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看起來儀表堂堂沒想到是這種人!”


    “你不知道,現在什麽人都有,上次我還見到有一個人把自己閨女往狐山送的呢!”


    “畜生!”


    ……


    周圍皆是謾罵聲,林南脖子一縮,百口莫辯。


    他吃得快,看到街對麵有賣糖葫蘆的老頭想去買幾串哄哄果果。難道是他這鬼祟模樣引起老板的懷疑?有那麽不堪?


    “各位叔叔嬸嬸,你們誤會了,我隻是想去買點東西!”


    “嗯?!”


    魁梧漢子向前一步,卷起稍長一些的袖口,擺出一副動手姿態。


    “你剛才那鬼祟模樣明顯是想跑路,我的眼睛就是尺,瞞不住我!”


    林南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後退一步返回小店。果果叉著腰,圓圓的臉蛋上鼓起兩個腮幫子。


    “哥哥又想丟下果果!”


    林南眉頭一緊,這下壞了,更加說不清了。


    圍繞的人群看熱鬧不嫌事大,湧向小店把本來不大的店子堵得嚴嚴實實。


    “小子,現在你還想說什麽?”魁梧的店老板一臉氣憤,寬大的手掌抓住林南衣領,“看你這模樣,這事情你已經幹的不是一兩次了?”


    林南雙手擺動,臉上透露的隻有無奈。


    “各位、各位冷靜,我沒有。果果你說話啊!”


    他轉過臉,果果正在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他,似乎還有些高興。


    小姑娘兩隻肥嘟嘟的手掌拍了拍,一臉得意。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丟下我!”


    林南神經恍惚了一下,剛才她表現出的模樣,根本不像是八歲孩童能展現出來的,更像是千年狐狸的鬼魅一笑。


    她拉住林南手腕,極為熟練的在人群中解釋一通,最後連最有執拗的小店老板都點頭感歎。


    “確實不容易。”他狠狠瞪了林南一眼,“小姑娘都快成大人了,你看你……”


    他歎了一氣,沒有再往下說。


    林南如釋重負,拉著小姑娘走出人群,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在街對麵買了兩串冰糖葫蘆。


    看熱鬧的人群逐漸離去,他才鬆了口氣。


    他瞥向果果,一臉不可置信:“你真的隻有八歲?而且那些人怎麽那麽聽你的話?”


    小姑娘瞪大雙眼,滿臉無辜:“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哥哥。”


    林南擺了擺手:“算了,不管了,天暗了先找個客棧休息。”


    他帶著果果來到一處老舊客棧,將果果放到床上,自己則趴在四腳方桌上睡了起來。


    可明明已經閉上眼睛的小姑娘,卻微微舉起右手,食指對著林南微微勾動。


    “過來!”


    林南宛若失了魂一般,兩眼空洞也躺到了床上。


    小姑娘往裏挪了挪微微一笑,清澈、動人,卻帶著些許鬼魅。


    他撐著側腦看著林南:“嗯!長得可真好看。”


    林南沒有任何回應,隻安靜睡在床上,還打起鼾聲。


    夜深人靜。


    唰!


    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上下擺動拍打在林南臉上,他臉上洋溢出迷人微笑。


    轟!


    一滴精粹的雷電能量忽然從他的額頭竄出,白絨絨的尾巴瞬間消失。


    “沒想到,他體內還有這般秘密。”


    林南感覺臉上有些許不適,刺撓得緊,神海之內又有異動,猛然驚醒。


    他緩緩睜開雙眼,腦袋異常昏脹。


    “我記得我睡桌子上,怎麽睡床上來了?果果呢?”


    林南直起身子,揉著額頭坐在床上,餘光向旁邊一掃,果果嘴巴微微張開安靜睡著。


    林南坐回桌子旁,倒了一口茶水,剛才他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幻覺,感覺有一個滿頭白發的姑娘坐在耳邊碎碎念。


    茶水入喉,他才微微覺得腦袋的脹痛感好了不少。


    他看向正在熟睡的果果,總覺得這小姑娘有大問題,可他仔細探查過,確實沒有一絲一毫靈力波動。


    腦袋昏昏沉沉,林南再次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正在熟睡中的果果沒有睜開眼睛,嘴角卻露出一絲難以讓人察覺的弧度。


    清晨陽光灑落,林南扶著腦袋緩緩起身。剛睜開眼就與果果一雙黑溜溜的大眼四目相對。


    小姑娘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饒有興致盯著林南。


    “哥哥,餓了!”


    林南一陣無語:“果果啊,你有沒有想起來你家在哪裏,哥哥要回去了。”


    他昨天入住的時候問過店家,這裏仍然屬於東玄域北部,隻不過離恒劍派有較遠的距離。


    小姑娘聽見林南所言,先是一愣,接著眼睛眨巴眨巴就露出淚水。


    “別哭,我不是你哥哥,這個我知道,你也知道。我已經把你從狐山送出來了,在這麽胡攪蠻纏下去我可就不客氣了。”


    “哇~”


    林南剛說完,哭聲就填滿了整個房間。


    林南隻覺得頭大,聽到哭聲心情一陣煩躁。他此時此刻真的想一走了之。


    半刻後,在林南沒有半分勸解下,小姑娘抽咽聲逐漸減小。


    “哭完了?哭完了就說,當然你不說我也會把你丟在這裏。”林南微微一笑,這次要來硬的,不然這小姑娘總覺得哭能解決一切問題。


    果果緩緩抬頭,眼眶周圍嫩白的皮膚已經腫了一圈,紅彤彤的。


    她吸了兩下鼻子,短短的小手把眼淚抹幹淨。


    “我是被我家裏人扔進狐山的,他們不要我了,如果你把我送回去,我的結果還是一樣要被送進狐山喂狼。”


    林南微微眯眼:“可他們怎麽可能把你送到那麽深的地方,這常人根本辦不到。”


    果果搖了搖頭:“我醒來的時候就在那裏了,我很害怕,直到不久後看到你從天而降,我知道你能帶我離開,所以才死活都要黏著你。”


    林南搖了搖頭,他覺得所有的邏輯都說不通,但看到果果那無辜的可愛模樣又選擇相信。


    “行了!”林南擺手,“你繼續跟著我也行,不過以後不許哭,不許再叫我哥哥。”


    果果委屈點頭:“知道了,哥哥!”


    林南扶著額頭無語。


    “還是先回恒劍派吧,在這麽下去我真的會瘋。”


    “好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但你不能調皮,不然我親自把你送回狐山。”


    林南打開房門,示意小姑娘跟上。


    果果聞言馬上露出精彩笑容,隻是在林南出門拐走的那一刻。


    房間內溫度瞬間下降,站立在桌子旁的明明是一位,身材高挑、肌膚如雪,滿頭白發的年輕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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