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來一下!”


    薑眠拽著霍曦東的手,躲到了農場上的草垛後麵。


    “唉,你幹嘛?拉拉扯扯的影響不好!”


    霍曦東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卻沒有掙開薑眠的意思,而是順從的跟著她坐到了草垛後麵。


    “旭日小學的文老師突發腦溢血,知青院的鄭知青頂替了他的工作。


    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我剛才來農場問了,農場大爺說農場附近根本沒有兔子。


    可文老師家屬中暑那天,孫少康說他就是被農場突然出現的兔子引去了深山。”


    薑眠一臉嚴肅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你想說……文老師的病跟鄭知青有關?”霍曦東不愧是當隊長的,總結相當到位。


    薑眠雖然是這麽想的,但也不敢肯定。


    “我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畢竟農場出現兔子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是沒有,所以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你能陪我去一趟文老師家嗎?”


    這話若是換旁人聽了,可能會覺得薑眠小題大做。


    畢竟誰會為了區區一個工作謀害他人?


    但薑眠知道,原著中霍曦東來這兒是抓那個投敵賣國的華國醫學專家的,所以他一定會相信自己的話。


    “好,我陪你去!”


    霍曦東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


    眼下情況特殊,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不管鄭家宣隻是為了工作,還是根本他就是那個醫學專家,都得重視!


    但既然是要去探病,自然不可能空著手去。


    今天太晚了,薑眠跟霍曦東約好,明天一塊兒去鎮上的供銷社買點水果白糖什麽的。


    薑眠沒有錢,結賬的時候是霍曦東付的。


    幾個蘋果一串香蕉,一包麥乳精,再加兩斤白糖,一共花了五塊多錢。


    而且白糖是憑票供應,一般人還買不到。


    “大妹子,你男人長得可真俊,你也好看,結婚了嗎?啥時候辦酒席啊,到時候缺點啥的,再來哈!”


    供銷社的售貨員誤把兩人當一對了,一邊給白糖稱重,一邊笑嗬嗬的打趣。


    “我們不……”


    “謝謝大姐,到時候結婚的話請你吃喜糖!”


    霍曦東剛想解釋,薑眠接過售貨員遞過來的袋子大大方方的打斷了他。


    出了供銷社,霍曦東推來自行車,薑眠側身坐在了後座上,霍曦東載著她直奔文峰家。


    “你剛才怎麽不解釋?”霍曦東一邊騎車一邊問。


    “她又不認識你我,解釋不是浪費口舌嗎?”後座的薑眠無所謂的回答。


    霍曦東笑了一下,沒有反駁。


    文峰家也是土牆房,籬笆做的小院兒,院子裏打掃得幹幹淨淨,柴火也碼放得整整齊齊。


    文老師的愛人正在喂雞,嘴裏咯咯咯的喚著,兩隻老母雞撲著翅膀就來了。


    “文老師在家嗎?”


    薑眠從霍曦東自行車的後座上跳下來,前去叫門。


    文老師的家屬隔著籬笆望過來,見來的人是薑眠跟霍曦東,立馬迎了上去:“霍隊長,薑老師,你們怎麽來了?”


    薑眠把手裏的東西交給文老師家屬:“我們代表學校來看望一下文老師!”


    文老師的家屬雙手接過,一臉感激:“這叫我怎麽謝才好呢,來來來,裏麵坐!”


    屋裏,躺在床上,眼歪嘴斜的文峰見薑眠跟霍曦東來了,掙紮著要起來。


    但身體卻不受控製,四肢抽搐著,嘴巴也隻能蠕動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文老師,你別激動,我們代表學校來看看你!”


    薑眠急忙安撫道,還幫他把身上蓋著的薄被往上拉了拉。


    霍曦東則在一旁跟文老師的家屬說著話,大概是問她文老師的情況,以及先前有沒有預兆什麽的。


    文老師的家屬哭,一邊抹淚一邊說:“毫無預兆,他平日裏連個感冒咳嗽都很少,除了他那腿,陰雨天的時候會疼……”


    薑眠任由他們說話,目光在文老師家四下掃了一圈,最後落到了文老師臥室牆上掛著的軍用水壺上麵。


    “唉,這水壺是平時文老師喝水用的嗎?”


    薑眠摸著那水壺扭頭問文老師的家屬。


    文老師的家屬擦了擦眼角抬頭看了一眼,回答道:“是,平日裏都是他裝上水帶學校去用的!”


    “哦!”薑眠長長的哦了一聲:“星期三勞技課的時候我見文老師用過,所以問問。”


    “嗯,那天他急著來醫院看我,這水壺後麵還是黎校長給送來的呢!”


    薑眠想起那天自己找到孫少康後回學校,鄭家宣在學校等自己,交給自己一大堆東西,其中就有文老師的這個水壺。


    要是鄭家宣真有問題的話,那他在這個水壺上動手腳的可能性最大!


    “黎校長把水壺交給文老師後,文老師還用他喝過水嗎?”薑眠問。


    文老師的家屬仔細回憶了一下,說:“喝過,當時水壺裏還有半壺水來著……最近太忙,我也忘了把裏麵的水倒掉了……”


    “那這個水壺能送給我嗎?正好文老師現在用不著了,我剛來又沒喝水的東西,這樣,我給你一塊錢,你看行不行?”


    薑眠說著,問一旁的霍曦東借了一塊錢塞給文老師的家屬。


    “你們買了這麽多東西,我哪能再收你的錢呢,這水壺阿峰都用了好多年了,你要就拿去,我幫你把水倒了再洗洗!”


    “不用,我拿回去自己洗!”


    文老師的家屬要來幫她洗水壺,但被薑眠拒絕了。


    薑眠取下水壺,臨走的時候,把那一塊錢偷偷壓在了文老師的床邊。


    出了門,薑眠剛想把水壺交給霍曦東帶回去調查,結果就碰上了村裏麵的二丫媽。


    二丫媽見到薑眠很是驚訝:“薑老師?你今天沒去學校嗎?我二丫說你們學校今天組織捐款呀!”


    薑眠一聽,頭皮發炸:“今天?不是說好的明天嗎?”


    “昨天最後一節課是鄭老師上的,鄭老師說改在今天了呀!”


    二丫媽也奇怪,薑眠不是學校老師嗎?連這個都不知道?


    “哦,一定是我家二丫騙我,一大早就問我要了兩毛錢,看她回來我怎麽收拾她!”


    薑眠愣住了,有些不知道鄭家宣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捐款日子改了卻沒人通知她。


    “遭了,快回學校!”


    霍曦東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抓住薑眠的手,拉著她騎上車朝著旭日小學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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