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李小琴將沈家的情況一說,李小琴的母親張桂蘭眼睛一亮:“哎呀媽呀,老沈家收這麽多彩禮?”


    “那咱家小琴這麽周正的一個姑娘,是不是更得多要點兒?之前的打算要少了啊!”


    “他家要8塊,咱家能不能要10塊?”


    “要是真能要出來10塊,那你兩個弟弟以後成家就不愁了,你說呢?老頭子?”張桂蘭高興的望向自家男人。


    “媽,你就一分都不打算給我帶點兒嗎?”李小琴一聽她的彩禮錢要全部給兩個弟弟娶媳婦用,心裏頓時一涼。


    “你要啥錢?嫁過去,他們家還不管你吃喝是咋地?再說,那錢帶過去,不就又成他們家的了?那還要彩禮幹啥?幹脆你光板過去得了。”


    張桂蘭白了一眼自己閨女,接著又說道:“你兩個弟弟成家了,以後這日子過起來,也是你在婆家立住腳的根本啊!”


    “要是沒個弟弟你再看?婆家不欺負死你才怪!”


    “那沒錢,被子總得給我準備一套吧?”李小琴不死心。


    “那你問問沈家給不給布?給布就給你做一套。”


    李小琴聽到這兒,眼淚都要流出來了:“等著他家的布,我得猴年馬月才能成親?”


    她娘的手藝她都不想說,家裏這些被子褥子,做的歪七八扭的,針腳大的能鑽進去耗子。


    她想扯塊布,自己做一套。


    “那家裏的你看中哪一套了,拿過去不就得了?”張桂蘭覺得這些都是小事兒。


    李小琴已經不想跟她娘說了,轉頭商量她爹:“爹,給我扯塊布吧?我自己做一套,到時候嫁過去,咱家麵上也好看啊!”


    “扯布?扯布那得有錢還得有票?再說想做一套被褥,那得多少布才夠?家裏哪有啊?”李建邦拿著煙袋鍋子在窗台上敲了敲。


    “那就給我帶一塊錢,不然這門親我不嫁了。”李小琴也犯了倔脾氣,自己成親要的彩禮錢,一分都到不了自己的手。


    “嘿,你個丫頭片子,嫁不嫁是你說了算的嗎?”張桂蘭抄起炕上的笤帚疙瘩就想給她兩下。


    李小琴紅著眼眶跟張桂蘭對視:“我是說了不算,可我有一百種方法讓這門親事成不了,到時候別家可給不了這麽多錢?你們自己算算哪個合適?”


    張桂蘭一口氣憋在胸口裏,上不去下不來:“嘿,放著沈家不嫁,你還想嫁給哪個窮光蛋?我可告訴你,不論嫁給誰,少了這個數肯定不行,嫁不出去就在家當老姑娘,我還怕你了不成?”


    “哎呀,吵吵什麽?這事還不好解決?到時候要彩禮,多要一塊錢不就得了?”


    “就要10塊吧,不行9塊,給丫頭帶一塊錢過去,剩下的也夠柱子和剛子成親了。”


    李建邦趕緊安撫閨女,這怎麽算下來都是沈家這門親事劃算,怎麽著也不能讓這門親事黃了。


    李小琴對這個結果也算滿意,知道再多的也要不出來了,這樣就挺好。


    李家剛剛商量好了和沈家的這門親的彩禮,那邊沈秋樹冒著小西北風好不容易才回到了沈家。


    在院子裏轉悠了一下,轉頭進了小東屋的門。


    屋裏王老太躺在炕上,沈四月正在縫衣服。


    “娘,我來看你啦。”沈秋樹門簾還沒掀開,就喊了起來。


    本來躺著了無生氣的王老太全身一顫,扭頭就往門口瞅。


    沈四月看著沈秋樹笑嗬嗬的:“三佰這是過來獻殷勤來了?”


    沈秋樹的腳步一頓,看著和正常人一樣的死妮子,眨了眨眼睛:“你不發瘋啦?”


    沈四月笑了一下:“發不發瘋,要看我心情呢?心情不好,我就喜歡砍人,往死裏砍的那種!”


    沈秋樹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扭頭不敢再看她,而是坐到王老太身旁。


    “娘,你好點兒沒啊?”


    “嗚嗚......嗚嗚......”王老太滿眼淚花,她就知道她從小疼到大的老兒子怎麽可能不管她這個娘了。


    “哎喲,還說不了話啊?這可咋整?一看娘你這樣,我這心揪揪的整晚整晚的睡不著。”


    “娘,你是不知道啊,自從你病了,我爹是可哪兒的看我不順眼,昨個還跟我吵吵起來了。我現在都快成了爹不管的毛孩子了。”


    沈秋樹嘴裏巴巴的說個不停,都是這段時間自己受的委屈,說著說著自己也信了,眼裏居然水汪汪的。


    旁邊的沈四月看著沈秋樹那拙劣的演技,直撇嘴。


    隻有王老太帶著親娘的濾鏡,小兒子說啥就信啥。


    正當兩人差點兒抱頭痛哭的時候,沈四月眼珠一轉,心裏就冒出了一條主意。


    “三佰這突然過來,是有啥事吧?難不成是看我的好奶奶手裏有沒有錢?想摳出兩個錢花花?”


    沈四月的這一句話,把正沉浸在母子溫情時刻的王老太和沈秋樹兩人都給整愣住了。


    王老太有些懷疑的看向自己的小兒子。


    而沈秋樹則是被人撕開真麵目後的尷尬。


    挑完事兒的沈四月,看著兩兩相望的母子二人,自己跟沒事人一樣,坐在旁邊看熱鬧。


    沈秋樹支支吾吾的看著王老太:“娘,你稍微給我兩個子兒唄?”


    他想去二狗子家試一試。


    看著別人在拍桌上大殺四方,他真的是心癢癢。


    王老太眉頭皺的死死的。


    以前家裏的錢確實是她管著,可自從她癱了之後,她手裏的錢已經讓沈老頭給拿了過去。


    現在她也跟沈秋樹一樣,是個光杆司令啊!


    王老太在沈秋樹期望的目光中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沒錢!


    但在沈秋樹的眼裏,就是王老太不肯給他錢。


    一向在王老太這裏無往不利的沈秋樹,頓時心裏就生了氣。


    剛剛還對王老太噓寒問暖,現在臉色立馬就難看了起來。


    察覺到小兒子的變化後,王老太想解釋,可奈何說不出話來,急的她連烏拉帶比劃的。


    這一番動作下來,更讓沈秋樹認為是他娘在教訓他。


    沈四月這時又說道:“哎喲,奶這是想將棺材本都留給大爺家吧?畢竟人家可是生了兩個大孫子呢?”


    這話讓本來就臉色難看的沈秋樹,臉色更黑了。


    而王老太則是恨恨的注視著沈四月,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最近這些天,這個小畜生天天晚上趁她睡著之際,站到她頭頂裝鬼,每每嚇的她一晚上不敢睡,生怕這個小惡鬼真拿鐮刀給她脖子來一下。


    這些天,她晚上不敢睡,白天睡不了,困的不行。


    她趕緊抓住小兒子的手,嘴裏嗚哩哇啦的說了一大通。然後又去拽被子,又指著東屋頻頻比劃。


    王老太現在一說話,還是控不住的口水直流,這讓沈秋樹心裏有點兒膈應,低著頭沉浸在老娘更偏心大哥一家的事情裏,根本沒心思去想他娘到底啥意思!


    正在這時,沈四月又起身將門簾掀起掛了上去,然後把屋門也給打開了,自己坐在外屋地的灶坑點燃了一堆木柴烤火。


    王老太一看更加絕望,抓著小兒子的胳膊直搖晃。


    她上了年紀,就特別怕冷,這死妮子是想凍死她啊,天天來這一出兒。


    果然不過一會兒的功夫,本來就不咋暖和的屋裏跟外麵一樣冷了。


    沈秋樹冷的搓了搓雙手,沒要出錢來,又發現娘更偏心大哥,沈秋樹早就不耐煩,隻敷衍的說了一句:“娘,沒啥事我先回去了啊。”


    王老太一看小兒子要走,那怎麽行?連說帶比劃的讓他帶自己一起。


    沈秋樹揣著明白裝糊塗,起身硬將王老太的胳膊塞進被子裏:“娘你還沒好,快歇著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不待王老太反應,趕緊溜了。


    “啊......啊啊......”王老太望著空空的屋子,絕望的拍著炕沿,讓沈秋樹趕緊回來。


    結果拍了半天,手都拍疼了,也不見人回來,拽著潮的呼的枕頭又哭上了。


    她這枕頭幹了又濕,濕了又幹,都是她哭的。


    癱在床上的這幾天流的眼淚比她這一輩子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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