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恒徹底愣住了,似乎一下子難以接受。


    他嘴裏呢喃著:“這,這怎麽可能,我媽媽怎麽可能是雲蔓。”


    季明玄看了看季向恒又瞧了瞧唐晚卿,同樣是繞不過來。


    如果向恒就是他和雲蔓的兒子,這麽說他的兒子一直都在自己身邊,而他卻從來沒上心過。


    既然這樣,白琳當年那個孩子又哪裏去了?


    季明玄手微微顫抖著給老爺子端了杯水,態度好了許多。


    “爸,別急,你喝口水緩一緩,然後說清楚一點,把當年的事仔細的告訴我。”


    季老爺子目光沉沉,搖了搖頭不想喝。


    他沒什麽力氣的開口:“當年,我無意中發現白琳懷的並不是我們季家的骨肉,她為了嫁給你下了招狠棋,她懷孕是因為做了試管。”


    聞言,季明玄喜極而泣,兩行眼淚掉了下來。


    當初在季向恒出生後,他偷偷換了好幾家醫院做親子鑒定,確確實實顯示就是他的兒子。


    季明玄是怎麽也想不到,兒子是真的,卻並非是白琳所生,而是他和雲蔓的。


    “爸,你還真能藏得住事呀,瞞了我這麽多年,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唐晚卿神色淡淡,白琳那個孩子是怎麽來的,她從宋以寧那裏已經知道了。


    隻是沒料到老爺子背地裏來了這一手,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她很詫異也很驚喜。


    “所以,你就把我哥哥和白琳的那個孩子調換了?”


    季老爺子點頭,“白家當時位高權重,我們季家還得依靠他們,我隻能把這事當藏在心裏。”


    “我不允許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成為我季家的繼承人,也不忍心季家的骨肉流落在外麵,就在向恒從產房抱出來後,我安排人製造車禍導致白琳早產,之後借機把兩個孩子調包。”


    季明玄震驚,萬萬沒想到老爺子背著他來了這一手。


    他問:“白琳的那個孩子呢?你把他送哪去了?”


    老爺子咳嗽了一聲,“其實白琳生的是個女兒,那孩子出生時背上有個心形胎記,在保溫箱住了一周,為了保險起見就讓人送到國外去了。”


    當年是他安排人買通醫院裏的醫生,以至於白琳一直以為自己懷的是個男孩。


    老爺子想到往事歎息一聲,渾濁的眸子情緒難懂,似乎不想提起那事。


    季明玄怒了,忽地大吼:“爸,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父親,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那還是個孩子。”


    季明玄很苦惱,這事一旦讓白琳知道,家裏估計又不得安寧。


    他在病房來回走著,越想越生氣。


    “爸,你知不知道雲蔓以為孩子夭折後有多傷心,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麵對向恒是什麽樣的心情,你真的太自私了。”


    明明他和雲蔓的兒子就在身邊,他卻不知,更未盡過父親的責任,甚至還把對白琳的厭惡都加在了季向恒的身上。


    與此同時,季向恒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著腦袋,同樣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爺爺,你怎麽可以這麽做,你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感受。”


    季向恒沒料到,喊了白琳二十多年的媽,結果不是自己的媽媽。


    而他的親生媽媽,十幾年前就去世了 。


    他不知道一時該怎麽消化這些,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季老爺子和白琳。


    老爺子目光看向季向恒,無奈開口:“向恒,是爺爺考慮的不周到,可爺爺對你問心無愧。”


    季明玄怒了,“爸,這是周到不周到的事情嗎?你這是大錯特錯。”


    老爺子看了看他,眸光深沉,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沉默下來。


    頓時,病房裏再一次安靜的可怕。


    唐晚卿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親哥哥一直就在身邊。


    來醫院之前,她甚至都做好哥哥出意外的打算。


    眼下老爺子的這些話於她而言是個意外的驚喜,現在想想季向恒從小的經曆似乎就說的通了。


    半晌後,她回過神,朝老爺子說道:“謝謝你沒有把我哥哥遺棄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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