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瓦多斯彎腰扶住偵探的肩膀,觸手可及竟被冷汗打濕。


    這、這是突然發病了?


    他嚇了一跳,這事兒跟他沒關係啊,他什麽都沒幹。


    “不要碰我……”


    降穀零嗓音虛弱地說。


    他渾身上下都劇烈的疼痛,被卡爾瓦多斯按住的地方更是有種被割肉刮骨的感覺。


    他想要退後,卻沒有半點力氣。


    卡爾瓦多斯一愣,意識到情況不對勁,目光從掉在地上的針筒劃過,無意識扯開降穀零的衣領,看向他脖頸側方的針孔上。


    “……讓開。”


    降穀零想抬手將人推開,意識卻陷入了昏沉。


    卡爾瓦多斯臉色大變,這是怎麽了,實驗室沒告訴他針劑的作用這麽狠啊。


    到底是什麽藥劑,來日不會用在其他人身上吧??


    心生警惕的卡爾瓦多斯伸手摸摸降穀零的額頭,猝不及防一股巨力襲來。


    卡爾瓦多斯不受控製地倒飛了出去。


    待他站穩身形時,才發現降穀零身旁站著一位身材高大,戴著一頂黑色的針織帽的黑色卷狀頭發的綠眼睛青年。


    來人的手穩穩扶住已經陷入昏迷的人,眉目俊秀銳利,目光幽深地盯著他。狼一樣的眼眸帶著狩獵的氣息,冷酷又野性,像是隨時暴起咬斷獵物的喉嚨。


    卡爾瓦多斯警惕了起來,這家夥,怎麽跟琴酒有些相似?


    赤井秀一已經監視著這間公寓一天一夜了,好不容易等到主人走出來,他終於在現實中見到了這位黑衣組織的傳奇人物。


    看到這人的第一眼,他波瀾不驚的綠眸裏閃過一絲驚訝。


    安室透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與之前監控裏展現出來的姿態也有很大的出入。


    他沒有情報裏盤旋在眾多高層間無解的魅力,也沒有監控裏的陰鬱空洞,而是稚嫩的、孩子氣的,又有種勝券在握的自信和無畏。


    哪怕此時如此狼狽,依舊無法掩飾昏迷前那一眼看瞟來時的犀利。


    赤井秀一目光凝起,心中驚歎不已,這樣驚才絕豔的出彩人物不該是情報裏名聲不堪的金絲雀。


    他的強大造就了無論在何種境地,總有解決困境的辦法。


    但他身上又實實在在留下了被組織打磨過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以及,麵前這位企圖強迫、心懷不軌的家夥。


    赤井秀一目光銳利地劃過懷裏金發青年被扯開的衣服,眼眸微眯了眯,神色一冷:“他說不願意,你沒聽到嗎?”


    哪怕不是安室透,而是普通公民,他也無法冷眼旁觀對方被人欺負。


    卡爾瓦多斯:?


    他滿臉問號,什麽願意不願意的,你在說什麽?


    “你是誰,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卡爾瓦多斯沒聽女神說安室君身邊還跟著保護的人啊。


    赤井秀一的長發如瀑布般自然垂下,氣勢冰冷強硬,嗓音沉穩中透著冷銳:“強迫他人這麽沒品的事情,閣下也做得出來!”


    卡爾瓦多斯:?


    我強迫誰了,又做了什麽沒品的事?


    卡爾瓦多斯一頭霧水,完全沒get到赤井秀一的腦回路。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的是先將女神要的人送到。


    萬一被女神知道他弄丟了安室君,那可就糟了。


    卡爾瓦多斯警惕地看了眼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嗅到來人身上屬於裏世界的酷烈和威脅,語氣深沉地說:“小子,將你身後的人交給我,不要多管閑事!”


    赤井秀一眼皮跳了跳,不愧是法外狂徒,竟然理直氣壯地要求將受害者交到加害者手裏!


    他綠眸掃對方,姿態瀟灑的上前半步,徹底將人擋住後,眼尾挑起野性的張揚弧度,嗓音低沉:“先生,你這是在犯罪。”


    他晃了晃手機,姿態極具壓迫感地說:“我不會將人交給你的,我已經報警了。”


    卡爾瓦多斯臉色微變,報警?


    難道他和安室君的身份暴露了?


    赤井秀一察覺到他神色變化,眼神一閃,果然這家夥是想對安室君不軌。


    而早已不耐煩的卡爾瓦多斯迅速抬腳踹了過去。


    他必須在警察來前將安室透安全帶走。


    瞬息間,二人就打了起來。


    越是交手,越是心驚。


    卡爾瓦多斯:這人一定是極道上的人,他們想劫走安室君威脅組織!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組織分部和實驗室有叛徒嗎?


    赤井秀一:身手這麽狠辣,招招致人死地,果然是那個組織的風格,是潛入的好機會。


    赤井秀一猶豫了起來,隻要他表示誤入此地,再將安室透交給這人,表示他想要跳槽,很大概率能夠進入黑衣組織。


    隻是——


    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人,出招的速度倏地變快。他一拳砸在了卡爾瓦多斯腦門,將人砸暈了過去。


    隨後又給卡爾瓦多斯補了個手刀,這才放心地來到降穀零身邊。


    ——他還是有底線的。


    他低下頭,神色複雜地看著昏迷中緊皺著眉頭的金發男人,歎了口氣,將人抱起來朝車裏走去。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將人交出去。


    他想要試試,將破碎的鑽石修補好,擦去上麵的灰塵,讓他綻放本該有的光華。


    錯失進入組織的時機也沒關係。


    他總能找到新的機會。


    赤井秀一離開前,狀似無意間一腳踩在卡爾瓦多斯的大腿根。


    這等強迫人的人渣,活著隻會製造垃圾。


    但想想自己公職人員的身份——


    赤井秀一又踩了一腳,這才抱著人飛快離開。


    躺屍的卡爾瓦多斯:……


    赤井秀一開車將人帶到了自己倉促下準備的安全屋裏,眼疾手快地抽了青年一管血,並找了位信得過的醫生過來看看。


    兩個小時後,他拿到了體檢報告。


    從身體的電擊痕跡到體內有不明成分的藥劑等,他全部看了一遍,眉頭不由得緊皺起來。


    裏世界的手段還真是殘酷。


    隻是,安室透作為高層幹部的情人,有必要用上洗腦的手段嗎?


    赤井秀一的綠眸緊緊盯著昏睡的人,冷靜明銳的眼裏裹挾著犀利的審視和探究。


    安室透在組織內的一定有其他定位!


    這可真是神秘啊。


    他眼裏嗖的燃起興味盎然的火焰,淩厲的氣勢一閃而逝,喃喃地說:“這樣才更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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