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被丁益蟹抓著的頭發,根本躲避不開他打過來的巴掌。


    丁益蟹此時恨極了這個要故意開槍打死自己大哥的女人。


    他下手毫不留情,幾乎將全身力氣都用到了右手上。


    當丁益蟹的大手劈頭蓋臉重重地打到方婷臉上時,方婷整個人幾乎被他打得飛了出去。


    在那一刻,方婷甚至還沒有感覺到疼痛,人就被丁益蟹打暈了過去。


    就在方婷失去平衡,即將重重地摔向堅硬的地板之際,阿龍恰巧從殺手屍體旁站直身子。


    還好阿龍眼疾手快,見到方婷有危險,他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不顧自己手臂有傷,張開雙臂就將搖搖欲墜的方婷穩穩抱在了懷裏,避免了更大悲劇的發生。


    阿龍敢這樣做是因為丁孝蟹早就對他們有過交待——不管發生什麽事,一定要優先確保方婷的安全。


    這時,丁利蟹也帶著醫生護士衝上了二樓。


    一群人迅速將昏迷不醒的丁孝蟹和方婷轉移下樓,連同腹部中槍的阿權一起被送往小鎮上最大的醫院。


    經過初步的搶救和檢查,醫生發現丁孝蟹胸口處的槍傷最為嚴重,傷口內的子彈可能卡在了主動脈和心髒之間。


    心髒手術難度極大,當地的醫院沒有進行手術搶救的條件。


    丁利蟹眼見丁孝蟹病情危急,他當機立斷聯係了美國克利夫蘭心髒醫學中心。


    為了保住自己大哥的性命,丁利蟹又不惜花費重金,將重傷的丁孝蟹連夜用直升飛機送往全球最好的心髒外科醫院進行手術治療。


    丁益蟹和阿龍則暫時留在了多倫多,看守昏迷的方婷,並配合當地警方的調查。


    當方婷再次醒過來時,映入眼簾的是床旁的輸液架,上麵懸掛著一瓶透明的藥水,正通過一根細長的輸液管緩緩地滴入她的體內。


    她環顧四周,打量著房間內的布置和擺設,感覺這裏應該是一家醫院的病房。


    方婷輕輕轉過頭去,這才注意到床旁還坐著一名身穿製服的女看護。


    她輕輕張了張口,試圖向女看護詢問一些事情。


    但話未出口,她就感覺到左側腫脹的臉頰傳來一陣疼痛,連帶著整個頭都暈暈脹脹隱隱作痛。


    女看護這時發現方婷醒了過來,但她並未說話,隻是站起身打量了一下方婷的情況,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女看護剛離開病房,一隻胳膊被吊在胸前的阿龍就和一名醫生開門走了進來。


    醫生給方婷簡單檢查了一下身體,就對阿龍微笑著做了個ok手勢,隨後就離開了病房。


    這時阿龍才發現昨天丁益蟹對方婷下手實在太狠了,直到現在方婷一側臉頰上的紅腫手印還清晰可見。


    見此情景,阿龍不禁暗想,方婷現在的模樣若是被孝哥看到,不知道他要心疼成什麽樣,會不會秋後算賬再把益哥暴打一頓。


    “阿嫂,你——你現在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阿龍略帶遲疑地問道。


    聽到阿龍的聲音,方婷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自己前麵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她沒有死,更沒有逃離丁家的魔爪。


    方婷下意識地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隆起的孕肚並沒有感覺到什麽不適。


    但是此時方婷心中的恐懼更甚——她與孩子的命運已經都被丁益蟹安排好了。


    一想到自己和孩子的未來,方婷就覺得不寒而栗,讓她對以後的日子感到深深的絕望。


    她沒有回答阿龍的問話,隻將頭偏向一邊,默默地閉上雙眼,身體微微顫抖著,極力克製著內心的恐懼和痛苦。


    阿龍見方婷雖然沒有跟自己說話,但也沒有跟自己大吵大鬧,心裏便稍稍鬆了口氣


    他見方婷身體發抖,以為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感到害怕。


    沉默片刻後,阿龍還是決定告訴方婷:


    “阿嫂,警方已經把昨晚的事定性為入室搶劫,案件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但方婷幾乎對這個消息沒有什麽反應,她依然是雙目緊閉,麵沉似水。


    這個消息對方婷來說並不是什麽好消息。


    此時,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因為昨晚的事被抓進警局。


    這樣一來她也許還能找到機會,帶著腹中的孩子逃離丁家人的控製。


    阿龍見方婷依然沒有回應,便輕咳一聲,繼續說道:


    “孝哥他......他還在做手術......他不會有事的!”


    聽到丁孝蟹沒死,還在做手術,方婷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眼角也有些濕潤。


    她想殺丁孝蟹為家人報仇,但又莫名心疼被自己打成重傷的丁孝蟹。


    回想昨晚,方婷雖然很想和丁孝蟹死在一起,但她始終舍不得親手對丁孝蟹開槍。


    如果不是他突然起身撲向自己,她可能一直都不會對他扣動扳機。


    一想到丁孝蟹滿身是血,對自己伸著手,用乞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模樣,方婷還是沒有忍住眼裏的眼淚,帶著重重的鼻音對阿龍說道: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阿龍看著閉著眼睛流淚的方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默默地離開了病房。


    離開病房的阿龍沒有走遠,他就站在病房門外的玻璃窗後,密切觀察著病房裏的動靜。


    方婷聽到關門聲後,就放任眼裏的淚水撲簌簌地滾落下來,直到眼淚流盡,才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她目光迷茫地望著窗戶外的一角天空。


    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正飄著細雨,雨水順著玻璃流淌而下,形成一道道細小的水痕,讓窗外的景色變得模糊起來。


    這樣的天氣與方婷此時的心情如出一轍——陰鬱、迷茫、壓抑、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這時門外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隨後阿龍就開門走了進來,


    “阿嫂,該吃晚飯了。你想吃什麽,我叫人去準備!”


    方婷沒有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阿嫂,你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這樣下去不行的!”阿龍的聲音有點著急。


    阿龍不知道該怎麽勸慰方婷,他的身份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但是現在,這裏隻有他和方婷還算熟悉一些,就算是為了孝哥,阿龍也隻能硬著頭皮留在這裏照顧方婷。


    “阿嫂,就算你不想吃,也多少給寶寶吃一點吧。”阿龍耐著性子繼續勸道。


    可是方婷依然沉默地搖頭。


    “阿嫂......”阿龍後麵的話還沒出口,就見丁益蟹猛地推門闖進了病房。


    “方婷,你想搞什麽,你不想活了也得把孩子生下來再死!”


    丁益蟹衝著病床上的方婷大喊道。


    “我大哥到現在還沒出手術室,這孩子要是沒了,你們姓方的全都得死!”


    丁益蟹用手指著方婷繼續吼道。


    這時,一直躺在床上的方婷忽然坐了起來,憤怒地衝著丁益蟹喊道:


    “方家隻有我一個人,你現在就把我殺了!”


    說著就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向著丁益蟹狠砸了過去。


    丁益蟹一閃身,水杯砸到了牆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方婷你想死是不是,好我成全你!”


    話音未落,丁益蟹就作勢向著方婷撲打過去。


    阿龍趕緊伸手攔住凶神惡煞的丁益蟹,大聲勸道:


    “益哥,不能再打了,再打,真會出人命的!”


    丁益蟹也怕方婷真的出現意外,遂收住了腳步,隨後又無賴一般笑了起來:


    “方婷,我給你打個電話,你聽聽!”


    說完,丁益蟹就拿出手提電話,撥出了一組號碼,還故意開了聲音外放。


    一陣忙音過後,電話被人接起,一個女聲在電話裏問道:


    “你好,這裏是時代證券,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忙?”


    這女聲方婷很耳熟——是大哥女朋友龍紀文的聲音。


    “幫我找一下方展博。”丁益蟹對著電話說道。


    “展博,有人找你!”女聲在電話裏喊道。


    很快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了電話裏:“你好,我是方展博!”


    這時丁益蟹故意變聲,對著電話戲謔道:“方展博,你妹妹方婷還好嗎?”


    “你是誰?你知道我妹妹?她現在在哪......”


    方婷聽到方展博在電話裏緊張地追問著。


    可丁益蟹卻在這時掛斷了電話。


    隨後丁益蟹對著方婷陰惻惻地笑道:


    “你都聽見了,方展博還活著,他還有兩個女朋友呢!”


    “所以——”


    丁益蟹故意拉長聲音,同時臉上的表情也在一瞬間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緊接著,他又用充滿威脅的語氣對方婷狠狠地說道:


    “如果你肚子裏的孩子出了什麽意外,那麽你、你大哥以及他那兩個該死的女人都會給這孩子陪葬!”


    “你現在清楚了嗎?阿嫂?”


    丁益蟹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以一種輕蔑而挑釁的眼神看著方婷沉聲道。


    時隔多年,當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傳入方婷耳中的時候,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眼眶,模糊了視線。


    她無法相信自己真的又聽到了大哥的聲音!


    這些日子,方婷一直認為她大哥已經在警局外被丁孝蟹殺了。


    此時的她隻想立刻搶過丁益蟹手中的電話,親自對大哥說上一句話!


    而丁益蟹這時又開口說道:


    “我警告你,如果警察過來調查,你不要亂說話,如果說錯什麽話,我就拿方展博出氣!”


    說著話,丁益蟹伸手摸了摸臉上被方婷抓出的兩道傷疤:


    “你好好把我大哥的孩子生下來,丁家不會虧待你!”


    聽著丁益蟹用自己大哥赤裸裸地威脅自己,方婷一邊哭一邊對著丁益蟹大罵道:


    “你滾!滾出去!你這個人渣!我死也不會生下這個孩子!”


    說完就大哭著躺倒在床上,還用力扯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頭。


    阿龍這時隻得把丁益蟹推搡出病房,跑去外麵尋找護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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