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南宮珣正色道:“皇上不會善罷甘休的。”


    “短時間內,他不會再動我,至於後麵的...日後再說吧。”


    陸子衿心中清楚,作為上位者的皇上怎會因她那點小伎倆就改變心意。


    唯一解決方法便是她與衛國公府解綁,但這需要些時日。


    倘若解綁後,她沒有合適的親事,很大可能躲不過皇上的再次賜婚。


    “我日後就留在你身邊做你的侍衛。”


    陸子衿立刻拒絕道:“不用。”


    不要說這裏禮教森嚴,與她的名聲有礙,而她已暫時脫險,斷無可能再給他人添麻煩。


    “我建議你還是答應,否則又要像這次這般折騰,才知道你的行蹤。”


    陸子衿聞言,猛地回頭看向南宮珣,他那美而豔的長相之下,竟還有這強硬的一麵。


    陸子衿並不想與他爭辯,心中想著下次該做什麽還是會去做。


    一直直著腰板幹坐著,起初還能忍耐,可現下隱隱傳來酸意。


    陸子衿翹起二郎腿,背對著南宮珣,斜靠在車壁上。


    南宮珣見她這般模樣,知道她並未同意。


    眼中露出些許笑意,他這次趕來能護她周全本是碰巧,他並不知道羽墨跟他們分開走了。


    隻是一想到她是去見廣陵的那位,心慌與不安久久都散不去,想到這,南宮珣眼眸中的笑意慢慢地黯淡了下來。


    他自問從未真正將任何人視作對手,唯有廣陵那位 —— 蘇子玉,不,現在他叫宋子玉,宋氏,乃國姓。


    鷓鴣門關於宋子玉的信息一直是不斷的更新,並第一時間告知他。


    蘇家曾出過一個柔妃,身懷六甲時自焚在宮中。


    若他沒猜錯……


    想到這,南宮珣已全然沒了剛剛的輕鬆,雙拳不自覺地緊握在一起。


    宋子玉的品貌風度,以及和陸子衿這麽多年的情誼,他毫無勝算。


    他雖知陸子衿不會因宋子玉那層身份而另眼相待,可若宋子玉用那身份強求賜婚呢?


    南宮珣閉上雙眸,將眼底那洶湧翻滾的情緒盡數掩蓋後,微微揚起下巴,長長地呼出一口鬱氣。


    不到片刻工夫,斜靠在車壁上的陸子衿傳出了綿長而勻稱的呼吸聲。


    南宮珣心中暗歎,能撐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迷藥的功效還未盡數散去,她的清醒是人為強撐的。


    他看著隨著車子晃動而睡得不安穩的陸子衿,動作輕柔地托著她的頭緩緩轉到自己這邊,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或許是終於尋得了舒適的安睡之處,陸子衿往靠著的人懷裏輕輕挪了挪,嘴裏輕輕呢喃了一聲。


    那模樣,如同一隻尋求溫暖的貓奴,惹人憐惜。


    南宮珣的眼神愈發溫柔,他微微調整姿勢,讓她能睡得更安穩些。


    沒一會兒,車廂的人都沉睡了過去。


    “何人?”南風看著前方攔住去路的人,突然厲聲喝道。


    此人明明方才疾馳而過,此刻卻又轉回頭攔住了馬車前行之路。


    “人呢?” 羽墨怒目圓睜,雙眸猩紅,質問道。


    即使腳程再慢,小姐他們也應在午時便能抵達清風鎮。


    羽墨足足又多等了一個時辰,仍不見他們蹤影,情急之下就回頭去接應他們。


    剛出城未及半個時辰,竟見到一陌生男子駕著小姐的馬車。


    趕車之人身上有功夫,羽墨等不及南風回答,便從馬背上飛身而起,一腳踏上一起拉馬車的照夜玉獅子頭頂,持劍直刺車轅上的南風。


    南風自不會讓這個莫名其妙的瘋子,韁繩未鬆,身未動。


    “鐺鐺鐺...鐺鐺鐺...”


    幾息之間,就在車簾前擋了幾個來回。


    羽墨迫切想撩開車簾,看看小姐是否被人挾持。


    然而,馬夫手上功夫著實不弱,竟仍是擋得他一個簾角都未能扯開。


    “嘩啦”一聲,羽墨虛晃一招,在南宮珣的胳肢窩下尋得一個空隙,直接一劍劃開了車簾。


    日光大泄,隻見小姐躺在南宮珣的腿上,小姐與南宮珣皆一臉驚愕地看著他。


    羽墨頓時腦中一片空白,僅一息間,又一腔怒火噴湧而出。


    他剛要衝進車內將那滿臉得意的南宮珣大卸八塊,突然胸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踢飛。


    南風在他愣神之際,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豈有此理,他家少主好不容易有些進展,剛抱上美人竟被他看了去。


    南風大聲喝道之時,陸子衿就已驚醒,她正詫異自己為何睡到了南宮珣的腿上,還抱著他的腰,而南宮珣亦是雙臂圈著她。


    她正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就見日光泄了進來,轉頭一看,竟是一臉焦急的羽墨。


    羽墨在落地後連退了幾步後,便穩住了身形,怒不可遏,立刻凶狠地再度飛身撲向車轅上的南風。


    來者氣勢洶洶,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南風直接鬆了韁繩,叫了一聲“少主”,亦是毫不畏懼,眼神一凜,手中長劍一抖,迎上羽墨的攻擊。


    兩人劍影交錯,金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陸子衿趕緊推開南宮珣環抱著她的胳膊,起身到了車轅上,拽住韁繩勒停下馬車,向二人大聲叫道:“住手,趕緊住手,都是自己人。”


    殺紅眼的羽墨,哪裏認可自己人的說法,就這一眼沒看住,南宮珣這個不要臉的東西都將小姐抱到了懷裏。


    他要為他家公子討回公道。


    羽墨劍法淩厲,每一招都帶著狠勁,似要將南風斬於劍下。


    南風則沉穩應對,以守為攻,尋找著羽墨的破綻。


    他們從車邊打到路旁的樹林中,樹葉被劍氣所激,紛紛飄落。


    羽墨一個箭步上前,長劍如閃電般刺向南風的胸口。


    南風側身一閃,反手一劍劈向羽墨的肩頭。


    羽墨急忙回劍格擋,卻被南風的力量震得手臂發麻。


    他咬牙堅持,再次發起猛攻。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羽墨的劍招越發凶猛,南風也漸漸被激起了鬥誌。


    他們在樹林中穿梭,身影如鬼魅般忽隱忽現。


    時而躍上樹枝,時而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沒多時,兩人身上都已掛了彩,見二人還是不死不休,沒有停手的意思。


    陸子衿讓南宮珣接住韁繩,她要去拉住他們。


    南宮珣不肯,拉著她也不讓她下去。


    陸子衿直接將韁繩給扔了,她不信南宮珣不控製馬車。


    反手一揮,一下就掙脫了南宮珣的手,她趕緊衝到兩人之間。


    然而,兩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邊打邊往更遠處飛。


    陸子衿衝過去,他們再飛,如此反複,她也隻好作罷,上了馬車。


    二人顯然是鐵了心要分出個勝負,陸子衿無奈,她隻能不錯眼地看著他們,若是傷到了要害之處,她無論如何都要上前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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