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玄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心裏卻愧疚的要死,很想哭。


    女兒長這麽大,他這個當爸爸的從來沒有盡過一天父親的職責,連倒杯水都沒有過,更別說給她講故事陪她玩。


    季明玄怕忍不住又要掉眼淚,幹脆轉過身去佯裝聽電話。


    “喂喂喂,我這信號不太好,晚點給你回過去。”


    季向恒眼神怪異地瞧著他,就有點無語了!


    這時,季老爺子朝唐晚卿伸了伸手,緩緩開口說:“孩,孩子......”


    唐晚卿瞧了瞧他,拿出一粒藥丸給老爺子喂下,“還是先把這藥吃了,等下再回答我的問題。”


    季老爺子眼眶濕潤,輕輕點了點頭,很配合的把藥吞了下去。


    今天病房裏隻有他們季家幾人,老爺子看了看唐晚卿,隨後視線又停留在季向恒身上。


    他渾濁的眸子帶著絲看不懂的情緒,緩慢地道:“丫頭,我,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們的媽媽。”


    你們的媽媽?


    季向恒聽後,沒明白老爺子什麽意思。


    季明玄連忙搶先開口:“爸,既然你知道對不起晚卿,也對不起雲蔓,那就拜托你把當年的事講清楚,別再裝傻了。”


    季明玄說著說著,頓時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難免語氣很不好。


    “你說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麽心思還這麽縝密,一生好強把家裏搞成這副樣子,你難道就高興了?”


    咳咳咳......


    季老爺子突然一陣咳嗽,目光瞅著他,臉都氣紫了。


    季向恒捏了捏眉心,放大嗓門道:“爸,爺爺本就剛好一點,你不能少說兩句?萬一被你氣的又說不了話怎麽辦?”


    季明玄咬了咬牙,和老爺子就像冤家似的,“哼,我也想少說兩句,可實在是太氣人了。”


    唐晚卿見老爺子氣的不輕,隻能給他老人家順著背,朝季明玄說:“你閉嘴。”


    驀地季明玄便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病房裏一時間又安靜了下來。


    唐晚卿待老爺子情緒緩和了些才問:“我哥哥當年出生後是被你抱走的吧?”


    老爺子目光無奈,也沒吭聲,隻是點了點頭。


    唐晚卿頓了頓,繼而平靜地問:“你把他丟哪去了?”


    話落,老爺子卻抬了抬目光,看著季向恒,然後緩緩伸出手指著他。


    唐晚卿視線停留在季向恒身上,不太明白的他意思。


    “老爺子,你想說的是什麽?”


    季向恒也是一頭霧水,不明白老爺子指著他幹什麽。


    一旁,季明玄更是急的不行,又不敢說太重的話。


    他便低聲細語開口:“爸,你慢慢說,好好想想,你當初把我兒子丟哪去了,我求你了告訴我吧。”


    老爺子收回手,沒理他,看著唐晚卿,“向,向恒就是你哥哥。”


    唐晚卿再次看了眼季向恒,依舊很困惑,向恒是她哥哥不假,可他是白琳的兒子。


    這時,季明玄氣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手叉腰壓著嗓音道:


    “爸,你別跟我們裝糊塗了,現在問的是我和雲蔓的兒子,那個被你買通醫生掉包的孩子,你不要東扯西扯了。”


    季老爺子掃了季明玄一眼,目光銳利,若不是病著,他真是想將這不孝子打一頓。


    唐晚卿沉默了幾秒,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朝老爺子問:“你的意思是說季向恒是我媽媽的孩子?”


    話剛問出口,季明玄和季向恒紛紛怔住了,很不可思議。


    “這,這怎麽可能?”季明玄懵逼了。


    老爺子靠在枕頭上歎了口氣,隨後閉著眸子點了點頭,“嗯。”


    霎時間,病房又一片寂靜,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點難以消化這個事實。


    季向恒神情複雜,他盯著唐晚卿看了看,好一瞬才緩過神。


    “這怎麽可能,爺爺,這,這到底怎麽回事,我怎麽會是雲蔓的孩子?我的媽媽不是白琳的麽?”


    為什麽會這樣?


    老爺子眼角滑下了眼淚,眸子望著季向恒,緩緩說道:“你的媽媽其實是雲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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