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大道,五星級米其林餐廳。


    明亮整潔的單間內,鋪著白色印花桌布的桌上,飯菜都涼透了。


    一瓶純飲都快被喝光了,但要等的人還沒到。


    還不知自己被偷家了的貝爾摩德滿腹疑惑,難道偵探迷路了?


    不會吧,她早就防著這一點,將工具人都派去了。


    等不下去的貝爾摩德拿起手機開始聯係卡爾瓦多斯。


    卡爾瓦多斯來紐約不過兩個小時,連歇口氣都沒時間,先去了一趟實驗室拿藥,又主動去安全屋接人。


    就是因為他辦事得力,貝爾摩德才放心將偵探交給他,結果呢?


    手機響了大半天,眼看要自動掛斷時,終於接通了。


    “抱歉貝爾,安室君被人抓走了。”


    卡爾瓦多斯沙啞愧疚地聲音傳來,帶著濃濃的沮喪。


    貝爾摩德:……?


    她坐直身體,朝走過來的服務生擺擺手,見人頷首離開,才神色微妙地問:“什麽時候被抓走的?”


    卡爾瓦多斯悶悶地說:“一個小時前,我被那人打暈了。”


    貝爾摩德差點一聲‘廢物’脫口而出,好在忍住了。


    這人還有用,她不能那麽刻薄。


    貝爾摩德聲調沁涼:“將詳細情況發郵件給我。”


    她掛斷電話後,臉上的怒氣收起,若有所思。


    以偵探的先知先覺,不可能會被人抓走。即便真被人抓走了,也會想辦法聯係上組織求救,或自救。


    總之,她隻需要等待便可。


    但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貝爾摩德將一柄叉子插進青提蛋糕中,笑裏透著殺意,她很想知道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家夥,綁了她的小偵探。


    骨灰都給他揚了!


    貝爾摩德給分部的行動組和情報組發了任務,讓他們協助卡爾瓦多斯盡快找到人。


    任務發下去後,她想了想,掩唇笑了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給吉普森發了消息。


    那頭很快便回複了:


    [請您放心,我會親自將先生帶回來。


    ——gibson]


    紐約的黑衣組織行動了起來,裏世界的mafia率先察覺到風雨欲來的暗潮洶湧,隨即敏銳感知到的線人將情報傳遞給了fbi。


    赤井秀一接到上司電話時,拎著一碗白粥快步朝安全屋走去。


    雖說不能通過卡爾瓦多斯進入組織,但安室君在他手中。隻要組織派人追查,遲早會查到他身上。


    進組織,也是必然的事情。


    他隻是一個稍微有點正義感的、見色起意的自由雇傭兵而已。


    赤井秀一勾起嘴角,摸了摸粥的溫度,還有點燙,等到房間應該剛合適。


    日本。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正在辦公室摸魚,最近排爆的力度降了下來,他們便留在警署開始寫堆積的報告。


    一邊寫,一邊偷偷水群。


    他們和科恩的三人群裏多了個吵鬧的基安蒂。


    科恩自覺自己是個木訥好欺負的,就將嘴替基安蒂拉了進來,好在關鍵時候讓自己別太吃虧。


    結果基安蒂得知群裏另外二人是誰後,一直都在那裏刷屏,要萩原教她把車開上天。


    萩原研二:“……”


    從沒想過還能用這項技能跟犯罪分子套近乎,一時間心情複雜極了。


    一不留神,群裏就多了一條消息。


    [我不叫牛仔褲:小姐,你太囉嗦了,說了這麽多,先告訴我安室的聯係方式啊。]


    萩原研二臉皮抽搐了下,偷偷瞄了眼隊長,湊近鬆田陣平低聲說:“小陣平,你是不是太直白了?”


    鬆田陣平挑眉,得意地晃了晃手機。


    [老娘要當車神:0180-***-413]


    [老娘要當車神:電話告訴你了,報酬是教我開車,現在交易成立。]


    萩原研二哭喪著臉,雖然很高興能得到小降穀的聯係方式,但小陣平就這麽把他賣給了犯罪分子,傷心。


    鬆田陣平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同樣小聲地說:“hagi,我們悄悄去打電話吧?”


    瘋狂心動的萩原研二裝模作樣問:“小降穀處境不對,我們電話打過去暴露了他怎麽辦?”


    鬆田陣平雖一臉桀驁不馴,卻深思熟慮過了,他性子裏有種理智謹慎,嘴上喊著踩油門,實際上常做的是刹車。


    特別是跟萩原研二在一起時。


    當然,他更擅長踩油門向前衝。


    他認真地說:“怕什麽,被組織的人發現了就說打錯了、找金發笨蛋交換情報、套近乎……”


    有的是理由。


    他冷笑道:“反正我們都是波本的屬下。”


    互相有聯係多正常啊。


    而且金發混蛋人都在國外,波本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立刻知道金發混蛋和他們有聯係。


    要是真出了岔子,這時間差足夠補上漏洞了。


    鬆田陣平眼底藏著憤怒,基安蒂輕易就將聯絡方式告訴他們,想來也不覺得金發混蛋有多重要。


    甚至情報都是比較公開的。


    嘖,深一想就火冒三丈了。


    他慵懶地起身,推了推墨鏡,朝上司喊道:“隊長,我肚子疼要上廁所。”


    不等隊長回應,就拿起手機快速離開。


    “小陣平——”


    萩原研二隨手拿起空杯子,語速飛快地說:“我去接一杯咖啡。”


    上司兩個呼吸間,大腦都沒組織好語言,二人已經消失在辦公室。


    上司: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要不這隊長給你倆做?


    美國。


    安全屋內,睡了四個小時的降穀零終於睜開了眼睛。


    他瞥了眼眼前的光屏,一條信息閃爍著。


    [已維護宿主精神安全,剔除不利因素。]


    降穀零恍然,難怪他昏迷了這麽長時間,原來是係統在拔除藥劑。


    他晃了晃腦袋,不適感也完全消失了。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神色放鬆了下來。


    幸好有你啊,係統。


    降穀零環顧這間陌生的房子,一連串信息映入眼中。


    [帶著煙味兒蹲在病人床邊的fbi是屑呢。]


    [高貴的水壺我啊,剛從胡佛大樓被租借出來哦。]


    [誰懂啊,我一個醫療箱,一路換了八個fbi探員護送才湊齊了常備藥。]


    [瞅瞅這卷卷的長發絲,熬夜蹲點的人不止會腿麻,還會脫發。]


    [櫃子的大肚子,曾經裝滿了名牌服裝,現在裝滿了垃圾食品,究竟是誰的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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