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報警吧。”


    遲寧險些破音:“什麽?!”


    遲嶼頭也不回,“我不止跟他談戀愛,連證都領了,您報警看警察管不管這事。”


    遲寧:“……”


    遲寧和曲語蘭並不嚴苛,他們和西方父母很像,從未把遲嶼當做自己的附屬品,而是把他當單獨的個體看待。


    他們尊重遲嶼。


    這也導致他們的相處模式和其他家庭不一樣。


    他們不要求遲嶼對自己畢恭畢敬,不插手遲嶼的人生,和遲嶼相處時,也不像父母,反而更像朋友。


    “寶貝,你多大了呀?”


    “家裏幾口人?”


    客廳裏,曲語蘭拉著江難坐在沙發上,她開口就是寶貝,手還挽著江難的手臂沒放,好消息是她的熱情融化了江難的拘謹,壞消息是江難根本不擅長和長輩相處,還是一個如此熱情的長輩,於是隻覺得如坐針氈。


    遲嶼看著這一幕,眼裏慢慢染上笑意。


    從他認識江難起,江難身上就帶著一股傲氣,他說話做事,從來都是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模樣,誰讓他不痛快,他就膈應誰,非要報複回去才行。


    眼下他跟曲語蘭坐在一起,無措得像是誤入狼群的羔羊。


    看著就惹人憐愛。


    遲嶼這回沒再無視江難的求救,他走過去把江難往外一拉,隨後將手裏的袋子放進曲語蘭懷裏。


    江難一口氣還沒鬆完,解救他的人就挨著他坐下了,是真挨著,腿都貼著腿,他甚至都能透過那薄薄的西裝褲,感受到遲嶼身上的溫度。


    最要命的是,遲嶼還把手放在了他腰上。


    那一瞬間江難整個頭皮都炸了,他用盡全力才沒讓自己蹦起來,他手捏著衣擺,心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遲嶼寬肩窄腰,手臂長得完全將他整個人都納入了懷裏,淡淡的古龍香混著一股他叫不出來的香,一起縈繞在他鼻尖,充分展示著alpha的存在感。


    “這是什麽?”


    曲語蘭被袋子吸引了注意力,根本沒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


    江難聞言一喜,正要起身解釋,然而他剛動就被遲嶼又按了回去,“別動,好好坐著。”


    聲音很小。


    也很近。


    近到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


    那股呼吸熱流噴灑在耳朵上時,江難差點原地去世,他漲紅著一張臉,僵硬得像是個僵屍,再也不敢動了。


    遲嶼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然後回答曲語蘭的問題。


    “他給你們準備的禮物。”


    “真的嗎!”


    曲語蘭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東西沒什麽特別的,一套海藍之謎的護膚品,以及兩盒茶葉。


    “我的護膚品剛好用完了,正準備買呢,沒想到就收到了新的,寶貝,真的太謝謝你了!”


    曲語蘭完全就是新時代女性,她愛笑,從來不拆孩子的台,很會捧場,情緒穩定,也很會給別人情緒價值,就像明明她平時用的護膚品並不是這個牌子,她的護膚品也沒用完,但她仍舊表現出了很高興的模樣。


    江難見她笑。


    也如釋重負般地鬆了口氣。


    “您喜歡就……”然而梅開二度,他話還沒說來,曲語蘭突然伸手捧著他的臉,在他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


    “我真的太喜歡了!寶貝,真的謝謝你!”


    江難:“……”


    江難徹底傻眼了。


    臉也成功紅成了西紅柿。


    “老婆,你矜持點,別對人家動手動腳,你看看把人家給嚇的。”


    遲寧拉開曲語蘭,對江難不好意思的笑笑,“你阿姨她就這個性格,喜歡誰就跟誰親近,你別往心裏去。”


    江難搖搖頭。


    “我也很喜歡阿姨。”


    曲語蘭翻了個白眼給遲寧,“聽見沒,他也喜歡我呢,再說了人遲嶼都沒說什麽,你倒是管得寬。”


    遲嶼慢悠悠接話。


    “我是還沒說,不是不想說。”


    “他是我的人,您和他保持點距離,不然我心裏不好受,爸心裏也不好受。”


    曲語蘭:“……”


    一番談話,江難好歹是沒那麽緊張了,就是上桌吃飯的時候,曲語蘭老給他夾菜,頗有種奶奶養孫子的即視感。


    “對了。”


    遲寧突然開口。


    “既然你們兩個已經領證了,那準備什麽時候辦婚禮?要是辦得早的話,那我跟你媽就先不出去了,等把爺爺奶奶從鄉下接過來,婚禮結束再走。”


    曲語蘭麵露驚訝。


    遲嶼當時隻說了帶人給他們見見,但並沒說領證的事,不過她也不是特別意外。


    遲嶼是遲家最富有經商頭腦的一個,他年少老成,在生意場上運籌帷幄殺伐果決的模樣,有時候比喜歡陪著她到處旅遊找靈感的遲寧都更成熟穩重,也更有一個當家者的樣子。


    這些年她從沒聽遲嶼說喜歡過誰。


    這次突然就帶了人回來,還是領完證再帶回來的,想來肯定是喜歡得緊。


    曲語蘭看向江難,“寶貝,你是怎麽想的?”


    “你想什麽時候辦婚禮?”


    被cue到的江難正在埋頭吃飯,聽到曲語蘭問他,他趕緊咽下嘴裏的食物,“我都聽遲嶼的!他說什麽時候辦就什麽時候辦。”


    遲嶼慢條斯理地剝著蝦。


    alpha手大,骨節修長,垂著眼剝蝦的樣子都好看得要命。


    他把剝好的蝦放在手邊的盤子裏,一邊擦手一邊將盤子推到江難麵前,“暫時還沒想好,回頭我跟他商量好了再告訴你們。”


    他一向有主意,曲語蘭也沒多問,隻說商量好了一定要說,到時候她可以幫忙看看婚慶公司。


    當天吃完飯,遲寧拉著遲嶼下了會象棋,江難則是在客廳陪曲語蘭看你愛我我不愛你的虐戀狗血劇,等娛樂活動結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時間太晚,再加上第二天又是周末,曲語蘭就把兩人留在老宅睡了。


    因為兩孩子都已經領了證,是合法夫夫,睡一張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曲語蘭就隻讓傭人鋪了一張床。


    深夜。


    江難躺在床上,遲嶼躺在另一邊,兩人中間隔了條楚河漢界,誰都沒有越過那條線。


    而江難卻是再度失眠。


    他在思考沈歸的話。


    要不然他現在就裝作睡著,然後不經意地碰碰遲嶼,看看遲嶼是什麽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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