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江時白鳳眸微眯,神色晦暗不明,兩個字像是從牙縫間擠出。


    許羨麵色潮紅,梗著泛紅的脖子瞪他,一雙多情撩人的狐狸眸盛滿水意,毫無殺傷力。


    半晌,在男人壓迫性的目光中,她縮了縮脖子,甕聲甕氣道:“你不就是男人嗎?”


    聲音微弱,像是在妥協。


    狗男人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想從她口中套出秘密,簡直可惡!


    現在她如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隻能順毛捋他。


    兩人負距離,而且實力懸殊,她太清楚剛才那句藏男人的話落之後,他的身體反應有多劇烈。


    盯著女人通體的雪白,江時白紅著眼尾,眼底的欲火更加旺盛,尤其是在聽見她的解釋之後,像是露出嗜血獠牙的狼。


    驀地,男人猛然摁下那截軟若無骨的腰肢。


    受到刺激的女人瞪大眼睛,一聲微弱的呻吟從喉管溢出,隨即後腰不規律的撞擊玻璃,留下一道黏膩的水霧。


    舞蹈室的燈影落入兩雙迷離的眸中,晃動不止。


    *


    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


    hrd design awards的頒獎典禮在上午舉行,十點多鍾結束,許羨和封南參加完後,沒有隨大部隊去餐廳共進午餐,而是直接打車回酒店。


    他們抵達布魯塞爾是淩晨,幾乎沒睡幾個小時,直接前往頒獎典禮,折騰一上午,他們兩人的精力已經耗盡。


    打算在酒店休整一下午後,參加更重要的晚宴。


    封南是主辦方邀請的嘉賓,故此他和來領獎的許羨所住同一家酒店,兩人在不同樓層分開後,許羨獨自回到房間。


    剛踏入房間,揣在手提包裏的手機發出震動,掏出來看見上麵的名字,許羨疲憊的神態舒展幾分,無端的放鬆感席卷她全身。


    滑下視頻電話接聽鍵,手機畫麵中一張淡漠冷沉的臉映入眼簾。


    身著手工定製白襯衫的男人正襟危坐,領口的扣子解開,露出性感喉結。


    側著身子,淡然的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麵,隻留下棱角分明的側顏對著手機。


    視頻電話撥打的音樂驟然停止,他的視線從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字挪開,波瀾不驚的眼眸多了幾分光亮,視線定格於那張略施粉黛的小臉時,顯得更加溫柔。


    “乖寶,頒獎典禮結束了?”江時白眼尖地瞧見她所處位置的陳設,明顯是酒店。


    許羨找到茶幾,將手機靠在紙巾盒上,順勢坐在地毯上麵,“嗯,我剛到酒店,你跟我心有靈犀,原本我還想給你打電話呢!你的電話就撥進來了。”


    她原計劃卸掉妝,洗完澡再給他打視頻電話,沒想到他比她先行一步。


    “那我時間把控得挺準。”江時白薄唇扯出一抹弧度,顯示他的好心情。


    他知道她的頒獎時間,估算著差不多才打來這通電話,卻誤打誤撞碰上她回到酒店。


    “江時白,你看我的獎杯和證書,是不是很漂亮?”許羨迫不及待拆開從頒獎典禮現場,剛拿到手的東西。


    即便這兩樣象征著實力的物品盡在囊中,她還是忍不住和他分享此刻的喜悅。


    畫麵中,巧笑嫣然的女人一手捧著不規則棱形的水晶獎杯,一手握著天藍色外殼的證書,笑得眼睛微彎,可見心中無比雀躍。


    身後波瀾壯闊的高樓大廈也成為她的背景板。


    “當然漂亮,這是乖寶努力的見證,乖寶是最棒的設計師。”


    “我在家裏專門給你空出一間房,已經讓工人在裝展示櫃,以後給你擺獎杯和證書。”江時白溫潤的眸子沾染笑意,聲音不疾不徐,像是清風吹拂。


    在家裏騰出一間房給滿身榮譽的她放獎杯是他近兩日突發奇想的計劃,本想著等她回家,給她一個驚喜。


    可現在卻忍不住想告訴她,讓她再高興一點。


    許羨聞言手中的證書險些掉落,她著急忙慌穩住,隨即將兩樣貴重的物品放在茶幾上,免得摔壞。


    她美目微圓,語氣略微不可置信,聲音忽得拔高一度,“你說在家裏給我單獨空了一間放獎杯的屋子?一整間?”


    說罷,她誇張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洞。


    江時白不明所以點頭。


    難道他家乖寶高興傻了?


    “是一整間,你是覺得麵積太小了嗎?要是太小,可以把隔壁的健身房合並過來。”


    聰明一世,慣會揣度心思的江時白頭一回誤解她重複‘一整間’的意思,以為她嫌棄一間房太小,裝不下她今後的獎杯。


    許羨額頭劃過無數道黑線,淺水灣的房間都不小,按照她獲獎的速度,何年何月才能將那些櫃子裝滿獎杯啊?


    她目前獲得的獎杯和證書都擺在書房的櫃子上,其中混雜著江時白在商界獲得的榮譽獎杯,光是那幾十個格子都擺不滿,何況一整間屋子。


    零零散散的獎杯在眾多展示櫃中,貌似有點難看。


    確定是驚喜?


    而不是要她的命?


    “這,這專門擺獎杯,會不會太浪費?”許羨可不想直言她做不到,委婉提示。


    未免暴殄天物。


    江時白沉吟幾秒,驀地明白她口中的意思,漫不經心的笑浮上麵頰,“許大設計師是對你自己沒信心?覺得這輩子的獎杯裝不滿整間屋子?”


    許羨臉上劃過幾分心虛,不服輸道:“當然不是,隻是,隻是……”


    半天,她都沒能找到一個像樣的理由。


    女人的臉漸漸泛上紅暈,江時白瞧了一會兒,眼眸漸深,沒有再繼續逗她,“放心,展示櫃裏會放一些擺件,不會顯得空曠,你有一輩子的時間裝滿它。”


    “不著急。”


    許羨:“……”


    您老人家下回可以一次性解釋清楚嗎?


    害她擔心大半天!


    裝傻充愣的她轉移話題,“可惜你沒在現場看見我上台領獎。”


    “沒關係,等下回你再獲獎,我一定出席。”江時白聲音不疾不徐,仿佛已經瞧見她下次拿獎的畫麵。


    許羨唇角微抽,幹巴巴解釋,“你以為這是爛大街的獎項啊?這回能拿,下回還不一定呢!”


    “我相信你一定能拿到。”江時白眼神十分堅定,深邃的眼眸無端給人信念。


    許羨眨巴著無辜的眼睛,不忍反駁他,對她的自信心太爆棚。


    兩人又聊了幾句,江時白見她眉眼間疲態明顯,忍著掛電話的不舍,讓她去洗漱睡覺。


    視頻電話剛掛斷不久,汪柏敲門進辦公室道:“江總,st的盛安陽副總在會客室等您。”


    江氏和st的合作開展順利,遠在德國的盛安陽來海市進行項目監督,今天是他們約見的日子。


    沒有汪柏的提醒,江時白險些忘記這茬。


    “你把盛副總請到辦公室,我在這裏見他。”江時白眼底劃過一絲暗光,語氣平靜。


    汪柏聞言一愣,一般江總會見客人不都安排在會客室嗎?怎麽今日一反常態?


    “好的,江總。”


    等他出門之後,江時白進入休息室,拿了兩樣東西擺在辦公桌麵,十分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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