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裏的趙長貴哆哆嗦嗦的開了口:“是她,就是她,我是被勾引的,是紅梅的堂姐讓我來這裏的。”


    “等我來了這裏,就看到她躺在地上,脫......脫了褲子等我,我......我就沒忍住,這事兒不怨我,真不怨我啊......”


    剛才外麵亂成一團,趙長貴不是不想趁此機會溜走,可是門口被人群堵的個水泄不通,他想跑也跑不了。


    有趙長貴的開口,屋子外麵的王慧蓮更是信心十足。


    “看吧,看吧,你們看吧,我就說是那個不要臉的賤貨,岔開腿勾引的長貴。”


    “就這種賤貨,就應該給她綁起來,掛上破鞋,讓她遊街示眾,讓大家夥看看她是有多不要臉。”


    “我們應該拿石頭打死她,省得她出來丟人現眼!”


    此時的王慧蓮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既然事情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就給沈四月釘的死死的。


    正當王慧蓮滿臉欣喜的大聲嚷嚷著,人群後方卻傳來了一道聲音。


    “這位沈家大娘,你說讓裏麵的女人遊街示眾、打死她,說話算不算數?”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稚嫩,又有些熟悉。


    王慧蓮一愣。


    隨著眾人一起回頭,把一直在人群後麵看熱鬧的沈四月給顯現了出來。


    王慧蓮像看到怪物一樣,張大了嘴巴,哆哆嗦嗦的指著沈四月,話都說不上來了。


    人影攢動間,赫然是沈四月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王慧蓮隻覺得渾身冰冷,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她不明白本應該在破屋子裏麵被人毀了清白的沈四月,怎麽會出現在人群後方?


    過了好一會兒,一聲不可置信的尖叫聲終於從王慧蓮的嘴中發了出來:“你怎麽在這兒?你......你不是應該是......是在裏麵嗎?”


    沈四月擠開人群走到近前,不屑的看著王慧蓮說道:“瞧您說的,這大晚上的,我不在家裏睡覺,跑這兒來幹什麽?”


    “我要不是瞅見你偷偷摸摸的出來,想看看到底咋回事,我還真不知道您這麽不遺餘力的在村子裏敗壞我的名聲呢?”


    “就你那老的能當人爹的好姑爺,你以為誰稀罕呢?白送給我,我都嫌髒。”


    “不可能,不可能,你應該在裏麵!你應該在裏麵!”


    王慧蓮還是不相信,仍是大吼大叫的說沈四月就是那個賤人。


    沈四月雙手攤開,轉身朝著身後的人群聳了聳肩。


    雖然這動作在人們看來有點兒怪模怪樣的,但奇怪的事,意思大家居然都懂。


    沈四月的人都好好的站在眾人麵前了,王慧蓮到現在還在抹黑沈四月的名聲,這讓人們立刻後退幾步,遠離了王慧蓮。


    畢竟這麽睜眼說瞎話的毀人清白的做法,實在是有點兒讓人不恥。


    王慧蓮看著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向她,有點兒發懵。


    本來計劃的好好的,怎麽在關鍵時候沈四月出現在了人群裏?


    那......


    那屋裏的女人是誰?


    緊接著想到一直沒回家的沈紅梅,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遍布了王慧蓮的全身。


    王慧蓮突然哇哇大叫的撥開人群,衝進了屋裏。


    一把掰過地上背對著眾人的女人。


    在身後火把的映襯下,沈紅梅那張哭紅的臉出現在了人們的麵前。


    “紅梅......”王慧蓮震驚的喊叫聲,透過無頂的房子,直直衝向天空。


    隨著王慧蓮淒厲的喊叫聲升起的,還趙長貴不可置信的粗喘聲,以及村裏其他人不可置信的抽氣聲。


    任憑誰也沒想到,跟趙長貴在這荒郊野外、沒頂的破屋子裏苟且的女人,居然是趙長貴自己的媳婦沈紅梅。


    這兩口子是有啥愛好啊?


    放著家裏暖和的炕頭不滾,跑到這黑咕隆咚、幹冷幹冷的土地上來親熱?


    “紅梅,紅梅,你怎麽在這裏?怎麽是你啊?”


    王慧蓮崩潰的大哭,一邊哭一邊伸手去扯沈紅梅綁在嘴上的繩子。


    待沈紅梅好不容易可以開口說話了,第一句話就是哭著對她娘說:“褲子,褲子,我的褲子。”


    原來,趙長貴辦那事兒的時候,嫌沈紅梅的褲子搭拉在腳脖子上不得勁,隨即用手給她扯了下來,撇到一邊去了。


    此時下半身無遮無擋的沈紅梅,已經被凍的快要僵了。


    王慧蓮這才反應過來,四處看了下,也不知道褲子被撇哪裏去了,隻好用自己的身體蓋住沈紅梅的下半身。


    然後回頭朝村裏人哭喊道:“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快出去。”


    劉常山趕緊把裏麵的幾個人給喊了出來。


    捉奸這種事本來就尷尬,剛才他就在外麵沒進去。


    此時聽到裏麵的動靜,沒想到裏麵的人居然是王慧蓮的親閨女。


    想必裏麵的人沒穿衣服,隻好出聲把衝在前麵看熱鬧的人給叫了出來。


    看了一場大戲,外加占了便宜的幾個年輕小夥子,憋著笑退出了屋子。


    一個個的站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天這場戲可是真精彩。


    原本跟著王慧蓮起哄的幾個婦女,此時互相擠眉弄眼的,一臉的八卦。


    也就是現在沈家的當事人在現場,不然她們就得湊在一起哈哈大笑。


    破屋子裏隻剩下了站著發懵的趙長貴,以及倒在地上的沈紅梅母女二人。


    趙長貴看著地上被綁的人,他怎麽也沒想到是沈紅梅。


    再抬頭瞅瞅屋子外麵的人影,趙長貴悔的一把抱住腦袋蹲了下去。


    今天這個人,算是丟到姥姥家了。


    如果是沈四月,那他也認了。


    畢竟睡了一個大姑娘,好處他占了,丟不丟臉的反正他也不在東梁村住。


    等以後時間長了,人們也就漸漸淡忘這事兒了。


    可沒想到剛才讓自己興奮至癲狂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婆娘。


    這下子兩口子都讓人給看光光了。


    活了這麽大歲數,頭一次吃這種悶頭虧。


    那邊王慧蓮沒找到沈紅梅的褲子,開始手忙腳亂的解綁在身上的繩子。


    結果越忙越亂,拿著火把的人都在屋子外麵,裏麵光線不好,半天都沒解開。


    王慧蓮崩潰的衝著蹲在一旁的趙長貴喊道:“你是個死人嗎?還不快點兒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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