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巢縣的巢湖岸邊,此時烈日高懸,熾熱的光芒毫不留情地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整個湖麵猶如一片璀璨的金海。


    一艘小客船從遠處悠悠緩緩地駛來,船頭劈開層層碧波,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這艘船不算太舊,船體被漆成了深沉的棗紅色,散發著歲月的韻味。


    而船上的木質欄杆和甲板都被擦拭得幹幹淨淨,一塵不染,在陽光下反射著溫潤的光澤,透露出船主對它的精心照料與珍視。


    而在船的兩頭,都有著一個龍形的吊墜在隨風擺動。


    不一會,船就穩穩靠岸,待旅客們紛紛下船後,一對年輕的夫婦仍舊在船中忙碌著。


    男子皮膚因為常年在河上飽受風吹日曬而變得稍黑,猶如古銅一般,可他那堅實的身軀卻顯得格外健康和精壯,每一塊肌肉都蘊含著力量,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活力。


    男子動作麻利如風,正手腳不停地忙著檢查船帆和繩索,目光專注而認真,確保一切準備就緒,以便隨時能夠啟航。


    而船夫的妻子是一個皮膚稍有些白淨的柔弱女子,她身著簡潔樸素的青衣,在船中小心翼翼地幫著自己相公做事。


    這青衣女子麵容貌美如花,隻是似乎身體有恙,行動略顯不便,時不時便會輕輕咳嗽幾聲。


    正在一旁幫忙整理貨物的青衣女子,她眉眼之間透露出對丈夫的深深關切,那目光溫柔如水,仿佛能將人融化。


    “相公,你且歇歇,莫要累壞了身子,今日又曬黑了不少,這日頭太毒了,你得注意身子。”青衣女子輕聲說道。


    她的聲音柔和如春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那語氣裏滿是關懷與擔憂。


    男子聞聲抬頭,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那笑容猶如陽光般燦爛溫暖:“娘子不必擔心,我這身子骨硬朗著呢,經得起折騰。”


    “倒是你,這船上的日子辛苦,你身嬌體弱,得多注意休息。”


    男子望著妻子的目光飽含深情,眼中滿是疼惜。


    女子輕輕搖頭,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隻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也願意。”


    男子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能有這樣一個賢惠妻子,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他走到女子身邊,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娘子,你放心,等我們攢夠了錢,我就去找最好的大夫給你開藥,治好你的病。”


    “然後我們再去縣城旁邊購置一塊良田,到時你便不用一直在這船上受風吹日曬之苦,也不會讓你這般勞累了。”男子語氣堅定,似乎對未來充滿了滿期待。


    女子聽後,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真的嗎?相公。”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男子的眼中充滿了愛意,他輕輕撫摸著青衣女子的秀發。


    男子乃是一名身世淒苦的孤兒,被人丟在河中,自小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一位船夫見他可憐,便收來在船上討生活,打從記事起他便一直在船上過活,這種人一般被稱為“船戶”。


    如今這艘船是他做工曆經十幾年的風風雨雨,省吃儉用攢錢買下來的。


    而男子的妻子也是命運悲慘,因身肺癆,家人怕被傳染,便在一天晚上命人將她帶到巢湖,丟進湖中自生自滅。


    在女子命懸一線之時,被遊船歸家的男子救起,男子心懷慈悲,在船上好生照料了幾日,才讓女子沒有感染風寒而死。


    女子對家人失望透頂,也無家可歸,為報男子救命之恩,也為尋得一份依靠,便毅然嫁給了男子。


    雖然二人終日都隻能睡在這狹小的船上,哪怕日子十分清苦,但二人相濡以沫,十分相愛,這日子也過得美滿溫馨。


    夫妻二人又在船上仔細收拾了一會,抬眼望去,見天色還早,二人便並肩停坐在船中,相依相偎,一同等候下一趟客人的到來。


    男子目光時不時投向遠方,那眼神似乎在期待著更加美好的生活。


    而女子則靜靜地坐在他身邊,手中的針線活計不曾停歇,她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麽自然而熟練。


    不多時,遠處的道路上緩緩走來了三個人。


    走在後麵的是兩個男子,兩人皆身強力壯,皮膚黝黑發亮,一身武夫遊俠的幹練裝扮,腰間佩著長劍,步伐穩健有力。


    男子抬眼一瞧,心中便知這兩人定是身懷武藝在身的練家子


    而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身著飄逸白衣的女子。


    白衣女子頭戴精致帷帽,帷帽上垂下的薄紗如煙如霧,輕輕遮住了大半張臉,讓人難以看清她的真實麵容,卻更添了幾分神秘韻味。


    那女子身姿婀娜,宛如仙子臨凡,一看便知肯定是哪位高門大戶的小姐。


    隻見三人走到岸邊,那兩位武夫目光如電,環看了一圈岸邊的船隻,而那白衣女子徑直朝著男子這邊走來。


    男子一見來生意了,頓時精神一振,匆匆收拾了一番略顯淩亂的衣衫,滿懷笑意對著三人快步迎麵而去。


    “三位客官,可是要乘船?這巢湖附近小人熟悉的很,哪都找得到。”


    其中一位武夫打扮的男子開口問道:“船家,我們現在想去廬州城,不知能否搭載一程?”


    男子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天色,隻見那天空中烏雲漸聚,似有風雨欲來之勢。


    隨後他又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心中便開始盤算著來往時間。


    男子暗自思量一番,巢縣到廬州大概需要一日半的行程,而現在動身,大概可以在暴雨來臨前去到岸上落腳處。


    於是,他對女子說:“娘子,我看這天色尚早,我們還能再跑一趟,今天倘若下大雨,我們就在木屋那邊過一夜。”


    女子微微頷首,眸中柔情似水,溫柔應道:“相公做主便是。”


    男子見自家娘子同意,再次麵向三位來客,爽朗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三位客官上船吧,等再來幾人,便可以動身了。”


    三人聽聞後,那位女子輕啟朱唇出聲道:“我們現在就要走,我們可以加錢包下這艘船。”


    這女子聲音清脆婉轉,聽上去年歲不大。


    隨後白衣女子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伸手遞給了男子:“這個錢夠了吧。”


    男子見狀,大吃一驚,男子一年都沒見過幾次銀子,況且自己這船坐滿送一趟也就幾十文錢,這女子居然直接給了一兩銀子。


    “小姐,你這個給的太多了,隻需五十文錢就夠,你這個銀子我找不開。”男子連忙擺手拒絕,神色惶恐。


    隨後一位武夫濃眉一挑,聲如洪鍾地開口說道:“收下吧,我家小姐見你人不錯,其他算是賞你的。”


    男子聞言隻好收下,隨後拿著白銀向自己妻子晃了晃,青衣女子見狀頓時喜若狂,眼中滿是激動之色。


    看來今日得龍霄王爺眷顧,讓他們遇上貴人了,這一趟可以抵上他們半年的行船。


    而且還是白銀,再攢些錢,就足夠夫妻二人去縣城旁邊買塊地了。


    隨後男子忙對著三人深深地鞠躬行了一禮,青衣女子也轉身去把船中再擦拭清理了一遍,希望三位貴客可以一路順心。


    男子萬分感激地說道:“多謝小姐慷慨,小的定當盡心盡力,讓三位安全無憂地抵達廬州。”


    隨後夫妻二人恭恭敬敬地請三人上船,白衣女子微微頷首,她的步伐輕盈如燕,隨著兩位武夫一起登上了客船。


    男子立刻動身劃船,隻見他雙臂肌肉緊繃,有力地揮動著船槳,那船槳入水又起,在湖中蕩起陣陣劇烈的水波。


    小船在平靜的水麵上破開一道道漣漪,平穩而迅速地向著廬州方向前行。


    船行途中,男子為解路途的煩悶與枯燥,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主動與三人閑聊起來。


    “三位客官,不知你們從何而來啊?”


    三人聞言,其中一位身形魁梧的武夫率先開口,聲如洪鍾,“我們從揚州而來,去廬州做點生意。”


    男子一聽是揚州的貴客,眼中閃過一絲向往,咧嘴笑道:“揚州好啊,聽人說那地方繁榮昌盛,熱鬧非凡,到處都是奇珍異寶、各國行商。”


    白衣女子輕輕一笑,笑聲清脆悅耳,柔聲回應道:“揚州人多,而人心也很複雜,繁華背後,亦有諸多不為人知的權謀爭鬥與爾虞我詐。”


    白衣女子微微頓了頓,那如悅耳的聲音再度響起:“船家,你常駐在這巢湖附近,可知道龍霄真君?”


    男子一聽,頓時咧嘴笑道:“我哪能不知?如今這廬州路附近,即便是流民驅口都知曉龍霄真君,都稱真君是天尊下凡,來人世間救苦救難的。”


    隨後男子指了指船上掛著的龍形護符,麵上滿是尊崇敬仰之色,“在這巢湖,龍霄真君可是供為巢湖的龍王爺,巢湖附近十裏八鄉的行商船家起航前,都得拜拜龍霄真君,祈求順風順水,能一路平安。”


    “那你可曾見過龍霄王爺的真正模樣?”白衣女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麵紗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男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就是個窮漢子,福薄錢少,自然是沒見過,但廬州城裏來的富商貴族都說見過。”


    “據說他們這些富商貴族若是犯了虧心事,每日起床都要拜上三拜,虔誠得很呐。”


    男子一邊奮力劃著船,一邊繪聲繪色地說著。


    話音剛落,驀地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拂過水麵,帶來縷縷涼意,吹得眾人衣袂獵獵作響。


    男子抬頭望天,隻見天空愈發陰沉,厚重烏雲從四方墜落,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呼嘯之聲不絕於耳。


    男子心頭一緊,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暴雨來得這般迅疾。


    當下趕忙加快了劃船速度,手臂揮動幅度愈發加大,額頭上也冒出細密如珠的汗水。


    男子在心中默默向龍霄王爺祈禱,希望不要在途中遭遇風雨,以免耽擱了行程,更怕危及船上眾人的性命。


    而在這狂風之中,青衣女子忽然看見白衣女子的手腕上,似乎有一朵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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