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玄境的海麵略略發暗,不似古元境那般透亮,海潮之下暗流洶湧,海況比起古元境要複雜的多。


    這一行到了這裏之後,才是真正麻煩的,艦船之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清楚。


    作為不確定性的盧安平,這些時日在徹夜守備,這不代表船上的人就很輕鬆,有限的幾個人,幾乎在徹夜盯著作為不確定因素的盧安平。


    這天也和往常一樣,盧安平在船頭守備,艦船上的長生者,在船艙之中盯著盧安平。


    或許是這些時日沒有異常讓盯梢之人鬆懈了一點,這天入夜盯梢之人晃神了一瞬,盧安平不見了蹤影。


    麵帶沉重的甲,看向船上被驚動的一行人,麵色陰沉問向其中一人道:“戌呢?”


    被問話之人是個比乙還要胖的肉臉漢子,在船隊之中的稱謂是亥,與戌是搭檔。


    “來了來了。”未等亥回答,一個身形健壯,眸中閃著精光的漢子,進入了船艙的核心處,喘著氣,“我找了找那人的蹤跡,除了船頭沒有任何氣息,看樣子已經潛入水下了。”


    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將他探聽到的事情說與了甲聽。


    站在門戶之前的甲,麵色陰沉,手上突兀的出現一個陣盤,隨即就要撥動。


    “那個人回來了。”就在這時候,人群之中,一直閉著眼的少女己,睜開了眼睛。


    “子醜寅卯,丁戊庚辛,你們八個去看看,餘下的人留在船艙內,與我一起守陣。”甲當即下令,吩咐眾人。


    ……


    百無聊賴的盧安平站在船頭之上,望著洶湧的暗流,沒了以往的鬆懈,因為就在進入蒼玄境之後不久,他們這一艘隱蔽氣息,懸於海麵之上的艦船,便被人給盯上了。


    暗流之中,不止一人身在其中,鎖定了艦船。


    換別人,根本就覺察不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感知敏銳的盧安平,很輕易的便鎖定了那些人的所在。


    對於這一行來者不善的家夥,盧安平懶得等他們出手,肉身加持一絲星火之力,隨即墜入海底。


    “各位朋友,自打艦船出現蒼玄境,諸位便跟了過來,怎麽著,是來尋仇的?”墜入海下的盧安平,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那些蟄伏之人的麵前,眯眼微笑道。


    盧安平話才說完,數道夾雜在水流之中的隱秘力量便攻向了他,這一行人沒有任何冗餘的動作,也不願製造動靜,奔著瞬殺盧安平而來。


    “嘖!”盧安平麵對對方密不透風的攻勢,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


    對方的攻勢迅猛,但沒什麽用,速度上落了盧安平一截,便沒有取勝的空間。


    力量速度,在印體和銘道境屬於頂尖存在的盧安平,避開他們的攻勢易如反掌。


    盧安平速度極快,隻一瞬便消失了,眾人連忙回頭,看向氣泡翻騰的地方,見到了駐足的盧安平。


    他們看到了盧安平,卻再也沒有了反應的時機,水流湧動之間,感知到危險的伏擊之人,剛想要反應,卻沒有反應的機會了。


    源於神的銘道劍意,戰力超絕,能限製這道劍意的隻有銘刻之人的發揮。


    回歸的這些時日,盧安平沒少花時間去參悟這一道劍意,在船上這些時日,他已經能夠勉強運用,當下正是實踐之時。


    隻是一劍,在水下的這一行人,全部失去了戰力,再無反抗的餘地,若盧安平剛剛帶有殺心,這些人就隻是喂魚的屍體。


    “你們是什麽人,來做什麽?為何要伏擊艦船,老實交代。”盧安平看著他們,漠然的說著。


    “嘖!”眾人無言,盧安平眉頭一皺,眼底帶著一絲煩躁之意。


    目光掃向眾人,劍氣湧動之間,其中一個身上戾氣深重的家夥,被盧安平絞殺當場。


    精神力強橫的盧安平,能夠從這些人身上看到一些東西,弑殺之後積攢下的戾氣。


    分辨清楚這些人,對盧安平來說不是一個麻煩的事情,他也樂意去做這樣的事,分辨清楚這些人的本性,盧安平就可以無所顧慮的去殺,無辜之人的血,他不願沾染,有些人並不無辜,那些人身上的戾氣,沾染的血腥,盧安平看的很清楚。


    又兩個人被劍氣裹挾的水流洞穿,那些人的臉上終於是浮現了懼意。


    其中兩人,當場運起靈源,將自己貫穿,還有一人撲向了身邊之人企圖將那個懼意滿滿的男人誅殺。


    他們自裁盧安平並沒有去管,在那個人企圖殺死他人的時候,盧安平出手了,數道水流激射而出,瞬間貫穿了出手之人的四肢。】


    血液並未流出,那人滿眼的痛苦,連呻吟聲都無法發出。


    海流湧動,隨著上方遠行的艦船一起,向著遠方而去。


    長久的痛苦之後,又一人身死,他並不敢殺了身邊人,隻是自戕,盧安平沒有去管隻盯著其中的幾人。


    “我說,我說,求您放我一條活路。”終是有了一個人,選擇了妥協。


    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隻猶豫了一下,未曾開口,便沒有了開口言語的可能,這些手上沾染了無辜者之血戾氣深重之人,沒有留下的必要。


    倒是那個血氣不多的家夥,他知道的未必有多少,但已經足夠了。


    很多事情,不是盧安平該去考慮的,涉及到的隱秘,對盧安平來說,沒什麽意義。


    若是再有人來襲殺,他解決便是,隻要不是知命境界,他都能輕鬆應對,就算是知命境界,製造出動靜了,那也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


    基於這些思索,盧安平不會去多想什麽。


    夜色已深,盧安平帶著那個妥協的家夥,躍出水麵,蒸幹了自身的水分之後,回了船頭。


    方才在船頭站定,一行八人便從船艙處湧出,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


    “甲老板,有個人交給你們,他是此番來襲殺你們的人之一,被我給抓了,此人求活,願意說出自己所知,讓他說完所有事,留他一命。”盧安平望向船艙之內,這般說著,便要架著這個人往船艙內走去。


    站在甲板上的八個人,望著盧安平滿眼戒備,並不打算放行,可盧安平隻是一個眼神,帶著殺意的眼神,一行八人站在原地,如墜冰窟一般。


    源自直覺上的危險,讓他們不敢動彈一點,那是上位者的威壓,印體境的他們,麵對一個銘道境,隻有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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