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組的人都不敢抬頭看降穀零,隻覺得這人周身氤氳著能將人淹沒的死寂,一旦觸及便粉身碎骨。


    唯獨諾布溪神色狂熱地盯著降穀零,興奮地在心中高呼,先生好強大。


    如此優雅,又如此完美!


    隨後,他才吝嗇地瞥了眼黑西裝男人。


    見男人老老實實地低著頭沒有亂看,這才滿意地收回視線。


    不錯,挺有眼色的。


    一行人走進三樓,黑格組眾人也聚集在一起,雙方從不同方向而來,停在了大堂中央,整個三樓的氣氛頓時肅然了下來。


    諾布溪悄無聲息地退後了幾步,從不遠處搬來一張高大華麗的鋪著紅絲絨的座椅放在降穀零身後。


    “先生,請坐。”他體貼地說。


    先生早起肯定很累,一定要多休息啊,身體累垮了可不行。


    諾布溪憂心忡忡地盯著降穀零,好像對方是玻璃做的,一不小心就會碎一樣。


    伏特加差點眼睛都瞪出來了,他神色古怪地看著諾布溪,這家夥狗腿起來畫風跟別人格格不入,他不能被諾布溪比下去。


    伏特加不由得將目光投向大哥。


    不知道大哥需不需要一張椅子。


    看出他想法的琴酒額角青筋跳動了下,狠狠瞪了眼伏特加。


    蠢貨,他不需要!


    降穀零從善如流地坐下,自然而然地疊起腿,雙手在身前交疊置於膝上,愜意自在,優雅矜貴,骨子裏透著舊貴族特有的風雅韻味。


    紅絲絨熾熱豔麗的色澤和他身上黑西裝的沉寂靜默交織,連璀璨的金發也在暗色的燈光下多了幾分滾燙的威嚴。


    隻是呼吸間,他周身深沉的死寂在整層樓上蔓延開。明明這麽多人擠在一起,但他卻遠的像是隔了一個世界。


    孤零零的看著繁華熱鬧的人間,冷眼旁觀。


    黑格組站著的a幹部有種直麵深淵的錯覺,氣勢莫名就矮了一大截。


    他悄悄看了眼對麵的大佬,無法忽視的窒息感撲麵而來,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緊攥住他的靈魂和意誌,讓他無法移開視線,又提不起抵抗敵對的心思。


    a幹部心下惴惴不安:……該不會真來了個大人物吧?


    他克製住回頭看組長和秘書的動作,幹巴巴著笑著。


    降穀零瞥了眼額冒冷汗的男人,正準備說什麽時,目光不經意間劃過係統光屏,一個點亮的信息正在跳動。


    他凝神看去,隻見閃爍著熒光的操心師卡牌上,沙色風衣的鳶眼青年變成了一身黑色西裝,戴著紅圍巾,一個人孤獨站在高樓玻璃窗前看海的青年。


    [該人設卡牌點亮技能]


    那行字驟然放大,他眼底隱隱有波瀾升起。


    [技能:信仰之躍]


    [說明:500米高度內,墜落無傷]


    [補充:


    世界賦予你神的榮光


    黑暗匍匐在你腳下


    你是裏世界的無冕之王


    你長存於這片土地經久不息,永不會墜地


    你是騎士,你是戰士,你是一個……好孩子。]


    在金發青年不帶情緒的注視下,係統光屏閃了閃,悄然退去。


    他抬手示意,伏特加意外有眼色地上前一步,將手中的黑色皮箱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你們的東西呢?”降穀零像是沒看到光屏一樣,神色沒有半點變化,語調懶散的問。


    那不鹹不淡的姿態顯得對這次交易十分不重視。


    伏特加抿了抿嘴,悄悄在身側的諾布溪身上敲著摩斯密碼。


    [這麽嚴肅的場合,安室先生的態度是不是不太行?]


    諾布溪眼睛一亮,隻要你聊先生,我們就能嘮下去。


    他悄悄回應:[是不行,這些垃圾哪值得安室先生認真!]


    伏特加敲密碼的手一頓,眼角抽搐了下:[我的意思是,安室先生是不是太敷衍了?]


    諾布溪不高興了,用力地在伏特加手臂敲:[安室先生都勉強自己努力敷衍他們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伏特加:……你這個舔狗!


    他覺得自己跟諾布溪這神經病完全無法交流。


    這是扭曲的廚粉吧?比他追偶像少女團還可怕。


    他們的小動作並無人發現。


    黑格組幹部朝降穀零說:“我們將貨帶來了。”


    他招招手,秘書將黑色皮箱推過來,無人看到秘書與降穀零之間的眼神交流。


    兩個箱子挨在一起,交易雙方的保鏢都直直盯著箱子不放,氣氛又一次繃緊。


    a幹部吐出一口氣,將心底的不安壓下去。


    “你在怕我。”降穀零突然出聲。


    a幹部打了個哆嗦,努力穩住情緒:“不,怎麽會……”


    降穀零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眼神冷漠,陳述地說道:“你在怕我。原因呢?黑格組並不誠心與我們做交易吧。”


    不管誠不誠心,他說了算。


    降穀零眼裏一片冷然,以俯視地姿態居高臨下地命令:“讓我看看,你們打算做什麽。”


    a幹部強作鎮定地說:“這次合作我們得好好談談。想必貴方也清楚,這樣的藥物研製有多難得,我們……”


    降穀零輕輕抬起手,舉手投足間都是上位者不容置喙的氣場,又仿佛黑暗中的巨獸微微睜眼,那龐大的氣勢讓人噤若寒蟬。


    他那雙如寶石般的紫灰色眼眸看向a幹部。


    a幹部很清楚的能看到他眼裏的笑意,可又很明顯地分辨出那笑意下的空洞黑暗,隱隱透露著猙獰的惡意,打算將所有和他對視的人拉入深淵,不見天日。


    “抱歉,我得打斷一下。”降穀零輕笑一聲,拖長的語調帶著幾分撒嬌,又在無形中透著漫不經心,“這些毫無意義的交涉有些浪費時間呢。”


    “你連交易物品都敢造假啊。”他笑容燦爛地一拍手,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樣輕鬆愉悅,甚至真情實意地感歎:“不過你別怕,我並非是責備你。”


    “因為我們也是這麽想的。既然不約而同地選擇空手套白狼,決定率先搞死對方,就不用走那冗長的形式了,跳過過程直接到結局吧。”


    三樓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地盯著這位仿佛黑暗化身的青年,隱隱低頭表示臣服。


    他們的背在青年開口時便被冷汗浸濕,極端的危險讓他們心髒瘋狂跳動,四肢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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