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樹叫了半天,沈老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劉常山一看,心裏咯噔一下子,他側頭看了看黃子元,心想沈老頭該不會是讓這家夥給打死了吧?


    黃子元當然也看到了劉常山懷疑的眼神。


    他當即走進了屋,來到沈老頭的跟前,抓起他的棉襖就往外麵拽:“死老頭,別給我裝死。”


    劉常山一看,扭頭招呼自己村的人:“來兩個人把致富抬出來。”


    有兩個漢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進到屋裏,黃子元一看,自己也懶得拖了,索性把人往地上一扔,讓給他們搬了。


    兩個人將沈老頭抬到院子裏。


    劉常山上前用手拍著沈老頭的臉:“致富?致富?醒醒......醒醒啊?”


    這時候還在屋裏的沈秋樹哭喊道:“還有我,還有我啊,我也要出去。”


    沈春樹也跟著喊了起來:“劉大爺,你可不能忘了我們啊!”


    劉常山現在哪顧得上屋裏那三個人,現在不管他怎麽拍沈老頭的臉,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嚇得劉常山哆嗦著伸手到沈老頭的鼻子下麵探了探。


    等感受到了手指上的溫熱的呼氣,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是落了地。


    他回頭看著黃子元:“老頭子醒不了,把他那三個兒子叫出來吧?”


    黃子元站著沒說話,不說行,也不說不行。


    既然他不說,劉常山就當他同意了,扭頭示意幾個人把那哥仨給抬出來。


    沈家哥三個終於出了那個黑漆漆的雜房。


    沈秋樹看著旁邊自己村的村民:“快,快幫我解開,他們喇嘛溝的人欺負人啊!仗著人多,瞅瞅把我們打成什麽樣了?”


    旁邊的人站著沒動,村長不發話,他們可不敢動手。


    劉常山一看現在這情況,隻能開口問沈老大了:“你們跟黃家到底是咋回事?”


    沈春樹苦著一張臉說:“這事兒都怪劉婆子,我爹想給四妮找個婆家,然後她就介紹了這家,我們就按照約定把人送來了。”


    “誰知道......誰知道我們剛一到,他兒子就咽氣了呢?”


    沈春樹偷偷的瞅了一眼黃子元,他真是覺得自己這方倒黴死了,怎麽就偏偏趕的那麽巧?


    如果黃家那個小子再晚個一時半會兒的,等他們人走了,不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


    劉常山有些氣憤的指著沈春樹:“你們不是已經跟四妮兒斷絕關係了嗎?你也按手印了吧?怎麽現在又給要給她找婆家了?”


    沈春樹猶自不服氣:“一張輕飄飄的紙就能把她身上流著的沈家血給抹掉了?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老二是她親爹,給她說門親事那不是應當應分的?”


    劉常山真是被氣的不行:“那你們找我當見證人幹啥?手印是按著玩的嗎?我一天天閑著沒事幹就給你們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兒?”


    沈春樹被懟的說不出話來,低著頭嘟囔道:“親事是我爹定的,您現在衝我發火也沒用,還是先想想怎麽把我們救出去吧?”


    “再怎麽說您也是東梁村的村長,我們是村民,要是我們被人家欺負了,您臉上也沒光不是?”


    劉常山真是被氣的無語了,現在知道找他了?


    早知道這樣,當初幹什麽去了?


    黃子元看著他們兩個人你一言,他一句的說個沒完,一點兒都沒說到正事兒上,不由得出口打斷了他們。


    “你們的破事不要在這裏說,我兒子被你們害死了,就說你們怎麽賠吧?”


    因為有了自己村人在場,沈秋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衝著黃子元嚷嚷道:“什麽叫我們害死你兒子?你兒子本來就要死了,怎麽能賴到我們頭上?”


    “村長爺爺,這事兒真不賴我們,是他通過劉婆子說要給自己兒子找個配陰婚的,您聽聽,配陰婚啊,那說明啥,說明他早就知道自己兒子要死了。”


    “我們家就是倒黴,偏偏趕巧他兒子咽氣的時候,我們進了門,這下子可好了,他們兩口子就把他兒子的死怪在我們頭上了,你說我們冤不冤啊?”


    黃子元大喝一聲:“住口,誰說我給我兒子娶媳婦是要配陰婚的?我們是要給我兒子衝喜才娶的媳婦!你不要信口胡說!”


    “結果我兒子不單單身體沒好起來,你們一進門就克死了他,你還說不是你們害的?”


    沈秋樹大聲反駁:“就是配陰婚,你們之前就是這麽說的,現在怎麽不敢承認了?你說啊,你摸著良心,你敢發誓嗎?”


    黃子元冷笑著看著沈秋樹,不論之前他們怎麽商量的,現在東梁村的村長找來,他都不可能承認配陰婚的事情。


    一旦東梁村的村長告他搞封建迷信要害人,鐵定會給他抓進去。


    這個沈家的兒子莫不是以為自己活了這麽大歲數是白活的?


    隻要他咬死了給兒子娶媳婦是正經娶親,誰又能拿他怎麽滴?


    劉常山聽著他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不由得叫道:“媒人呢?把媒人叫出來,問問她,當時怎麽說的不就一清二楚了?”


    沈秋樹連忙回應:“也在那屋裏呢,在角落裏,快去把她拉出來,她都知道。”


    東梁村的人進屋把劉麗花也給拉了出來。


    這個老婆子歲數也不小了,經過這麽一折騰,又是挨打,又是挨凍,此時已經是精神不濟了,哆哆嗦嗦的縮成了一團。


    劉常山問她:“當時黃家跟你是怎麽說的?是要配陰婚嗎?”


    劉常山剛問完,還沒等劉麗花開口回答,黃子元就威脅道:“我勸你最好想好了再說,如果我進去了,那你也跑不了!”


    他是配陰婚的買家,那劉麗花就是配陰婚的中間人,他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劉麗花抬頭看了看劉常山,又看了看一臉陰狠的黃子元。


    她顫抖著想了半天也沒想好怎麽說!


    一個是自己村的村長。


    劉常山肯定希望她說黃家娶沈四月是配陰婚,這樣好拿捏住黃家,讓他們放人。


    可就像黃子元說的,萬一鬧起來,她這個媒人也得跟著吃瓜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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