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清楚了?”


    寒影清收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長劍隨之消失手中,回身看向他。


    蕭沉眼中異彩連連,點了點頭,握緊手中的木劍,學著剛才眼中的記憶立了起劍式。


    氣息沉凝,精神集中於一線,一旁的寒影清眼中流露出讚賞,僅演示一遍,便能模仿出形放眼同輩中已算出眾。


    說不定第一次便能做到形質相同,走完一遍。


    蕭沉精氣神三合一高度集中,衣袂無風自動,隱隱形成一種勢。


    當這種勢達到一個頂點時,下一瞬,他的身形動了,帶出震蕩氣浪,然後便劍道數之不盡的劍氣,可謂......淩亂至極!


    待著此處劍光盡數消散,地上多出一道身影,趴在地上,臉狠狠貼著青磚,摔得很是有些狼狽。


    寒影清眼中的異彩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無奈,她本真以為這家夥是個練劍奇才,現在看來還是抱有太大希望了。


    微微搖了搖頭,對著還在地上已經摔迷糊的家夥留下一句:“你好好練,酉時我會來檢查,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便禦劍離去了。


    這一天,蕭沉都在這寒宮主殿前的廣場練習劍招——遊魚。


    因為從未接觸過劍的一招一式,所以練起來就非常困難,就在剛剛因為運行路線有些許偏差,劍刃擦著他的頭頂掠過,在偏一點後果簡直不敢想。


    期間,師姐林小晴來過一次,送了些糕點,當然並不是怕他餓著,而是來確認一下人有沒有事,畢竟她第一次練劍時,差點揮劍自盡。


    看到自己這位師弟練得有模有樣,也沒出聲打擾,將東西放在台階處,便要離開。


    “等一下。”


    林小晴回身,看到練劍的蕭沉已經停下,滿頭大汗淋漓,並喘著氣。


    山上清冷,此時已是正午,但空氣中依然飄散著淡淡薄霧。


    所以當蕭沉劇烈喘息時,白色霧氣從口中噴出。


    “怎麽了?有事嗎?”林小晴睜著一雙好看雙眸,望向他。


    蕭沉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師姐,師尊教的著這一劍式我始終有些不明白,如果師姐此時空的話......能指點一下師弟嗎?”


    林小晴想了下,然後明白過來,豎起食指道:“哦!師尊是不是給你限製了練劍時間,晚上檢查時要是沒學會......”


    說到這,少女雙手環胸,精致下額微微楊起,道:“好吧!誰讓你是我師弟呢?師姐就勉為其難教教你嘍!”


    “說吧!是哪裏不會?”


    蕭沉大喜過望,剛剛真害怕少女會拒絕,現在好了,有這麽一位厲害的師姐教導肯定能學會。


    蕭沉將第一式遊魚的不解之處說出,然後又從頭到尾把一套動作做完,這才眼中希望看向少女。


    林小晴姿勢沒動,就連臉上神情也是如此,直到蕭沉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這才反應過來。


    心中卻是在想,這一劍式師尊從未教過自己,與師弟所練完全分屬兩家,但海口已經誇下,怎麽辦好呢?


    蕭沉看自己這位師姐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想難道是自己練得太過抽象,看不懂?


    就在他想說再練一遍時,少女開口了。


    林小晴先是拍了拍他的肩,然後才用指點的語氣說道:“師弟,剛才你的動作我都看了,你說的那幾個點光靠師姐說是沒法領悟出的,一切還是要靠勤學苦練,日積月累。”


    “好了!師弟你接著練吧,我還有些事要忙,就先走了。”


    話音剛落,一道長虹衝天,轉瞬消失在天際盡頭,看著好像真的有什麽要緊的事。


    蕭沉看著眼前這快速發生的這一幕,腦袋有些懵,怎麽感覺自己這位師姐有種快速逃離現場的感覺呢?


    紅霞滿天,夜幕即將來臨,寬廣的寒宮廣場上,一道身影動作頻繁,揮汗如雨,將地麵青石磚映出一片黑影。


    當最後一劍揮出後,有點點的白氣噴湧,他這才停下動作,心中默念。


    這已是他揮出的第兩千六百二十二劍,到此,總算是將這套遊魚完整且流暢地走出。


    “不錯!也算是正式入門了,隻是步伐依舊有些不穩,不夠紮實。”


    聽到熟悉聲音,蕭沉轉頭看去,見到寒影清就立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昏暗夜幕中,天際隻剩下一抹魚白肚,映出一線光亮,冷風吹過,帶起女子如雪的衣袂,微微蕩起,有種說不出的意境與美感。


    “師尊!”


    蕭沉連忙鄭重地抱拳行禮,也不管額前淌下的汗珠。


    “起來吧,今天還算刻苦,明日還是這個時辰,我在這等你!”


    話落,腳步微動,蕩起漣漪,眨眼消失不見。


    第二日,蕭沉一如昨日,早早就來到寒宮主殿,剛到,便看見那一襲勝雪的白衣。


    寒影清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他,待走近,便聽到清冷聲:


    “今日照舊,你既已學會劍式,我一會便封住你的氣海,在動不了靈力的前提下揮劍,你會真實感受到自己不足,而今日你要做的,便是改善這些不足。”


    說完,她伸出一指,徑直點在少年眉心,瞬間,一道白色屏障出現在丹田,擋住那些想要衝出的靈力。


    蕭沉抬起雙手,隻感覺身體變得沉重,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般,讓他很是有些難受。


    隨後寒影清離開,蕭沉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單手持劍。


    一套下來,汗水便如雨下,粗重的喘息聲夾雜著白汽呼出,心想這就是被封住靈力之後的感覺嗎?


    果然很吃力!


    一上午,蕭沉都在這種艱難感覺中感受自身不足,並從而加以改善。


    時間一晃,便是正午,豔陽高照,周圍和煦微風吹過,當真舒爽不已。


    林小晴一如昨日,送來一些吃食,但這次蕭沉沒有再出言請教,而是坐在台階上,看向前麵靈動少女。


    問:“師姐,當初你入門時是多長時間學會第一道劍式的呢?”


    林小晴想了一下,然後豎起一根白皙蔥蔥的玉指,簡單道:“一天!”


    蕭沉有些震驚,一雙眼睜得老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心中不由有些灰心喪氣。


    林小晴看出他心誌低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師弟可不要跟師姐比哦!師父說我是天生的劍靈之體,修習劍法自然要比尋常人快些。”


    “師弟能在一天內學會劍式也已很不錯了,所以不要灰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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