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嘿嘿冷笑道:“鳳小姐堂堂五仙神教的聖女,豈會連這都看不出來麽?”


    鳳卿憐低頭一看,隻見熊週麵色泛青,嘴角的汙血竟然已成了慘綠之色。(.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你竟然下毒?”鳳卿憐秀眉一蹙,冷聲道:“你不是劉瑾,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這麽做?”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將其中的東西一股腦的倒進熊週的口中。


    “雜家是誰並不重要!”劉瑾陰笑道:“重要的是建文寶藏最後還是落在雜家的手中,嘿嘿……”


    劉瑾拍了拍手,門外進來一隊番子,對他躬身行禮。


    他笑了一陣,對那幾個番子道:“把這兩個人給雜家抓起來,好生看管,若是少了一根頭發,哼哼,小心爾等的腦袋!”


    番子們答應一聲,正準備過來拿人,便在此時,門外閃過一個身影。


    守在門口的兩個番子一聲悶哼,倒在地上。


    劉瑾喝到:“是誰?”


    一個蒙麵人搶進門來,也不答話,雙手箕張,指尖閃過一絲寒芒,直抓劉瑾的脖子!


    劉瑾大吃一驚,身子後仰,左足踢出,正中此人胸腹。


    那人低咳一聲,順勢向後飛出,撞入番子群中,指東打西,幾個番子頓時了賬。


    接著一手一個,抓住熊週和鳳卿憐,腳下不停,向門口衝去。


    鳳卿憐一聲驚叫,身子不住扭動。


    那人低喝一聲:“不想死就別亂動!”


    頭一低,卻是避開砍向他的一柄繡春刀。


    劉瑾一聲冷笑,道:“你好大的膽子,當雜家是吃素的麽?”


    順手搶過一把刀,一個箭步:“唰唰”揮出數刀,已將那人後路封死。


    那人長嘯一聲,右臂一振,竟將熊週當作兵器,砸向劉瑾。


    劉瑾這幾刀若是砍實了,熊週非斃命不可,他投鼠忌器,隻得收刀,凝而不發。


    那人毫不戀戰,腳下用力,躥出門外。


    劉瑾隨即跟出,卻見那人已躍上牆頭,情急之下,他再也顧不得熊週的性命,右手衣袖一卷,將地上散落兵器係數卷起,全部射向熊週三人!


    那人身在牆頭,手上又提著兩人,終究躲閃不及,被一柄劍刺中後背,頓時血流如注。


    他一聲不吭的跳下,走向牆下停著的一輛馬車。


    咬牙將熊週兩人放入車廂之中,他坐在車夫位上,舉起長長馬鞭,大喝一聲:


    “駕!”


    熙熙攘攘的鬧市之中,突然傳來激烈的馬蹄之聲,一個渾身浴血的人,駕著一輛馬車,狂奔而來!


    他的後麵,緊追不舍的是十數騎身穿褐衣,頭戴尖帽,腳著白靴的騎士。


    這兩路人馬,赫然便是熊週等人,和追他們的內廠番子!


    一路之上,不知撞翻了多少攤點,撞飛了多少行人。


    前方,便是城門!


    那個蒙麵人狂吼一聲,馬鞭揮得更急!


    後麵番子見狀,除了策馬狂奔之外,紛紛大叫:“前麵守城兵士,劉公公有令,攔住馬車!”


    十幾個人一齊叫喊,聲音自是不小,隻可惜那些看守城門的士卒,都是些老弱病殘,平日裏叫他們欺負欺負百姓倒還可以,現在見到這輛狂奔的馬車,馬車上還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哪個敢攔?


    有個不開眼的,到是長槍一擺,準備攔車,卻沒等他姿勢做足,馬步站穩,馬車風一般的駛過,撞得他如斷線的風箏的一般。


    其餘人見狀,發一聲喊,忙不迭的跑了開去,隻怨爹媽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車上蒙麵人哈哈大笑,手上長鞭甩出,卷住城門千斤閘的開關隻一拉。


    便在他馬車過去之後,千斤閘轟然落下,正好擋住了眾番子的去路。


    眾番子一陣手忙腳亂,有幾個人勒馬不住,連人帶馬撞在千斤閘上,頓時**迸裂。


    有人連忙跑上城樓射箭,卻發現馬車已去的遠了。


    再等眾人絞起千斤閘,哪裏還有那輛馬車的蹤影?


    **


    天色漸晚,倦鳥已歸林。


    一條不知通向哪裏的山道之上,一輛馬車,正緩緩而行。


    拉車的馬兒,鼻中喘著粗氣,似乎下一步便會倒下。


    駕車的人,斜靠著車廂,黑色蒙麵巾下的一雙眼睛顯得異常的疲憊。


    突然間,馬兒一聲慘鳴,跪倒在地,任憑駕車人如何抽打,它再也無法站立,隻是連聲慘嘶。


    駕車人歎了一口氣,咳嗽道:“不成了,你我都不成了。”


    蒼老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說不盡的淒涼。


    這時,車廂廂簾拉起一角,一個螓首蛾眉的女子探出頭來,眼角兀自帶著淚痕,問道:“怎麽了?為何不走?”


    駕車人搖搖頭道:“這匹馬帶著咱們三人,跑了這麽多裏地,已經不成了。”


    這匹馬隻是一匹普通的載物之馬,在他拚命抽打之下,能跑出這麽遠,已是極限。


    女子慌道:“那該如何是好?沒有馬車代步,那些番子片刻就會追上!”


    她哽咽一聲,眼中淚水滴下:“我看他中毒已深,卻不知道劉瑾那個閹賊給他下得什麽毒!再拖下去,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我求求你,一定要讓它站起來!”


    她充滿希冀的望著駕車人,央求道。


    駕車人隻是搖頭,指著遠處道:“我們隻要到了那裏,便安全了。”


    隻見遠處有一座村莊,炊煙嫋嫋。


    女子反問道:“難道番子不會追到那裏?”


    駕車人略一思索,道:“也罷,你扶著他先過去,我隨後就來。”


    他先幫女子從車中扶下一個麵色青綠的年輕人來,然後雙掌一推,將那馬車連馬一並推下山道。


    這山道之下便是懸崖,這馬車掉下去自然是粉身碎骨。


    女子背著男子,奮力前行,她一個弱女子,又怎麽背得動一個大男人?


    走不幾步,便摔倒在地,她生怕摔疼了男子,不顧自己的手上還流著血,連忙托起男子的頭叫道:“熊週,你沒事吧?”


    男子是熊週,那女子便是鳳卿憐了。


    微微睜開眼睛,熊週道:“我,沒事……嵐兒,真是辛苦你了。”


    鳳卿憐身子一僵,難道?


    果然,隻聽熊週喃喃道:“嵐兒,現在天黑了麽?我怎麽什麽都看不見了?今天有沒有下雨?怎麽會沒有月亮?”


    “你還記得麽?我們小時候,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去找了許多的大碗……”


    “別說了!我求你莫要說了!”鳳卿憐心中痛如刀割,叫道。


    她雖醫道不精,卻也看得出,熊週的毒已經侵入了他的大腦,以致他的眼睛和思維都出現了問題。


    “……那天的月亮,真是圓……天上一個月亮,咳咳,地上卻有,卻有數不清的月亮,咳咳,嵐兒,那時候,你的笑臉便如那天上的明月,是如此的,動人……”


    隨著熊週的咳嗽,他的口鼻之中不住的流出鮮血。


    慘碧色的鮮血!


    鳳卿憐不住的用手去擦,又怎麽擦得掉?


    “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鳳卿憐哭叫道,狀若瘋癲:“你曾應承我,要摘天上的星星給我,你還沒有做到,怎麽能說話不算話?”


    駕車人站在旁邊,眼中亦有不忍之色。


    歎息了一聲,他慢慢道:“我們走吧!到那個村子裏,說不定還有辦法救得了他。”


    鳳卿憐輕輕放下熊週,對著駕車人磕了三個頭,毅然道:“求求你,救救他,就算要我死,我也願意。”


    駕車人道:“好像他口中叫的人並不是你,你卻這樣對他,值得麽?”


    鳳卿憐點頭道:“值得。雖然他現在叫著別人的名字,但總有一天,他會親口說他愛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堅毅,充滿了自信。


    駕車人搖了搖頭,歎道:“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癡兒!癡兒!”


    他伸手抱過熊週,慢慢向前走去。


    鳳卿憐摸了摸略燙的臉龐,擦幹了眼角的淚水,爬起身來,緊跟在駕車人的後麵。


    當他們來到村口之時,駕車人突然一個踉蹌,半跪在地。


    鳳卿憐一聲驚呼!


    駕車人放下熊週,喘氣道:“放心,我不會傷著你的小情人的,我隻是,隻是脫力而已。”


    正在此時,村中衝出數人,為首一人大叫道:“蕭伯,你怎麽了?!”


    駕車人搖搖頭,道:“我沒事,倒是這個人,中了很深的毒。你們幾個把他抬到‘鬼醫’那裏,要快!”


    這幾個人答應一聲,抬起熊週,飛一般的去了。


    鳳卿憐不無擔心的道:“蕭伯,我可以這麽叫你麽?熊週,他不會有事吧?”


    蕭伯道:“我不知道,全看鬼醫的本事了。”


    **


    “當真豈有此理!”一間茅草屋內,一個長著兩撇長長的八字須的男人,氣鼓鼓的叫道。


    那兩撇胡須,隨著他的說話不住的晃動,當真滑稽得緊,尤其他生氣的時候,晃動得更是厲害。


    蕭伯和鳳卿憐正好走到屋前,就聽見這一句話,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蕭伯拍了拍門,道:“老鬼,怎麽了?”


    鬼醫來開了門,道:“你送來的小子,他媽的!”


    鳳卿憐見他那對晃動不休的胡子,心中想起那句“吹胡子瞪眼”,不由撲哧一笑。


    鬼醫見她絕美的容顏,不由一愣,把蕭伯拉到一邊,低聲道:“這女娃兒生得到俊,你從哪裏撿到的?”


    蕭伯瞪了他一眼,大聲道:“什麽撿的?你說這些沒用的作甚?我送來的那小子怎麽了?”


    “你還跟我吼?”鬼醫胡子晃動得更厲害了:“本來他中了毒倒也沒什麽?老鬼我這身醫術也不是蓋的,可是?你給他胡亂吃了什麽?不懂醫術,胡亂吃藥,真是豈有此理!”


    蕭伯奇道:“老子跑路還來不及,怎會有功夫喂他吃藥?”


    鳳卿憐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下,囁嚅道:“兩位前輩,是我喂他吃的。”


    鬼醫眼睛頓時亮了,他一把抓住鳳卿憐的衣袖,道:“是你喂得?那就沒事了,走走,跟我走。”


    說罷,抬腳便走,連招呼都不打。


    鳳卿憐嚇了一跳,道:“鬼醫前輩,你要帶我去哪?”


    鬼醫奇道:“去哪?自然去我家。”


    鳳卿憐問到:“為何要去你家?”


    鬼醫不耐煩的道:“拜師啊!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師傅,不去我家還能去哪兒?”


    蕭伯道:“老鬼,你先別忙,那小子怎麽辦?”


    鬼醫道:“死不死看他造化,別耽誤我收徒弟!”


    鳳卿憐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道:“我求求你,先救救他吧!”


    鬼醫歎了口氣,道:“不是我不救他,實在是……他本來中的不過是‘青玉蜂’的蜂毒。雖然症狀恐怖,隻不過全身麻痹,卻不致命。你這女娃兒,心慌氣急之下,給他吃了不下數十種毒的解藥,本意是好的,卻是害了他。”


    他頓了頓,接著道:“青玉蜂蜂毒無色無味,摻雜在花蜜之中,神仙也嚐不出來,你給他吃的那幾十味解藥,其中有幾味到有劇毒,這樣一來,相輔相成,反而難治了。”


    蕭伯道:“難道就沒有辦法?”


    鬼醫道:“有是有,隻不過……”


    鳳卿憐急道:“隻不過什麽?”


    鬼醫道:“隻不過,救他一個,便要死一個。”


    蕭伯皺眉道:“此話何解?”


    鳳卿憐道:“我願意去死,隻求你救活他!”


    鬼醫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我的好徒兒,為師怎麽忍心讓你去死?”


    他撚著胡須,慢慢道:“他中毒已深,唯一的辦法,隻有換血!”


    “換血?”


    “不錯,這就是我所說的救他一個死一個的意思了,要換血,先要抽盡他身上鮮血,然後將別人身上的血盡數輸入他的體內!”鬼醫幽幽道:“拿自己的命去救人家的命,世上會有這樣的人麽?”


    “我!”鳳卿憐斬釘截鐵的道:“我會。”


    “你?”鬼醫搖頭道:“你不行,你的血太少,更何況,如果血液不合,你們兩個都會死。”


    “那該怎麽辦?”鳳卿憐淚珠不住的滾落:“是我害了他……”


    蕭伯拉了拉鬼醫的衣袖,對他使了個眼色。


    鬼醫會意,柔聲道:“你還是先進去看看他罷,有時候見一麵就少一麵了。”


    鳳卿憐頓時大哭,跑進屋中。


    蕭伯怒道:“有你這樣說話的麽?”


    鬼醫摸了摸後腦勺,一臉無辜的道:“我說什麽了麽?我好像什麽都沒說啊?”


    蕭伯好氣又好笑,搖頭道:“算了,你通知大家一下,我有事和大家商量。”


    “什麽?這絕對不可以!”鬼醫第一個站了起來,大聲道:“你是我們的一村之長,怎可為一個不相幹的外人,犧牲自己的性命?”


    剛才等村中眾人聚齊,蕭伯把自己想要給熊週換血的事情,說了一下。


    頓時眾人議論紛紛,不過讚成的卻沒幾個。


    鬼醫原是這個“換血計劃”的提出者,現在卻成了第一個反對的人。


    “我們可以去找個和他血液相合的外人給他換血,若是要換咱們自己人的血,老子堅決不幹!”


    鬼醫一臉的堅決,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


    “外人?”蕭伯道:“我敢以性命擔保,他非但不是外人,而且跟我們關係密切。”


    “關係密切?有誰會和我們這群‘遺忘之民’關係密切?”一名須發皆白,看上去有百餘歲的老人,慢慢說道。


    他麵容枯槁,骨瘦如柴,似乎一陣風,都可以將他吹走。


    但是,這裏所有的人,沒有一個敢對他不敬。


    不僅僅因為他的年齡最老,而是因為,他是當年那場宮廷之變的參與者和幸存者!


    “難道,你們都已忘了,我們曾經的身份?”蕭伯道。


    “名師大將莫自牢,千軍萬馬避白袍……”老者嘴裏吐出這句話,昏黃的眼中突然路出一絲神采:“難道,他是哪一位頭領的後人?”


    “熊,飛。”


    蕭伯一字一頓地道。


    “熊飛?那個叛徒?!”鬼醫大叫:“當年我們為什麽會被逼到此避難?你我的那些叔伯輩為何而死?現在你到說要救他的後人?”


    “你這三個字若早說半刻,老子一掌便劈了他,省的現在在這裏為此煩心!”鬼醫氣鼓鼓的道:“不行,現在我就去殺了他,連那漂亮徒弟也不要了!”


    老者輕輕咳了一聲,道:“阿鬼,站住。”


    鬼醫聞言停下身子,畢恭畢敬的道:“長老有何吩咐?”


    他自小便由老者撫養長大,一身本領大半也是老者所授,因此在老者跟前從不敢造次。


    老者道:“當年南京一役,咱們碧玉龍王分為兩派,是因擁帝之事而起,在座各位叔伯、祖輩多有因此喪命者,皆是咎由自取,卻與那熊飛無關。”


    他歎了一口氣,接著道:“當年咱們先祖一十二人追隨太祖起兵,南征北戰,若不是熊氏一族拚命維護,可能等不到建國,就死個精光了。”


    鬼醫道:“可是畢竟那是其父,熊飛在靖難之時所作所為實在令人寒心!”


    老者道:“熊氏一族身為我們碧玉龍王的大統領,屬下以性命相搏,你叫他去幫哪一方?自然隻有保持中立,這麽多年來,我日思夜想,終於明白熊大哥那時的心情了。”


    鬼醫道:“但他最後還是做了朱棣的官兒,而我們卻被迫隱居山林,不得現世!”


    老者歎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官場,未必不是江湖。”


    “阿鬼,你要記住,我們的敵人,不是熊飛,而是那些真正的叛徒!”


    鬼醫默默點頭。


    蕭伯道:“那大長老的意思,是救那個小子了?”


    老者點頭道:“不錯,倘若他真的是熊飛後人,那非救不可。”


    鬼醫道:“誰知道那家夥是不是?又無法證明!”


    老者看了看蕭伯,又點了點頭。


    蕭伯拍了拍鬼醫的肩膀,道:“老鬼,你我自幼一起被長老撫養長大,你知道自己祖父是誰麽?”


    鬼醫點頭,不由自傲的挺起胸膛,道:“我怎會不知?我祖父乃是太祖軍中號稱神醫的葉榮!家父深得祖父真傳,隻可惜死於靖難!”


    蕭伯笑道:“那你可知我祖父是誰?”


    鬼醫奇道:“對啊!這麽多年來,我從未聽你提起你的家人。”


    蕭伯道:“因為,我姓熊。”


    “你姓熊?”鬼醫叫道:“這怎麽可能?”


    “沒錯,他的父親便是熊飛的二弟。”老者道:“當年的那場帝位之爭,熊家人並非全部置身事外。”


    “事實上。雖然我父親也是擁立建文的,但是長老生怕大家對我有什麽誤會,因此隱名埋姓多年。”蕭伯,也就是熊蕭,說道。


    “所以,這麽多人裏麵,也隻有我能救他。”


    熊氏一族的血脈,自然是族內之人的鮮血最佳。


    鬼醫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他是在為熊蕭不告訴他真名而氣憤,還是因為即將失去一位老友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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