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喂了舌尖血之後,又有了人工呼吸,一回生二回熟。


    可等小三爺冷靜下來,居然依舊很難說清楚自己是種什麽樣的心情。


    他一邊卑劣的竊喜,又一邊唾棄愧疚自己人衣冠禽獸的無恥行徑,擰巴又矛盾。


    也是,他原本也不是什麽豁達通透的人。


    否則也不會在一個人屁股後麵追了無數年,以至於連死亡都無法將他的執念徹底清除。


    隻是來路血腥殘酷,未來黯淡生死未卜,


    他記得當初黎蔟到來時所有說漏嘴的蛛絲馬跡,


    擁有過後的失去,會讓世間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連呼吸都會變成酷刑。


    世人皆愛供神拜神,一份敬畏,九分欲望。


    他們同樣愛看神的墜落,神台傾塌跌落泥潭,被七情六欲拖進紅塵的苦楚任人褻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從前他有多迫切的希望悶油瓶因愛生出血肉,能夠記住他這個漫長人生中一出精彩又微不足道的折子戲,


    現在就有多膽怯。


    張起欞受過的苦楚那麽多,又何必多他一個。


    如果結局不夠圓滿,吳邪不要月亮奔他而來,他要他永遠清冷皎潔。


    他沒有時間了。


    真是可悲的風水輪流轉,這種話,如今說出來的人,居然會是小三爺。


    繁雜的思緒也不過是轉念之間,下一刻,小三爺反手收起了從湖底撿起的過分眼熟的物件兒,轉身遊向悶油瓶時,眼中所有的陰翳詭譎都霎那泯滅。


    發生的一連串意外看似雜亂繁多,可從石室墜落到離開地下湖,也不過隻是三四分鍾的功夫,以他如今的身體素質,完全是在可承受範圍之內。


    等浮上水麵露了頭,或許是憋久了,暢快呼吸的感覺反而讓人兩眼發黑,吳邪刹那間有一種內髒被不斷擠壓搖動的反胃感,有點兒想吐。


    “你倆咋才上來啊,你們再不冒頭胖爺我都準備炸湖了,沒事兒吧啊?都沒事兒吧你倆,嚇死胖爺了,那什麽玩意兒啊那個,魚嗎?地下湖哪來那麽大的魚,張了嘴那牙跟鋸齒似的,黑洞洞的再塞兩個我都不見噎嗓子的。難不成是威尼斯水怪???”


    山洞裏本就昏暗,小三爺兩眼還有些發昏沒緩過勁來,就被這一連串的嘚吧嘚吵的腦仁疼,聽得出來,這裏很空曠寬敞,否則不會有這麽大的回音。


    可是一番話聽到最後又忍不住要笑出聲,他靠到岸邊剛要張嘴,感覺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心裏也被塞了個冰涼凹凸不平的棍狀物,


    他反手抓牢借力一蹬上了岸,渾身濕漉漉的,一屁股坐下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癱在地上不肯動彈,


    就算他躺下的地方有什麽東西硌的難受,他也沒有絲毫想要起身的念頭,


    “什麽威尼斯水怪,那是尼斯湖水怪,而且也不對,和湖裏這個它倆就不是一個東西,王月半你個大文盲。”


    “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但據外國科學家猜測,這尼斯湖水怪,可能是巨型的鰻魚。”


    吳邪話音一轉又要死不活的抬手指了指旁邊的湖,


    “而這個,是巨型哲羅鮭,人家屬於新疆喀納斯,別他媽張嘴就給人換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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