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中秋後,這狗男人就不做人了,對她處處緊逼,反複勾纏。


    卿予真想給他兩下。


    不過依著如今兩人的關係,她是不能再狠狠掐他兩把了。


    卿予忍了忍,默默收回爪子。


    “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都不美了。”


    男人不滿的聲音,帶著潮熱的氣息。響起她耳邊。臀上還趁機摸了一把。


    她氣急,回身就在李皓宇腰上狠狠掐了兩把。


    “嘶,悍婦!”


    心情愉快的笑罵聲傳來,手腕被輕輕的握住。


    卿予更深的陷在彌漫著龍涎香的懷抱裏。


    “予兒,今日言盈盈入宮,劉凜就在朕的書房裏候著她。明年開春,就是他們孩子的產期。”


    \"朕的心肝寶貝兒,我們也要一個孩子吧。這事上,我可不能輸給劉凜。\"


    卿予默默把額頭抵在他胸口,心底滾過一陣苦澀。


    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顧左右而言他,“去年除夕,我以為,那幅鬆鼠圖,是你給我的萬壽節回禮。”


    “回禮?”


    李皓宇頗為疑惑,“你送過朕什麽?”


    卿予默然,這世上兩個人若是緣分盡了,大抵就是她和他這樣。


    前年六月的萬壽節上,她雖然未入宮,卻獻給了皇帝一幅《黃山鬆濤》的山水圖,作為生辰禮物。


    她從小極擅丹青,又觀摩千古名家,筆觸細膩靈動,意境無窮。


    更是默默在林府,於李皓宇生辰前夕,連續七日漏夜抄經。


    在他生辰當日清晨,卿予把七日來的所有祈福經文,親手焚化於觀音像前。


    於公於私,她都真心祝福他。


    可到了除夕,狗皇帝的賞賜,瞧上去,怎麽都像一份給她的回禮。


    劉凜得黃金,百官得到的都是財帛的賞賜,她呢?


    就隻配擁有一份後妃的爛畫嗎?


    何況狗男人的金印還不值錢的戳在上麵。


    而這禦賜之物,偏偏還不得損毀。


    於是如今被迫入宮,卿予就把這幅畫,掛在立政殿內。


    有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意思。


    “什麽?”


    李皓宇瞳孔震驚。


    “所以,在你心裏,朕不過是一個膚淺又小家子氣的男人。”


    卿予點頭。


    “朕以為光風霽月的小林大人,不是愛財之人。你離開東宮,一樣珠寶首飾都不帶走,我若給你那些俗物,怕你不高興。”


    “得了吧。我那時正手頭拮據,聖上可別為自己的小家子氣找借口。”


    卿予沒好氣的說。


    狗男人耳目通天,怎麽不知道她的狀況,不過存心罷了。


    “是夫君不好。”


    李皓宇歉意的說。


    一想到他踏入林府,所見到的摧枯拉朽的景象,他也知道自己今日難以洗白。


    “那日除夕,那簌簌的風真冷呀,撲麵生寒。”


    卿予那日回到府中,和娟娘重新溫酒團年。


    為免娟娘擔心,把除夕宮中情況細細說與她聽。


    “多添龍子?難為你這樣祝福他。”


    娟娘滿腹惆悵。她深知卿予那時求子的艱難與酸楚。


    也為她心裏一歎,能做到狠心和豁達也好,說明是真的已經放下了。


    “那如今呢?你心裏也放下了嗎?”


    李皓宇悶聲發問,雖然擁著心上人,卻一點不踏實。


    “今兒,盈盈,十一公主,都來瞧我,言談裏,都有相勸之意,我若不聽,豈不是不識好歹。”


    卿予笑著,“再說了,這皇宮裏我被看這麽緊,也出不去,不妥協又能如何?”


    “或許我也應該為自己考慮了。聖上,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入李氏族譜,後來的,就賜林姓吧。”


    卿予撫上了環住她腰間的修長手指,“待花朝過後,請聖上予我一場大禮。我們重做夫妻。”


    “予兒,這一次,朕必不負你。”


    李皓宇動容的說,此時卿予提的一切,他都答應。


    不論她要孩子回歸林姓也好,要拖延侍寢也罷,隻要她鬆了口,他就鬆了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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