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飛和白小雨在洗浴中心休息大廳的沙發床上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多;倆人精神飽滿的換好衣服走出洗浴中心,打了個車直奔長途客運站;


    到了位於北郊的長途客運站,倆人下了出租車,看見不少人提著大包小包進進出出的,馬上放了心,這回肯定是能走了;


    三井龍一這是第一次來華夏帝國的京城,昨天跟著中島也在京城的名勝古跡遊覽了一番,心裏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幾千年的文明不是吹出來的,蘊含著深厚文化底蘊的古建築、皇家園林、陵墓群等等構造之精巧、內涵之豐富、年代之久遠都是他們島國不可企及的;作為一個武者,他潛意識裏感覺得到華夏的武術也像他們的文化一樣源遠流長,可望而不可及,自己的路還很遠也不會一帆風順;


    昨晚回到下榻的賓館就有不少京城的同行前來拜訪,有武術學院的教授還有武術愛好者;他們邀請龍一去他們那裏指導指導,說的客氣其實就是想跟你比劃比劃,誰讓你一個島國人竟在華夏的春節晚會上出風頭呢,還口出狂言要融合兩國武學的精華,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中島也欣然點頭,他正是要這樣的效果,他要提高龍一的知名度,他對龍一的實力很有信心,對付那些花拳繡腿應該不在話下;龍一想的更簡單,他還沒和華夏的武術家們交過手,華夏的武術博大精深,正好是自己學習的好機會;


    今天是大年初二,吃過早飯龍一和幾個師兄、師姐一起隨著師父乘坐來接他們的霍氏武術學院的中巴車出發了;


    霍氏武院位於東六環中部,占地很大,裏麵有不少教學樓,還有很大的操場;華夏的武院和島國的不同,它們還擔負著學生們的文化教育,按著國家規定的教學大綱教學,不像島國,隻教武術不管別的;


    現在學生們都放假了,學校裏麵空蕩蕩的,不遠的操場上還積著雪沒有打掃;一行人下了車走進一棟室內訓練場,裏麵倒很熱鬧,起碼有上百人站在那裏,看到他們進來都向這邊靠攏過來;


    為首的一個身材瘦小的中年人對中島也抱了抱拳:“在下霍喜山,是這裏的院長,各位貴客能光臨敝處霍某深感榮幸;”


    中島也趕緊鞠了一躬,用流利的中文說道:“您太客氣了,能和華夏的武術家們切磋技藝,實在是我等的榮幸,”一句話就說明白了,我知道你們的用意,不就是想比劃比劃嗎,我直接就挑明了,省的再虛頭巴腦的說些廢話耽誤時間了;


    “中島先生真是痛快人,這些都是京城武林的精英,”霍喜光回頭掃視一圈;“我們以武會友,咱們雙方各出五人最後留在擂台上的就是勝者,您看怎麽樣?”


    “如此最好,”中島也又鞠一躬;


    接下來,雙方開始準備,武院方麵不但專門請了裁判,還請了攝影師在一旁錄像;


    中島也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們,微笑著說:“如果龍一先出場你們恐怕就沒有機會了,誰想第一個去試試啊?”


    龍一的師姐向代子搶著說:“師傅讓我去吧,我願打頭陣;”


    中島也點點頭:“好了,龍一第二個上,希望你別給別的師兄們機會,”中島也的弟子們會心地哄笑起來;


    武院方第一個走上擂台的是一個叫張建忠的小夥子,一米八的個子,剃著板寸,非常健壯,比對麵的向代子足足大出兩號去;


    向代子對張建忠鞠了一躬,張建忠也抱拳回禮;隨著裁判一聲令下比武開始;張建忠跨上一步,一記衝拳打向向代子麵門,他出拳的力度不大,怕自己一拳把這個看起來像個洋娃娃的島國小妞兒打死;


    向代子呼喝一聲滴溜溜一個轉身,速度極快,躲過這一拳的同時已經來到張建忠懷裏背對著他,一個肘擊打在張建忠肚子上,張建忠吃痛回退,向代子已經轉過身來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隨即飄然後退站在那看著他,這就是輕視女人的下場;


    張建忠吃了虧,趕緊原地跳了跳活動活動減緩些疼痛,媽的,小島國娘們兒勁還不小;張建忠緩緩神,這回他不再留情,對著向代子發起了猛烈地進攻,他把兩隻手臂舞得象風車一樣衝向向代子;向代子不敢和他接觸,隻能不住的回退,都到了擂台邊上了,隻要張建忠再努一把力,就可以把向代子趕下擂台;


    眼看向代子的腳已經踩在擂台邊上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了,張建忠心裏高興手腳不停隻需往前一步就贏了,突然向代子原地竄了起來,兩隻手扶著張建忠的腦袋像跳鞍馬一樣從張建忠的頭上飛了過去,順便在他背上踹了一腳,張建忠直接就衝下了擂台,站在那兒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龍一看著張建忠,這個小夥子速度、力量都不錯,隻是沒有實戰經驗而已,他師姐練的就是輕身功夫,對付這種猛打猛衝的愣頭青可是綽綽有餘;


    武院第二個上台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黑臉漢子,他用的是螳螂拳,遊走起來真的像一個碩大的螳螂,既搖擺不定又進退有據;開始向代子還能憑著自己精妙的身法和他周旋,抽冷子打他兩下,可是沒過幾招就感到吃力了,但看起來還能應付一會兒;大螳螂正想著怎麽把她打下去,向代子卻突然自己跳了下去,瞪大了眼睛看了一會兒螳螂武師,用不太流利的華夏話大喊著:“哇,好厲害的大螳螂啊;”


    一下把在場的所有人都逗樂了,中島也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頭,不錯,不錯,連聲表揚起來;


    在中日武師們的注目下,三井龍一走上了擂台;他向黑臉武師鞠了一躬,黑臉武師也抱拳回禮;


    大螳螂開始遊走,時而左時而右,兩隻手臂真的像螳螂的兩隻巨爪,連抓帶劃,帶著風聲;龍一巧妙地旋轉著身體,四肢不停的揮動,就像是在舞蹈一樣,輕盈的躲過螳螂的幾次攻擊並沒有還手,他要體會一下著名的螳螂拳的拳理和套路;十幾招後,螳螂似乎感覺出來龍一隻守不攻,就停下來看著龍一,意思是你一個勁的躲什麽呀;


    龍一有點不好意思,又對螳螂鞠了一躬,擺出了請的起手式;


    這次龍一沒有再躲避,迎著撲上來的大螳螂衝了上去,速度太快了,螳螂的兩隻巨爪剛剛揮起,龍一已經到了他身前,輕飄飄的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螳螂噔噔揮退了幾步,一個趔趄掉下了擂台;


    看到螳螂站在台下老臉通紅,怒視著自己;龍一趕緊又給螳螂鞠了一躬,螳螂哼了一聲,轉身退到人群裏;


    武院第三個上來的是一個瘦高個、臉色陰沉的中年人,雙方見過禮,隨即動起手來,這個武師拳法狠辣,招招奔著要害,龍一身形輕靈左轉右晃,相互拆了幾招,互有得失;


    瘦高個欺負龍一年少,買個破綻,想誘他犯錯,果然,龍一立即強攻,一掌拍出,對方稍向後側方閃開,想等他力盡,就要反擊;哪想龍一早就看出其中奧妙,使出師父教授的絕技先擊後發,前掌力道將盡時身形不可思議的陡然前移,一掌拍在瘦高個左肩上,把他打了個轉兒踉蹌著掉了下去;


    武院的武師們頓時沒有了聲音,瘦高個的功夫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是頂尖的,除了霍喜光就是他了,大家不由把目光放在霍喜光身上;


    中島也麵帶微笑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看起來龍一真的有點大家風範了,收張自如又不失風度,確實是年輕一輩裏難得的人才呀;”


    霍喜光也覺得驚訝,看來這個小家夥還真有兩下子,不過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向無數雙焦慮的眼睛看了一圈,他整整衣服,微笑著上了擂台;


    霍喜光的密蹤拳果然不同凡響,走位飄忽、出拳輕靈;龍一不敢大意,見招拆招,一板一眼地和霍喜光鬥在一起;


    外人看起來,霍喜光是主動進攻,龍一防守多於進攻處於被動局麵;可霍喜光越打越覺得不對勁兒;他已經出了三十多拳了,連龍一的衣服都沒碰到,這小子動作太快了幾乎每次都是後動而先至;明明霍喜光巧妙地引他向左移動,他也被引過去了,霍喜光的拳頭早就在那兒等著呢,沒想到龍一發覺中計,竟然輕易地閃開了,而且回了他一拳,打的霍喜光肩膀生疼;


    倆人在台上你來我往都打了快五分鍾了,還是分不出勝負;龍一旋轉身形之際看了看中島也,後者微笑著點了點頭;


    龍一突然強攻,直撲霍喜光中路,一掌平拍過來;霍喜光稍往後退,他知道龍一還有後招,沒等龍一再次啟動又退了一步,果然龍一身形閃動又進了一步,霍喜光覺得機會到了,他凝神聚力準備等龍一力盡發起攻擊,沒想到龍一上一招沒有用盡又是身形一閃,一掌已經拍在霍喜光肩上,霍喜光情急之下拚著受傷不抱太大希望的回了一掌,這一掌還真的打在龍一的左臂上,倆人同時掉下了擂台;


    好歹算把這個家夥打下來了,武院這邊的人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龍一趕緊對著霍喜光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前輩指教,”走回了自己這邊;


    其實在場的不少人都看出來了,龍一幾乎是自己跳下擂台的,他這麽做給足了東道主麵子,大家落得個皆大歡喜;


    回到下榻的酒店,大家收拾行李準備回國;龍一單獨來到了中島也的房間,看著龍一一臉的疑問,中島也笑了:“龍一呀,你是不是覺得華夏的武術不堪一擊呀;”


    龍一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嗬嗬,這些人算不上武師,他們隻是些賣藝賺錢的商人,華夏武術在他們手裏變成了一種商品,隻注重外表華麗的包裝,不去下功夫提高自己的速度、力量,打敗他們沒什麽可高興的;”


    龍一認真地聽中島也說著;


    “龍一,師父說過明年等你畢了業,師傅準許你在華夏遊曆一段時間,到時你也許就能見到什麽是真正的華夏功夫;”


    “嗯,”龍一充滿了期待;


    從白山到安市的大客車正在呼蘭高速上飛奔,車上的乘客不多;白小雨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陳雄飛帶著那個沒有度數的黑邊眼鏡坐在他旁邊閉著眼睛打盹;發現一個妖豔的中年女人總是盯著自己看,確定了自己確實不認識她,索性偏過頭去觀賞外麵的雪景;


    進陝南收費站的時候,白小雨透過客車寬大的玻璃窗看到收費站邊上站滿了警察,把他嚇了一跳,趕緊把邊上閉目養神的陳雄飛叫起來,朝前努努嘴;陳雄飛隻看了一眼就又閉上眼睛養起老神來;


    白小雨還在驚異之中,客車已經過了收費站,回頭仔細看了看他才明白,人家警察隻檢查往外走的車,根本不搭理想進陝南的車輛;不禁對陳雄飛又佩服了一把,薑還是老的辣呀;


    下午三點左右,剛剛迷糊了一會兒的白小雨醒過來,看看旁邊熟睡的陳雄飛,把頭轉向了外邊,前麵是一個收費站,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兩條通道上的車都行進的很慢;白小雨被和他乘坐的客車並行的一輛勇士軍車吸引住了,太牛叉了,單看外形比米國的悍馬還霸氣,正在欣賞著,勇士車的車窗被搖開了,一個留著淡黃色短發的女人探出頭來,往前看了看又往後看了看,這一轉頭間,白小雨心裏激靈一下子,他看的清清楚楚,這個女人正是諸葛嬌;


    看到前麵堵車,走的像蝸牛一樣,諸葛嬌不禁有些憋氣,她打開車窗想透透氣,正在前後觀察的時候,感覺到好像有人盯著自己,猛抬頭就看到旁邊一輛大客車的車窗裏一個帶著眼鏡的平頭男子正看著自己;那人看到自己發現了他,馬上微笑起來;諸葛嬌覺得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卻見那人摘下了眼鏡,把羽絨服的帽子戴在頭上;諸葛嬌立馬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合不攏了,天呐,白小雨!


    從諸葛嬌的表情白小雨看出來她已經認出了自己,他笑了,他知道在賀興邦家後街救他們的人就是諸葛嬌的朋友徐少安排的,她是可以信任的人,雖然她曾經暴打過他;


    車子緩緩開動著,諸葛嬌目不轉睛地看著白小雨;白小雨伸出一隻手指指自己身邊,兩手合到一起放在耳邊做了一個睡覺的姿勢,然後把手放到玻璃窗上做了一個ok的手勢,向諸葛嬌輕輕點了點頭;


    諸葛嬌眼角流出了淚水,看著白小雨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她笑了,她笑的很甜、很美;過了收費站,她再沒看見那輛大客車,徐東駕著車下了高速往穀山縣駛去;滿天的烏雲已經散去,諸葛嬌開心到了極點,她抱著徐東的腦袋狠狠地親了一口;“幹嘛,吃錯藥了;”徐東提出抗議;諸葛嬌嘿嘿的笑了一會兒,突然唱起了最新神曲:呀-----咿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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