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厚忠沉思了一會兒:“好,我答應你,這是關押他們的地址,你拿去吧;”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張白紙拿在手裏,示意白小雨過來拿;


    白小雨慢慢走了過去,他抬腿跨過趙國興的身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趙國興充滿邪惡的眼神,繼續向前走著;


    就在他距離趙厚忠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突然感到腳下地板一沉,心知不妙;隨即白小雨腳下大約三米見方的地板猛地塌陷下去,白小雨無處借力隨著掉了下去;


    馬上塌陷的地方平平的伸出一個足有三公分的圓鋼焊成的鐵閘把洞口封了個嚴嚴實實,可能是因為啟動這個從沒用過的裝置需要太大的電流,整個屋裏的燈馬上滅了,陷入了一片漆黑,四周的女人們發出了尖叫;幾隻應急燈馬上打開了,屋子裏重新恢複了光明;


    趙青端著一挺機槍狂叫著衝到那個陷阱邊上,對著裏麵開始射擊,噠噠噠的槍聲震耳欲聾,在場的每個人心都隨著槍聲抖動著;


    不到一分鍾,趙青就把二百發子彈打光,丟掉機槍一屁股坐在地上:“媽的,我看你還往哪兒跑;”這個陷阱足有四米深,應急燈的光亮不足以照亮裏麵,趙青趕緊催人去合上電閘;整個屋子裏所有的人都懷著興奮地心情準備看看那個魔鬼一樣的家夥被打成篩子的樣子;


    很快電閘就被合上了,屋裏的燈重新亮了起來;趙家的人們急不可耐的跑到陷阱邊上往下看起來;


    陷阱很深,四麵都是鋼筋混凝土澆築的實牆,非常堅固,但裏麵除了地麵上隱約閃亮的彈頭和彈殼哪裏有白小雨的影子;


    一聲歎息從他們身後傳來,就像來自十八層地獄裏的召喚,冷的讓人不寒而栗;趙家的人們馬上四散開來跑回到剛才的位置,他們看到白小雨就站在趙國興的身邊,冷冷的看著他們眼神裏充滿了冷酷充滿了嗜血;


    趙厚忠身邊的兩個老人一左一右飄向白小雨,兩隻古劍閃著寒光奔向他的咽喉;


    白小雨不退反進,揚手踢腿身形急轉,一掌一腳同時攻向兩個老者;三個人急速的移動著身體鬥了起來;


    隻見兩團閃爍的劍影和一個朦朧的影子在大廳裏飄來飄去,除了急速的風聲和劍氣破空的聲音再也沒有任何響聲;


    白小雨的速度和力量比起和南老交手時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四十幾招過後他清嘯一聲催動驚風訣一掌把右邊的老者打飛出去,借力旋轉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踢出一腳,另一個老者手裏的古劍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插進遠處的牆麵,不住的顫抖著;


    白小雨搶先一步把手掌放在發呆的老者的胸口上,平靜的看著他;


    趙青從被白小雨打倒的老者手裏搶過古劍一個錯步無聲無息的閃到他後麵,狠狠地把古劍刺向他的後心;


    白小雨的送風訣早已修煉到頂級,豈能讓他得手,他以左腳為支點,身體前傾,一掌打飛老者的同時右腳後蹬正蹬在趙青的胸口上,趙青直接就飛起來撞到牆上吐了口血慢慢滑落下來,旁邊幾個女人尖叫著跑開了;


    白小雨隨即趕到,就要一腳踢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x;


    “白小雨,住手!”隨著一聲高喊,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擋在了白小雨麵前,“要殺他,你先殺了我!”


    林蘇!怪不得一看見趙青就有一種想抽他的衝動呢,媽的原來當年就是這小子拐跑了林蘇;


    白小雨看著挺著大肚子的林蘇,馬上就想到了諸葛芸,原來叫林蘇的這個女人長得這麽醜,真不知道當年為什麽會為她傷心,可是我的芸芸已經走了,就是這個醜陋的女人身後的那個畜生領著人幹的;


    白小雨厭惡的皺了下眉:“滾開;”


    看到白小雨厭惡的表情,林蘇的心裏充滿了絕望,她站在一個角落裏早就認出了白小雨,但她不敢出來認他,她以為白小雨很快就會被殺死在大廳裏,她也些許有點難過,但看到白小雨不但沒死反而生龍活虎的和兩個被稱為戰神的老者打在一起的時候,她開始希望白小雨趕緊死去,不要破壞了她馬上就要到手的幸福生活,她懷孕了,是個男孩兒,隻要孩子一生下來,趙青就不敢像以前那樣對自己非打即罵,恨不得把自己趕出趙家;所以看到白小雨想殺死趙青,她挺身站了出來,她太了解白小雨了,她相信隻要自己站出來,白小雨就會像以前一樣乖乖的任她擺布;可是她沒做到,白小雨冷冷的說道:“閃開!”


    “住手,”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趙厚忠站起來快步走到白小雨後麵:“願賭服輸!白小雨,你贏了,我們不是對手,我一定會按著你的要求去做,也請你手下留情;”


    白小雨轉過身,鮮紅的雙眸慢慢變得黑白分明,他靜靜的看著趙厚忠,微微點了點頭;


    趙厚忠走到趙國興身邊,蹲下身子在他身上按壓了一會兒,趙國興恢複了些氣力,在趙厚忠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白小雨,我帶你去接你嶽父;”


    就在白小雨拖著趙國興進入北麵大廳的時候,盧小燕慢慢醒了過來,她摸摸自己火燒火燎的右臉,爬起來四處看了看,顧不上穿好自己的短裙,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她是組織派到趙國興身邊負責監視他的,為了進一步獲得趙國興的信任不惜以色相勾引,但趙國興並不好色,所以一直以來沒有機會和他進行深入的溝通,甚至有時對她有些露骨的行為還提出過批評;這次好不容易在趙國興得意忘形的情況下,一時興起準備對她大幹一場,而她也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水平準備把趙國興俘虜到自己的裙子下麵,可是那個該殺的白小雨卻闖了進來,破壞了自己的好事,盧小燕接通了她的上級的電話,報告了白小雨闖進趙家的消息,最後還加了一句:“一定要殺死這個王八蛋,他破壞了我的所有努力;”電話那邊問她現在是個什麽狀況,讓她趕緊去了解一下;


    盧小燕一聽趕緊站起來往外麵跑,發現自己還光著下身,就鑽到書桌下麵拿出自己的內褲和短裙,一邊穿一邊往外走,剛到門口就看見白小雨和趙國興、趙敏三個人走過來,她趕緊退回屋裏,穿好衣服準備出去和趙國興打個招呼,剛到門口白小雨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心髒急速的跳動了幾下,沒敢張嘴,看著三個人從前麵走過;


    感覺他們走遠了,盧小燕躡手躡腳的朝後院走去,看來白小雨好像沒被打死,那麽趙國興怎麽會和他一起出去呢,趙敏又是怎麽回事?對了,一定是這個小狐狸精早就和白小雨這小子有一腿,怪不得上次她能安然無恙的從白小雨的手裏跑出來,一定是趙敏看上白小雨了,才求趙國興放過這個可惡的小白臉,媽的,明天就找幾個人把你這個狐狸精輪了,弄個視頻傳到網上,看看白小雨還要你不,傻逼!


    盧小燕一邊想著一邊往前走,很快就聽到了一陣陣低聲的哀嚎,聲音從不遠處五顏六色的植物叢中傳出來,顯得那麽陰森淒厲;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越來越濃,盧小燕渾身顫抖起來,咬著牙又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躺在血泊裏的趙冀和幾個保鏢,他們再也沒有平日裏的高傲和蠻橫,一個個瞪著充滿恐懼的眼睛捂著脖子形態醜陋的躺在那裏,盧小燕腿一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起來;


    從旁邊樹蔭裏爬出來一個嘴角流著血的男人,伸手抓住盧小燕的腳脖子低聲哭喊著:“救救我,求你救救我;”這是剛才被白小雨打到樹叢裏的一個廚師,對他們白小雨並沒有下狠手,隻是讓他們暫時失去搗亂的能力而已;


    盧小燕尖叫著竄起來,一腳踢在廚師的臉上,也顧不上踢飛的鞋子了,撒腿就往外麵跑去,一麵一腳深一腳淺的奔跑,一麵嘶嘶力竭的喊著:“殺人了,救命啊;”


    她終於甩掉了另一隻鞋,光著腳一口氣跑出趙家大院,又狂奔了一陣終於沒有了力氣,踉蹌著摔倒在水泥路麵上,剛好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哆哆嗦嗦的拿出電話:“出大事了,白小雨把趙家的人殺光了,抓走了趙國興和趙敏!”


    接到白小雨的電話,徐東馬上和趙鵬取得了聯係,然後接上兩名早就邀請好的醫生,趕到了高速口,白小雨正在這裏等著他,倆人見麵沒說幾句話,保衛局的吳金林就帶著七個偵查員趕到了;


    徐東認識吳金林趕緊和他握手表示感謝,同時把白小雨介紹給他,吳金林拍拍白小雨的肩膀:“好樣的,我代表項老板向你致敬;”


    白小雨和他握了握手,感激的點點頭:“謝謝,隻要救出我嶽父和我小姨,我馬上到公安局自首,時間緊急,我們這就出發吧;”


    白小雨開著趙國興的奧迪車載著趙國興和趙敏在前麵,徐東帶著兩個醫生跟在他後麵,吳金林和他的隊員們分乘兩輛越野車跟在後麵,他們很快上了高速一路向著東南方向疾馳而去;


    接到徐東電話的耿飛一邊集合隊伍一邊向肖司令匯報了情況,十幾分鍾後十幾輛裝滿特戰隊員的軍車飛速的駛離了通縣軍營,向徐東提供的目標進發;


    與此同時由漢江往北的高速公路上,幾十輛裝載著全副武裝的組織成員的各式車輛也在急速的行駛著,他們是接到盧小燕報信後,發覺上當迅速回援的,他們的目的地和白小雨一樣,所以時間對雙方來說顯得格外關鍵,如果讓白小雨搶先一步救走陳雄飛和諸葛嬌,那麽全無顧忌的他一定會把那個要命的優盤交給政府,這對組織在國內的勢力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如果組織成員搶先控製住陳雄飛和諸葛嬌,就可以繼續要挾白小雨甚至將他一舉拿下,不但解除了這顆懸在腦袋上兩年多的雷還可以為趙家洗清罪名;當然要有人出來背這個大黑鍋,那也沒關係,頂多在某監獄裏舒舒服服的療養幾年而已,組織有這個能力;


    跟在他們後麵的是趙家派往漢江捉拿白小雨的大批精英們,他們已經知道了家族的選擇,他們現在還有機會戴罪立功,畢竟每個人的心裏都有最基本的善惡底線;


    李家和宮家也抱著同樣的心思,派出了大批高手尾隨在兩路人馬後麵,現在真是到了不得不選擇的時候,畢竟這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國家,當真正麵臨被無堅不摧的國家機器碾碎的危險時,他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戴罪立功,和邪惡的組織進行戰鬥,也許這將是最後一戰;


    熟睡中的諸葛嬌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驚醒,今天是農曆十六,月亮很圓很亮,她借著月光看了看對麵牆上的石英鍾,淩晨兩點;是要對他們下手了嗎,諸葛嬌微微一笑,她絲毫不畏懼死亡,能和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她已經沒有任何遺憾;她反倒是有些感激命運給她的安排,能夠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日子裏和陳雄飛一起度過;陳雄飛已經完全對她敞開了胸懷,貪婪的享受著她的愛意,一個眼神,一個撫摸,都讓他感到無比的幸福;


    諸葛嬌撐著虛弱的身體,慢慢下了床,打開屋裏的燈,整理了一下衣服,緩緩坐到桌子前麵對著鏡子用手攏了攏頭發,看著自己嬌美的臉龐,滿意的笑了笑:“芸芸,小姨就要來了,你就要朝我叫媽媽了,看你還敢不敢再調皮搗蛋;”


    門輕輕地打開了,趙青雲推著輪椅走了進來,輪椅上坐著陳雄飛,他的臉上帶著笑意;


    “姐夫,我們要走了嗎?”諸葛嬌勉力站起來走向陳雄飛,趙青雲趕緊過去扶住她;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關照,”諸葛嬌對趙青雲點點頭,抓住陳雄飛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靜靜的看著他;


    “傻孩子,沒事了,小雨一會兒就過來接我們;”陳雄飛輕輕撫摸著諸葛嬌美麗的臉龐,眼睛裏充滿了光彩;


    “真的?”諸葛嬌轉頭看了看趙青雲,後者趕緊點了點頭;


    諸葛嬌笑了,她突然抓緊陳雄飛的手:“回到京城你就要娶我,你不許反悔!”


    陳雄飛深深地點了點頭,眼圈一紅,眼角流出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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