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羨聞言心無意識漏跳一拍,眉頭微微蹙起,紅唇抿成一條直線,虛握成拳的掌心緊了兩分。


    值得生氣嗎?


    以前翟錦當著她的麵和江時白寒暄,她還抱著玩笑看戲的心態。


    怎麽今天隻是好友申請就讓她亂了心神?


    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心底盤旋,她卻不敢輕易觸及這條隱秘的小心思。


    半晌,許羨不中他的圈套,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你自己看著辦!畢竟人家加你的微信。”


    江時白輕笑一聲,溫柔的眉眼劃過一絲寵溺,指腹落在屏幕上,當著許羨的麵,拒絕了這條好友申請,順手拉入黑名單。


    “這是我的態度,乖寶滿意嗎?”


    他的聲音自帶磁性,在空曠的套房內蕩著回音,全數灌入許羨耳朵。


    “不錯,希望江先生能一直保持,外麵的花花草草可別亂沾,不然……”說著,許羨視線往下挪,笑得不懷好意,“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她不能容忍另一半出軌,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


    她能接受沒有愛情的相敬如賓,但不能接受枕邊人心裏有其他人的存在。


    這無疑是對她尊嚴和身份的踐踏。


    一開始她抱著和江時白以離婚收場的心態保持這段突如其來的婚姻,現在她想和他白頭,自然發生心態的轉變。


    “放心,江先生的心和身在乖寶這裏,絕對忠誠。”江時白將手機甩開,重新壓回她嬌軟的身軀上,耳鬢廝磨,時不時親親她。


    他的聲音帶著欲念,故意在她耳邊噴灑氣息,“不過現在屬於乖寶的小白,需要你的安慰。”


    露骨的話即便通過修飾,也難掩它埋藏的意思,許羨的臉騰一下染上緋色,倒是沒有拒絕他。


    半推半就解開他的襯衫扣,江時白卻嫌棄她動作慢,一把扯開。


    做工精良,質量極好的襯衫也抵不住他的蠻力,黑色的扣子掉落在地,泛著淡淡的冷光。


    還沒等他有下一步動作,房間的門鈴響起,打斷旖旎的氛圍,應該是送數據線的客房服務人員。


    一直沒聽見房內有動靜,門鈴又響了兩遍。


    江時白埋在她的頸間深深緩了一口氣,扯好她身上淩亂的衣服,在狡黠的眼神中站起身去開門。


    帶著一股子不滿足的火氣。


    門打開,客房服務人員對上一雙冰涼的眼睛,下意識咽了咽口水,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腦門,嘴巴張合,卻發不出聲音。


    緊接著視線落在男人敞開的襯衫,冷白的肌肉上有幾條鮮明的抓痕和微紅的吻痕,不是特別新鮮,倒像是陳年舊傷。


    頓了幾秒,他頂著冷冰冰的目光,將手中的數據線遞給江時白,“江先生,您要的數據線。”


    “要是有——”


    “嗯,謝謝!”江時白伸手接過,不等他說完酒店的客套話,直接將門關閉。


    火急火燎。


    客房服務人員瞧著眼前緊閉的門房,瞬間噤聲,眨巴著眼睛摸了摸鼻子。


    他剛來酒店服務不久,對於男女在酒店正常開房還是有點不適應,難免緊張。


    尤其是剛才江先生淩亂的衣服,一切盡在不言中。


    屋內,江時白拿著數據線走回客廳,卻見許羨已經完全脫掉絲襪,舒服地眯起眼泡腳,嘴裏哼著不知名小曲。


    聲音很好聽,清甜溫軟,就是五音不全,有點折磨耳朵。


    他沒有著急繼續剛才的事情,將她的手機充上電後,拆開今晚買的禮物,將那條紅色領帶和金色的腳鏈擺在最顯眼的位置。


    沉思片刻,他像是想到什麽,進入臥室,拉開床頭櫃,查看裏麵的生計用品。


    尺寸倒是全乎,最大號也有好幾個。


    不過沒有平時他們愛用的口味。


    但這也無妨,有就行。


    等他做完一切再回到客廳,許羨已經擦完腳,軟乎乎的腳趾頭微微蜷縮,踩在灰色的沙發墊上,格外耀眼。


    江時白斂眸,修長的手指勾住大理石台麵上的腳鏈,走過去坐到她身邊。


    許羨正在玩手機,感受到腳腕的動靜,分出一絲心神瞧了一眼。


    金色的腳鏈圈口鬆垮,垂在腳踝上,瓷白的肌膚在金色的映襯下更加柔和漂亮,鏈子綴著幾顆小鈴鐺。


    他給她買腳鏈,壓根沒問過她的喜好,而是直接挑了這一條,也不知道哪點合他眼緣。


    “還挺好看。”男人的大掌攥著腳踝,許羨微微動了一下,那幾顆小鈴鐺在寂靜的屋內作響。


    鈴鐺聲無比清脆,輕鬆挑動江時白的神經,攥著她腳腕的手不動聲色多了幾分力道,手背青筋浮動。


    她愛美,不止手指甲做了美甲,連腳指甲也沒有放過,極為顯白的櫻桃紅,粉嫩圓潤的腳趾在光線下泛著淡淡白光。


    與金色的腳鏈倒是極為相配。


    都很勾人。


    見他不說話,一直盯著她的腳,許羨疑惑戳了戳他的肩膀。


    下一秒,男人撩起眼皮,那團幽暗的火焰在漆黑的眼底跳動。


    許羨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落入他的懷中,整個人懸停在半空。


    江時白三步並作兩步往臥室走,途中路過大理石台麵,順手拿起那條酒紅色領帶。


    迷迷糊糊的許羨陷入床鋪,瞧著男人利落地脫掉襯衫,裏麵意識到他的想法,趕忙道:“馬上就十二點了,我們先看煙花。”


    她不排斥,但海市禁止燃放煙花爆竹,一年到頭看煙花的機會和場合並不多見,她不想錯過。


    江時白沒給她再次說話的機會,直接封住她的紅唇,曖昧的聲音溢出,“邊做邊看,不耽誤。”


    “你——”


    嗚咽聲墜入寂靜的夜空。


    清脆的鈴鐺聲在深夜裏與其他聲音交織。


    每一次腳踝的鈴鐺發出**聲音。


    欲*念便攀升一度。


    許羨終於明白他為什麽給她買鈴鐺腳鏈。


    十二點的鍾聲準時響起,她眼角綴著淚,迷離微紅的眼眸分出一絲精力看向落地窗外,巨大的煙花在空中綻放,絢爛奪目。


    緋色豔情的畫麵與落地窗外騰空而起在天空綻放的煙花交相輝映。


    耳邊伴隨著男人深情沙啞的聲音,“羨羨,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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