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窮奇大陸以貴金屬為貨幣,整個星海都是如此,除了黃金、白金、黑金、綠金外,傳說還有藍金、紫金、赤金做為貨幣,也是不同檔次的煉器材料,作用繁多,流通方便。


    兌換星金等匯率,成白都打聽清楚,接著問道:“尊駕所用掛墜,類似百寶袋,不知何物?”


    莫若嚼著美食,口中含糊道:“那是須彌芥子,容納空間比君子族的百寶袋大多了,也堅固耐用許多。”


    他連連搖頭,對鄉野之人解釋太多真是累,又撕下一片魚肉,吃完手中美食,心滿意足,逐漸恢複理智,眼見魚大如山丘,暗叫吃不完,便故作豪爽道:“買走閣下的魚,汝就沒得吃了,一起享用罷。”


    成白也不客氣,坐下大口吃魚,順手取出杯盞,倒出地靈酒送上:“在下成白,你請我吃魚,我請你喝酒,禮尚往來。”


    莫若一口喝光,欣喜若狂道:“此酒極品,快大碗來。”


    成白勸道:“酒雖好,但易醉。”


    莫若滿不在乎道:“吾乃千杯不倒,萬盞不醉,快快倒來。”


    成白如言奉上,現在他一天喝上五六口地靈酒也不會醉,陪著喝了點。


    莫若喝了碗酒,突然想起正事,向成白打聽:“窮奇大陸的獵人行會,位在何處?”


    成白直言道:“離此最近的天權城就有獵人行會,位於正南方大陸偏西麵,莫兄也想加入行會嗎?”


    莫若正有此意,說道:“在窮奇大陸要想行事方便,莫過於加入獵人行會,行走天下都可去得,君子族人一向以獵人職業為主,乃悠久傳統,入境最好隨俗。”


    “哦?”成白聽聞若有所思,追問道:“敢問不同種族職業有何不同?”


    莫若開了話匣,忍不住高談闊論:“很多族群有種族天賦,乃窮年累月職業文化沉澱而成,如花仙最善於從事花匠,羽人族苦修為主,軒轅族以靈藥師為多。他族收服靈獸,滴血認主簽訂契約,步驟麻煩,主人需分出一縷精魂,靈獸終生為奴,雙方難免受些製約。君子族馴服靈獸之術門道獨特,隻需馭獸寶即可,視獸如友,簡單方便,值得一學。”


    成白饒有興趣聽聞,他的通言秘術甚至連馭獸寶都不用,就有很大機會馴獸成功。


    莫若狼吞虎咽,成白大快朵頤,兩人風卷殘雲般將酒肉一掃而光,隻留下烤架上光溜溜的碩大骨架。


    成白見他食欲不在自己之下,心中暗驚:“此人食量之大,酒量之豪,生平僅見。”


    莫若用手擦了擦嘴,摸著圓鼓鼓的肚子,仿佛飛升極樂世界,讚不絕口道:“舒爽至極。汝功夫不高,做不了大將,卻是廚藝無雙。願跟隨吾馳騁天下否?保汝飛黃騰達。”


    這句話讓成白想起剛認識阮陶然的那天,苦笑道:“我越吃越多,胃口日益增大,別人供養不起。”


    莫若搖頭晃腦道:“吾乃善會城八大明王之一,長生會龍頭,注定踏上大帝之路的男人,即將縱橫星海,睥睨雲界,譽滿天下,豈能養不起屬下?汝再考慮考慮。”


    成白心中愕然:“他學上那歲月長河中的雲門大帝了。”


    還未等再次拒絕,卻見莫若四仰八叉往後一倒,鼾聲大起,竟然睡著了,地靈酒的後勁不小。


    成白收拾工具,清理場地,估摸巨獸島上的妖獸傷不了莫若,便揚長而去:“我還是回屋睡覺吧,地板哪有真武石床好。”


    傳送回三賢穀,成白夜訪宗主,閑談近日修煉後,詢問起凝香的坐騎阿黃。


    方萬斬不在乎此事,隨口道:“宗門內哪有人這麽閑照顧妖獸?我想隻有盧姑娘在穀中飼養魔鷹,說不定會感興趣,便讓人送過去了。”


    轉了一圈近在咫尺,成白很快找到盧妙婷,果然金巨狼剛被安置在自己那座閣樓的底層。


    看著阿黃懶洋洋地隆起大肚子,成白興衝衝上樓將今天收獲的妖獸肉食交給女獵人。


    盧妙婷癡癡地接收獵物,舉止柔情似水,分門別類一絲不苟,纖細的手修長而無瑕,被曬得略黑了些,充滿青春活力。


    她忽然問道:“這裏像不像一個家?”


    成白愣怔間,盧妙婷捂著臉跑了出去,衝進雜物間鎖上了門,好一陣不肯出來。


    夜已深,成白回到自己房間,躺在真武石床上,這件寶物冬暖夏涼,格外舒適,他無心享受,側耳傾聽樓上動靜。


    幼小的雛鷹叫聲像嬰兒在哭,它們食欲旺盛,一天要吃五頓,餓了呼喚著母親,女獵人輕盈的腳步聲響起。


    樓下懷孕母狼懶散地發出輕微呼嚕聲,夏末秋初的鳴蟲餘音繚繞,上下交織著和諧的生活樂章,天天過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


    成白不知不覺進入甜蜜夢鄉。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盧妙婷偷偷瞧進成白的房間,連床帶人都已不知去向。


    成白又來到巨獸島,昨晚烤魚的地方不見莫若。


    轉身遠望雷擊穀,那裏雷電交加,想必長生明王胸有大誌,還在堅持不懈領悟大帝的蓋世奇功。


    成白繼續在島上搜尋靈藥,狩獵妖獸,收獲碩果累累。


    ……


    早班的巡海戰船將何力龐也送到巨獸島,隊伍重組了,兩名更出色的獵人補充進來,五人團隊精神奕奕。


    新到的獵人明顯不如昨天多,躡空島也是如此,第一天參與者總是最積極的。


    何力龐望著越來越近的巨獸島,微微歎了口氣道:“我們終究是落後了。”


    其他隊友並不在意。


    有人道:“獵人王隻有實力最頂尖,背景最雄厚的高手才能獲得,我們喝點湯就夠了。”


    另一人笑道:“我隻對帝休果感興趣,那玩意兒可是床笫聖品。”


    隊友鄙視道:“瞧你那點兒出息,好好的靈藥被你說成什麽樣……那效果得煉製成帝王丹才有。”


    行會知事除了身穿大衣,還戴上兜帽,海風越來越冷了,走來提醒眾人:“昨天還沒上岸,就有好幾個獵人失足栽在死亡血麵口中,你們莫要小覷巨獸島,難度比躡空島為高。”


    十數個獵人類似昨天那波人,陸續腳踏水麵,奔行上岸,卻沒有見到死亡血麵出來襲擊人群。


    行會知事瞪大了眼睛,驚奇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昨天海麵那麽凶殘火爆,今天難道海中妖獸都被魔神釣去吃了不成?”


    遠處的成白換上玄冥寶衣,以完美跳水姿勢躍進海中,這件寶物使他避水而行,深入海底活動自如。


    “水下呼吸都不是問題,玄冥寶衣真是潛水極品。”成白心中大讚,搜尋附近海中珍寶。


    接近巨獸島的海底較為荒蕪,往外圍越遠,生命越是豐富多彩。


    奇妙的海洋生物穿行在絢麗珊瑚群之間,精致可愛的魚蝦、水母、貝類五花八門,伴隨著花花綠綠的海草,在波浪湧動下婆娑起舞,組成了色彩繽紛的海中世界。


    海底遍布緋紅珊瑚,在礁石之間閃爍豔麗霞光,光彩奪目,精美異常,仿佛激情烈焰在海底熊熊燃燒,見到的無不驚歎世間竟有如此絕美景致。


    故而緋紅珊瑚名列星海八大絕色之一,榮登稀有名貴珠寶之巔,仙人也為之傾倒。行會難得有人深入此處海底,竟是鮮為人知。


    成白沒有錯過,動手采集其中最大最好的品種,價值相當可觀。


    巨獸島的霸主潮汐巨獸和潮汐怒獸是這裏的常客,在海底來去自由,碩大身軀驚起周圍海洋生物四處避讓。


    有一隻肥美的紅龍蝦受到驚嚇,舉著雙螯試圖逃離,外表與地球的同類相近,體積卻大了十餘倍,身形比常人還要頎長,一見便知肉質鮮美,無論清蒸油炸都是桌上佳品。


    成白見狀歡喜道:“午飯看來就是它了。”


    但他沒有出手,附近有位狩獵者搶先截胡。


    那是一頭高達9米的破浪巨怪,坎海中數量不少,邁著三條大長腿在海底行走如履平地,造型像是會移動的三足高腳凳。


    它的脊背深紅色醒目,其他部位是與海底相融的青藍色,點綴不規則花紋斑點,有兩隻修長有力的後腿和一隻更粗壯的“前腿”。


    接近紅龍蝦時,粗壯的“前腿”突然探出,在水中勢若脫兔,末端像蛇般張開大嘴咬住紅龍蝦後半部,原來那是它的頭頸,平時偽裝成笨拙大腿行走,使獵物放鬆警惕。


    捕獲紅龍蝦的破浪巨怪高高昂起頭,獵物順著食道緩緩吞咽下肚,撐大了粗長脖頸。


    成白看著好戲,調侃道:“它要倒黴了。”


    破浪巨怪光體型就碾壓大部分海族,但並非此地霸主,妖獸之間等級分明。


    遠處有身長四十多米的人麵魚身怪物,臉部是與死亡鬼麵和死亡血麵都不同的淡金色,身軀紅得發紫,遠遠就發現了破浪巨怪,那身脂肥肉厚吸引它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嘴俯衝過來。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卻又怎比得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成白嘴角上揚,辨認出妖獸身份:“死亡金麵乃死亡海族之王,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才是屬於他的獵物。


    年輕的獵人們對這頭王者往往一無所知,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卻以見到它還能存活於世為榮,堪稱坎海中最臭名昭著的凶狠掠食者,充滿侵略性和強大力量。


    死亡金麵格外猙獰,發出恐怖的咆哮,利用回聲定位鎖定破浪巨怪,看不見的音波布滿附近海域,仿佛在海底張開巨大羅網,即將對獵物發動襲擊時,突然回聲傳導給它一個特殊信號,發現附近躲著成白。


    狡猾的警惕心立即讓死亡金麵擺動尾鰭,調轉方向遠遠避開。


    力量和生存法則在妖獸之中至高無上,死亡金麵敏銳地察覺到危險,放棄這次狩獵,避開殺身之禍。


    “好機敏的家夥,被它逃過一劫,剛才那音波網豈不就相當於它的域?海族在海底更具優勢。無妨,我還有更好的辦法。”


    成白暗自讚賞,不愧為死亡海族之首,轉身上岸,在島邊找到合適釣魚地點,將潮汐怒獸新鮮血肉製成肉餌,相比昨日更輕車熟路,架杆垂釣,怡然自樂。


    稍後有巨浪翻滾,血玉釣竿的另一端傳來巨力拉扯,成白心中驚喜:“上鉤了,空前未有的大魚,饒你奸似鬼,吃了爺爺的洗腳水。”


    那家夥力量恐怖,將釣繩拉得筆直,血玉釣竿的張力承重幾近百萬斤,彎成弧形,成白被拉得腳下滑動,靠近海麵。


    他不敢大意,長嘯一聲,氣沉丹田,雙臂使力,猛然將驚人巨物拉出海麵。


    上鉤的赫然是剛才溜走的妖獸王者,巨大身軀從半空高高掠過,一頭狠狠撞在地麵,大地顫動,樹木斷折,土石紛飛。


    好一頭死亡金麵,豈是池中物,風雲要化龍。它那淡金色麵部橫眉怒目,四隻眼睛瞳孔轉了轉,嘴巴吐出帶走獠牙的魚鉤,居然棄牙保命。


    成白趕上前去,要斬開它的身體取出晶核。


    死亡金麵發威了,一道粗大的水龍卷掃來,驟然出現的扭曲水柱要將成白撕裂。


    成白掄起血玉釣竿砸下,帶起超過二百米的駭人刀氣將水柱劈開,柔韌如鞭抽中死亡金麵,將它打得半身深陷入地,不省人事。


    “終究還是落在我的手中,教你在砧板上服服貼貼,今日大賺。”


    成白上前拽出死亡金麵,手掌如刀開膛破肚取出碩大赤紅色晶核,洗剝收拾幹淨,對戰利品非常滿意。


    暫時沒有稱手神兵利器,但武者到天人境界,真元返虛凝實,刀氣外放隨心所欲,可謂人刀合一,無論什麽招式信手拈來,威力比使用一般刀劍強上太多,有的武者稱之為無刀之境。


    成白不認為無刀就是武道極境,既然練的是刀,又談何無刀?


    故而身技合一,舉手投足皆為凶器,乃超越尋常武學的一個上乘階段,絕非終點,代表人物如萬物天梯遇到的無麵人主帥。


    看著自己的手,成白心中思索:“當前不急著吞噬晶核,或者堆積靈藥效力提升境界,以往功力突破太快,火候難免不足,不如融貫天人五境,境境夯實圓滿,量變積累到足夠程度產生質變,突破便如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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