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埠貴的話讓閆解成不明所以。


    “爸,我怎麽會得罪人呢?平時跟人說話我連大聲一點都不敢啊。”


    人窮誌氣短。


    閆解成雖然平時喜歡說兩句閑話,但也就是背後嘀咕一下,從來不會像傻柱那麽囂張,敢當著麵跟人叫囂的。


    關鍵原因就在他窮的,兜裏沒錢,閆解成就怕一旦惹出事來連賠償的錢都拿不出來,因此跟人吵架都不敢,別人罵他基本都是忍著,活得十分窩囊。


    “不對!這次你被開除了,我也被學校調崗,工資都降了,這一定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要對付我們家!”


    “解成,你快點想想!你最近有沒有跟人起過衝突,或者有沒有遇到什麽陌生人,不小心衝撞了別人?”


    “爸,這麽多年了你還不了解你兒子啊?我什麽時候主動跟人起衝突了,要說陌生人的話,就是我昨天出門的時候遇到一個很漂亮的姑娘,想跟她交個朋友,結果她沒搭理我。”


    閆解成把昨天的事情稍稍美化了一下,就算他再窩囊,被一個女孩子拎著錘子下走這事兒也實在是太丟人了。


    閆埠貴追問道:“那個姑娘叫什麽名字!?住什麽地方?!”


    “我哪裏知道啊,就是路上遇見的,不過她身邊的一個大媽說是帶把她帶來跟侄子相親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有這麽好運氣,我還沒見過比她更漂……”


    啪!!!!


    閆解成還沒嘟囔完,閆埠貴下了死勁兒的一巴掌就把他給扇了出去,閆解成被打得摔倒,頭還撞在桌角上,腫起一個大包。


    閆解成晃晃腦袋,怒吼道:“爸你瘋了!你幹嘛打我?!”


    “打你?!老子要打死你個混賬!?”


    “你是不是瘋了?!那姑娘是跟白萬裏相親的!”


    “你自己看看你是什麽東西?!人家白處長又是什麽人物?!他的對象你也敢碰!?”


    “你是不是想拖著全家去死啊?!”


    閆解成被閆埠貴打了幾下,怒從心起,正要反抗,跟這個摳門得要死的老爹拚了,但聽到‘白萬裏’這三個字的時候,閆解成完全愣住了。


    巨大的驚恐從心中冒出,完全壓住了剛才的憤怒。


    “爸!爸……你說什麽?!那個姑娘是白萬裏的對象!?”


    “除了他還能是誰!?哎呀!我早該想到的啊,就我這種啥本事都沒有的小老頭,身邊認識的人裏除了他白萬裏,還有誰有這麽大的本事,一天之內就把我們倆的工作全給整了,你啊你!你把全家都害死了!”


    閆埠貴說完就坐在椅子上直喘氣,顯然餘怒未消。


    三大媽也撲過來對閆解成一頓打:“解成!你怎麽敢的啊!?那位白處長動動手指頭都能碾死我們全家,現在這……我們這一大家子可怎麽辦啊!?”


    閆解成此刻也悔恨交加,忐忑不安,跪行著來到閆埠貴的麵前,抱著他的腿。


    “爸!你聽我解釋,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那姑娘是白萬裏要跟白萬裏相親啊,不然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招惹她的啊!爸,你相信我!”


    閆埠貴以為閆解成還在撒謊想給自己推脫,氣得又一巴掌抽了過去。


    “你不知道?!那天我回來的時候不是說了人白處長要相親,你媽還……哎呀!你個小子那天跑出門了!”


    閆埠貴此時才想起閆解成那天賭氣出門,而他覺得這兒子沒本事,出門也跑不了多遠,因此也懶得去找,結果就是這一念之差,給他們家惹來了這一場彌天大禍。


    三大媽此時也明白怎麽回事了,哆嗦著跟閆埠貴說:“老閆啊……你、你能不能去跟白處長解釋解釋……咱們解成是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就求他高抬貴手,放過咱們家吧。”


    閆埠貴愁眉緊鎖,深深地歎道:“白處長那天親口跟我說的他要相親,這都過了一個星期了,咱們一家子都知道他要相親的事,就這畜生一個人不知道,換你是白處長,你信不信啊?”


    “白處長現在肯定是以為我們一家有預謀地想搶他對象,現在隻怕把我們全家都給恨上了。”


    三大媽被嚇得心膽俱裂,雙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那、那咱們家該怎麽辦啊?!”


    閆埠貴苦思冥想解決之策,卻根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辦法。


    “沒轍了,隻能等白處長回來,我帶著這畜生上門道歉去,如果白處長心情好,說不定願意高抬貴手一次,如果不成的話……”


    閆埠貴搖了搖頭,三大媽和閆解成都明白他弦外之音,臉色更白了。


    閆埠貴看到閆解成那畏畏縮縮的樣子就怒火中燒,忍不住又一腳踹了過去。


    “你這畜生還待在這裏幹什麽,還不給我去門口守著,看白處長什麽時候回來?!等等,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守著,免得你這個畜生再給我闖出什麽大禍來!”


    閆埠貴揪著一副萎縮樣子的閆解成到門口守著,父子二人版本的門神正式上線。


    閆家父子一直等到了快六點的時候,熟悉的摩托車才出現在巷子口。


    當摩托車從門口經過的時候,閆家父子都看到摩托車上還坐著一個長發女孩,閆埠貴問道:“是不是那個姑娘?”


    閆解成慘白著臉點了點頭。


    閆埠貴本來心裏還抱有一絲僥幸,畢竟按閆解成講的,那個大媽隻是說帶姑娘來和自己的侄子相親,沒直說是白萬裏,如果隻是一場誤會的話,閆埠貴還想試著去求白萬裏,看看能不能幫他說說情,恢複他原本的工作和工資。


    現在這唯一的希望也消失了。


    閆埠貴抓著閆解成的胳膊:“走,跟我去跨院!”


    白家跨院。


    白萬裏和祝卿安將摩托車在院子裏停好,走進正屋,將買來的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好。


    祝卿安拿著一根發繩,將一頭烏黑的長發紮成一個高馬尾,原本清純的長相立刻多了幾分英氣,怎麽看都好看。


    “你家廚房在什麽地方,我去蒸饅頭。”


    白萬裏轉身拿了一盒餅幹和兩瓶汽水出來,說:“做飯的事情先不急,吃點餅幹墊墊肚子吧,我請你看一場猴戲,保證比你以前看過的任何一場都好看。”


    祝卿安不明所以,這在院子裏呢,看什麽猴戲啊?總不能把一個戲班都招到院子裏來吧,那也太招搖了?


    正在祝卿安滿腹疑惑的時候,跨院響起了敲門聲。


    白萬裏微微一笑。


    “猴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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