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頭沒尾的信息到底攪和了降穀零的睡眠。


    他伸了個懶腰,白襯衫挽到手肘位置,露出結實又性感的小臂。他懶洋洋的在角落扒拉了好一會兒,手裏多了一個神秘錄像帶。


    正是黑羽盜一錄製好的易容、偽聲技能。


    他像哆啦a夢一樣又翻出一個半舊不新的播放機,播放錄像跟著學習,注意力不受控製跑到了愛爾蘭身上。


    難得一工具人,不利用還挺浪費的。


    還有那位愛傳八卦的卡爾瓦多斯。


    他的劇本就靠著這二位了。


    認真跟著學完三節課程後,時間來到早上八點。


    降穀零磨了磨牙,不情不願的拿出手機聯係公安,該給晾了許久的冤種同期回消息了。


    卡爾瓦多斯和愛爾蘭的劇本就很好,可以直接拿來用了。


    [null:鬆田和萩原選擇的代號組織已有人擁有,那二人手段很不簡單。你安撫好他們,不要挑釁組織,不然誰都保不住他們。]


    對麵的消息很快傳來,像是一直守在手機旁等待一樣。


    [file:降穀先生,您的情緒不太對,請問是否需要公安的幫助?]


    風見裕也看著信息,隻覺得字裏行間都透出焦躁和逃避。他有些著急,降穀先生可不能出事,莫非這次公安出動還是對他造成了影響?


    降穀先生明明說過不會出問題的,還是說有意外發生?


    風見裕也急得不行。


    [null:不需要。我隻是想起來卡慕白蘭地和田納西威士忌一直在爭奪安室透,而他們恰好取了一樣的代號,一時遷怒罷了,給我些時間。]


    降穀零打下最後一個字,從脖頸從上蔓延一股熱意,耳根紅的發燙,眼睛也因為過於羞恥水潤潤的。


    將信息發出去後,他捏了捏拳頭,冷笑幾聲。


    鬆田、萩原,你們這對幼馴染最好打消了來臥底的念頭!


    [file:是,請您多保重自身,公安部靜候您的消息。]


    降穀零看過後,刪除了所有信息。


    但從這天起,降穀零察覺組織氛圍不太對。


    早上收到宮村教官的短信後,他睡不著去組織實驗室轉了轉,中午回到基地,明顯察覺到異常。


    總覺得有人在看他,視線隱秘又灼熱,憐憫又詭異,莫名其妙。


    降穀零:“……?”


    他回頭看了好幾次,都沒發現有人。


    降穀零神色不變,眼底的光卻冰冷沉重。


    莫非因為黑格組任務,組織對他不信任,暗中派成員監視審查他?


    但他可沒有私下做小動作,他都是光明正大聯係公安的,監視什麽的,完全不在意。


    隻是監視的人視線太明顯了,怎麽想都覺得組織不可能會派這麽垃圾的成員來他身邊啊。


    回到安全屋的降穀零冷靜思考了半天後,直接就開始調查。


    忍不了啊,這視線太煩人了。


    等情報組的人將結果送到他手上時,降穀零隻剩下滿腦袋問號了。


    阿誇維特、司陶特、雷司令……


    突然有種捅了臥底窩的錯覺。


    不是,你們不去調查組織,都盯著我幹嘛?


    他認真思忖,決定會一會這群臥底,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他用自己的權限在內網翻找了找,接了一個外圍成員的任務。


    ——就用這個無辜的誤入組織的小羔羊的身份去試探下吧。


    [任務:確認目擊者小野平的死亡。]


    接了任務後,他看著情報裏一溜煙兒盯著他的臥底,閉著眼睛選了一個幸運兒。


    就你了,司陶特。


    他調出任務的情報,很快就看完了。


    小野平的屍體,被人送進了米花東綜合醫院。


    在醫院啊。


    他眼神閃了閃,喃喃自語:“那可是一個生機與死亡同時存在的地方。”


    他走進安全屋裏專門開辟出來的一間藥品房,隨手拿出一些藥物出來,便給琴酒先打了聲招呼。


    下一刻琴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司陶特有問題?”琴酒的聲音充斥著即將狩獵的快意和血腥,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撕碎獵物的喉嚨。


    降穀零搖了搖手裏的瓶子,清脆的碰撞聲格外清晰。


    “沒有哦,我隻是隨便找個人陪我玩兒啦。”他將瓶子的藥倒進有古怪藥水的燒杯裏,百無聊賴地攪動著燒杯,語氣懨懨,“放心,如果他被我發現是臥底,我親自請他走一趟審訊室。”


    琴酒嗤笑一聲,那股獵食者的氣息消散了很多,他犀利指出:“司陶特實力不錯,他可不一定會跟你走。”


    反倒是你,不小心可能會翻車。


    降穀零仰頭將燒杯裏的藥水咕咚咕咚一口喝光,這才一抹嘴巴,氣息萎靡地說:“不跟我走,那他隻能跟著小野平走了。”


    琴酒不記得死人的名字,這會兒也顧不上這個。


    他警覺地問:“你在做什麽?”


    降穀零眨眨眼,語調輕快地說:“我試試升壓藥和降壓藥一起吃會不會死掉。”


    “停車!”


    手機對麵,琴酒驟然厲聲道。


    刺啦——


    伏特加緊急將車停下來,戰戰兢兢地問:“大、大哥,怎麽了?”


    “轉道去田納西安全屋。”


    琴酒命令道:“讓國立醫院的醫生做好接收病人的準備。”


    “我才不要去國立醫院,在那裏怎麽都不會死掉,太惡毒了啊。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地方!”


    琴酒忍耐:“那你去哪裏?”


    “米花東綜合醫院。”降穀零故意用渴望的語氣說,“新地方,新氣象,我這次一定能死成的!”


    琴酒眸色有一瞬的深邃,田納西除了自殺外,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換句話說,他每做一件事,都目的性極強。


    哪怕當時看不出來,事後也能露出幾分痕跡。


    這次突然提起米花東綜合醫院,有什麽目的?


    想起田納西提到的任務,他心裏有數了,語氣平靜地說:“我等著,另外,我會記得提醒醫生,病人需要催吐,多催幾次。”


    “喂喂喂,這就過分了琴酒君。”


    琴酒無視他的抗議,直接掛斷電話。


    伏特加這才問:“大哥,那我們這趟交易任務怎麽辦?”


    “讓基安蒂去。”


    伏特加立刻用手機給基安蒂發了郵件,然後一路車速飛快朝某人安全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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