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錚明正欲發火,被莫姨娘製止了。


    “老爺,今日是小五的生辰,卿卿也是一番好意,有什麽事兒,以後再說,莫要生氣。”


    柳綿綿也上前撒嬌,“是啊,父親,今日看在小五的份上,就不要生長姐的氣了。”


    柳錚明冷著的臉,這才有所緩和,“也罷,看在小五的份上,我就不訓你了,你好自為之,莫要連累柳府的名聲,畢竟你還有兩個妹妹未嫁,你得為她們的名聲想想,長此下去,京中的好人家,有誰會上門議親?”


    在翠微居用過膳後,柳錚明便離開了,臨走前臉色依然不好。


    大概是因為柳卿卿在場。


    “卿卿,莫要理會他,你父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莫姨娘關心地說道。


    柳卿卿笑了笑,“無妨。姨娘,你和小五進來可好?”


    “放心吧,你父親很聽我的話,周氏根本討不到什麽好處,府中的中饋也是我掌管的,她不就是仗著自己有一個兒子麽?否則,她主母之位,早就保不住了。”


    “說到底,還是多虧了你,這些年,若不是你的照拂,我和小五,也不會有今日。”


    “你一輩子都是我和小五的恩人。”


    莫姨娘說完,又看向了柳綿綿,“小五,還不趕緊謝謝你長姐!”


    “多謝長姐!”柳綿綿趕忙行了個禮。


    柳卿卿扶了扶她,“姨娘何必與我客氣?這都是你們應得的,對了,這是我給小五準備的生辰禮。”


    芳菲將一個精美的盒子呈上。


    “小五,打開看看。”柳卿卿示意道。


    柳綿綿打開盒子,頓時驚呆了,“哇!玉蝶雙花鎏金珠釵!長姐,你怎麽買到的這個!”


    “在玲瓏閣買的,你知道?”


    “是了,就是玲瓏閣,長姐,你是不知,最近京城的官家小姐們,幾乎沒有不知這玉蝶雙花鎏金珠釵,價格昂貴,很多人都隻是看看,明日我要去參加馮侍郎千金的宴會,正好我可以戴著去。”


    柳綿綿十分開心,讓莫姨娘將珠釵給她戴上。


    “這支珠釵要花不少銀子吧?卿卿,你太寵她了,當心寵壞,這一天到晚,都在研究穿戴,也沒個正形。”莫姨娘吐槽道。


    柳卿卿毫不在意,“姨娘多慮了,小五是我妹妹,我這個當長姐的寵一寵也無妨,天底下好的東西,都值得我們小五擁有。”


    莫姨娘見柳卿卿如此寵愛自己的女兒,感動得無以複加。


    她從一個小小的婢女,走到如今,都是柳卿卿一手扶持的。


    否則,她早就被周氏打死了。


    當年,才五歲的柳卿卿找到她,她便深知,眼前這個女孩兒不簡單。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沒看錯人。


    “卿卿,倒是你,我也聽說了永安侯府的事情,你該怎麽辦啊?”莫姨娘又擔心起柳卿卿了。


    “我沒事,姨娘,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莫姨娘點點頭,沒再多問。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我打聽到,這周氏好像有意要將柳千雪送進永安侯府。”莫姨娘又說道。


    其實她就是柳卿卿安插在柳府的眼線。


    柳卿卿諷刺道,“看來,這柳千雪對顧修冥還沒死心呢!”


    當年,周氏一心想要讓自己的女兒柳千雪高嫁。


    永安侯府來提親,周氏便有意要為自己的女兒謀劃。


    用盡辦法在柳錚明麵前,想把親事給搶回來。


    奈何永安侯府不要她,執意要娶她。


    現在她才知曉,永安侯府看中的是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


    周氏母女無奈,隻能作罷。


    但那柳千雪,卻少女懷春,喜歡上了顧修冥。


    這些年一直未曾變過。


    柳卿卿當時和柳錚明的關係還算不錯,她聽從父親的命令,嫁了過去。


    後來,周氏母女想將柳千雪塞過去,哪怕是做妾也行。


    被柳卿卿拒絕了!


    她這個當家主母不同意,柳千雪就別想進門。


    柳卿卿在翠微居待了一會兒,又單獨和柳綿綿說了一會兒話,才離開柳府。


    上了馬車,芳菲便問道:“夫人,你說,這二小姐,她能進侯府嗎?”


    “誰知道呢?那就看她們母女的本事兒吧。”柳卿卿自然不在意這些了。


    以前她不願柳千雪嫁過來,是不想與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現如今,她都如此這般了,早就不在乎了。


    永安侯府這個狼窩,既然柳千雪執意要闖進來,便讓她進來吧。


    到時候,有她後悔的。


    那楚辭看起來,也不是個吃素的,柳千雪怕不是她的對手。


    “夫人,有人跟蹤!今天跟了咱們一路了。”趕車的四九稟報。


    芳菲問道:“夫人,需要解決他們嗎?”


    “不用,讓他們跟著吧,不用猜也是他的人。”柳卿卿早已了然於心。


    “夫人指的是侯爺?”


    “聰明。”柳卿卿彈了芳菲的腦袋瓜子。


    “可侯爺為何要跟蹤夫人呢?”


    “這不重要,也許是楚辭在他耳邊說了什麽吧,讓他跟著吧,若是解決了,反而引起他的猜忌,他若有本事,就一直跟下去,就看他有沒有那個膽子。”


    柳卿卿的眼眸,十分堅定。


    就算查到她與宸王的關係,就憑他顧修冥,敢和宸王叫板麽?


    回到侯府,下人稟報,說顧老夫人要見她。


    好些天沒見這老婆子了,不知她要做什麽妖,柳卿卿決定會一會她。


    踏入壽安堂,顧老夫人一臉慈祥,“卿卿,來嚐嚐,這是小廚房剛做的點心,知道你愛吃,便讓人特地給你留的。”


    柳卿卿瞥了那點心一眼,並未放在心上。


    反而帶著幾分痞痞的模樣說道,“老婆子,都撕破臉了,咱就別裝了,你這戲演得再好,你不覺得尷尬麽?有話直說吧!”


    聽到直呼她老婆子,顧老夫人氣得差點又暈了過去。


    孫嬤嬤趕緊扶住了她,並指責,“夫人,你太過分了點,再怎麽說,你和侯爺並未和離,你依然是侯府的兒媳,身為兒媳,你竟如此直呼婆母,簡直忤逆不孝!”


    “忤逆不孝?這還不是被你們逼的,以前,這老婆子病了,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她多久,孫嬤嬤,你是看在眼裏的,而如今,她是怎麽算計我的?”


    “難道要我對一個滿腹算計我的人恭順有禮麽?”


    “俗話說,母慈子孝,想要孝順,那也得要母慈,子才能孝。”


    “我柳卿卿為侯府當牛做馬了這些年,也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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