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諾特的死對英國巫師界的衝擊比人們想象的要大,因為他在最近結束的敵對行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雖然他被威森加摩宣判無罪,但也有證據表明他曾為黑魔王而戰——許多人,尤其是麻瓜出身的人,認為他應該被判處死刑。對角巷之戰之後的那段時間裏,暴力報複行為——或私刑正義——非常常見,盡管通常僅限於回歸的麻瓜出身者驅逐占領了他們家園和生意的純血統巫師。


    但諾特之死之所以能產生如此大的影響,有幾個原因。他被鳳凰社和麻瓜出身抵抗組織殺害,而魔法部事後才得知此事——這清楚地表明了當時誰在英國擁有真正的權力。由於他是在對角巷韋斯萊魔法把戲坊遭到襲擊後被殺的,他的死也進一步損害了威森加摩的聲譽。但幾乎最重要的是,他的死向那些仍然緊緊抓住繼承權力的老家族傳遞了一個信息:形勢已經逆轉。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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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3月24日


    有那麽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阿茲卡班。有那麽一刻,他感受到了寒冷、痛苦和絕望。有那麽一刻,他的逃脫、他的無罪釋放、他與哈利、他的朋友和新戀人的新生活,都不過是一場夢,一個幻影。


    小天狼星·布萊克顫抖起來。他不在阿茲卡班。他在自己的家裏,在自己的床上。溫暖。安全。他離開阿茲卡班已經快四年了,但他仍然做噩夢,醒來時害怕自己瘋了,還在牢房裏。


    雖然這些天噩夢出現得少了。他已經很久沒有以大腳怪的身份感到需要睡覺了。他轉過頭,看著他進步的原因之一。薇薇恩。


    他的愛人還在睡覺,蜷縮在他身邊,一隻手臂搭在他胸前,一條腿交叉在他床單下,她的長發散落在枕頭後麵。他伸手把落在她臉上的一縷頭發拂到耳後,她開始在睡夢中喃喃自語,回應他的觸摸。幾秒鍾後,剛好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快速的口氣清新咒,她睜開了眼睛。“親愛的?”


    “早上好,”他微笑著對她說道,然後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你好,”她低聲說,用手臂將自己拉近他,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


    他希望自己能永遠這樣。他不能——他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他可以再在床上躺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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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莎貝爾·杜波依斯的家有記錄,所以很容易找到她,”一個小時後,薇薇安在客廳裏說道。“但它受到古老結界的保護。”小天狼星知道這個委婉說法代表什麽:幾個世紀前通過血祭建立的結界,當時這種暴行是合法的,或者至少是被忽視的。就像保護他自己家的結界一樣。


    “它們有什麽特別之處嗎?”比爾問道。


    薇薇安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是解咒者。”


    “我們可以穿過任何防護罩,無論多舊,”赫敏打斷道,“但每個人都會知道是我們。”


    “這絕對不能允許!”芙蓉趕緊說道,“公爵將被迫宣戰,以回應對他的廷臣的這種公然攻擊。”


    薇薇安點頭同意。


    哈裏哼了一聲。“他容忍他的朝臣支持對英國的襲擊。”


    “這些都是可以否認的行為,”弗勒爾說。“這些行為都是在官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


    “但他知道你們家族介入戰爭的事。”哈利似乎不願意輕易放過這件事。“這件事甚至上了報紙。”


    “那是對罪犯的報複行為,而不是對政府成員或外國人民的攻擊。”小天狼星注意到,赫敏被哈利白了一眼。


    他決定在他們偏離主題之前進行幹預。“撇開這種立場的道德問題不談,我們不能冒險與法國開戰。”法國人在榮譽方麵非常敏感。“這意味著我們需要秘密抓捕我們的小特工。考慮到法院的政治立場,我們也不能讓德拉庫爾家族或德艾格爾家族牽連其中。”他們離英國太近了,還有芙蓉和薇薇安。“有什麽想法嗎?”


    “如果她的家幾個小時沒人,我就可以拆除守衛,然後我們可以在裏麵伏擊她,”比爾說。“不過,我需要一些幫助。”芙蓉瞪了他一眼;維拉知道這種行動會帶來的風險。


    “無論她有什麽事,她都不會一個人住,”薇薇安說道——小天狼星覺得這話有點刻薄。


    “如果我們知道在牙買加襲擊事件中使用了什麽炸藥,我們就可以利用它來誣陷那次襲擊的幕後黑手,”羅恩說。


    “大多數人認為我們對牙買加的襲擊負有責任,所以無論如何這都會指向我們。”小天狼星搖了搖頭。“麻瓜的手段已經過時了。”


    “我們隻希望法國宮廷裏沒有人想除掉對手並以此陷害我們,”哈利喃喃道。


    小天狼星不是唯一一個怒視他的人。


    “那麽,我們需要在她不在家的時候伏擊她,”赫敏過了一會兒說。“如果她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有那麽多外遇,也許我們可以利用她某個情人的家?或者準備一個美人計?”


    “什麽?”薇薇安問。


    赫敏和小天狼星解釋了這個詞後,媚娃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可行。但我們需要一個有吸引力、看起來沒有手臂的誘餌。”


    而我除外,小天狼星想。他那淘氣的魅力意味著他看起來絕不是無害的。然後他注意到每個人都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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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國坎布裏亞郡,1997年3月24日


    “在倫敦市中心,抵抗軍半訓練的新兵們在搜捕藏匿的純血統者,進行‘演習’。而此時警方正在搜捕所謂的炸彈襲擊者。這絕對是災難的根源。”


    赫敏的語氣表明了她對此事的看法。羅恩·韋斯萊知道她沒有錯。但他也不認為他的想法是壞事。“納威獨自行動也不是什麽好事。而且與他不同,新兵可以融入其中。由於納威的記憶,我們現在有了襲擊者的照片,他們也不會措手不及。”


    “除非他們偽裝自己。”赫敏坐在帳篷裏的桌子旁,抿緊嘴唇。“我知道我以前見過他們,但我記不起在哪裏了。”


    “可能是在集會上,”他說,“大多數麻瓜出身的人都在那兒,至少那些想追捕躲藏的食死徒的人都在那兒。”他揉了揉肩膀,因為疼痛而皺了皺眉頭——今天的訓練又很艱苦。哈利懷疑其他新兵對這兩個“輔助部隊”的多次缺席有點不滿,並在訓練中發泄了出來。羅恩認為抵抗軍隻是高估了他們。


    “如果他們參加了集會,那麽他們就通過了安檢,這意味著他們沒有偽裝,也沒有使用奪魂咒,我們可以肯定他們實際上是麻瓜出身的人,正在追捕所謂的食死徒,而不是躲藏的純血統,”她指出。“就連納威也沒有那麽顯眼,他也沒有和麻瓜打交道的經驗。”她站起來,開始踱步。“我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麻瓜區又發生一場涉及麻瓜出身的人的戰鬥。icw裏的那些偏執狂們就在等著這一刻,這樣他們就可以聲稱我們是《保密法》的威脅。”


    “但我們可以使用槍支。”


    “這會給麻瓜警察帶來很多麻煩。我們隻能希望他們不會把這和被保護的公寓幹擾電視信號聯係起來,否則他們會開始搜查,一旦他們開始遇到驅趕麻瓜咒,肯定會有人開始注意到有什麽不對勁。”赫敏歎了口氣。她坐在他旁邊的床上。“但我們可能不得不冒這個險——如果國際巫師聯合會有借口介入……”


    羅恩打了個寒顫。他聽說過非洲幹預的故事。“那麽……?”


    她點點頭。“不過我們必須非常小心。”


    “我們總是很小心,”他說。“除非我們是格蘭芬多。”


    她聽後笑了起來,靠在他身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她又歎了口氣。“這似乎永遠不會結束。我們剛解決了一個問題,或者至少製定了解決它的計劃,另一個問題就會出現。即使殺死伏地魔也無法阻止它。”


    “不過,殺了他就結束了英國的戰爭,”羅恩毫不猶豫地說。“我們可能沒有盡全力,但情況可能會更糟。我們必須繼續努力,直到不再有任何問題。我的意思是,不再有嚴重的問題。”


    她往後退了一點,看著他,他笑了。“我們不會輸的。”


    赫敏慢慢地點點頭,擁抱了他。他環抱著她,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會渡過難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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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3月25日


    小天狼星布萊克皺起眉頭,把杯子放到貓頭鷹剛剛送來的《預言家日報》旁邊。萊姆斯真是太蠢了。


    “我隻是說,這是一項危險的任務。諾特死後,馬爾福和朗考恩會提高警惕,達芙妮和特蕾西會受到懷疑。”萊姆斯幾乎是暴力地用刀刺破薄片,然後把它們塞進嘴裏。


    昨天是滿月,所以小天狼星的朋友現在狀態最差——衣衫襤褸、疲憊不堪、容易生氣。小天狼星會開玩笑說他就像一個來初潮的女巫,但他仍然記得莉莉在七年級時讓他後悔開的那個玩笑。攝魂怪當然沒有觸及那段記憶。盡管如此,有些話還是要說,即使小天狼星可能不得不比他平時坦率的自己更圓滑一些。


    “他們是斯萊特林。他們知道如何撒謊,知道如何對付壞人。這是因為他們在背叛者的窩裏呆了太久。當然,他們自己也是背叛者的窩。”


    “他們才剛剛成年,”萊姆斯說,“而你卻讓他們去和擁有幾十年經驗的巫師打交道。”


    “他們是該死的食死徒!他們幫助我們隻是因為他們想自救。所以,讓我們讓他們獲得赦免。”小天狼星知道,冒著敵人的風險比冒著盟友的風險要好,更不用說冒著家人和朋友的風險了。


    “從技術上講,他們被無罪釋放了。他們不需要赦免。”萊姆斯又在吹毛求疵了。這是個好兆頭,離滿月這麽近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他們設法獲得我們可以用來對付馬爾福和朗科恩的信息,我們會告訴麻瓜出身的人他們在為我們做間諜。這應該可以防止他們被殺。”在小天狼星看來,這對兩個食死徒來說是一筆很好的交易。


    “如果他們在為我們從事間諜活動時被殺了怎麽辦?”


    他聳聳肩。“那我們就有借口去追馬爾福和倫科恩了。”小天狼星抓起另一塊烤餅,把它撕開。然後他注意到萊姆斯在咆哮。“什麽?”


    他的朋友搖了搖頭。“沒什麽。”他吐出這句話,然後站起來走出了廚房。


    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然後轉向薇薇恩。女巫一直在讀《魔法護民官》,在爭吵過程中一言不發。不過,自從回答了他無聲的問題後,她就一直在注意聽。“我想他可能會喜歡它們。”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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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臉!”小天狼星在通往一樓的樓梯前追上了他的朋友。


    “什麽?”萊姆斯轉過身,眯著眼睛看著他。


    “你喜歡蛇嗎?”


    他的朋友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什麽?”


    小天狼星看到他的驚訝,鬆了一口氣。如果那兩個食死徒成功勾引了月影……他歎了口氣。“隻是檢查一下。”


    萊姆斯眨了眨眼,然後咬緊牙關。“你是說,我反對拿格林格拉斯和戴維斯的生命冒險的唯一可能原因是我可能迷戀他們中的一個人嗎?”


    他點點頭。“當然了。”


    “當然會。”萊姆斯歎了口氣。“我要聲明:不,我並不愛他們兩個。梅林的胡子,他們還是孩子!”


    “他們是成年人,”小天狼星指出。


    “你知道我的意思。”


    他注意到萊姆斯又露出了牙齒。他其實不知道朋友的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這並不能改變他們加入黑魔王並試圖殺死我們的家人和朋友的事實。”


    “當他們聽說諾特計劃再次攻擊麻瓜出身的人時,他們就來找我們。”


    “因為他們想保全自己。”小天狼星反駁道。


    “據我所知,他們厭倦了戰爭。他們不是第一個犯下嚴重錯誤並隨後後悔的孩子。”


    小天狼星嘶嘶地說:“那不一樣!我沒有加入食死徒!是斯內普加入的!”


    “是的,他後來這麽做了。”


    “我不敢打賭。他和所有食死徒混在一起,”小天狼星吐出這句話。


    萊姆斯搖搖頭。“如果你不給人們改變的機會,我們就永遠不會有和平。”


    小天狼星記得鄧布利多的最後留言。但這次不同。“我給他們一個改變的機會。但我寧願讓他們冒險,也不願讓尼法朵拉冒險。”也許提到那個對萊姆斯有好感的女巫會讓他明白過來。


    他的朋友看著他,齜牙咧嘴地說:“別想害死他們。”然後他轉身走開了。


    “我沒有,”小天狼星從萊姆斯的背後說道,聲音足夠大以便他的朋友能聽到。


    但他也不會為他們犧牲任何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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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特,格林格拉斯莊園,1997年3月25日


    “親愛的,你的辮子裏有幾縷頭發掉了。你的妝容也需要稍微補一下。”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看著房間裏鏡子裏的自己,無視鏡子裏那些無聊的評論。她看起來就像西奧死後不久的朋友應該有的樣子:穿著她最好的長袍,但發型和造型並不完美。她緊張又害怕自己可能是下一個受害者,但她試圖隱藏它,裝出一副勇敢的樣子。這正是馬爾福和朗科恩所期望的。


    當然,她很緊張,也很害怕。如果那兩個巫師懷疑到什麽,她就沒好下場了。他們不會在她是客人的時候讓她消失,因為那樣他們就成了主要嫌疑人,但隻要一次奪魂術就能讓她在對角巷或霍格莫德的襲擊中喪命。她幾乎能聽到馬爾福評論她有多痛苦,顯然是想為她的朋友諾特報仇。他們甚至會讓她成為他們事業的烈士。


    她搖搖頭,走出了房間。特蕾西很快就會回來。在走廊上,她瞥了一眼阿斯托利亞房間的門。她姐姐過去幾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那裏,隻有吃飯時才出來。她希望這種情況會有所改變,但她對此無能為力。現在還不行。


    特蕾西還沒到,但唐克斯已經在門廳了。這位易容馬格斯戴著一個不知名女巫的麵具,手裏揮舞著魔杖。這暗示著達芙妮不能逃跑,至少她是這麽想的。至少狼人已經離開了。達芙妮顫抖起來——滿月很快就要升起了,如果野獸還在她家裏……


    “緊張?”唐克斯誤以為她的反應,問道。


    “是的。”達芙妮語氣平淡地回答。她現在不想閑聊。


    “你不必緊張。如果他們懷疑你,那麽他們很可能會先審問你,然後再做任何定罪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會發現我們知道你在哪裏,所以他們不能讓你消失。”唐克斯微笑著,可能是為了安慰她。但那個混血不是來拜訪馬爾福和朗科恩的。她不是那個冒著生命危險的人。


    但達芙妮沒有指出這一點。相反,她隻是點點頭,希望另一個女巫不要再說話。她已經知道這一切了。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易容馬格斯繼續喋喋不休。“考慮到你和諾特的友誼,你攜帶門鑰匙也不會引起懷疑。隻要記住在使用前清理護衛線,穿過花園,如果可以的話,植物會幫助阻斷視線。”


    “是的,”達芙妮緊咬牙關,嘶嘶地說。


    “我隻是想幫忙,”唐克斯說。“我有執行這類任務的經驗。”


    幸運的是,特蕾西趕到,傲羅便閉嘴了,隻是怒視著達芙妮的朋友。


    “你準備好了嗎?”達芙妮問道。


    “如果我沒來,我還能來嗎?”特蕾西笑了笑,但達芙妮看得出她也很緊張。“盧平教授已經走了嗎?”她環顧四周,補充道。


    “他回家了,”唐克斯說。


    特蕾西表現得好像很失望——達芙妮知道她不會傻到想在滿月之前去看狼人——然後聳了聳肩。“那我們明天早上再去看他吧。”


    “除非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達芙妮想,傲羅的微笑和他們即將到來的拜訪一樣真誠。


    “出色地…”


    特蕾西正想繼續嘲諷傲羅,但達芙妮打斷了她。“我們走吧!”


    她實在沒心情再聽兩個女巫談論那個該死的狼人。在達芙妮看來,特蕾西的調侃太過了。


    *****


    英國漢普郡南唐斯國家公園,1997年3月25日


    “格林格拉斯小姐,戴維斯小姐。我很高興你們來了。”


    達芙妮·格林格拉斯向主人鞠躬時注意到,馬爾福聽起來和往常一樣迷人。如果西奧的死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那麽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感謝您的邀請,”她說。


    “請跟我去沙龍。”他指了指門。


    這次馬爾福家裏的客人少了,達芙妮和特蕾西走進沙龍時心想。菲利福吉·倫科恩也在,這是他們預料到的,但他和馬爾福在威森加摩的許多支持者都不在。在去聚會的路上,她拿了一杯酒,隻是猶豫了一下。她告訴自己,他們的主人不會在酒裏動手腳。給客人注射吐真劑是一種非常敵對的行為,它不僅會讓她和特蕾西成為敵人,還會疏遠他的其他盟友。這不是你為了測試潛在盟友而做的事情,而是一種審訊囚犯的手段。如果他們的身份被揭穿,那麽這種詭計就根本不需要了——他們一到就被伏擊了。


    “啊!晚上好,格林格拉斯小姐,戴維斯小姐!”朗科恩有點尷尬地鞠躬,他的年齡妨礙了他的禮貌。“我很高興在我們這裏的聚會上見到你們。”


    “晚上好,朗科恩先生,”達芙妮說道。


    “我們剛剛討論了最近發生的悲劇。我對您朋友的去世表示衷心的哀悼。”


    朗科恩聽起來很真誠,但達芙妮知道,任何有他這種經驗的政治家都會這樣。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表現出適當的悲傷。當其他六名威森加摩成員趕緊效仿朗科恩時,她再次點頭。“謝謝。聽到這樣的感受真讓人欣慰。西奧是我們霍格沃茨朋友中的最後一位。其他我們本應視為朋友的人在聽到他去世的消息後就與我們疏遠了。”


    “老鼠正在棄船而逃,”特蕾西皺著眉頭嘀咕道。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讓我們的一些熟人重新考慮了他們的支持,”馬爾福承認道。“考慮到他們表現出的反複無常,總的來說這不是什麽大損失。”


    特蕾西哼了一聲。“膽小鬼的金子也很有用。”


    “更不用說,如果他們不僅與我們保持距離,還試圖討好我們的敵人,他們的選票和影響力將起到決定性作用,”達芙妮補充道。布萊克即將獲得“改革”威森加摩所需的多數票。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們並不缺錢。我們的金庫很滿,我們的朋友也有更多的錢可以花。”馬爾福笑了。“我承認,威森加摩的情況有些不穩定,但絕非無望。盡管我們可能失去了一些支持者,但他們並沒有改變立場。”


    “你的意思是現在還不行,”特蕾西說,“他們隻會等上一段時間,這樣他們就不會顯得完全沒有骨氣,然後再去討好布萊克和他的盟友。”


    達芙妮看了一眼她的朋友。在她看來,特蕾西有點過頭了。她以直言不諱和直言不諱而聞名,但如果她太明顯了……“機會主義者在……最近的事件發生之前就已經改變了他們的忠誠對象,”她說。“我認為那些現在遠離我們事業的人是出於對自己和家人的恐懼。”


    “正是如此!”倫科恩笑容滿麵。“由於他們是出於恐懼,所以一旦他們意識到無論他們做什麽,泥巴種都不會放過他們,他們就會回到我們這邊。”


    “除非他們成為血統叛徒,”特蕾西說道。


    “泥巴種不會接受他們,”朗科恩說道。


    “他們沒必要這麽做。布萊克會保證他們和家人的安全,”達芙妮反駁道,“作為他們支持的交換條件。”她嗤之以鼻,想起了布萊克是如何對待她和特蕾西的。


    “黑人!”朗科恩喃喃念叨著這個名字,仿佛這是一句咒語。“如果他的家人看到他背叛了他們所代表的一切!”


    “不過,他和其他血統叛徒都與泥巴種結盟。所以其他純血統的人,甚至來自古老家族的人,也會試圖加入他們,”達芙妮說。這就是她和她的朋友一開始聯係他的原因。如果他們知道他的計劃……好吧,他們還是會這麽做的。這是他們在這場戰爭中生存下來的唯一機會。


    “除非泥巴種在背後咒罵布萊克,否則情況不會改變,”特蕾西冷笑著補充道。“他們會表現得很友好,直到他們接管了魔法部和威森加摩。到那時叛徒們就太遲了。他們將無能為力。”


    “至少西奧死的時候手裏還握著魔杖,”達芙妮說,“不像其他人。”


    馬爾福皺起眉頭。“你也想效仿他嗎?”


    特蕾西盯著他。“他們不會再把我們俘虜了。我們寧願作為女巫死去,也不願讓他們像對待麻瓜一樣殺害我們。”


    達芙妮看到朗科恩和馬爾福交換了一個眼神,一時間她擔心他們已經看穿了她的把戲。特蕾西太明顯了,她想,一邊緊張地環顧四周。沙龍有一扇門通往房子的門廊,但如果有八個巫師攻擊他們,他們就到不了那裏。而且即使她和特蕾西設法讓他們措手不及,他們也無法打敗所有人。在近距離內不行。他們隻能希望他們的門鑰匙能起作用。


    不過,朗科恩卻笑了。“這真是一個勇敢的立場,不愧是你們的血統。但我們的情況並不像你們說的那麽糟糕。我們的敵人比你們想象的更脆弱。”


    達芙妮希望,她因為沒有被揭露為間諜而感到的寬慰會被誤認為是戰勝泥巴種的希望。


    馬爾福點點頭。“鄧布利多在他的鳳凰社、泥巴種反抗軍和魔法部之間建立了一個聯盟,這個聯盟在他死後才勉強維持下來,並在黑魔王被殺後分崩離析。布萊克聲稱他繼承了鳳凰社的忠誠,但他不是鄧布利多——他無法維持這個聯盟。他太激進,太短視了。”


    “但他很有錢,”特蕾西打斷道。“他還是大難不死的男孩的教父。”


    達芙妮在心裏補充道,布萊克當然足夠冷酷無情,可以領導這個組織。


    馬爾福皺起眉頭,但很快就平複了表情。“並非所有追隨鄧布利多、反對黑魔王的人都會支持把國家交給泥巴種,而這正是布萊克想要做的。他們隻需要看到泥巴種的本性,就會拋棄他。”他笑了。“雖然布萊克試圖把波特描繪成下一個鄧布利多,但任何人都能看出,這個男孩隻是他的代言人。他甚至還沒到可以進入威森加摩的年齡。”


    “但他確實殺死了黑魔王,”達芙妮說。“這對公眾意義重大。”其他賓客也點頭表示讚同。


    “隻要我們守住威森加摩,公眾就無所謂了。”朗科恩點點頭,好像他真的相信這一點。不過福利和艾弗裏似乎並不同意他的觀點。


    特蕾西哼了一聲。“如果一群泥巴種暴徒襲擊魔法部,威森加摩就無所謂了。”這話讓其他一半人臉色蒼白。但馬爾福卻沒有。


    “這很危險,但布萊克知道,如果他縱容這種暴行,他將失去純血統人士的支持,”馬爾福說。“而且無論他做什麽,他都是一個古老家族的純血統;泥巴種不會追隨他。”他搖了搖頭。“不。布萊克知道,為了接管英國,他需要控製泥巴種,直到他穩固地成為首席巫師,並有一個親信成為他的寵臣。”


    “布萊克和格蘭傑關係很親近,”達芙妮說,“她竭盡全力控製泥巴種。”


    “他可能看起來和那個女孩很親近,”馬爾福狡黠地笑著說,“但那隻是波特的功勞。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格蘭傑和波特分手是為了韋斯萊最小的兒子。這種事情往往會給任何友誼帶來壓力,在青少年之間尤其如此。”


    “我希望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波特陷入困境的愛情生活上,”特蕾西毫不掩飾地冷笑著說道。


    “當然不是!”朗科恩說。


    他似乎正要繼續說下去,但馬爾福卻順利地打斷了他。“布萊克的家庭生活,或者說缺乏家庭生活,是很重要的。他娶了一個媚娃作為他的情人,和一個狼人住在一起。戰爭期間人們願意忽視這一點,但現在呢?”他嘲笑道。“有些人已經開始懷疑大難不死的男孩是否應該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


    當其他人也加入進來時,達芙妮無需假裝自己對與狼人生活在一起的想法感到顫抖和厭惡,討論轉向了如何在英國巫師和女巫中傳播這種情緒。


    她隻是希望其他人不會意識到特蕾西是在嘲笑他們,而不是在嘲笑布萊克和狼人之間的醜聞關係。


    *****


    “格林格拉斯小姐,戴維斯小姐。你們能待一會兒嗎?有件小事要討論。”


    達芙妮立刻緊張起來,轉身離開福利身後壁爐旁的她。“當然。”她偷偷地環顧四周。馬爾福和朗考恩站在那裏,送別客人。特蕾西在她旁邊,但她看不到其他人。不過,她沒有施展顯示人類存在感的咒語,即使是以前的避暑別墅也會有供家養小精靈和其他仆人使用的隱藏通道。她沒發現埋伏並不意味著她是安全的。


    當然,她沒有把這種想法表現在臉上。“那我們回沙龍去吧?”他們從那裏逃比從門廳逃要容易得多。除非他們打算在那裏伏擊她和特蕾西。


    “當然可以。”倫科恩讓開身子,讓他們先進去。達芙妮不知道他是否感到吃驚。她看了一眼特蕾西。如果這是個陷阱,他們一定會做好準備。不管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當她走進沙龍時,沒有人攻擊她,但她並沒有放鬆。


    “你們想談什麽?”兩個巫師一加入他們,特蕾西就問道。


    馬爾福清了清嗓子。“諾特先生幾周前說過他和你們鬧翻了。他沒有說細節,但他說你失去了勇氣。今晚,你似乎……更加堅定了。”


    達芙妮點點頭。“西奧當然會這麽說。”她搖了搖頭,顯然很後悔。“不久前,他來找我們,帶著一個未經深思熟慮的計劃來攻擊麻瓜出身的人。”


    特蕾西嗤之以鼻。“他基本上是想繼續做以前沒用的事情。我們並沒有那麽想自殺。”


    “所以你預料到他會被殺?”馬爾福的笑意沒有達到眼裏。


    “這並不令人意外,”達芙妮說。“但我們希望……我們的判斷會被證明是錯的。”


    “而你現在卻選擇繼續戰鬥?你的言論確實給人留下了這種印象。”


    特蕾西搖搖頭。“我們沒有選擇戰鬥;我們意識到我們別無選擇。他們沒有通知魔法部,而是自己去追捕西奧。他們也沒有抓到他——他們隻是殺了他和他家裏的其他人。”


    “而且大家都知道西奧是我們的朋友,”達芙妮補充道。


    她發現馬爾福瞥了一眼朗科恩,然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很想不同意你的結論,但恐怕你是對的:如果泥巴種贏得了這場鬥爭,他們不會讓我們活下去。”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我甚至懷疑,無論你做什麽或不做什麽,泥巴種都會試圖陷害你。”


    “我們比西奧更加謹慎,”達芙妮說。


    “這很明智,”朗科恩說。他看了馬爾福一眼,有那麽一刻,達芙妮以為事情就是這樣了——兩位巫師會把她們當作自己的秘密。然而,她錯了。


    “我很高興我們解決了這個問題,”馬爾福說,“現在是困難時期。我們得到的支持比表麵上的要多,但鑒於目前的力量平衡有利於泥巴種,我們需要非常謹慎地行事。”


    “我們不會飛到對角巷去詛咒泥巴種,”達芙妮說。“那樣隻會招致災難。如果泥巴種開始大肆破壞或發動政變,魔法部也無法阻止他們。”


    朗科恩說:“該部做不到,但他們並不孤單。”


    特蕾西哼了一聲。“老家族也沒有足夠的力量阻止泥巴種。”


    “也許還沒有。”朗科恩說。


    “西奧襲擊韋斯萊的商店真是個傻瓜。”達芙妮歎了口氣。“如果泥巴種的反應失控了……”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緊閉著雙唇。


    “我們隻能希望其他人不會效仿他,”馬爾福看著他們說道。


    “如果受到攻擊,我們自然會自衛,但我們不會攻擊任何人。除非我們確定這樣做不會給我們帶來弊大於利。”


    達芙妮朝馬爾福點點頭,馬爾福也點點頭。她仍然沒有證據證明馬爾福參與了襲擊事件,但她希望自己至少贏得了馬爾福的信任。


    *****


    倫敦,魔法部,1997年3月26日


    “皮烏斯,你有什麽事給我嗎?”dmle負責人一走進辦公室,阿米莉亞·博恩斯就問道。


    皮烏斯等他關上門才回答。“對伊斯靈頓事件的調查沒有發現任何新情況。不幸的是,我們還沒來得及詢問目擊者,他們就被遺忘了。”


    阿米莉婭用手做了一個不屑一顧的手勢。證人本來就不可靠,麻瓜證人更是如此。他們不能為冥想盆捐獻記憶。“我的意思是一些新的東西,而不是我們已經知道的東西。”


    “在諾特的家中發現了兩批爆炸液。一批與3月4日對角巷的襲擊事件相符,另一批與3月21日對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襲擊事件相符。”


    所以,不可言說者終於完成了他們的工作,阿米莉亞心想。“兩批不同的爆炸液?”


    “是的。”


    “這兩批人還夠再發動一次襲擊嗎?”她眯起眼睛。他肯定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是的。”他表情沒什麽變化。


    “所以,要麽他有多個液體來源,要麽第二批液體被放在他家裏,”阿米莉亞說得很清楚。如果是布萊克,那麽他會掩蓋自己的蹤跡。如果她還有一支名副其實的傲羅部隊,如果她能派出幾名經驗豐富的傲羅來調查液體的來源……如果,如果,如果。她搖了搖頭。即使她設法找到證據將任何人與被植入的液體聯係起來,她也不認為威森加摩會判他們有罪。如果他們為布萊克工作的話。


    “還有證據表明,諾特最近被施了奪魂咒。”皮烏斯看著她的眼睛。


    阿米莉亞眯起了眼睛。這支持了諾特被陷害的理論——但是誰陷害了他?隨著小偷在魔法部的垮台,詛咒應該是最近才施的。這將指向布萊克和他的盟友。但如果他們控製了諾特,他們會像現在這樣策劃對對角巷的襲擊嗎?他們本可以利用他做更多的事情。是不是有其他人陷害了他,以掩蓋他們自己的參與?“所以,諾特是襲擊對角巷的幕後黑手,但他很可能是被迫這麽做的。”


    “這是我的調查人員得出的結論。”


    “他們發現記憶咒的證據了嗎?”


    “不。”


    “那他的支持者呢?”她不認為諾特是單獨行動的。


    皮烏斯說:“我們沒有發現任何人與他合作的證據。”


    “在你的傲羅到達現場之前,布萊克和他的同夥有充足的時間搜查莊園。”她的語氣讓這句話變成了對反應遲鈍的指責。


    皮烏斯抿緊嘴唇,然後回答道:“我們一聽說襲擊就趕來了。”


    所以,他不喜歡因為布萊克的行為而被責罵。阿米莉亞小心翼翼地不笑。“你沒有監視他的莊園。”


    他點點頭。“沒有足夠的傲羅來做這件事。”


    她知道他說得對——她以前也處於他的位置。但作為dmle的負責人,你有責任承擔你無法控製的事情的責任。特別是如果你在密謀反對你的上級。“你對格林格拉斯和戴維斯莊園的監視產生了什麽結果?”


    這讓他皺起了眉頭。“我們還沒能突破他們的防線。”


    當然,她沒想到這一點——阿米莉亞知道,魔法部沒有多少解咒者能夠突破古老家族對他們的家園所施的那種結界。而他們僅有的少數幾個解咒者是不可言說者,他們目前正在研究枯萎咒。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取得任何進展。“你們的人至少在他們離開家園時設法追蹤過他們嗎?”


    “他們昨天晚上和奧古斯都·馬爾福以及菲利烏斯·倫科恩見麵了。”皮烏斯一定注意到了她的驚訝,因為他淡淡地笑著。


    她盯著他。“這是馬爾福朋友中你的消息來源提供的。”


    他點點頭,笑容漸漸消失。“諾特死後,他們失去了更多的盟友,”他說,“但他們剩下的支持者似乎並沒有氣餒。如果有什麽不同的話,他們可能更加堅定地反對布萊克。”


    “包括格林格拉斯和戴維斯嗎?”


    “他們是他在威森加摩的支持者。”皮烏斯搶在她責備他回避她想要回答的問題之前說道。“但主人和客人都沒有透露任何可能與他們襲擊有關的信息。不過,當其他客人離開時,格林格拉斯和戴維斯留了下來。”


    她知道,這還不足以把他們帶去審問。如果她還是這麽做,馬爾福和朗科恩就會受到警告。但她確信這兩個女巫參與了整個事件。“找出那兩個人為馬爾福和朗科恩做了什麽!在布萊克陷害他們之前,讓他們死在莊園的廢墟裏。”


    皮烏斯點點頭。


    “你有發現有關雷德的下落嗎?”


    “什麽也沒有,”皮烏斯毫無羞愧地回答道。“那些巫師有沒有回應我們對牙買加使用的炸藥樣品的請求?”


    她搖了搖頭。“福利已經傳達了,但到目前為止他們甚至還沒有承認。他希望他們再花幾天時間才能達成一致。盡管據他說,這確實反駁了他們在icw的指控。”這並沒有花太多時間——這些巫師太臭名昭著了,沒有多少支持。“博蒙特和斯坦納又在騷擾傲羅了嗎?”


    “他們不斷問同樣的問題。我們也不斷給他們同樣的答案。”


    她哼了一聲。那就一切照舊。要是那兩個人終於不再試圖監視英國並回家就好了。但icw仍在向英國施加壓力。“還有什麽嗎?”


    他搖搖頭,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門在他身後關上後,阿米莉亞咬緊牙關,閉上眼睛,發出沮喪的嘶嘶聲。一切都分崩離析了。諾特的死表明,與布萊克的聯盟相比,魔法部是多麽的軟弱。公眾可能沒有意識到布萊克表現出了多麽大的蔑視,但那些重要人物肯定注意到了。她甚至不知道皮爾斯是否還在聽從她的命令,或者他是否會在離開她的辦公室後立即通知布萊克。麻瓜出身的人也在謀劃著什麽,可能是布萊克的命令。


    這不是她第一次考慮辭職。但這意味著布萊克本人或他的親信將接替她。


    而該部也將失去其僅存的誠信。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3月26日


    “其他新兵不會高興我們又要離開一晚的,”當哈利·波特和羅恩進入格裏莫廣場時,他說道。


    他的朋友聳聳肩。“我們不是新兵,我們是和他們一起訓練的盟友。這是有區別的,他們應該知道這一點。”


    “聽起來很像赫敏。”


    羅恩清了清嗓子。“嗯,我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她就告訴我了。這很合邏輯。”


    “是的。但我懷疑新兵們的想法是否和她一樣。”哈利幾乎可以肯定他們不會。由於羅恩和他缺席了相當多的訓練,肯定會有一些怨恨在醞釀。即使有巫師帳篷和魔法等所有便利設施,營地生活也不如住在巫師家裏舒服。食物當然沒有那麽好,不過自從韋斯萊一家離開後,差別就不那麽明顯了。


    羅恩又聳聳肩。“他們會克服的。我們做的遠不止訓練。而且我們直接與伏地魔戰鬥。”


    哈利皺起眉頭。“這會跟著我們一輩子。”


    “我當然希望如此!”羅恩說。“這樣我們就能避免另一場戰爭了。”


    他說得對,盡管哈利仍然不喜歡它。“我不會穿讓你希望自己是色盲的長袍,也不會留胡子,”他喃喃道。


    羅恩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愁眉苦臉了,看看小天狼星叫我們來幹什麽。”


    哈利想,羅恩對見赫敏的興趣絲毫不遜於對了解小天狼星想談的事情的興趣,盡管他沒有提及。提及這件事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他最好的兩個朋友在一起很開心,他可以為他們感到高興。盡管這仍然有點刺痛。或者更刺痛一點。


    *****


    “你們在這裏,士兵們!”小天狼星坐在客廳裏他最喜歡的扶手椅上,咧嘴笑著說。


    哈利瞥了一眼赫敏,她正從桌邊站起來迎接他們。“士兵們?”小天狼星是從哪裏聽到這句話的?


    小天狼星哼了一聲。“這是一首著名的麻瓜歌曲!”


    “真的嗎?”他沒聽過這句話。


    “今天太年輕了!”教父皺著眉頭看著他。


    “他今天找到了一張舊唱片,”赫敏解釋道,擁抱了他,然後又擁抱了羅恩。哈利注意到,赫敏又擁抱了羅恩一會兒。


    “啊。”哈利自己坐了下來。“那麽,你叫我們來幹什麽?”他看到羅恩也坐了下來,赫敏拿著筆記回到了桌子旁。


    “格林格拉斯和戴維斯再次與馬爾福和朗科恩會麵。雖然他們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這兩人是最近襲擊事件的幕後黑手,但他們確實聽說了馬爾福‘拆散我們’的計劃,”小天狼星說。“顯然,他們認為我和薇薇恩和萊姆斯住在一起會讓人們擔心你會‘墮落’。”他嘲笑道。


    “而我是個蕩婦,引誘了你,然後又拋棄了你,這會導致鳳凰社和抵抗力量互相攻擊,”赫敏皺著眉頭補充道。


    哈利哼了一聲。“這聽起來就像他們在找死。”他強迫自己笑出聲來——當然,赫敏沒有勾引他,但嚴格來說,她甩了他。他不會因此而傻乎乎的。畢竟,她已經做出了決定,而且是誠實而公正的。


    “不過,很多人確實討厭狼人,”羅恩說。“還記得雷木斯被曝光後的醜聞嗎?而且媚娃也有一定的名聲。”


    “麻瓜出身的人其實不在乎,”小天狼星說。“純血統的人……”他聳聳肩。“哈利可能不得不指出,雷木斯、芙蓉和薇薇恩曾與伏地魔戰鬥過,如果這些白癡設法發表一篇文章表達他們的‘擔憂’的話。”


    哈利點點頭。他可以做到。“愚蠢的偏執狂,”他嘀咕道。


    “至少馬爾福很聰明,不會相信這種偏見,”小天狼星說。“朗科恩生活在上個世紀,所以他可能真的相信那些胡言亂語。但我不認為他們隻是在進行誹謗活動。”


    “對麻瓜出身者和純血統者發動更多攻擊?他們真的想挑起戰爭嗎?他們必須知道他們會輸,”哈利說。


    “他們知道這一點,我們的兩個食死徒間諜確實提到過這一點。”


    哈利想,小天狼星對格林格拉斯和戴維斯的看法並沒有改變。他不太確定自己對這兩個斯萊特林有什麽感覺——他們現在正在幫助他們,冒著相當大的風險,但他們在戰爭期間曾試圖殺死韋斯萊一家……


    他的教父繼續說道:“所以我認為他們在計劃別的事情。”


    “我們知道諾特試圖模仿我們的策略,”赫敏說。“即使他沒有取得太大的成功。但他的支持者可能會進一步擴大這一點。”


    “馬爾福莊園?”羅恩問道。


    哈利感到脊背一陣發涼。如果他們用炸彈襲擊格裏莫廣場……


    “馬爾福莊園很孤立;我們位於倫敦市中心——對我們的襲擊將是對保密法的威脅,”小天狼星說。


    “他們可以試圖將其掩蓋為閃電戰中德國炸彈的爆炸,”赫敏補充道,“但德國人沒有威力足以穿透這個地方的防禦工事的炸彈。”


    她當然知道,哈利心想。她可能已經計算過摧毀格裏莫廣場所需的炸藥數量。


    “不過他們可能不知道,”小天狼星說。“另一方麵,我們家不僅擁有英國最強大的魔法護盾,還收藏了大量被詛咒的物品和其他可疑的魔法用具。一次摧毀房子一部分的襲擊可能會引發其中的一些——這對保密雕像來說是一個明顯的威脅。”


    羅恩吹了聲口哨。“比比爾在老洞穴裏用過的還糟糕?”


    “我覺得更明顯。我的一位曾叔祖父喜歡用雙子咒惡作劇。我母親曾經引發了一場跳舞油燈的雪崩。可惜她幸免於難,”小天狼星說。


    哈利稍微放心了一點。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他們在別處殺死我們。”


    “我們必須比平時更加??警惕,”小天狼星說。


    “真的感覺我們和純血統的人交換了位置,現在我們躲在自己的豪宅裏,擔心遭到襲擊,”羅恩喃喃道。


    哈利同意這種觀點。他們甚至離開了霍格沃茨,就像去年斯萊特林們一樣。


    “不過,我們正在采取措施處理他們,”赫敏看著小天狼星說道。


    哈裏的教父抱怨道:“我仍然不相信這是一個好計劃。”


    “你是最好的選擇,”赫敏說。“萊姆斯肯定無法勾引杜波依斯。”


    “我不太確定,”小天狼星反駁道。“他似乎給尼法朵拉和我們的一個食死徒間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僅僅因為唐克斯抱怨戴維斯,並不意味著萊姆斯已經變成了一個令人心碎的卡薩諾瓦,”赫敏說。“而且比爾拒絕了。”


    “你的意思是芙蓉拒絕了,”小天狼星哼了一聲說道。“她的脾氣可真大。”


    “而薇薇安沒有呢?”哈利問。


    另一個巫師歎了口氣。“她覺得打倒杜波依斯就值得‘為了接近她而玷汙自己’。”


    赫敏翻了個白眼。“她不像芙蓉那麽沒有安全感。”


    哈利很想問赫敏是否希望羅恩為了他們的目的去勾引一個女巫,但他知道最好不要這麽做。畢竟,赫敏也是有脾氣的。


    *****


    赫敏·格蘭傑心想,小天狼星的家族裏肯定沒有圖書管理員,這已經是第一次了。真是“故意製造混亂”!她正坐在黑圖書館裏,翻閱著小天狼星祖先的另一本日記。這是一個相當自吹自擂的故事,真實性也值得懷疑——她聲稱自己與骨頭構造打交道,這與她自己的經曆不符,盡管這個黑衣人可能與較弱的巫師戰鬥過。或者使用不太高級咒語的巫師。無論如何,他的咒語對她沒用。對他的“征服”的描述也幫不了她。


    她歎了口氣,合上日記本,把它放到“已讀”書堆裏。她還得重新整理那些書——圖書館不能這樣,連索引都沒有!然而,她沒有時間這麽做,因為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和處理。


    “那邊也沒運氣吧?”羅恩一邊看著日記,一邊問道。


    她搖搖頭。“隻不過是又一本誇大其詞的戰爭故事集。比洛哈特的作品好不了多少。”


    羅恩皺了皺眉。“這麽糟糕嗎?”


    “實際上,散文更糟糕。”洛哈特至少是一位有成就的作家,盡管可能是偶然,但他成功施展了骨消咒,效果很好。不幸的是,這個咒語的威力不足以對付骷髏,更不用說對付骨牆了。“你的呢?”她問道。


    “沒有咒語,但是做這些筆記的女巫描述了他們使用的戰術。”


    “那可能會有用。”


    “他們沒有成功,”他說。


    “這比對神奇邁阿密女支院的詳細描述更有用,”她反駁道。


    “什麽?”哈利從他正在閱讀的厚厚的書卷中抬起頭。


    “小天狼星的祖先有一些特殊的優先考慮事項,”她解釋道。


    “啊。”哈利看上去想說些什麽,但又繼續看書了。


    “你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了嗎?”她問道。


    “有些咒語可能會有用,盡管無法對抗骨頭結構和魔法骷髏。”


    她歎了口氣。“我真希望我能斥責小天狼星的祖先。”


    “其實你可以。那裏有他們的肖像。”羅恩說。


    她搖搖頭。“那隻是一種印記。比鬼還可怕。”而召喚他們的靈魂隻是為了責備他們對圖書館犯下的罪行,這太過分了。而且不可能。


    她從日記堆裏抓起下一本,打開了它。不過,她並沒有立即開始閱讀。相反,她看著羅恩和哈利。她記得他們是如何一起殺死諾特的。她確信他們這樣做是為了讓她不必親自動手。這是一個很貼心的舉動,盡管她以前也殺過人。很多次。


    她知道她會再次殺人——很可能是一個巫師,她一邊想著,一邊開始閱讀手中的日記。


    *****


    法國普羅旺斯-阿爾卑斯-藍色海岸,土倫附近,1997年3月28日


    法國人在戰鬥中過於激進,但他們懂得如何生活,小天狼星·布萊克看著侍者端上的菜肴和葡萄酒,心想。霍恩斯伯爵為他的聚會不惜一切代價。這不是化裝舞會,這很幸運——人們在這種場合總是保持警惕;英國和法國在這種場合都發生過暗殺事件——但客人穿的長袍更像是戲服,而不是小天狼星熟悉的禮服長袍。精心設計,施了大量咒語,每件長袍都是一件小藝術品,展示著穿著者的技巧——在許多情況下,還展示著他們的身體。薇薇安告訴他,這是法國的傳統,可以追溯到保密雕像出現之前。他自己的長袍相當低調,盡管他施了一些咒語,讓長袍上的圖案生動起來,在布料上移動時展示著名事件的短片。


    他忍住不去揉臉,用空笛子向女服務員示意。赫敏和她的朋友給他戴的麻瓜偽裝讓他的皮膚發癢,他隻能想象他們塗在他頭發上的油漆會對他的頭發造成什麽影響。然而,最糟糕的是他的胡子掉了。他看起來不再是一個瀟灑的流氓,而更像是洛哈特那樣的花花公子!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有魅力的花瓶——他確實吸引了其他客人的注意力,當然不是因為他的長袍。如果他沒有薇薇恩,也沒有執行一項極其重要的秘密任務……他歎了口氣,向仆人點了點頭,仆人給他的長笛裏又倒了些香檳,然後冒險走向花園。


    他仍然不喜歡這個計劃。雖然其他人對他的魅力評價很高,這讓他受寵若驚,但他也感到自己暴露無遺,脆弱不堪。他的邀請是一個小貴族的某種操縱——他理解為敲詐——的結果。他不太可能開口,但小天狼星還是忍不住有點擔心。如果他能以德拉庫爾家族或德艾格爾家族的朋友的身份參加……但杜波依斯鄙視這兩個家族,這種感覺是相互的。雖然女巫可能很想偷走情人的情人,但她不會足夠信任他,以至於他們的計劃不會成功。


    這意味著他必須邁出第一步,但又不能太明顯。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甚至對他來說也是如此。他走在露台上,假裝一邊看著花園,一邊尋找杜波依斯。她不在屋裏,而且她離開還太早,不可能不冷落主人,所以這意味著……就在那裏!


    他看見女巫站在通往噴泉的樓梯旁,正和一個年長的巫師交談。他想,那可能是女巫的熟人——他們看起來不像戀人,甚至不像朋友。她穿著一件長袍,長袍上的瀑布不是布料,而是動畫般的瀑布,說實話,這是一件相當誘人的展示品。他回頭看了看剛才離開的房間,與薇薇恩的表妹莉迪亞的目光相遇,然後大步走向噴泉。


    莉迪亞按照計劃跟在他後麵,就在他經過杜波依斯的時候追上了他。“安德森先生!”她喊道。


    小天狼星在杜波依斯看得見的地方皺了皺眉,但莉迪亞看不見,然後轉過身來,禮貌地微笑著。“小姐?”不是很不禮貌,但肯定不是在邀請什麽。


    這位媚娃的長袍似乎是由雲朵做成的,她看起來大吃一驚,正如她預料的那樣。“我對你的家鄉很好奇,”她用法語說,然後繼續問他幾個關於魔法樸茨茅斯的問題,那是他假扮身份的故鄉。他小心翼翼地以一種略帶粗魯的方式回答,女巫氣衝衝地離開了。她演技真好,小天狼星看著她離開時想。


    他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冷笑了一聲,然後繼續朝噴泉走去。經過杜波依斯時,他向她點了點頭。“晚安。邁克爾·安德森。”他目光在她的身影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帶著一絲興趣對她微笑。


    “伊莎貝爾·杜波依斯。”她與他目光相遇,他覺得她禮貌的微笑變得更加熱情,然後他向巫師點了點頭,顯然那人就是“安托萬·德尚”,然後朝噴泉走去。


    幾分鍾後,他看到她朝他走來,笑了。


    *****


    神奇的皇家港口,牙買加,1997年3月28日


    奧古斯塔斯·魯克伍德討厭以麻瓜男孩的形象出現,他剛到可以拿魔杖的年齡,但他無法獲得當地巫師的頭發來製作複方湯劑。至少他不會冒被認出是麻瓜的風險——因為牙買加沒有像霍格沃茨那樣的學校,所有孩子都會被送去,所以沒有人會懷疑他們認不出他。而且他看起來還很年輕,這也很好地解釋了他為什麽對這個小鎮不熟悉,不管像個傻孩子一樣行事有多麽令人討厭。


    當然,在鎮上遊蕩了幾天之後,他現在已經很熟悉這座島的首府了。那裏的一些居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比如那個特別令人討厭的巫師,他試圖偷偷靠近他,卻沒有意識到幾分鍾前他的咒語已經警告過他這個人的存在。


    奧古斯塔斯一邊在下一個拐角處等待,一邊拔出魔杖,想到當那個明顯的孩子走進一條荒蕪的小巷時,這個自稱是罪犯的瑞奇可能以為自己碰上了好運,他不禁笑了起來。


    他已經準備好魔杖,當那個巫師轉過拐角時,奧古斯塔斯在他做出反應之前就把他打暈了。幾道咒語之後,奧古斯塔斯離開了皇家港,從一隻手到另一隻手扔出一顆鮮紅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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