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不費什麽力氣就把陸酌半摟在懷裏帶出了酒吧,高猛和劉銘不敢跟上去,站在酒吧門口朝他們揮手:“江神,酌哥,周一學校見。”


    外頭烈日高懸,熱風一股一股地迎麵撲來,陸酌露出來的脖頸覆上了一層薄汗,經過一棵老槐樹時,一簇槐花正好落在了他的鎖骨凹陷處,他難耐地伸手去抓,不等觸到令他不適的槐花,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陸酌眼神迷蒙,長如鴉羽的眼睫撲閃兩下,大腦接受到正確的指令,眼前江野俊臉的輪廓一點點變得清晰。


    “放開。”他的嗓子不久之前被烈酒灼過,這會兒啞得厲害。


    江野依言退開半步。


    陸酌拿掉鎖骨處的槐花,太陽炙烤著他身體的每一寸,胃裏混合的高度烈酒讓他的頭腦昏昏沉沉,眩暈感再次席卷了他。


    借著僅剩不多的清醒,他冷冷瞥向站在麵前的江野:“滾開,別跟著我。”


    江野麵上神情不變:“你喝醉了。”


    “關你什麽事?”陸酌一隻手扶在槐樹粗壯的樹幹上,以此來維持身體的平衡,“江野,我已經把話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如果你非要逼我,那我——”


    話沒說完,江野攔腰把他扛了起來。


    陸酌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胃裏的不適感加重,江野每扛著他走一步,都好似要將他胃裏的烈酒顛出來。


    陸酌形容不出身體此刻正在遭受的難受,他想開口求江野,但喉嚨被江野周身散發的戾氣堵住,他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險,知道這種時候什麽都不說才最明智。


    過了幾分鍾,陸酌發現自己被江野扛進了一家酒店,酒店前台看到江野,恭恭敬敬地拿出黑色燙金房卡,“江先生,套房早上剛打掃幹淨,您看還需要——”


    江野接過房卡,冷漠地對前台頷首,“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進了電梯,陸酌還在艱難地思考剛才江野和前台的對話,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家酒店是方城最豪華的酒店,招待的人非富即貴,什麽時候江野也能在這裏消費得起了?


    “叮”的一聲,江野扛著陸酌大步走出電梯,進了酒店專門為他留的套房。


    還不等陸酌開口詢問江野到底要做什麽,他已經被丟進了浴缸裏。


    身上被剝了個幹淨,冷水兜頭澆下,順著頭頂淋遍全身,陸酌難堪地蜷成一團,江野明明有很多羞辱他的辦法,偏偏選了這種最讓他生不如死的。


    涼水轉熱,江野擠了一泵沐浴露,在掌心搓出泡沫後仔仔細細給陸酌洗澡。


    陸酌全程緊咬牙關,看向江野的眼神凶狠得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江野每個地方都不放過,把陸酌翻來覆去搓洗了個遍。


    給陸酌擦幹時,他粗糙的指腹狠狠在陸酌破皮的嘴唇上抹了一把:“陸酌,以後別做讓我不開心的事。”


    陸酌全身比煮熟的蝦子還要紅,大腦持續空白,他的身上散發著沐浴露好聞的清香,不湊近的話根本聞不出酒味。


    身體驟然騰空,是江野把他抱了起來。


    陸酌羞惱地把腦袋埋進江野的胸膛裏,蓄足力氣撞了兩下。


    江野低沉森冷的聲音回蕩在浴室:“還有精力?我不介意做點其他的。”


    陸酌的氣焰瞬間消下去,眼尾紅得像是抹了胭脂,他活了十八年,從來沒有哪一刻像今天這樣狼狽和被動。


    身體被拋向柔軟的大床,他無聲驚呼,下一秒被江野隨手扔在地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扯過被子遮住自己,啞著聲說:“江……小野,電話。”


    江野沒有動,居高臨下看著酒醒了大半的陸酌:“陸酌,再讓我發現你喝酒, 我保證你的後果比今天還要嚴重十倍。”


    陸酌瑟縮了一下,大腦恢複清明,快速運轉,他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小野,哥已經知道錯了,你先看看是誰打來的,哥以後都聽你的好不好?”


    江野撿起手機扔給陸酌。


    是高猛打過來的,陸酌這邊剛接通他擔憂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酌哥你怎麽半天才接電話?我給你發了那麽多條信息你都沒回,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


    陸酌飛快地看了眼站在床邊的江野,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快到讓他有種心髒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的錯覺。


    陸酌握著手機的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他乖順地垂著眉眼迷惑江野,在心跳的速度快到他即將無法承受時,他突然急聲道:“高猛,我在蘭亭大酒店,你現在過來救——”


    不等他的話說完,手腕被江野大力握住,手機滑落在床上,高猛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救什麽?酌哥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哢噠”一聲,是皮帶解開的聲音。


    陸酌驚嚇得說不出話,睜圓的眼睛滿是恐懼。


    他的兩隻手腕被帶著體溫的皮帶綁緊。


    江野修長的手指侵入陸酌的口腔,涎水順著指根淌到冷灰色的被子上。


    “唔……”


    電話那頭高猛急得打翻了東西:“酌哥,到底發生什麽了?!我馬上報警!”


    陸酌絕望地閉上眼,兩行淚水劃過臉頰。


    漫長的一分鍾過去,江野總算撤出了沾滿濕潤的手指,他扯了兩張床頭櫃上的紙巾,慢條斯理地從指尖一點點擦幹淨手。


    他拿起手機點開免提:“不用過來,剛才我在和陸酌玩遊戲。”


    高猛“啊”了一聲:“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酌哥——”


    高猛對江野百分百信任,早在陸酌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已經完全被江野策反了,江野說什麽他都信,他傻乎乎地笑了幾聲:


    “酌哥你說你怎麽玩個恐怖遊戲也能把自己嚇成這樣?害我差點以為你出事了,你和江神好好玩啊,別忘了拆我和銘兒給你的禮物,周一見。”


    高猛說完火速掛斷電話,生怕打擾陸酌和江野的約會。


    江野輸入密碼解鎖了陸酌的手機,點開置頂聯係人給徐桂蘭發了條消息。


    【zy:媽,今晚我和小野住老師家,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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