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麽回事?”白木首倒吸一口涼氣。


    “墨?”


    樂朽厭扭頭看向墨以,溫和的眸子裏同樣帶了一絲疑惑。


    床上的圍裙下麵,按照形狀猜測,應該是一個人的四肢和頭顱。


    墨以歪頭,他慢吞吞的撓了撓臉頰,然後開口說道:“這就是我的猜測。”


    白木首:“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找的人其實死了?”


    墨以搖搖頭。


    他的臉色十分平和,聲音依舊軟糯,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我在想,失蹤的「灰姑娘」一直沒有被找到,會不會就是因為其實我們要找的不是一個完整的人。而是要找到每一部分,然後把它拚湊起來。”


    墨以指著圍裙下頭顱的部分。


    “當時我在水裏看到它的時候,就是頭顱。”


    “樂哥說,水裏應該有某種精神汙染的東西,可以導致人思維混亂。所以,也許是我把水母看成了頭顱。”


    “後來,我們到了湖心島。那裏的半身人,同樣可以使用精神攻擊的方式。”


    “也就是說,精神汙染不光是水裏,陸地上也有。”


    “那樣的話,看到不同的東西,也許不是我在水裏受到了汙染,而是你們在船上被汙染了。”


    白木首被墨以的理論說的震在原地。


    今天這幾句,要比昨天討論魔杖時候,更讓人嘖舌。


    樂朽厭:“你的意思是,我們從上船開始,就一直在受到汙染,甚至改變了對於事物的認知。”


    墨以歪頭,臉上滿是無辜:“也或許你們的認知才是正確的,我反而是被汙染的那一個。”


    樂朽厭搖搖頭:“不,你是對的。”


    從墨以提出的角度出發,才正好可以解釋這個副本遊戲中的很多事。


    白木首依然還沒有適應這種假設,他開口問道:“你怎麽會想到,讓我們去取病房中的關鍵物品?”


    “因為我的房間裏有一隻手。”


    白木首:“手?”


    “晚上出現異常的時候,我的房間床下,伸出過一隻手。紙條也是ta給我的。”


    墨以指了指圍裙下的左臂輪廓:“後來我在床下找到了豌豆。”


    白木首:“所以你就猜測豌豆就是那隻手?”


    “這太瘋狂了,如果是我看到,我隻會以為這是遊戲規則裏的怪物設置而已。”


    墨以強調:“因為ta給了我紙條。”


    白木首還是沒有明白:“紙條怎麽了?”


    樂朽厭:“因為立場。”


    白木首:“?”


    疑惑扭頭,視線看向樂朽厭。他又明白了?他們兩個又聊清楚了?又互相理解了?


    樂朽厭:“病房的規則設定,都是讓我們維持現有的狀態……換句話說,就是不被汙染,保留性命。”


    “但是墨收到的那張紙條,卻是讓他成為瘋子。”


    “雖然沒有明確的指示,瘋子到底是什麽?但是按照遊戲設定,不遵守病房的規則,是成為瘋子最快的方法。”


    “也就是說,「手」的立場,和「病房規則」是不一樣的。”


    “這也和我們上一次討論的,這個遊戲存在多個核心npc力量一致。”


    白木首默默揉上太陽穴。


    “還是直接說,接下來要怎麽辦吧。”


    墨以:“接下來還是找「灰姑娘」。”


    白木首視線看向床上的殘肢:“這「灰姑娘」被分成了多少塊也不知道啊……”


    “難道我們要一個個病房住過去?”


    墨以搖搖頭:“我猜,應該還有三個部分。”


    白木首震驚:“這也能猜的出來?”


    “你們還記得當時擺渡船的規則嗎?”


    白木首:“……”本來當時就沒有太記住,現在過了那麽久,更是早忘了。


    樂朽厭溫和開口:“你是說,乘坐人數請避免八人?”


    “嗯。”墨以慢吞吞接著說道,“一般來說,東方不吉利的數字是4,西方不吉利的數字是13。”


    “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規則定為8這個數字很奇怪……”


    “但如果和主線任務相關的話,那就情有可原了。”


    墨以不緊不慢:“比如,「灰姑娘」被分成了八份。”


    白木首此時終於跟上了思路:“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集齊了五份,接下來,隻要再找到三份就行了。”


    “那另外三份應該去哪裏找?”


    樂朽厭笑眯眯的接話:“沒有頭緒的時候,自然是要觸發npc了。”


    白木首:“?”


    “唔,我們的主治醫生,還沒有為我們診斷。”


    墨以軟糯的聲音輕聲感歎:


    “曹醫生,今天應該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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