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捏了捏沈四月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


    他則是對著劉常山說道:“男方家是喇嘛溝的,那家人叫黃子元,我今天也是一路走一路問,瞎蒙著走的,再去還真不一定認得路了,而且......”


    石頭轉頭看了看四周的村民,又繼續說道:“而且他家的兒子今天剛死,當時他們想害四月,我就動手了,如果我再去,怕是會當場就得跟咱們幹起來。”


    一旦真的打上架了,那關於驢怎麽處置,還真不好說。


    萬一誰虎超超的把怨氣撒在驢身上,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畢竟人家可是真死了人的,喪子之痛下,什麽事兒幹不出來?


    劉常山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皺眉說道:“那你就在前麵帶路,等快到了,你不用露麵,剩下的我們去跟他們談。”


    正在這時候,旁邊一個中年漢子揚了揚手出聲說道:“我倒是知道去喇嘛溝的路,我領大夥去吧。”


    這個人的出現倒是解了石頭的急,也正好把劉常山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村民們頓時拋下沈四月和石頭,都圍著這個漢子嚷嚷了起來:“那趕緊走,去晚了他們再把咱們的驢殺了呢?”


    旁邊的人推了他一下:“閉上你的烏鴉嘴,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這年頭誰敢輕易的就殺驢?除非他們想跟咱們村結成死仇。”


    但也有人持反對意見:“那要是人家認為驢是沈家的,現在他們跟沈家有怨,報複在驢身上怎麽辦?”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細想想還真有可能。


    人群頓時亂糟糟的炸開了鍋,有人提議趕緊抄家夥,不然去晚了,萬一對方真把驢給怎麽樣了,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畢竟驢死不能複生啊!


    劉常山看著亂哄哄的人群,急的腦門子都是汗。


    他張開兩隻手大聲喊道:“安靜,都給我安靜,大夥兒聽我說,選出來十個漢子,要身強力壯的,年齡大的就不要湊熱鬧了,去了也是累贅。”


    “你,你,你......另外還差幾個人,誰回家再叫幾個來?“


    劉常山現場點了幾個人,但還沒湊夠十個人。


    “現在選上的先回家多穿點兒衣裳,把火把也帶上,再......”


    劉常山停頓了一下,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最後還是說道:“再帶上一件趁手的家夥式,萬一動起手來,咱們也不能吃虧。”


    有個上了年齡的老頭子湊到劉常山跟前,也舉起了手。


    劉常山氣的指著他無奈道:“老六,你瞅瞅你那一副老棺材瓤子的樣兒,去了不是添亂嗎?快哪涼快哪待著去,別在這兒給我裹亂了。”


    可老頭子嘴裏卻是振振有詞:“我替我家那小子舉的手還不行嗎?他個子高,能唬人。”


    劉常山無奈的朝著天翻了個白眼,然後瘋狂點頭:“行行行,隻要不是你去就行。”


    在外邊等了一會兒,十個看著身強力壯的男人終於湊齊了。


    劉常山大手一揮:“走。”


    一行人舉著火把浩浩蕩蕩的出村直奔喇嘛溝方向。


    沈四月站在石頭家的拐角處望著遠去的火光,跟身後的石頭八卦:“他們去了不能打起來吧?”


    石頭在後邊拉著她的衣角想往家裏拽:“說不好,如果喇嘛溝的人能痛快的把驢還回來就還好說,如果不還,那肯定得幹一仗。”


    沈四月一邊扒拉他的手,一邊嘀咕道:“最好驢還回來,單獨把沈家的人扣在那裏,可不能就那麽輕易的讓他們回來,不然便宜他們了。”


    石頭看著還不肯回家的沈四月有些無奈,他見周圍也沒什麽人了,便一個攔腰將沈四月從背後抱了起來。


    “啊......你幹啥?”沈四月嚇的輕聲驚聲尖叫了起來。


    “媳婦,咱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兒做呢!你可不能把精力都放在不相幹的人身上啊!”


    開始沈四月還沒反應過來,待扭頭看到石頭那深邃的眼睛裏蘊含的滿滿的情欲,才醒悟過來,他倆還得入洞房呢!


    啊呀,光顧著看熱鬧了,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呲牙一笑,身體扭了扭從石頭懷裏下來,然後正對著石頭,拉著他就向屋裏跑去。


    是的,啥也沒有入洞房重要。


    想她活了兩個世界,還一次男人都沒碰過呢!


    這次可得扒了衣服好好研究研究。


    當兩人剛一進屋,沈四月突然想起了雜屋裏關著的那個人。


    她連忙拉住石頭問他:“你屋裏關的是誰啊?”


    “哦......我把他給忘了。”石頭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從早上擼來的沈利民,她用手拍著腦門,有些懊惱。


    “那屋關著的是沈利民,早上我就是把他綁來才打聽出你的下落。怕他出去通風報信,就把他給綁起來關到了屋裏。”


    沈四月看著他:“那現在咋辦啊?”


    是放了?


    還是繼續關著啊?


    石頭本不想搭理沈利民,可一想到也不能再關他一晚上。


    更何況等會兒他要和沈四月洞房,他可不想隔壁有人聽牆角。


    所以石頭對沈四月說道:“你先進屋洗漱,我來處理他。”


    沈四月挑了挑眉頭,然後衝著石頭拋了個媚眼:“那我等你哦!”


    這小聲、這小動作,差點兒讓石頭當場就繳械投降。


    石頭咽了咽口水,一臉嚴肅說:“我馬上就來!”


    沈四月笑嘻嘻的進屋了。


    石頭當即掏出鑰匙手忙腳亂的開鎖。


    屋裏的沈利民又餓又凍,終於聽到了開門聲,大小夥子眼淚都流出來了。


    石頭進屋後,一把扯過癱在地上的沈利民,解開他手上的繩子,提著他的脖領子就給他扔出了院門,順帶著還踹了他一腳。


    “滾吧,今天算是便宜你了,不然有你受的!”


    說完石頭咣當一聲就把大門給關上了。


    沈利民抽咽了兩聲,胡亂的用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忍著身上的痛從地上爬了起來。


    隨即一邊往家跑一邊恨恨的回頭望向石頭家。


    “呸,你個雜種給我等著,這次的仇早晚我要報複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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