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淩軒停了下來：“怎麽了？”
“……沒事。”丸二眯著眼挑了挑眉，“應該是錯覺，感覺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
聞言，小雲順著他目光的方向望去。
一個孩子正拽著她的父母，在一家商店的窗口旁駐足。
孩子的眼中帶著期待，但父母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尷尬。
“走吧。”丸二說道：“我們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再晚就不太好了。”
“嗯。”
“那你不能用能力把時間調回去嗎？”
“不能。”丸二看向提問的人，“我隻能夠做到【錯亂】，做不到【回退】。”
“這樣啊。”林澤天略有所思的點頭。
三人並未停留，這種瑣事也不過是幾句閑話的功夫。
就像他們一樣，也有其他人注意到那個一家三口。
似乎是考慮到了什麽，那位媽媽俯下了身子：“乖，我們先去看那個禮物，之後再來好不好？”
“那個禮物很特別嗎？”
母親點頭：“嗯，我保證，那會是我獻給您最棒的禮物。
所以，我們先去看禮物，好不好？”
語畢，龍玥的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好～”
……
睜眼，是刺眼的光。
他能看清，是一台手術燈在照著他。
想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不行。下視，自己正被綁著，躺在一張油綠色的手術床上。
用有限的視角觀察了一遍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個擔架車和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工具。
環境裏除了他頭頂的手術燈以外再無光源，空氣中倒是有某種刺鼻的氣味彌漫著。
綜合一切來看，這裏大概率是一個手術室。
但石浩靈不會這麽認為。
因為在那個擔架車上有這一個——在手術室裏絕對不會有的——豬頭。
頭的下部分還在滲血，似乎是剛砍下來的。
放在燈光附近，幾乎是躺在床上的人睜眼絕對能看到的位置。
“真是個變態……”他這樣吐槽道。
哢—哢——
推開“手術室”的門，外麵的空間十分空曠。
拿出卡切開繩子什麽的不是難事。
捏了捏手腕，他邁步，開始探索外麵的空間。
這裏的燈光似乎一直是這樣，有些位置用大光源照著，然後周圍就不管了，由著它變黑變暗。
牆壁上不滿了鏽跡，雖然摸上去的質感明顯是油漆刷過的，但還是發生了鏽化反應。
有一個欄杆，靠上去，可以看到一共五樓。
他在第五樓。
兩邊都望不到盡頭，有許多的鐵門，門裏的一切都是未知。
一根手指敲著腦袋，記憶裏完全沒有來到這裏的部分。
最後的畫麵停留在了賽博露出那樣的表情之後。
還以為已經徹底學透遊泳了啊……
有些發愁的搖搖頭。
沿著走廊走下去，那些門內的景象也一一呈現。
每個鐵門後麵都關著一個人，有的背對著他，有的沒有在看他，也有的在看他，用那深邃又空洞的瞳孔死死地盯著他。
但令人意外的是，所有這些人都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任由他在他們麵前經過。沒有求救，也沒有呼喊。
直到他走到一扇門前，裏麵傳出了聲音：“醒了？”
看過去，一個人坐在地上，四肢伸直著垂向地麵，像是背上被什麽重物壓著。
可實際他的背上什麽都沒有，但是四肢上卻有著——
一些鐵鏈。
他沒有抬頭，那些淩亂的毛遮住了他的麵容，至少在石浩靈這個角度是看不清的。
“我可以提問嗎？”
石浩靈開口，話語即謹慎又禮貌。
對麵無言，倒是那垂在地上的手動了動。
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把那動作看在眼裏：“我該怎麽做？”
聞言，那個被彎折的軀體有了反應。
或者說，他的頭，更好。
將頭抬起，隱藏在那雜亂之下的是一個並不相稱的精致麵龐。字麵意思，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正在事業期巔峰的流量明顯化上了濃妝。
“不問我為什麽帶你來這嗎？”他的話語很是平靜，但平靜之下能聽出一種愉悅的情緒。
“我看過劇本。”石浩靈並不避諱，“‘我’，應該來找過你……”
“沒錯沒錯，‘你’，確實來找過我，和我做了一個交易，希望我能幫他完成一點小事。”
那隻能活動的手向上豎起，伸著一根手指：“但，看你的樣子，似乎隻經曆了一次啊……”
“？”
這下，輪到石浩靈不解了：“一次？你是指還有其他人？”
那豎起的手又落到地上：“沒有～我亂講的哈哈哈……”
“……”
空曠的走廊下，隻剩下他低沉的笑聲。
“別那麽嚴肅嘛，你我又沒有什麽區別，一個是小醜，一個是瘋子～”那精致的臉上露出了刻意且難看的表情，“你應該清楚這裏是哪裏吧？”
石浩靈：“阿卡姆。”
他：“哥譚的瘋人院～”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不過意外的是他的聲音很輕，“真是好久沒能和一個人這樣聊天了……”
“你明明可以隨便出去。”石浩靈。
“是啊，可以隨便出去，但那算不上什麽自由……”
他的情緒逐漸降低：“因為我瘋了。
當我走到外麵的時候，我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靈氣複蘇了，但也僅是複蘇了。
沒有任何方麵的改變，除了本就應該進步的技術力。
所有人還是原來的樣子，紛爭和劣根沒有什麽實質的變化，甚至變本加厲。
一切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昏暗的鐵門之後，那個四肢被鐵鏈鎖著的家夥，用一雙充滿悲哀的眼睛看著前方：“這是最壞的時代，這不是最好的時代。”
聲音不大，但能在這個空曠的走廊中回蕩。
不斷響起，不斷擴散，散到外麵去，到醫院的外麵去。
最終消散在大街上，消散在那各種聲音混合的時代浪潮之中。
無人聽見。
亦無人在意。
“不。”
倒也還有一個人在意。
“這也隻是一種極端的看法罷了。”
“是嗎？”他又動了。
他的每一次動作好似都出人意料，比如這次，他站了起來。
他很高，至少比石浩靈高。但並不是那種看著不適的瘦弱，配合那副麵容，讓人毫不猶豫地產生好感。
身上的鐵鏈不斷響著：“我記得你不是親口說過，這個世界爛透了嗎？”
石浩靈在仰頭看著對方。
這讓他有點不舒服。
所以他苦著臉，開口：“一樣，我也是亂說的。”
他眯著眼，隨後眨了眨。
“我根本就沒去走遍整個世界，這個世界很大，而我隻是去過一點點地方。你不能以一小部分，去推斷那數量級明顯更大的全貌。
我，或者說我們，所熟知的世界，不過是通過我們的周圍所得知的。但這種信息本來就是外來的，被一層層影響，最終傳給我們的究竟是否為原樣早就不得而知了。
又如我們無法去輕易評價一個人一般，我們也沒什麽資格去評價世界，因為它是包羅萬象的，你尚可認為在你的‘世界’裏一切都爛透了，但無法去證偽，在別的地方，存在某個桃源。”
“所以呢？”他靠在鐵門上，用欣賞的目光等待著某人的後文。
“我不曾見過世界的全貌，所以我不會去輕易評判。就像是，不去觀察你無法得到結果，實踐出真知……？”
石浩靈越說越慢：“沒有觀察，那事物就會永遠處於混沌不可知的狀態，這並非絕對，而是相對的。”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好像有什麽要被自己抓住了，但……什麽呢？
不過他是察覺不到某人的這些心思的：“那麽，
你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全貌嗎？”
某人抬頭。
四目相對。
“那……”
他抓住鐵門，沒抓住。
石浩靈為他將鐵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動作。
【來著白曉楓的正麵情緒+6】
“謝謝。”他走出鐵門，很自然地將四肢部分的鐵鏈取下。
“接下來。”
“讓我們來看一看這個世界吧。”
————————————
挺感慨的。
曾經因為興趣而創造的作品已經百萬字了。
以前我還為自己寫到十萬字而感到過高興，轉眼都百萬字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切都好像還在昨天。
快五年了，不到三百章寫了百萬字，算不算是一個奇跡呢？
不知道啊。
或許從正常視角來看，這是一種愚行吧。
畢竟這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但至少現在，讓我一個人慶祝一下吧。
雲淩軒停了下來：“怎麽了？”
“……沒事。”丸二眯著眼挑了挑眉，“應該是錯覺，感覺看到了某個熟悉的人。”
聞言，小雲順著他目光的方向望去。
一個孩子正拽著她的父母，在一家商店的窗口旁駐足。
孩子的眼中帶著期待，但父母的表情卻顯得有些尷尬。
“走吧。”丸二說道：“我們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再晚就不太好了。”
“嗯。”
“那你不能用能力把時間調回去嗎？”
“不能。”丸二看向提問的人，“我隻能夠做到【錯亂】，做不到【回退】。”
“這樣啊。”林澤天略有所思的點頭。
三人並未停留，這種瑣事也不過是幾句閑話的功夫。
就像他們一樣，也有其他人注意到那個一家三口。
似乎是考慮到了什麽，那位媽媽俯下了身子：“乖，我們先去看那個禮物，之後再來好不好？”
“那個禮物很特別嗎？”
母親點頭：“嗯，我保證，那會是我獻給您最棒的禮物。
所以，我們先去看禮物，好不好？”
語畢，龍玥的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好～”
……
睜眼，是刺眼的光。
他能看清，是一台手術燈在照著他。
想活動了一下四肢，發現不行。下視，自己正被綁著，躺在一張油綠色的手術床上。
用有限的視角觀察了一遍周圍，沒有其他人，隻有個擔架車和一些散落在地上的工具。
環境裏除了他頭頂的手術燈以外再無光源，空氣中倒是有某種刺鼻的氣味彌漫著。
綜合一切來看，這裏大概率是一個手術室。
但石浩靈不會這麽認為。
因為在那個擔架車上有這一個——在手術室裏絕對不會有的——豬頭。
頭的下部分還在滲血，似乎是剛砍下來的。
放在燈光附近，幾乎是躺在床上的人睜眼絕對能看到的位置。
“真是個變態……”他這樣吐槽道。
哢—哢——
推開“手術室”的門，外麵的空間十分空曠。
拿出卡切開繩子什麽的不是難事。
捏了捏手腕，他邁步，開始探索外麵的空間。
這裏的燈光似乎一直是這樣，有些位置用大光源照著，然後周圍就不管了，由著它變黑變暗。
牆壁上不滿了鏽跡，雖然摸上去的質感明顯是油漆刷過的，但還是發生了鏽化反應。
有一個欄杆，靠上去，可以看到一共五樓。
他在第五樓。
兩邊都望不到盡頭，有許多的鐵門，門裏的一切都是未知。
一根手指敲著腦袋，記憶裏完全沒有來到這裏的部分。
最後的畫麵停留在了賽博露出那樣的表情之後。
還以為已經徹底學透遊泳了啊……
有些發愁的搖搖頭。
沿著走廊走下去，那些門內的景象也一一呈現。
每個鐵門後麵都關著一個人，有的背對著他，有的沒有在看他，也有的在看他，用那深邃又空洞的瞳孔死死地盯著他。
但令人意外的是，所有這些人都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任由他在他們麵前經過。沒有求救，也沒有呼喊。
直到他走到一扇門前，裏麵傳出了聲音：“醒了？”
看過去，一個人坐在地上，四肢伸直著垂向地麵，像是背上被什麽重物壓著。
可實際他的背上什麽都沒有，但是四肢上卻有著——
一些鐵鏈。
他沒有抬頭，那些淩亂的毛遮住了他的麵容，至少在石浩靈這個角度是看不清的。
“我可以提問嗎？”
石浩靈開口，話語即謹慎又禮貌。
對麵無言，倒是那垂在地上的手動了動。
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把那動作看在眼裏：“我該怎麽做？”
聞言，那個被彎折的軀體有了反應。
或者說，他的頭，更好。
將頭抬起，隱藏在那雜亂之下的是一個並不相稱的精致麵龐。字麵意思，看上去就像是一位正在事業期巔峰的流量明顯化上了濃妝。
“不問我為什麽帶你來這嗎？”他的話語很是平靜，但平靜之下能聽出一種愉悅的情緒。
“我看過劇本。”石浩靈並不避諱，“‘我’，應該來找過你……”
“沒錯沒錯，‘你’，確實來找過我，和我做了一個交易，希望我能幫他完成一點小事。”
那隻能活動的手向上豎起，伸著一根手指：“但，看你的樣子，似乎隻經曆了一次啊……”
“？”
這下，輪到石浩靈不解了：“一次？你是指還有其他人？”
那豎起的手又落到地上：“沒有～我亂講的哈哈哈……”
“……”
空曠的走廊下，隻剩下他低沉的笑聲。
“別那麽嚴肅嘛，你我又沒有什麽區別，一個是小醜，一個是瘋子～”那精致的臉上露出了刻意且難看的表情，“你應該清楚這裏是哪裏吧？”
石浩靈：“阿卡姆。”
他：“哥譚的瘋人院～”
“哈哈哈……”他仰頭大笑，不過意外的是他的聲音很輕，“真是好久沒能和一個人這樣聊天了……”
“你明明可以隨便出去。”石浩靈。
“是啊，可以隨便出去，但那算不上什麽自由……”
他的情緒逐漸降低：“因為我瘋了。
當我走到外麵的時候，我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靈氣複蘇了，但也僅是複蘇了。
沒有任何方麵的改變，除了本就應該進步的技術力。
所有人還是原來的樣子，紛爭和劣根沒有什麽實質的變化，甚至變本加厲。
一切都在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昏暗的鐵門之後，那個四肢被鐵鏈鎖著的家夥，用一雙充滿悲哀的眼睛看著前方：“這是最壞的時代，這不是最好的時代。”
聲音不大，但能在這個空曠的走廊中回蕩。
不斷響起，不斷擴散，散到外麵去，到醫院的外麵去。
最終消散在大街上，消散在那各種聲音混合的時代浪潮之中。
無人聽見。
亦無人在意。
“不。”
倒也還有一個人在意。
“這也隻是一種極端的看法罷了。”
“是嗎？”他又動了。
他的每一次動作好似都出人意料，比如這次，他站了起來。
他很高，至少比石浩靈高。但並不是那種看著不適的瘦弱，配合那副麵容，讓人毫不猶豫地產生好感。
身上的鐵鏈不斷響著：“我記得你不是親口說過，這個世界爛透了嗎？”
石浩靈在仰頭看著對方。
這讓他有點不舒服。
所以他苦著臉，開口：“一樣，我也是亂說的。”
他眯著眼，隨後眨了眨。
“我根本就沒去走遍整個世界，這個世界很大，而我隻是去過一點點地方。你不能以一小部分，去推斷那數量級明顯更大的全貌。
我，或者說我們，所熟知的世界，不過是通過我們的周圍所得知的。但這種信息本來就是外來的，被一層層影響，最終傳給我們的究竟是否為原樣早就不得而知了。
又如我們無法去輕易評價一個人一般，我們也沒什麽資格去評價世界，因為它是包羅萬象的，你尚可認為在你的‘世界’裏一切都爛透了，但無法去證偽，在別的地方，存在某個桃源。”
“所以呢？”他靠在鐵門上，用欣賞的目光等待著某人的後文。
“我不曾見過世界的全貌，所以我不會去輕易評判。就像是，不去觀察你無法得到結果，實踐出真知……？”
石浩靈越說越慢：“沒有觀察，那事物就會永遠處於混沌不可知的狀態，這並非絕對，而是相對的。”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好像有什麽要被自己抓住了，但……什麽呢？
不過他是察覺不到某人的這些心思的：“那麽，
你想看看這個世界的全貌嗎？”
某人抬頭。
四目相對。
“那……”
他抓住鐵門，沒抓住。
石浩靈為他將鐵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動作。
【來著白曉楓的正麵情緒+6】
“謝謝。”他走出鐵門，很自然地將四肢部分的鐵鏈取下。
“接下來。”
“讓我們來看一看這個世界吧。”
————————————
挺感慨的。
曾經因為興趣而創造的作品已經百萬字了。
以前我還為自己寫到十萬字而感到過高興，轉眼都百萬字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一切都好像還在昨天。
快五年了，不到三百章寫了百萬字，算不算是一個奇跡呢？
不知道啊。
或許從正常視角來看，這是一種愚行吧。
畢竟這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但至少現在，讓我一個人慶祝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