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益蟹衝進別墅後,發現一樓客廳一片狼藉,阿龍正在用一隻手幫倒在血泊中的阿權處理傷口。


    盡管阿龍和阿權提前接到丁旺蟹的通知,也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但是對方的火力強大,阿龍和阿權都未能在與殺手的交火中全身而退。


    阿權的腹部不幸中彈;而阿龍的左手臂也被子彈掀去了一大塊皮肉。


    丁益蟹見狀馬上蹲到阿權身邊,焦急地問道:


    “阿權,你怎麽樣?再堅持一下,老利他們馬上就到!”


    此時,阿權臉色蒼白,痛苦地用一隻手緊緊捂住腹部的傷口,艱難地對丁益蟹說:


    “益哥……我……我還好……還能撐得住……剛才有槍聲,你們趕快去看看孝哥!”


    丁益蟹立刻轉頭看向阿龍,大聲問道:“阿龍,我大哥他們在哪裏?


    “他們兩個在二樓,我帶你上去!”


    說話間,阿龍終於費力地將阿權的傷口簡單處理好。


    他顧不得自己的左臂還是一片血肉模糊,就帶著丁益蟹向二樓衝了上去。


    在二樓的主臥門外,丁益蟹兩手拚命扭動著房門把手,結果發現門是被鎖死的,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


    他屏息趴在門縫處,隱約聽到方婷斷斷續續的聲音:


    “對不起......開槍.......陪你......地獄......不會分開......”


    但裏麵始終沒有聽到丁孝蟹的聲音。


    “怎麽沒有老大的聲音?”丁益蟹轉頭急問阿龍。


    “我們剛剛還聽見孝哥在大喊‘婷婷我求你’!”


    “不好,老大肯定是出事了!”


    丁益蟹心中一驚,他一邊叫著老大,一邊用力拍了幾下房門,但是房間裏沒有回應,也沒用腳步聲傳過來,


    丁益蟹不敢再耽誤時間,他雙手握緊手槍,將槍口對準了門鎖,同時用眼神示意阿龍後退,跟著就扣動了手槍扳機。


    “嘭!”一聲巨響,臥室的高級門鎖被丁益蟹從門外一槍打爆。


    見門鎖被打爛,丁益蟹沒有絲毫遲疑,抬腳就猛踹臥室房門。


    兩腳過後,就聽“咣鐺”一聲巨響,破損的房門與牆壁猛地撞到一起,房間都跟著開門聲震動了一下。


    丁益蟹隨即衝進臥室,入目就是變成了血人的丁孝蟹靠在床頭,張著嘴巴,滿口是血。


    他一隻手捂著胸前傷口,一隻手還在努力地向方婷伸著。


    而方婷背對著房門,站在離丁孝蟹不遠處,右手握槍抵著自己的太陽穴,準備開槍自盡。


    房門被撞開的巨大響聲讓方婷扣動扳機的動作遲滯了幾秒。


    但她沒有回頭,更沒有放下手中的手槍,而是眼神決絕地看著麵前的丁孝蟹,用力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砰!”槍聲響起,但那顆本該射進方婷太陽穴的子彈,卻偏移了軌跡飛向了天花板。


    就在方婷扣動扳機的前一秒,丁益蟹從她身後猛衝過來,將方婷握槍的手臂用力向上托了一下。


    隨後方婷隻覺得右手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手中緊握的勃朗寧手槍瞬間脫手,掉落在地上。


    丁益蟹緊緊攥住方婷的右手,滿臉猙獰地盯著她,咬牙切齒道:


    “你把我大哥打成這樣!還想一死了之?告訴你,沒那麽容易!”


    眼前倒在血泊中的大哥,以及剛才阿龍告訴他的丁孝蟹的呼喊聲,都讓丁益蟹確定方婷就是導演這場禍事的真凶。


    丁益蟹死死地盯著麵前這個不顧自己大哥求饒,故意連開三槍把他打成重傷的女人。


    他那雙原本就布滿血絲的眼睛此刻更是變得猩紅無比,凶狠的目光就似鋒利的的刀子,要將麵前的方婷碎屍萬段。


    方婷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丁益蟹,整個人先是一愣。


    隨後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眼神裏充滿了驚愕和憤怒——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當年強暴小敏,害小敏最後跳樓自殺的丁益蟹。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瞬間,方婷的憤怒就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出來。


    她怒視著丁益蟹,帶著無盡的仇恨和憤怒對他吼道:


    “丁益蟹你這個人渣!你怎麽還沒有死!”


    話音未落,方婷已經毫不猶豫地舉起左手,用力朝著丁益蟹的臉扇了過去。


    可她的手還沒碰到丁益蟹的臉,丁益蟹就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方婷揚起 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兩隻大手一拉一帶,就將方婷的兩隻手和頭發全都緊緊地攥在了自己的手中。


    “打我?你個臭婊子還敢打我!”


    丁益蟹對著方婷怒不可遏地大吼道,與此同時,他用力扯著方婷的頭發,迫使她的臉轉向自己。


    方婷的臉因為疼痛而有些變形,但她並沒有屈服。


    她昂著頭,緊咬著牙關,眼中的怒火絲毫未減。


    “你他媽的是真不想活了!我讓你......”


    就在丁益蟹揚手要打向方婷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方婷已經隆起的肚子上......


    阿龍是跟在丁益蟹身後衝進的臥室。


    一進來,他就看到倒在床頭的丁孝蟹正用目光急切地示意他過來。


    阿龍忙快步來到丁孝蟹身旁,對著滿身是血、氣若遊絲的丁孝蟹急切地問道:


    “孝哥,什麽事?你還撐不撐得住?”


    丁孝蟹緊盯著阿龍,又費力地將目光投向被丁益蟹打落在地的那把勃朗寧手槍。


    他氣息急促,艱難地對著阿龍吐出一個字,


    “槍!”


    阿龍順著丁孝蟹的目光看過去,心裏頓時明白了丁孝蟹的意圖,忙對丁孝蟹用力地點了下頭:“孝哥,你放心!”


    阿龍快步走到那支手槍旁邊,蹲下身後,掏出一塊手帕蓋在地上的手槍上。


    隔著手帕,阿龍快速將槍身仔細地擦拭了一遍,又用手帕包好手槍,將這把槍塞到了那個死在臥室的殺手手裏。


    做完這一切,他又將手帕裝進自己的口袋。


    就在阿龍處理那支勃朗寧手槍時,房間裏響起了丁益蟹的高聲怒罵:


    “你這個死八婆,肚子這麽大了,還要謀殺親夫!”


    “我大哥求你,你都不肯放過他!還連開三槍!”


    “為了救你這個賤人,他差點被人打死,你都忘了嗎?”


    丁益蟹死死扯著方婷的雙手和頭發,咬牙切齒地罵著。


    痛罵間丁益蟹不時扭過頭,心疼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大哥。


    就見丁孝蟹正艱難地對著他們搖頭,看眼神似乎在示意丁益蟹放開方婷。


    丁益蟹看懂了他大哥的意思,但他不敢在這種時刻放開方婷。


    他害怕情緒激動的方婷會再次做出傷人或是傷己的事——她現在大著肚子,並不好控製。


    丁益蟹也沒想到,自己的大哥都快被方婷打死了,卻還在心疼方婷,怕自己傷害到她,還讓阿龍給她善後,這讓他心中對方婷的怨氣更盛。


    丁益蟹心中惡氣難消,他轉臉看著方婷,咬牙切齒地冷笑道:


    “我告訴你方婷,你不是要陪我大哥嗎?”


    “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不管我大哥是生是死,我都讓你去陪著他!”


    方婷聽到這句話,心中頓時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她怒視著丁益蟹,毫不畏懼地對著他回敬道:


    “孩子?你們丁家全是黑社會殺人犯,全是魔鬼,我絕不會給你們丁家生孩子!”


    方婷的回答讓丁益蟹感到又羞又怒,甚至讓他覺得自己在阿龍麵前丟了麵子。


    丁益蟹的臉變得愈發猙獰扭曲,眼中的怒火愈發熾烈,但他忌憚傷到方婷肚子裏的孩子,又不敢動手打她。


    為了發泄怒氣,丁益蟹一邊惡狠狠地重複問著“你說什麽”,一邊死死地抓住方婷的頭發來回搖晃拉扯。


    方婷感覺自己的頭皮像是被撕脫下來一樣劇痛難忍,但她卻無法掙脫丁益蟹的魔爪。


    問了四五遍後,丁益蟹又扯過方婷的頭發,懟著方婷的臉恐嚇道:


    “我告訴你,這個孩子但凡不能活著生出來,我讓你們姓方的全給他陪葬!”


    方婷毫不示弱,抬頭對著丁益蟹吼道:


    “姓方的早就被你們丁家人殺光了,這個孩子也不會活著!你們這群人渣、魔鬼!早就應該斷子絕孫!”


    方婷的這番話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激了丁益蟹。


    尤其是那句“斷子絕孫”,不僅是在詛咒重傷的丁孝蟹和他未出世的孩子,更是對丁家所有人的詛咒,是對丁家未來命運的預言。


    方婷的咒罵一下就觸痛了丁益蟹的逆鱗。


    他被方婷氣得渾身發抖,心中的怒火如被澆上了一桶油,幾乎把丁益蟹的理智都燒沒了。


    而方婷趁此機會,用盡全力將雙手從丁益蟹的手裏掙脫出來,徑直就朝著丁益蟹的眼睛抓去。


    丁益蟹猝不及防,慌忙側臉躲避。


    雖然僥幸避開了眼睛,但臉上還是被方婷抓破了兩道長長的血口子,鮮血從中滲了出來,觸目驚心。


    盛怒之下的丁益蟹這時再也顧不得重傷的丁孝蟹,也不顧方婷有孕在身。


    他更是忘記了他對丁孝蟹曾經的保證——不管他大哥與方婷發生什麽,他們都不許傷害方婷!


    丁益蟹狠狠扯起方婷的頭發,另一隻手高舉過頭頂,對著方婷的臉大力打了過去……


    丁益蟹和方婷的爭吵撕打,被靠在床頭的丁孝蟹看得清清楚楚,他耗盡全身的力氣想開口阻止丁益蟹,可是張口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丁孝蟹說不出話,自覺身體越來越無力,隻能痛苦又無奈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很快,他視線開始模糊,終於在丁益蟹將手重重揮向方婷時,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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