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蘇小慵也不太明白李蓮花為何會罰方多病,但她也猜到了,應該是和虞長風有關。


    李蓮花不太喜歡虞長風,她也就不問了。


    她夫君從來不擺師父的架子,好不容易擺一次,她得支持。方多病那家夥,有時候的確也太蹬鼻子上臉了。


    但是看到方多病已經連續打掃了三天,李蓮花仍然沒有讓他停的意思,她便覺得奇怪了。


    晚上,李蓮花坐在她床頭,問她明日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時,她便問他,你還想讓方多病打掃多久?


    李蓮花說,這才兩三日,沒有多久。


    蘇小慵說,每日傍晚,大家吃過飯後都看到他一個人打掃完這個院子打掃那個院子,擦完桌子擦椅子。 關鍵是大家都不動,隻看著他一個人幹,也怪可憐的。


    別人要幫忙,方多病還死活不讓,說師父會不高興的。


    李蓮花嘴角上揚。


    這家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蘇小慵道:“我看你也並不真生他氣,就算了嘛。其實也不用每天都掃。”


    李蓮花坐了下來,握著她手道:“放心,本來也就那一會有些生氣。他總想看人笑話的毛病不好,尤其是,想看師父師娘的笑話,我得讓他受點教訓。”


    蘇小慵道:“他看我們笑話?”


    李蓮花刮了刮她鼻梁:“嗯。”


    蘇小慵道:“我們有何笑話可看?”


    李蓮花笑了:“還不是我的小慵太美麗,吸引了別的男子追隨而來。方小寶就是想看我著急,故意把水攪渾。”


    蘇小慵想了想,嗯了一聲:“難怪,我說虞長風為何會來雲隱山,還說有話單獨要和我說。看來,其中少不了方小寶的功勞。”


    她突然抬起一雙秋波,看向李蓮花道:“那,你著急了嗎?\"


    李蓮花哼道:“一個毛頭小子,我有何可急?不過,方小寶想讓我難受,我就要讓他也難受。老笛經常說我教徒無方,這次我就教教他怎麽尊師重道。”


    蘇小慵卻垂下了眼瞼:“你就不能說你急了麽。”


    李蓮花怔了。


    他走到她身後,伸出雙手,從後麵將她緊緊摟住,在她耳畔低聲道:“小慵,你知道我急了?那怎麽辦,我真的等不及了。”


    蘇小慵聽著他那低沉的聲音略帶嘶啞,簡直是在考驗自己的自製能力。


    她努力想掙脫開他:“你不是不急嘛。 趕緊出去練功去。”


    下一刻,她就被李蓮花打橫抱起,往床上走去。


    他的吻如雨點般落下,他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


    李蓮花仿佛是要將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他不似往日那般溫柔,動作有些粗魯。


    蘇小慵在他瘋狂的的攻勢下一寸寸退讓......


    她理智尚有一絲清明,她很想喊出來,不能這樣,會傷到孩子的,但是,她竟然一個字也喊不出來。


    應該說,她是不忍心喊出來。


    她看出來了,李蓮花忍得很辛苦。


    一次,就一次,應該沒有關係的。


    然而,就在蘇小慵完全放棄抵抗要繳械投降的時候,她聽到了身上的男人重重的歎息聲。


    然後,他停止了動作,放開了她。


    “李大哥,你......\" 蘇小慵看到了他緊繃著的側顏,莫名的心疼。


    李蓮花平複了下情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還不到三個月,我知道的。我,還是去隔壁睡吧。你早點休息。”


    說罷,勉強笑了笑,起身便離開了。


    ......


    李蓮花沒有去隔壁睡,而是走出了也行居,緩緩走到秋千旁坐了下來,身體有些僵硬。


    今晚,有些失控了。


    最近,心裏都是有些莫名的煩躁, 他一直在努力壓製。


    他算是明白了老笛為何在秋娘剛懷孕那段時間日日待在雲上閣練功不回。他應該也是受不了那種軟玉溫香抱在懷裏不能動不能吃的感覺吧。


    他突然想到,是不是因為自己最近這股無處發泄的無名火牽連到方小寶了,是不是罰他罰重了點?


    其實他也沒做錯什麽,隻是想看熱鬧而已。


    他不是向來如此嘛,以前沒少幹這樣的事,怎麽這次自己就這麽生氣呢,非得罰他嗎?


    算了,明日問問他。 若是知錯了,就饒過他這一回吧。


    李蓮花又在秋千上靜坐了一會。


    冬日的晚風很快就讓他心裏那股無名火消失得無影無蹤。


    輕輕歎了口氣,他朝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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