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樂朽厭、白木首三人對視一眼,大家都沒有想到還有做手術這件事。


    “哢噠”一聲,房門自然上鎖。


    曹醫生不緊不慢的從抽屜裏拿出一隻沙漏,擺在桌子上。


    沙漏翻轉。


    細細的沙粒流淌而下……


    樂朽厭身形一晃,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很大的衝擊,瞬間栽倒下去。


    白木首不明所以,雖然自己也有一種心跳加速,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但遠沒有樂朽厭表現出來的那麽嚴重。


    白木首上前兩步,擋在墨以和樂朽厭身前。


    曹醫生:“看來,你想第一個做手術。”


    白木首冷冷看著他,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在曹醫生看過來的一瞬間,他突然意識到了這個所謂的npc有多麽恐怖。


    眼神對視的刹那,白木首有一種自己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肌肉控製不住的發顫,但他依然沒有挪動一步。袖中飛刀滑落掌心。


    白木首深吸一口氣:現在什麽情況,完全搞不清楚,但是進來前,墨以說了見機行事。


    具體要怎麽做,完全沒有商量。


    但直覺告訴白木首,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樂朽厭那家夥,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即使不願意承認,但是白木首很清楚,他應該比自己厲害很多,但是為什麽隻是沙漏拿出,樂朽厭的反應就那麽大?


    算了,想不清楚,就不想了。


    白木首把注意力集中放在了曹醫生身上,身後的事情,就完全交給墨以吧。


    飛刀在他的掌心發著燙。


    “不要這麽抗拒,隻是一個很小的手術。”


    曹醫生從白大褂的衣兜裏掏出一塊懷表,表鏈套在中指上,表盤墜下,微微晃動。


    他的聲音輕柔而舒緩:“這個手術很快,你們三個甚至一會都不會記得。”


    “放輕鬆,這隻是一個很小的烙印。”


    “打在腦子上後,你們去了瘋人院才會真的實現自己的價值。”


    曹醫生的聲音,如同潺潺流水緩緩進入白木首耳中。


    “你現在隻是有一點困,感覺身體越來越輕……疲倦讓你拿不住任何東西。”


    “睡一覺,隻要睡一覺就能讓身體重新獲得活力。”


    “躺下吧,你很累。放鬆自己,不要對抗……”


    “睡吧……醒來一切都會變得很好……閉上眼睛,沒有疼痛……”


    輕柔的聲音一層一層灌入白木首腦海,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變得混沌,盤旋在耳側的聲音開始變得含糊不清。


    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中的飛刀已經掉落在地。


    白木首已經不知何時單膝跪在地上,一手撐在地板上,一手按著太陽穴。


    房間中的寒意,順著每一個毛孔滲入骨髓,麻木沉重的身體,讓白木首移動不了分毫。


    他艱難地回過頭,身後樂朽厭似乎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他雙眸緊閉一動不動。


    白木首的餘光中,沒有墨以的身影……


    緊跟著,他的視線裏隻留下一雙靠近的腳。但這雙腳隨著眼前螺旋圖案的扭曲,變得無法辨認。


    曹醫生微笑著看著雙瞳逐漸擴散的白木首:“你們三個,簡直是送上門的好材料。”


    曹醫生半蹲下身,細細查看了一下白木首後,點點頭。


    然後走向門一側的樂朽厭,檢查過後,他有點疑惑:“奇怪,這一個怎麽被汙染的這麽深……”


    “做完手術後,還能不能醒過來啊……”


    嘟囔一句,他再次轉身。


    房間的另一邊,躺著墨以。怪不得剛才白木首在身後沒有看見他,墨以坐在曹醫生桌前,整個人懵懵的看著前方。


    曹醫生:“……”


    這個病人倒是和之前差別不大,催眠前後,都是一副呆呆的樣子。


    他將手裏的懷表揣回兜裏,打開抽屜,取出一個盒子。


    將白色的膠皮手套戴好,重新出現在曹醫生指尖的,是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


    他重新來到白木首身邊,一手將他腦袋托起,一手舉著手術刀慢慢靠近顱頂。


    “你看起來最完美,狀態最好,還是從你開始吧。”


    黑色的霧氣,自動包裹在鋒利的刀刃上……


    沙漏流動,沙子簌簌落下。


    白木首睜著迷離的雙眼,看著手術刀向著自己一點點靠近。


    十厘米。


    五厘米。


    一厘米……


    “哐!”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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