。嫵媚女子頓時覺得被輕視,剛欲有所言語擠兌就被製止了。


    “四妹,莫要到處惹事”那麵容平和的女子皺了皺眉。


    四人於是落座,期間那嫵媚女子期間說個不停,在普通人耳中是輕聲細語微不可聞,然而在寧墨耳中聽來卻是嘰嘰喳喳,沒個消停。於是寧墨隻得起身付了帳離去。


    那麵色平和的女子看他下樓,若有所思,這男子看似隻有後天修為,然而給她的感覺卻如雲裏霧裏,看不清虛實,但是想想自己來此的目的,便沒有多想,招來了閣樓小廝,詢問了些什麽。


    響午過後,寧墨剛欲靜心入神,就聽見府外聲音嘈雜,聽了一下竟是有人強闖入府,要知道梟府如今在北未縣如日中天,連縣守都敬畏三分,也不知何人如此大膽。


    再一感應不由眼神一凝,是上午那四位女子,上午時分寧墨就已經察覺那其中麵容平和的女子和他同處一個境界。雖然她掩飾的巧妙,但是在寧墨的神念符印之下無所遁形,是成果二重的修為。寧墨隻以為是路過的修士便沒有在意,不想此時竟然尋到梟府,也不知為何事。


    正思考間,那嫵媚女子就已經打傷幾位護衛,為首的平和女子也隻是皺了皺眉,卻沒有阻止。然後在寧墨感應內,那道屬於止言的氣息蓬勃而起,幾息間就出現在門口。


    “又是你,真是欺人太甚,酒樓不與你一般見識,此時竟然打傷我家護衛,今日不給你一番教訓,怕是無法無天了!”止言麵色冷峻,握槍的手緊了緊。


    “真是大言不慚,坐井觀天,自以為年紀輕輕跨入聚元就洋洋自得,我要讓你這窮鄉僻壤的丫頭知道什麽叫差距”那女子嬌笑道,手上卻是不慢,先天二重的功力運起。


    一劍舞起,劍影如紛紛桃花飛滿虛空,看似美麗卻暗藏流水般無情殺招,招招不離周身真元運行關鍵之處。


    反觀止言隻是見招拆招,槍法中正簡約,以不變應萬變,在他人眼中也許會被劍法所迷惑了視線,然而那天被寧墨指引“意”之道,化繁為簡,這劍法在她眼中不過是華而不實。


    隻是為了印證自己所思所想才一直沒有破招,至於對麵女子以為自己先天一重功力不如她,想以力壓人卻是落了空處。


    待嫵媚女子劍法一套使完,那麵色平和的女子也歎了一口氣,果然止言尋了一空隙,隻是一招直刺便逼的那女子不得不守,守不可久,敗於槍下。然而出奇的是嫵媚女子沒有再口出惡言,反而輸的一臉坦蕩沒有絲毫不忿,揮手甩出一袋凡人通用的銀兩到受傷的護衛身旁,算是道歉。這倒讓直言有些愕然。


    “有什麽好驚訝,輸了便是輸了,是我眼拙,沒想到你年紀輕輕不僅跨入聚元更是積累凝厚沒有一絲虛浮,但真正讓我佩服的是你竟然開始觸摸”意“的境界,要知道在門內,多少聚元六重的師姐門也不見得能觸及。”嫵媚女子此時滿臉認真,不再有一絲輕浮。修行界以強者為尊的心態早深入人心。


    這時,止言也冷靜下來眼瞼微垂,問道:“你們究竟為什麽事情強闖我梟府,我梟家雖是北未縣大家族,卻恐怕沒有諸位想要的東西吧。”


    “不我們不要任何東西,隻是前來要一個人。”冷漠女子第一次開口


    “一個人?誰?”止言不由眯了眯眼,腦海裏在想到底誰值得這四人一起而來,一道靈光乍起脫口而出:


    “你們要那個年輕男子?有先天仆從的那人?”


    “對,他本是鬼頌派內門弟子,半個月前殺害了我的小師妹”冷漠女子平淡淡的說道,這一句話沒有絲毫情緒波動,然而其身上猶如寒潮湧動的真元卻出賣了她,十米之內的花草上都結起了冰霜,可見其內心之恨滔天。


    止言默然,想想那男子一身邪異的氣息,可以猜到他們口中的小師妹是怎樣一番慘劇。但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她們到底說的是真是假,正猶豫間,背後一聲淡漠的聲音響起:


    “人可以給你們,但是如此輕巧卻是不能。“


    說話間,四周的寒意便悄然消散,這不禁讓冷漠女子微微蹙眉,看著這如書生般的少年緩步渡來,一襲白衣絕不簡單。


    倒是先前嫵媚女子不忿道:


    “你又是何人,敢。。”


    “四妹!”


    “想必公子就是縣城中說的的那位一劍驚天的神秘白衣人吧?不知是劍宗哪一係傳人?我落花門或許有幾分交情。”麵色平和的女子打斷道。


    “嗬嗬,寧某不過一介散修,姑娘就不必花費心思了”


    “師姐,何必與他多說廢話,今天我們就是要把人帶走,看誰能攔住!”嫵媚女子終於忍不住了,卻隻見寧墨抬手淩空對她一點,天地元氣猛然震蕩,刹那間所有人都失去了對天地的感應,感覺不到絲毫元氣,彷佛跌落聚元期一般。


    這四位女子不由駭然看向寧墨,那成果期女子更是嘴角苦澀,呐呐道:“竟然初步掌控天地元氣,已然是半步凝神,公子還請說要何物才能讓我們帶走人吧。剛才的事還請公子大量,小女子願意奉上一百元石以示歉意。”


    寧墨眉毛輕揚,其實他修為不過成果一重,隻是精神境界遠超修為,才能略微控製元氣,但也沒有點破,見女子服軟,輕輕說道:


    “其實寧某要求很簡單,上午我聽幾位在茶樓說天璿道會之事,不知可否告知詳情??”


    一句話說出,不僅四位女子,連止言也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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