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柏帶著盛安陽進入辦公室,多日不見,他一如往常風格,一身銀灰色西服襯得他溫雅斯文。


    一進門,他眼尖地注意到擺在辦公桌後麵展櫃中的照片,尺寸兩個巴掌大小,幾乎與他的視線平齊。


    展示櫃中這張照片格外顯眼,畢竟放在正中央,並且周圍的格子中沒有其他物品,很難看不見。


    照片中,女人笑顏如花,男人溫柔注視,兩人在洋洋灑灑的漫天雪花之下,互相對望,深情繾綣溢出照片。


    兩隻手臂擺成愛心形狀,映襯著他們的美好幸福。


    聽見動靜的江時白緩緩抬眸,深邃的眼眸平靜地落在他身上,仿佛沒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身後方。


    他慢條斯理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解開墨綠色袖扣,將腕骨上方的袖口往上捋了一公分,露出許羨親手為他設計的腕表,沉穩內斂的藍色襯著他穩重溫柔。


    沒有大片衣物遮擋,修長的無名指頂端泛著冷光的婚戒更加顯眼。


    “盛副總愣著幹什麽?坐吧。”


    說著,他邁著長腿走向沙發。


    別以為他不知道盛安陽的小心思,原本和江氏項目對接的是st另外一位副總。


    等他們一從德國出差回來,就變成盛安陽,這不得不讓他心生警惕。


    前任這種生物,掐死在搖籃中最為穩妥。


    他相信乖寶的為人,肯定不會吃回頭草,卻不相信揣著壞心思的盛安陽。


    淡淡的聲音拉回失態的盛安陽,唇角微不可見地閃過一抹苦澀的笑,隨即斂平,收斂盡數情緒。


    “頭一回參觀江總的辦公室,一時間看愣了。”


    兩人各自在沙發兩側坐下,汪柏則是出門為他們泡茶。


    前往茶水間時,從秘書辦門口經過,剛巧聽見秘書辦的人在議論盛安陽。


    塗雪一臉花癡道:“想不到st的盛副總一表人才,比起江總也不遑多讓啊!”


    “我本來以為像江總這種儀表堂堂、俊美非凡的總裁人間難有第二個,沒想到今天又見到一個。”


    張瀟瀟在一旁附和,“瞧著比江總溫柔陽光,上學的時候肯定是籃球場高大帥氣的學長。”


    “有生之年談一個,死而無憾了。”


    她就喜歡這種陽光型男人,少年感的爹係。


    隻是可惜她找了個隻會敲代碼的呆子,但真讓她換男朋友,她也不願意,隻是單純口嗨。


    “你談得明白嗎?我談。”塗雪笑道,“再說了,你不都有男朋友,就別在外麵瞎惦記。”


    霍文最為理智,忍不住打破她們的幻想,“你們連人家有沒有女朋友都不清楚,就在這裏異想天開。”


    塗雪:“就是知道談不到,所以才隨便說兩句,要真讓我談,我可把控不住。”


    她十分有自知之明,像他們這樣家族培養的天之驕子,比配對象基本都是門當戶對的女人,還有情商、智商雙高的精英女。


    像她這種時常缺根筋的人,別說談戀愛,就是說句話都難。


    “那我問你,江總和盛副總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張瀟瀟隨口問道。


    “江總是羨羨的,我還是選盛副總吧!”塗雪笑得心花怒放。


    想到有美男在懷,就莫名高興。


    即便這位美男不屬於她。


    “得了吧,你分明是覺得江總嚴厲,看著沒有盛副總好說話。”張瀟瀟嘴角微抽。


    “別拆穿我。”


    “那你覺得羨羨會在他們兩人之間選哪一個?”


    “那還用問嘛!答案不是擺在眼前?羨羨當然選江總,我可是瞌‘實現’cp,不能拆散。”塗雪斬釘截鐵道。


    “你說不能拆就不能拆啊?萬一羨羨是沒有遇見盛副總這種陽光型總裁呢?”


    汪柏聽得七七八八,沒有聽她們後續的討論,直奔茶水間。


    對於他聽見的最後一個問題,他大抵有點發言權。


    江太太當然是選擇江先生。


    據他所知,江太太和盛副總之間關係匪淺,他不清楚具體關係,卻也猜得大差不差。


    畢竟江總奇怪的舉動過於明顯,他分明記得辦公室展示櫃中的那張雪地照片擺在江總的休息室。


    怎麽聽到盛副總來訪,就突然擺出來了?


    而且德國之行,連他一個外人,都能感覺出江總對於盛副總的敵意。


    不論江太太和盛副總曾經是曖昧關係,還是男女朋友,都不會推翻一個事實。


    盛副總是江總的情敵。


    等汪柏將茶送進辦公室離開後,盛安陽悠然自得地喝了口茶,慢慢悠悠問道:“怎麽沒有看見許秘書?”


    他從秘書辦門口經過,特意往裏麵瞧了一眼,卻沒有看見那道日思夜想曼妙的倩影。


    江時白濃眉微揚,像是早已料定他會問似的,淡然自若道:“我太太已經從公司離職。”


    他沒有透露她太多的信息。


    畢竟他可沒有義務和顏悅色地告訴他,他家乖寶自己出去創業了。


    不然按照他死皮賴臉的脾氣秉性,說不定會去公司找他家乖寶,得不償失。


    盛安陽聽出他的意思,苦笑一聲。


    隨即不經意似的掃到展示櫃上那張照片,違心誇讚,“羨羨和江總還真是郎才女貌,照片都拍得這麽甜蜜。”


    江時白聞言眼皮微垂,笑而不語地抿了口微燙的茶水,苦中回甘。


    聽見他喊‘羨羨’兩字,覺得十分刺耳。


    可他總不能不讓他喊這兩個字,不然顯得他小肚雞腸,在情敵麵前落了下風。


    修長勻稱的指節捏著墨綠色茶杯,不緊不慢地擱置之後,他緩緩掀起眼皮,溫柔如水的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聲音溫沉。


    “多謝盛副總誇讚,我太太親手為我堆的雪人,是不是很漂亮?”


    盛安陽:“……”


    誰問他雪人了?


    他並不想知道雪人是誰為誰堆的!!!


    “說起來,羨羨堆雪人的手藝沒有太多長進,以前在學校操場堆的也和這隻沒有差別,一樣的傻乎乎。”盛安陽故意回憶起往事,著重咬緊後幾個字。


    漂亮個鬼,分明傻裏傻氣,醜不拉幾。


    誠然他口中校園操場那隻雪人不是為他而堆,隻是許羨隨手玩雪的傑作,但他偏不會告訴他真相。


    他不痛快,他也別想洋洋得意。


    話音落下,辦公室的氣氛凝結,安靜到針落可聞。


    修羅場詭異的氛圍縈繞在兩人之中,江時白原本雲淡風輕的翹著二郎腿,閑散的靠著沙發背。


    可現下鳳眸危險地眯起,一臉不善的盯著盛安陽,駭人的壓迫感席卷全身。


    驀地,他輕笑出聲,莫名其妙轉移話題,“盛副總打算在海市待多長時間?”


    盛安陽覺得他的問題奇怪,卻還是如實回答,“大概兩個月。”


    他回海市除了跟進和江氏合作的項目,還有一些私人事情需要處理,停留的時間略微長。


    如果按照項目的時間,他在海市隻待兩周。


    本以為江時白聽見時間長,興許會不高興,沒承想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盛安陽越發覺得他怪異。


    不會是被他的三言兩語刺激到精神失常了吧?


    在他的懷疑中,江時白波瀾不驚地放下二郎腿,起身走向辦公桌,不到幾秒鍾折返回來,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


    “既然盛副總在海市,那一定要來參加我和羨羨的婚禮,我們希望收到你真摯的祝福,長長久久一輩子。”


    盛安陽:“……”


    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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