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竟然也好意思對我說出這樣的話?”老太太笑聲裏全是諷刺。


    她看著眼前的人,一個一個都那麽眼熟。


    又都那麽陌生。


    之前還是跟她站在統一戰線討伐司濯的。


    轉眼間就站在了司濯的陣營,全都調轉矛盾來針對她。


    要她說,一個一個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哦……


    養不熟的白眼狼,還有一個。


    司嬋就躲在裏麵不出聲。


    “司嬋啊司嬋,是奶奶把你從外麵撿回來,養大你,給你吃給你穿,現在就不認奶奶了?”


    老太太扯著喉嚨喊裏麵的人。


    司嬋指甲都要摳破掌心,神色焦躁。


    秋漫漫:“還不出去,叫你名字了。”


    “別管我!”


    司嬋權衡利弊中。


    手機來電一響,她看了一眼上麵的備注是誰,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我有事,不跟你們浪費時間。”


    接起電話,“查理,晚上好啊。”


    司嬋的聲音甜到發膩。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跟男朋友煲電話粥呢。


    司潮也察覺到了,點了點秋漫漫,“漫姐,剛才那是怎麽回事?”


    “你以為呢?”


    “像是在跟男朋友聊天,夾子音難聽死了。”


    秋漫漫說了句公道話,“前段時間在錄製綜藝,她說自己認識了比司濯更優秀的人?”


    “就她?”聽起來就很扯。


    司潮是不相信的。


    外麵的老太太情緒崩潰,一雙眼睛瞪得比牛還大。


    “司嬋,死丫頭你幹什麽?”


    “你走?”


    “你去哪裏?”


    “你奶奶我還在門口,不出來接我,你還敢走……”


    這一幕,司肅倒是挺想看見。


    一想到司嬋一個女人,跟他分了一樣的錢。


    那群老不死的沒有黑下屬於司嬋的那一份錢,簡直比殺了司肅還讓他難受。


    老太太大呼小叫也沒有引得司嬋回頭。


    老太太眼裏那道光逐漸暗下去。


    “司肅,動手,我老太婆今天已經要回家,誰敢阻撓我回家,誰就死給誰看。”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


    老太太真從身上掏出了一把刀。


    舉起刀橫在自己脖子上。


    “都給我讓開,不讓路的人都會成為殺死我的幫凶。”


    秋漫漫站了出來,拍手鼓掌。


    “好手段啊,連刀都使出來了。”


    老太太骨節泛白,壓抑著聲音,“秋漫漫,你是故意挑今天過來看我笑話?”


    “巧合,可能老天就是這麽眷顧我,我出現在哪裏,哪裏就有好戲看。”


    秋漫漫笑容溫和。


    老太太手上的刀,刀刃貼著皮膚劃過,已經見了血。


    幾個司家人瞳孔一縮。


    “老太太,注意身體啊。”


    “我還注意什麽身體,已經是賤命一條。”老太太逼近,走到了門檻邊。


    司家人也往裏麵退。


    老太太靠著自殘脅迫,總算是進入了司家這扇大門。


    司疏月明白一個道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如今的老太太是什麽都沒了,所以也不怕失去什麽。


    唯有這條命還能爭取點利益。


    “司濯呢?”老太太橫掃一眼,“我要見司濯。”


    司潮:“找你老公的。”


    秋漫漫睜眼說瞎話,“我沒有老公。”


    “我要見司濯,見不到他,今天你們隻會抬出我的屍體。”


    司疏月跟身邊的父親溝通。


    司家人發覺這事也許不能善了。


    司肅把老太太帶出來,為的就是讓老太太鬧一出。


    司疏月父親作為司家人的代表站出來。


    “見司濯是要跟他溝通什麽嗎?人家在公司處理公務,趕過來怕是沒那麽容易。”


    “要不,直接電話溝通,我們這就跟司濯打電話。”


    秉承著反正也是找司濯。


    麻煩是衝著司濯去的,那就讓司濯解決問題。


    司疏月父親打電話,打不通。


    司疏月也嚐試了一下,沒成功。


    他們默契地看向秋漫漫。


    秋漫漫攤手,“我沒有手機。”


    “秋漫漫,你過來……老太婆想見司濯,隻要司濯來了這件事就能解決,你也不想司家被她一個將死之人鬧翻天吧?”


    “司濯有對付著老太太的辦法,還是讓司濯來一趟比較好。”


    “你就當幫我們幾個叔叔的忙?”


    他們三言兩語,妄圖洗腦秋漫漫。


    秋漫漫略一沉思,反過來對他們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天真,太天真了!”


    幾人:“???”


    司疏月:“何以見得?”


    秋漫漫唇瓣一張一合,條理清晰,“老太太大鬧司家是負隅頑抗,她要是有別的辦法,至於動刀?”


    “先降低她的防備心,搶了她的刀,再把人送進療養院,加強管理免得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能進去看她,還能安穩很多年。”


    “這麽簡單的解決辦法,還需要找司濯,小心被罵蠢貨,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他們幾人一聽,秋漫漫的提議確實很有道理。


    有人也有別的意見。


    “讓司濯本人過來處理最好,我們不應該動手。”


    “要不,讓我試試?”秋漫漫撈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司疏月同意,明裏暗裏提醒說,“你是司濯的妻子,有資格處理。”


    幾位長輩頓悟。


    是這麽個道理,秋漫漫是司濯的老婆。


    她但凡摻和進來,就算之後老太太真死在司家也不見得多難收場。


    司濯會幫自己老婆收場。


    在場的人就沒有誰比秋漫漫的靠山更穩了。


    “行。”


    秋漫漫勾唇輕笑。


    “老太太,請涼亭說話,我們隔得遠點以防萬一被傳染,勿怪。”


    “你憑什麽這麽跟我說話?”


    老太太一見秋漫漫就火大。


    所有跟司濯關係好的人,她都不待見。


    更何況,秋漫漫還是司濯的老婆。


    涼亭下,有傭人上茶。


    老太太始終保持著單手拿刀的警惕模樣。


    “司濯什麽時候到?”老太太信誓旦旦問。


    秋漫漫聽她的口氣,驀地失笑,“他剛才發消息讓我問你幾個問題。”


    “……”


    老太太雖有不爽,卻還是不情願答應了。


    “第一個問題,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要回家!”老太太重重壓下茶杯,胸膛劇烈起伏,“司家是我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家,我回不了家被攔在外麵。”


    秋漫漫‘噓’了聲:“低聲些,難道是什麽光彩的事嗎?”


    “……”


    “……”


    司潮:“哈哈哈哈哈。”


    司疏月捂住兒子的嘴巴,“正經點。”


    梗太潮了,一不小心就笑出聲來。


    秋漫漫又問:“第二個問題,你需要多少錢。”


    老太太轉頭跟司肅對視。


    他們倆交換了眼神。


    老太太豎起五根手指,也不說話,就是讓他們猜。


    司家長輩:“五千萬?”


    司疏月父親否定,“怎麽可能,她像是渾身上下拿不出五千萬的人?”


    顯然不是。


    司疏月父親大膽猜測,“五個億。”


    老太太滿臉不耐煩:“我要現金,五十億。”


    “五十億?你怎麽不去搶銀行,我直接把你送到銀行門口,你去搶得了。”司疏月父親噴出口水來。


    張口閉口就是幾十億。


    還要現金。


    哪個公司能隨隨便便拿出五十億現金。


    淨扯犢子。


    “隻要五十億,以後司家是司家,我是我。”


    “五十億買斷你跟司家的恩恩怨怨?”司家長輩譏諷道,“想太多了,你們不值那個錢。”


    小給幾千萬意思意思一下,他們都不會有意見。


    怨就怨在他們大言不慚,想要五十億。


    夢裏倒是有可能實現。


    “這麽說,你們不願意給這筆錢?”老太太又舉起了刀。


    秋漫漫又發聲:“還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我轉達給司濯。”


    司疏月父親聚精會神聽,嘴上鄙夷,“我倒要聽聽還能多離譜。”


    “司肅要升職,身價五十億肯定不能配一個小官小職。”


    秋漫漫思慮良久,“我聽完了,也明白一個真理,司家跟你們的矛盾,都能用解決。”


    “能用錢解決的的麻煩都不是麻煩。”


    司疏月父親不讚同地抓住秋漫漫手臂,“你閉嘴,不準同意,司濯也不會同意這麽無理的要求。”


    秋漫漫佯裝為難,“老太太,你看,這五十億確實很難拿出手,大家都不同意。”


    “……”


    “你不讓步,我們也沒辦法往下聊了。”


    老太太表情動搖,“你、也說的有兩分道理。”


    “那就我後退一步,四十五億。”


    有位長輩眼前一黑,往後倒去。


    司疏月扶住人,“您沒事吧?”


    “獅子大開口,這是血盆大口啊。”


    秋漫漫背過身,撥通了110。


    “喂你好,我們遇到了勒索。”


    “%#¥……¥%”


    秋漫漫匯報了自己的位置,警方了解情況後出警。


    司疏月不免擔憂,壓低聲音,“直接報警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我是對社會做出貢獻的三好公民,遇到不公就得讓警察叔叔出手為我主持公道。”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越想越氣,這虧我是不會吃的。”


    一個腦袋湊過來,“我也不吃。”


    “我跟司濯打電話了,他說等會就來。”


    老太太信了。


    司肅卻死死盯著秋漫漫那張俏麗的臉看許久。


    “奶奶,隻怕沒那麽簡單?”


    “能有多複雜,孩子,別怕,有奶奶保護你,一定讓司濯把你該得的東西還給你。”


    “能還最好。”


    怕隻怕,他們被秋漫漫那個八百個心眼子的女人玩弄在股掌之間。


    十分鍾後,身穿警服的人進入司家。


    正在喝茶的老太太一看這架勢,傻眼了。


    “這……怎麽回事,怎麽是警察,你們瘋了?!”


    “不是說司濯來了?”


    “司濯人呢?我要見司濯!”


    司濯是肯定見不到了,他們能見到的隻有警察。


    警方的人在跟司家人了解情況。


    司家人盡可能省去一些陳年舊怨,隻說了來龍去脈。


    重點是對方要勒索五十億,這個金額太高了。


    司疏月本質上認同秋漫漫的處理。


    可又擔心見到警察的老太太,真會手一橫,雙腿一蹬就走了。


    司宅會不吉利。


    司疏月還指望在司家住一輩子,這裏一直都是她的安身之所。


    不能被玷汙。


    ……


    司氏,司濯辦公室。


    司濯在司家也有安插眼線,平常沒事也不會匯報。


    這次老太太憑空出現,鬧自殺,算是大事,匯報到了馮特助這層。


    馮特助火急火燎敲門進辦公室。


    “老太太被司肅從療養院帶出來,還去司家鬧事,好巧不巧,夫人也在。”


    “……”


    司濯敲鍵盤的動作一頓,冷冷確認,“她是不是安全的?”


    “警察已經到現場了,夫人安全,要不要過去看看?”


    司濯起身。


    馮特助早就按捺不住了。


    從司氏離開,趕往司宅所需時間並不長。


    所幸他們到場的時候,事情並未解決。


    隔著高牆,外麵的人都能聽見裏麵嘈雜的討論聲。


    “真熱鬧,離過節還有個把月,這就來老宅上演團圓的戲碼?”


    司濯踏進門。


    老太太失去理智,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盯著來人。


    “司濯,你總算出現了。”


    秋漫漫大驚失色,“你怎麽來了?”


    司疏月麵露詫異,她的表情好似在說‘怎麽真的把人喊了過來’。


    問題來了,秋漫漫沒有通知司濯。


    司濯先把秋漫漫護在身邊。


    馮特助擋著唇說話,“夫人,司總是特意為你而來。”


    不用想也知道。


    秋漫漫苦笑:“實不相瞞,我等下就想遁走。”


    警察已經來了,雙方對峙良久,老太太的刀就狠不下心去。


    她也不想死。


    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隻要警察來調解,他們的眼睛看見了司家人沒有逼迫她。


    那司家人就能全身而退。


    這個局,隻有第三方人來了可解。


    老太太他們設計這個計謀很粗糙,以為司家定然會家醜不可外揚。


    猜錯了的是,秋漫漫行事作風比較灑脫。


    司家的醜事她也挺想看的。


    老太太:“你們都不準靠近我。”


    警方:“冷靜,我們沒有靠近你。”


    “司濯來了,我要跟司濯說話,警察都給我出去,否則我就死在這裏。”老太太拿刀指著他們。


    司濯森冷的情緒壓不住。


    “想要多少錢?”


    “讓警察出去。”老太太留了個心眼,在警察麵前愣是不開口要多少錢。


    秋漫漫說個數,“她要五十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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