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


    在對方的幫助下,棠梨很快地站了起來,走了兩步,膝蓋處,有些許疼痛。


    男子幫忙將東西從地上撿起來,提在自己手裏著,並沒有馬上交給棠梨。


    棠梨伸手想要過去,男子提著袋子的手躲開,不給她,直說道:“你這樣,我不放心,還是送你回去吧!”


    棠梨不想麻煩人家,但男子就是不給,整張臉上都是擔憂。


    周圍全是看熱鬧的人。


    棠梨見他剛才幫助了自己,還是本地人,整個人看起來也是人畜無害的模樣,推脫了幾次,無果,隻能答應讓對方攙扶著她回酒店。


    ......


    兩人走的很慢,期間男子更是主動和她聊天,好不容易到了酒店門口,棠梨停住腳步不再往前。


    她不打算讓他繼續送,那男子秒懂,爽快地將東西交給了棠梨。


    臨走前,他執意要加棠梨的微信,說是讓棠梨回去看看,身上有沒有受傷,要是受傷了和他說一聲,他幫忙買藥送過去。


    幫了她這麽多,棠梨哪好意思拒絕呢?


    在酒店門口交換了微信,目送他離開,棠梨一瘸一拐的進了酒店,服務員貼心上來攙扶,將她送到電梯裏,本來想一起上樓扶去房間,棠梨謝絕對方幫忙,一個人上了樓。


    出了電梯,進入幽暗的過道,遠遠地看見,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著門,矗立著。


    很晚了,棠梨走的輕,過道的燈沒亮起來。


    一瘸一拐靠近房間,感覺快到了,棠梨扣了一個響指,酒店過道走廊的燈光亮起來,棠梨這才看清楚那人。


    沈振東,這家夥又陰魂不散。


    她行動不便,他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棠梨從包裏掏出房卡,沈振東側身站在了一邊。


    刷了卡進門,將卡插入卡槽,房間裏的燈亮起來,沈振東一把將門關上,將她抱起來,往裏走。


    “放開我,臭流氓。”


    哐當一聲。


    還真放開了,棠梨被他無情的丟在了床上。


    沈振東玩味的雙手十指交叉在胸口,故作深沉:“剛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啊?”。


    這家夥是有千裏眼?


    還是根本就是一個跟蹤狂?


    “什麽,什麽,男人?”


    棠梨心虛,試圖狡辯。


    她不滿,現在的她可是個傷員,是傷員,這家夥對她太粗魯了,一點都不夠溫柔。


    “就剛才在酒店門口,你深情款款送走的那個,你別告訴我,是你出門逛街遇到的陌生男人。”


    還真是跟蹤她。


    “是,怎麽了!”


    棠梨痛的難受,大晚上還被一個閑雜人質問,心傷上加身傷,一股無名怒火衝上腦中。


    她脫了鞋子,站在床上,雙手叉腰,一臉不耐煩的低頭俯視沈振東。


    站在高處,好處太明顯了,俯視他人的感覺賊拉爽。


    棠梨這會的氣場,足足有兩米八。


    “原來你是隨便的女人。”男人畫風一轉,不再針鋒相對,而是繞過了床邊,走到窗前,將窗簾重重一拉。


    房間瞬間與世隔絕。


    又來!


    赤裸裸的威脅咯。


    棠梨剛鼓起來的氣勢,瞬間沒了,在絕對力量麵前,她就像吹起來的塑料牆,對方隻需要拿出一隻小小的針,一戳,虛幻的氣場就泄氣了。


    好女子不吃眼前虧,趕緊服軟吧。


    “大哥,我受傷了。”


    她從床上下來,將外套脫掉,換上拖鞋,乖乖走到沈振東的旁邊,學著某些人的樣子,雙手挽上他的胳膊,左右搖晃,嗲嗲的語氣,像個小綿羊一樣,姿態低到塵埃裏。


    “哼。”


    沈振東一把將她的雙手打掉,繞過她,坐到了沙發上。


    一隻手放在沙發簷,另一隻手放進了兜裏,不知道要幹嘛。


    他二郎腿翹起來,一雙深不見底的黑色眸子,毫無顧忌地看著棠梨裝模作樣。


    棠梨見他沒對她動粗,又想起來下午時,他說今天對她沒有一點興趣,便大膽的當著他的麵,卸去自己的外褲。


    她坐到床邊,卷起保暖褲管,觀察膝蓋處,並沒有可見的傷口。


    保險起見,她還是拿起了前幾天買的沒用完的棉簽和塗抹的藥,圍著膝蓋塗了一圈又一圈。


    她自己抹藥,用力控製的很好,並不覺得難受,可她還是裝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想讓沈振東這家夥生出憐憫之心。


    塗藥之際,好幾次偷瞄對方,沈振東像個木雕一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塗藥,眼神碰好幾次碰撞上,棠梨都趕緊收回視線。


    她動作緩慢,盡可能拖延時間,都塗抹了十幾圈,還不見這家夥走人,便好心好意提醒他:“很遲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


    “嗯。”淡淡的。


    “那你趕緊走吧,我塗完藥就睡。”棠梨催他離開。


    “你舍友呢?”沈振東看著一旁的空床,懶散的問道。


    “她啊,今天晚上不回來了。”棠梨很自然的說,剛說完,她就後悔了,這不經大腦說出來的話,是百分百的真話,也是對她不是話語。


    果然,沈振東一聽這話,原本木雕的人立刻站起來,他開始脫外套,一邊脫一邊說,“太晚了,我今天就睡這裏。”


    ??


    意思是?


    棠梨看著旁邊工工整整的床鋪:他要睡在這張床上,不好吧?


    是人家女孩子的床鋪,今天審計組長一天沒消息,大家何時啟程去下一站未知,說不定明天還要待在這酒店裏,他一個大男人睡人家的床,是不是不合適?


    “你睡哪裏?”棠梨希望他別這麽搞。


    “你要是不介意,我和你一起睡,你要是介意,我睡你這,你睡旁邊。”沈振東指著她的床。


    兩個方案可選,傻子都知道該怎麽做了。


    棠梨自覺地從床上起來,移到了旁邊床鋪上,將位置空出來給這家夥,真是欠他的。


    將藥收拾好放回去後,棠梨拿了睡衣去衛生間換衣服。


    等她出來時,沈振東這家夥已經躺在了她的床上,棠梨則是躺在旁邊茉莉的床上,熄燈睡覺。


    熄燈後,房間裏徹底黑下來,隻聽到雙方微弱的呼吸聲,棠梨對付不了他,索性收起那弱不禁風的戒備心,很快就犯困,意識模糊起來,沒多久就徹底斷了和這世界的聯係,進入一個全新的陌生的世界裏。


    第二天,


    睜開眼睛時,棠梨發覺到了不對。


    她身體左傾,睜眼看到的景象全在右側,右邊還有一張床,床上被子被掀開了一角,上麵沒人,棠梨迷迷糊糊的:好像不對,右邊什麽時候多了一張床?


    她扭動身軀,又轉向左邊。


    好家夥,相隔不到十公分的地方,是一張十分好看的臉。


    他眼睛平靜的閉著,沒有一絲縫隙,眼睫毛又長又俏,正微微顫抖著,鼻梁像是雕刻版精致,最性感的就是那薄薄的嘴唇,輪廓分明,線條流暢,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安靜且美好,棠梨不忍心打擾,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


    看了好久好久,那雙眼睛惺忪地睜開,起初是雙眸朦朧著,慢慢地清晰起來,隻見那眼角微微上揚,性感薄唇張開來:“帥不?”


    “嗯。”發自內心的嗯了一聲。


    半晌,才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棠梨身體往後挪動了一點,試圖拉開兩人的距離。


    沒成功,被子裏一雙大手將她拉了回來,“喜歡就多看,我不介意。”


    很溫柔,是鼓勵她的口吻。


    “不了吧。”棠梨小聲說,再一次想要往後移動身體。


    “別啊,盯我看半天了吧。”沈振東恢複了正常語氣,看這樣子是徹底清醒過來了,聽他語氣,棠梨一下子興致全無,猛然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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