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別說了。聽著就腦瓜子嗡嗡疼,心裏也難受,咱們還是幹正事兒吧。這裏頭有個青銅的正方形,額,盒子?棺材?”


    王鎧璿胡亂的揮手打斷他們的談話,踩著肉沫粘液和屍體把那霍氏不死蟲腸胃裏不知道哪裏是正哪裏是反的大銅塊拉了出來。


    那鐵方塊沒有縫隙也沒有釘帽之類的組裝痕跡,讓人忍不住懷疑這到底是裏麵有東西,還是就一實心大鐵塊。


    倆胖子戴了手套把那物件推到地下河裏清洗了一番總算能上手了,但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個所以然來。


    正商量著不如用雷管炸開的時候,一直站在一旁靜默的小哥突然走上前用黑金古刀敲了敲,聲音有些沉悶,反正其他人啥也沒聽出來。


    小哥倒是略略一思索,腳上一使勁,把那鐵塊兒翻了個麵。


    吳峫看著他上手要碰就眉頭一蹙,洗是洗了,就是這惡臭比茅坑炸了還要難聞,可要用上發丘指就甭提戴什麽手套了。


    雖然小三爺確實帶了超薄柔軟的某些玩意兒用來應付水底或者沙漠的某些場合。


    但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掏給小哥——?


    小哥再來一句,吳峫這是什麽?


    他吳小佛爺也許會當場去世。


    要不,摸完再好好洗洗得了。


    張起欞可不知道這種時候小狗崽子在頭腦風暴些什麽,他僅憑短暫的接觸就找到了盒子最底下不大卻極其隱蔽的兩個孔洞。


    仿佛這玩意兒天生就是為了張家人的雙指準備的。


    吳峫看著悶油瓶毫不猶豫的插進去兩根手指,突然想起了這發丘指點在咽喉把人活活戳死的場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老小子,渾身都是武器,和他對上,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當然,按照自個兒的廢物程度,如果真有那麽一天,還是直接躺平拉倒吧。


    小哥在盒子裏摸索片刻後,那東西裏麵突然發出了細微的機械啟動聲,內部的鎖簧被激活。


    張起欞一聽這動靜,平靜的直起身子走到了吳峫旁邊又開始充當背景板。


    “如果我說,我剛發現咱們那龍虎短杖中間可以分開,而且有個插頭可能就是鑰匙,是不是晚了點?”


    老胡顫巍巍的舉起從王鎧璿包裏拿出來的短杖,臉色訕訕。


    “你現在說這有個屁用。”


    難得的,吳峫,王鎧璿,王月半三人達成了一致,異口同聲聲討不靠譜的領隊。


    老胡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


    吳峫很奇怪,因為他還在惦記小哥的手摸過那股惡臭。


    一會兒有個什麽情況,還可能不可避免的順勢摸到自己身上。


    “小哥,咱洗洗。”小三爺拿了瓶熱水又遞了洗手液,檸檬味兒的。


    去味兒超幹淨。


    從背包裏拿東西的全過程都被對麵三個人看的一清二楚。


    同樣的,臉色也是如出一轍的一言難盡。


    這個人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背包裏什麽都能往外掏!?


    那水還冒著熱乎氣兒,難不成剛剛他們在打怪的時候這貨還去燒了個熱水?!


    這不科學!


    吳峫的話仿佛正中悶油瓶的下懷,洗手的速度都趕得上被叫泡腳的迅速了。


    一人洗手,一人倒水,四個人圍觀,


    伴隨著一旁鐵盒子的哢噠聲,場麵詭異的和諧。


    當他們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正事上的時候,那個大鐵塊已經打開了一個細微的縫隙,流出了一些黑色的膿水。


    王鎧璿走上前用工兵鏟把蓋子掀開,所有人便都看見了裏麵的情形。


    這箱子被分成了三個隔間,放了兩個銅匣和一個皮囊,浸泡在淺淺的一層黑水裏。


    這黑水大概是在不死蟲腹腔的時候浸透進去的胃液,與鐵質產生反應變成了黑色。


    箱子打開了,幾個人反倒躊躇起來沒了動作,對視幾眼麵麵相覷。


    “哥幾個,挑一個吧,咱們打開看看。”王月半踢了踢箱子語氣吊兒郎當。


    王鎧璿和王月半這倆貨,倒也不是突然轉了性子不貪財了。


    隻不過是這獻王留給人的印象實在差勁,惡毒殘忍把人命當草芥,讓人不得不防著。


    沒有把其他人當擋箭牌當工具人的意思,就,實在心裏頭發寒。


    這裏頭再要冒出個大肥蛆或者痋術怪胎的什麽玩意兒,估計誰也扛不住那視覺衝擊。


    當然,除了大張哥。


    大張哥那是即使泰山崩於前也會麵不改色的狼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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