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多方麵來看，對角巷之戰都是魔法部之戰的翻版。魔法部部隊、鳳凰社成員、法國誌願者和麻瓜出身抵抗軍在一片平民聚集的地區與黑魔王的追隨者展開戰鬥，最終以慘重代價擊敗了他們。
但兩者之間還是存在著至關重要的區別。與魔法部之戰不同，在魔法部之戰中，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被人數壓倒，而這場戰鬥——以及隨之而來的第二次血戰——是由兩個巫師之間的決鬥決定的。黑魔王和大難不死的男孩在戰場上單打獨鬥，就像五十年前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所做的那樣。許多人認為，一場為麻瓜出身而展開的戰爭竟然以如此傳統的方式決出勝負，頗具諷刺意味。然而，隻要考慮到這一定是鄧布利多策劃的，也就不足為奇了。雖然黑魔王和哈利·波特的決鬥已經成為許多書籍的主題，每本書都揭示了作者的偏見，因此很難找到真相，但??不言而喻的是，哈利波特之所以能夠打敗黑魔王，唯一的辦法就是接受鄧布利多的親自訓練，以應對這樣的對抗。事實上，有些人甚至將戰勝黑魔王的功勞歸功於鄧布利多，聲稱大難不死的男孩隻不過是他的工具，並引用了黑魔王 1981 年在戈德裏克山穀被一個小孩打敗作為證據。
雖然我也認為決定第一次血戰爭的不是一個幼兒意外施展的魔法，而是一個精心準備的陷阱——正如我之前討論過的——但我確實認為哈利波特隨後的行動表明他遠非鄧布利多的工具。”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 日
他的分散注意力的辦法很奏效——太奏效了，羅恩·韋斯萊意識到自己無法躲避伏地魔向他發出的所有咒語時這麽想。當然，他還是盡力了。他翻滾著向左傾斜，在綠色和棕色咒語之間滑行，然後盡可能猛地拉起。第三個咒語擊中了他的掃帚，掃帚在他的手和膝蓋之間被打碎了。不過，掃帚並沒有完全擋住咒語——它還是擊中了羅恩，他的右側疼痛難忍。
掃帚被毀後，他立即開始墜落。絕望之下，他揮動魔杖，垂直向下施展緩衝咒。由於受傷，他幾乎沒能完成咒語，就撞到了屋頂。即便如此，咒語還是足夠讓他活下來，並且保持清醒，盡管他傷痕累累、血流不止的身體在從傾斜的屋頂上滑下來時，疼痛感更加強烈。羅恩抓住屋頂的邊緣，但沒有找到任何支撐點，又跌落了一層。他設法雙腳先著地，但左腳踝扭傷，他倒下了。
不過，他之前在與穆迪一起訓練時摔斷過腿，所以他側身躺下，讓腳踝麻木。但他的側身仍然很疼——還在流血——隨著震驚的消退，他注意到他的四肢和身體上也紮了幾十根碎片。而且很疼。至少他在一條小巷裏，離他兄弟的商店有點遠，所以他應該還能安全待一會兒。
羅恩咬緊牙關，試圖止住他身體側麵被詛咒的傷口的血，但他的咒語沒有效果，隻是讓一些碎片上的傷口愈合了。他又嘟囔了幾句咒語，從口袋裏掏出繃帶，貼在身體側麵，施了一個粘連咒，把它固定住。從長遠來看，這不會有幫助，但他不會那麽快就流血。他會堅持足夠長的時間去幫助哈利。
他呻吟著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著——他的腳踝不再疼了，但也不能很好地移動。他剛走幾步，小巷盡頭就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失去了半個頭和一隻手臂的大部分，穿著紅色長袍的殘骸。
羅恩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個陰屍！就像在巴黎一樣！而且他被腳踝絆住了！他咆哮著揮動著魔杖。“火焰熊熊！”
行屍被點燃了。它仍然繼續向他襲來，正如預料的那樣——陰屍並不容易被消滅。羅恩開始向後退，但他的腿卻不聽使喚。他踉踉蹌蹌，肩膀撞到了旁邊的牆上。而燃燒的亡靈生物正在前進！
他毫不在意受傷的那一側，揮動著魔杖。“depulso！confringo！reducto！”
令他吃驚的是，第一個咒語把亡靈擊退了，接下來的兩個咒語把它的軀幹炸成了碎片，使它倒在街上。他眨了眨眼。一個陰屍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消滅。它一定是僵屍！要麽是黑魔王的作品，要麽是他招募的巫師。
羅恩渾身發抖，從牆上撐下來，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他希望那是伏地魔。想到要麵對一個食死徒……他拍了拍自己的身體，當他的手沾滿鮮血時，他不禁皺了皺眉。
但他還是堅持了下來。他的朋友、家人需要他。他喝了一劑補血藥水，這讓他得以繼續活下去。
又出現了一個僵屍，個頭不大。他意識到，穿著破爛的麻瓜衣服，是人質之一。他厭惡又沮喪地緊閉雙唇，然後把那個僵屍也炸了。
他一邊向巷口走去，一邊發誓，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伏地魔用咒語攻擊羅恩的時候，他就在那裏。哈利也會在那裏。他必須去那裏！
*****
艾米莉亞·博恩斯皺著眉頭看著成群的巫師和女巫湧入破釜酒吧。有些人衝向酒吧的壁爐，但大多數人直接穿過門逃往麻瓜倫敦。希望記憶遺忘者正在工作——就連麻瓜們也不會錯過幾十個身穿長袍的驚慌失措的人從他們看不見的酒吧湧出。
“道利什！集中精力疏散這些人！”她厲聲說道。
“是的女士。”
“您不應該在這裏，大臣女士，”皮烏斯在她旁邊低聲說道。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
阿米莉亞皺著眉頭看著他。他本該知道，最好不要建議她退到魔法部，哪怕是間接建議。“我不會在我的人民戰鬥和死亡的時候躲在辦公室裏。”她曾經是一名傲羅，現在仍然是軍團裏最優秀的傲羅之一。尤其是考慮到軍團在這場該死的戰爭中遭受的慘重損失。
她走到吧台後麵，無視湯姆的怒視，而德利什和六名傲羅開始將逃跑的人群趕到秩序井然的地方，而殺手巫師則在對角巷的入口處就位。
他們無法真正進入對角巷，尤其是當那裏的居民都試圖通過這家酒吧逃跑的時候。好吧，她在心裏修正道，他們可以——但他們會被分散，而來自霍格莫德和霍格沃茨的增援部隊，以及從他們家中召回的增援部隊，將無法足夠快地到達他們身邊。
任何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零敲碎打隻會釀成災難。對角巷執勤的傲羅的命運就證明了這一點。不，他們會等到集齊所有可用的魔杖後才開始與敵人交戰。鳳凰社和抵抗軍不得不獨自對抗食死徒和黑魔王一段時間，這是沒辦法的。
當一個女巫抱著一個哭泣的女孩向門口走去時，阿米莉亞冷酷地笑了笑，甚至沒有看皮烏斯和兩名被指派為她保鏢的傲羅，他們跟著她到了房間裏唯一一個沒有被驚慌失措的暴徒占領的地方。
鳳凰社和麻瓜出身的人以退出戰爭相威脅，迫使她給予他們全權委托。逆轉局麵才是公平的——她當然沒有答應為他們犧牲自己的人民。
*****
赫敏·格蘭傑陷入困境。他們剛剛離開黑魔王的火力線，而賈斯汀和塔尼亞無法支援他們，因為煙霧籠罩著小巷——她抬頭看了一眼，看看它是否又靠近了。還沒有，還沒有。但露易絲仍然昏迷不醒，幻影移形也行不通——食死徒或傲羅或兩者會在整個小巷裏施放反幻影移形咒和反門鑰匙咒。所以西莫和赫敏要麽必須背著他們的朋友，要麽把她懸浮起來。無論哪種方式，他們中的一個都無法有效地對付那些僵屍。赫敏比西莫更擅長使用魔杖。
“西莫！把她懸浮起來！”她喊道，把路易斯放倒在地。“我掩護你！”
巫師看著她，有一瞬間，她不確定他是否會聽從她的命令，但隨後他點了點頭。
赫敏又向他們上方的煙霧吹了一陣風，以防萬一，然後開始向抵抗軍的其餘部分移動。“我們回來了！”她對著對講機說。
“我們已經殺死了三隻僵屍，但還有更多僵屍潛伏在周圍，”賈斯汀在無線電裏回答道。“不過要小心——我們和你們之間的煙霧很低。”
他沒有報告有人受傷，赫敏如釋重負地注意到。她檢查了他們的後方——似乎沒有人追趕他們。附近沒有漂浮的標記。黑魔王肯定在和別人打架，她想。羅恩，或者哈利。她嘶嘶地叫了一聲——她想回去幫他們，但她不能把西莫和路易絲單獨留在那裏。她咬緊牙關，衝過西莫身邊，躲在一輛手推車的殘骸後麵，然後從拐角處往巷子裏張望。
正如賈斯汀警告她的那樣，濃濃的黑煙籠罩著那條街道。她緊閉雙唇，施展了一道風魔法。煙霧開始慢慢散開，她不禁想知道伏地魔使用了什麽樣的咒語，讓煙霧對其他咒語有如此強的抵抗力。
但即便如此，她的咒語還是慢慢打開了通往抵抗軍其他成員的通道。她咬緊牙關——她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哈利和羅恩在沒有她幫助的情況下對抗伏地魔的時間就越長。
“僵屍在我們後麵！”西莫斯大喊。
赫敏轉過身。六個小人影正蹣跚著朝他們走來。她驚恐地意識到，那些是被食死徒劫持的人質，是死去的孩子。不過，她的魔杖已經對準了他們，片刻之後，她施放了一連串的減速咒。沒過多久，僵屍就被消滅了。
“媽的！”西莫斯看著血淋淋的屍體咒罵道。
赫敏點點頭，抿緊嘴唇。她知道，她會永遠記得孩子們爆炸的情景。“我們走吧！”她說著，再次開始在煙霧中開辟一條通道。
“伏地魔剛剛擊落了一名掃帚騎士！”
賈斯汀的報告讓她感覺更糟了。她告訴自己，那人可能是任何人，傲羅或魔法師。但她知道，如果可以的話，哈利和羅恩都會用掃帚與伏地魔戰鬥。
她花了大約一分鍾的時間才把這團被詛咒或有毒的煙霧推開，讓他們可以安全地穿過街道。這對她的朋友來說太長了。至少當他們終於清理完煙霧時，莎莉安妮和約翰在掩體後麵等著他們。
“照顧好路易絲！”赫敏喊道。“我必須回到戰場！”
“好吧，”約翰舉起步槍說道。
西莫斯點點頭，把路易絲放下，讓莎莉·安妮開始為她做事。
赫敏看著他們，然後點點頭。他們知道自己麵臨的是什麽。
她轉身又施了兩個咒語讓通道保持暢通，然後跑了過去。羅恩和哈利需要她的幫助。
*****
哈利·波特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騎著飛馳的掃帚。他迷失了方向，幾乎抓不住掃帚柄，然後就撞上了伏地魔。如果不是因為粘人咒，他早就被從掃帚上甩下來了。結果，他轉了一圈，在鵝卵石上刮擦，直到撞上一堵殘垣斷壁。
他的肩膀很疼，但在訓練中他受的傷更嚴重。嚴重得多。
他解除咒語，從掃帚上滾下來，魔杖指向黑魔王。或者說，指向伏地魔的屍體。那張非人的臉似乎僵住了，露出一副鬼臉，失明的眼睛茫然地盯著虛空。看來鄧布利多是對的——沒有了他的靈魂，黑魔王為複活而創造的軀體將無法繼續呼吸。
哈利覺得他應該感到難過——他摧毀了伏地魔。他摧毀了他的思想，就像預言所預言的和鄧布利多所計劃的那樣。他甚至可能摧毀了黑魔王的靈魂——鄧布利多並沒有真正解釋確切的後果，隻是告訴他，盡管伏地魔有靈魂錨，但這意味著他的末日。
但他沒時間考慮這些。他必須找到羅恩和小天狼星！他們墜毀了，應該就在附近。在某個地方。
哈利轉過身，試圖辨別方向。小天狼星墜毀在……那裏。而羅恩……在那裏。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先找誰。羅恩，他決定。他應該更近一點。他抓起掃帚，然後抬起頭。煙霧似乎正在消散。他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很危險——羅恩飛過一片雲層卻沒有受傷——但他決定不冒這個險，在徒步出發前，他吹了一陣風。
走了幾步之後，他停下腳步，轉過身。
“伏地魔的魔杖飛來！”
哈利沒有試圖抓住飛向他的魔杖，而是在魔杖到達他之前就把它炸毀了。這一次，沒有一個黑魔王的追隨者撿起他??的魔杖。
右側的動靜讓他跳到最近的掩體後麵，在檢查來者是誰之前就用魔杖瞄準了他。
“別罵，是我啊！”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站在那裏，靠在牆上。這位老巫師呼吸沉重，左臂垂在身側，沾滿鮮血。他咳嗽著，然後把頭朝著屍體示意。“他死了嗎？”
“是的，”哈利說，“他死了。你看到其他人了嗎？羅恩？小天狼星？”
“不。”阿不福思搖搖頭。“穆迪死了，”他指著旁邊的一顆石球補充道。
“你還好嗎？”哈利問道。這個問題問得很蠢——這個人顯然受傷了。
但阿不福思似乎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麽。“我不會倒地而死的。你來的正好。”哈利正要動身，老巫師又說：“但周圍還有食死徒。小心點。他們可能甚至沒有意識到他們的主人已經倒下了。”
“我需要找到羅恩和小天狼星，”哈利說。清理最後的食死徒可以等一等。
他還補充道，如果他最好的朋友或教父死了，他不會俘虜任何人。
*****
羅恩·韋斯萊朝角落望去，受傷的一側碰到牆壁時不禁皺了皺眉，發現兩個食死徒朝他跑來。他們似乎在逃跑，更注意後麵而不是前麵。不幸的是，如果他試圖從角落裏施法，他必須暴露自己，因為他是右撇子。他深吸一口氣，背靠著牆，拿出魔杖，等待著。希望他們跑過小巷，這樣他就可以在後麵詛咒他們。
可悲的是，他們繞過拐角，徑直朝他衝過來。他的棍棒咒擊中了第一個食死徒，打碎了他的麵具，可能還有他的頭骨，並將他打倒在地，衝向另一個食死徒。不過，那個食死徒躲到了一邊，揮舞著魔杖。
羅恩倒在地上，然後滾到一邊，他流血的一側疼痛難忍，他喘息著，食死徒的咒語擊中了他身後的牆壁。沒有碎片落在他身上，所以它沒有爆炸，羅恩蹲下身子，向敵人發出兩道刺耳咒語。
食死徒向旁邊邁了一步——羅恩意識到這是決鬥者的動作——但一個咒語仍然擊中了他的盾牌，把它打碎了。羅恩補充說，他是一個軟弱的決鬥者。他自己的盾牌咒語抵擋住了這個人的下一個咒語，另一個擊打咒擊中了食死徒的腹部，讓他彎下腰，然後羅恩用切割咒擊中了他的喉嚨。一個刺穿咒擊中了他的頭部，殺死了他，然後他淹死在自己的血泊中，羅恩又對第一個食死徒施了另一個咒語。正如穆迪常說的，“永遠不要把敵人留在別人可以拯救他的地方。”
羅恩快速看了一眼，發現繃帶已經濕透了。他又喝了一口補血魔藥，這是他最後一口了，然後深吸了幾口氣。現在揮動魔杖的手比以前更疼了，但他不會倒下。至少現在不會。
有些黑煙飄得太近了，他迅速用咒語驅散了它們。牛黃粉應該可以中和它，但羅恩不知道他的灰塵散布了多遠。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繼續前行。
*****
赫敏·格蘭傑揮舞著魔杖，繞了半圈，把麵前的鵝卵石變成了一道臨時屏障，然後躲在屏障後麵。正好及時吸收了她前麵那堵牆的碎片。“前麵有食死徒！”她大喊，加固了屏障。他們超出了她的人類存在顯示咒的射程，但從擊中她掩體的咒語數量來看，至少有兩個食死徒。
片刻之後，她聽到西莫和約翰開槍了。長點射。掩護射擊。她把附近的鵝卵石變成了另一堵牆，通向最近的建築廢墟，然後衝刺。
“抓到一個！”西莫大叫。
“另一個人躲進了倒塌的建築物內，”約翰報告說。
赫敏打開對講機。“繼續射擊，我離你更近了。”
當他們再次開始射擊時——速度較慢，現在是半自動射擊——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醒悟過來，然後沿著一條彎曲、曲折的小路向敵人的陣地跑去。當她落在一堵殘垣斷壁後麵時，她氣喘籲籲，發現角落上方飄浮著一個標記。
“艾維斯！”她低聲說，然後向食死徒派出一群鳥。它們不會傷害他，但他不會知道這一點，而且它們會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她從掩體後麵站起來，向角落底部施放了兩個爆炸咒 - 勉強設法蹲下以躲避咒語的猛烈攻擊，在此過程中她的下巴被一些碎石擦傷。
敵方巫師很厲害。她翻身到一邊，四肢著地爬開。在她身後，一片烏雲出現在她之前的位置，接著是一聲爆炸，她的護盾咒碎片四散開來——她意識到，他肯定先把一塊石頭扔到空中，然後用爆破咒擊中了它。他肯定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巫師。
約翰和西莫斯仍在提供掩護火力，但如果敵人如此熟練，那麽他應該知道他的盾牌可以抵擋幾發子彈。她從拐角處跳下，按下了收音機按鈕。“約翰，西莫斯——他的盾牌太強了。靠近一點，從側翼進攻。但要小心——他很厲害。”
她繼續前行——這個不知名的食死徒，可能是伏地魔核心集團的成員，也施展了顯示人類存在感的咒語。而且他也能預測到她的行進路線。
她停了下來，然後從來時的地方衝了回去。她身後的區域消失在一片烏雲中，隨後空中又傳來一聲爆炸聲。幾乎可以預料到。她躲在一片廢墟後麵，然後再次改變方向，進一步向建築物內部移動。這會妨礙他的施法。
“艾維斯！”
更多的鳥兒飛向食死徒。他會認為它們仍然無害，還是懷疑有陷阱？她希望是後者。
附近，有一部分牆被炸毀了。在承受了隨之而來的碎片雨後，她重新施展了護盾咒。西莫和約翰在哪兒？就在那兒！她發現他們的標記出現在射程內。敵人現在被包抄了。這意味著他要麽撤退，要麽向她衝過來。而且，當他們相遇時，他正朝她走來，試圖逃離小巷……她瞪大了眼睛。兩個食死徒，遠離雙胞胎的商店，卻不見黑魔王的蹤影？哈利一定是殺了他！
她微笑著移到一邊，把手伸進魔法口袋。快速施展了倍增咒之後，幾塊塞姆汀炸藥磚散落在地上。她走得更遠，從側翼包抄敵人——同時開辟了一條逃生之路。直接穿過她之前的位置。
突然間，廢墟中傳來幾聲爆炸聲，她被震倒在地。盡管她的盾牌被數十塊岩石碎片擊中，她還是抬起頭，看到漂浮的標記移動了——正朝著她的陷阱而來。她咧嘴一笑，對著對講機大喊“躲起來！”，然後按下手中發射器的按鈕。
廢墟的一部分消失在巨大的火球中，而她則將自己壓在地上，張著嘴，雙手捂住耳朵。一股熱浪席卷了她，一塊和她的頭一樣大的石頭從她的盾牌上彈了起來。然後一切都消失在一團塵土和煙霧中。
*****
哈利·波特躡手躡腳地向前走，強迫自己慢慢地、小心地移動，而不是匆忙地走。如果他被埋伏殺死，他將無法幫助羅恩或小天狼星。阿不福思也不能那麽快地移動——這位老巫師的傷勢肯定比他承認的要嚴重。而且分開行動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周圍有未知數量的敵人。但是……“你為什麽要把屍體帶走？”當他再也忍不住時，他問道，點了點頭，看著他們身後漂浮的伏地魔的屍體。
“我不想讓任何人拿走它。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會用它做什麽，”阿不福思回答道。
哈利覺得沒人能用這具屍體做什麽。如果魔法部還有軍隊的話，伏地魔僵屍也許會嚇到他們，但那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把這個想法拋在腦後。他必須集中精力救小天狼星和羅恩。
他快速地朝拐角處看了一眼，盡管他的人類存在顯示咒語沒有顯示附近有人。穆迪的訓練強調不要相信任何咒語——某個地方的某個人會有一個反製咒語。小巷裏很安全。或者說並不完全安全——地上有一具掃帚的殘骸，遠處有一具燒焦的屍體的殘骸，小巷口還有一些散落的屍體碎片。
哈利向前走去，用魔杖勉強遮住各種破碎的窗戶和被砸碎的門。那是羅恩的掃帚。還有他的血跡，他又說了一句，然後發現了地上的血跡。但屍體……他走近了，然後看到了傲羅長袍的燒焦碎片。那不是羅恩！其他身體部位太小了。他的朋友還活著。
除非，哈利想，他已經變成了僵屍。就像那個在這裏被炸成碎片的孩子一樣。他緊閉雙唇。羅恩一定還活著！他環顧四周，但沒有發現地上還有其他血跡。羅恩去哪兒了？
“我們得繼續前進，”阿不福思在他身後說道。“這裏什麽都沒有了。”
哈利知道這一點，但他忍住沒有生氣地指出他剛才在想該往哪兒走。相反，他點了點頭，從屍體旁邊走過，走進了小巷。然後他聽到了爆炸聲，他的眼睛睜大了。
“詛咒！”阿不福思在旁邊嘀咕道。
哈利點點頭。“有人在打架。”這意味著有人需要幫助。可能是羅恩，或者是小天狼星。他開始朝聲音的方向走去，但一聲更響的爆炸聲讓他停了下來。前方更遠的地方爆發出一個火球，這個火球太大了，爆破咒甚至轟炸咒都無法擊中。
那肯定是一顆炸彈！赫敏！
他加快了速度。如果抵抗軍使用如此大規模的炸藥，他們的處境一定很糟糕。
*****
當他睜開眼睛，感覺不到太多疼痛時，小天狼星·布萊克首先擔心自己已??經死了，變成了鬼魂。然後他意識到有人在他的臉上揮動著魔杖。他認識那根魔杖。
“你非常幸運。”
他熟悉這個聲音。
“我知道，”他轉過頭看著薇薇恩，說道。這位法國女巫看上去容光煥發，盡管她的臉上沾滿了煙灰和汙垢，長袍也破爛不堪——而且一點也不性感。
“我看到你墜落，但周圍都是詛咒的煙霧，我無法飛到你身邊。你受了重傷。” 維拉用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盯著他。
他笑了。“有什麽咒語嗎？”
“沒有。但你需要生骨劑。我給你的手臂麻醉了，但是……”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他意識到自己感覺不到那隻手臂。那隻手臂看起來相當……軟綿綿的。“你把我的骨頭都弄沒了？”他看著她。哈利告訴過他那需要多少生骨靈。而且會很疼。
“要麽這樣，要麽讓碎片從內部撕裂你。”她笑了。“不過，我修好了肋骨和你的腿。”
小天狼星意識到，他受的傷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當然，與魁地奇球場不同，街道上沒有緩衝咒。他自己也沒有及時施展緩衝咒。或者錯過了他跌倒的方向——他的記憶有點模糊。
“這不是我拿著魔杖的手臂，”他說道，然後坐了起來——隻是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你還受傷了。”
“現在你告訴我。”當然，他遭受過更慘痛的痛苦。與失去最好的朋友和在阿茲卡班受苦相比，一點身體上的痛苦算不了什麽。而且哈利需要他。哈利！
他站起來，痛苦地呻吟著。“我得去幫助哈利。”他環顧四周。他在哪裏？哈利又在哪裏？
幾棟房子外突然爆發出一個巨大的火球。他看了一眼薇薇安。“其他人呢？”德拉庫爾和德艾格爾家族的其他人呢？
她抿緊嘴唇，搖了搖頭，“我和地上的人分開了。”
他沒有詢問其他在空中的人。她的表情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但人們仍在戰鬥。他們仍然需要幫助。他忽略了她的手——即使他少了一隻胳膊，他也不需要幫助就能走路。
“我們走吧！”
*****
羅恩·韋斯萊聽到爆炸聲後差點摔倒，他看到火球從附近建築物的屋頂上升起，這些屋頂還屹立著。附近有人在打架，而且打得很凶猛。可能是哈利，或者赫敏。如果不是，他們也會被爆炸聲吸引。
他哼了一聲，穩住了自己。他的側身還在疼，身上還留下了一道血痕，但他還能繼續前行。他對自己說，他還能戰鬥，即使堅持不了多久。但待在原地也幫不了他。
他一瘸一拐地朝通往爆炸點的最近的小巷走去。他感到腳踝一陣刺痛，在疼痛加劇之前，他再次麻醉了腳踝。要是他還帶著掃帚就好了！或者換一把。或者再來一瓶補血藥水。穆迪隻會告訴他準備不足。
當他跌跌撞撞地穿過狹窄的小巷時，他想知道大家都在哪裏。幾分鍾內他沒有遇到一個人。大家都逃走了嗎？還是他們都死在了煙霧中？他們忘記了他，撤離了該地區？還是他死了，現在正在來世中跌跌撞撞地行走？
想到這裏，他不禁嗤之以鼻。他很確定來世看起來不像對角巷的一片燃燒殘骸。又拐了一個彎——他失去平衡，不得不靠在牆上支撐自己，傷得更重了——然後他又回到了主巷。爆炸肯定很近……但有那麽多廢墟在燃燒。
側身的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轉過身，舉起魔杖，當他認出衣服——製服——是抵抗軍時，他眨了眨眼睛。他放下魔杖，盯著瞄準他的槍械——步槍。
“羅恩？”
他熟悉這個聲音。“西莫？”
“赫敏！我找到你的一個男朋友了！”
羅恩哼了一聲，然後因為疼痛而皺起了眉頭。他是赫敏的男朋友，獨一無二的。他並沒有被發現——他們見過麵。
他看到赫敏出現在一堆瓦礫後麵。她還活著。而且沒有受傷。他開始微笑，揮手……然後當他感到身體一側一陣刺痛時，他又皺起了眉頭。他看到她睜大了眼睛，看到她衝向他，嘴巴張開，但他聽不見她的話，她為什麽要側身？哦，他要摔倒了。
然後一切都變黑了。
*****
“羅恩！”赫敏·格蘭傑大叫，衝向倒下的男朋友。她揮動魔杖，及時施展緩衝咒，防止他跌倒在身邊的廢墟上。
在她身後，西莫正在咒罵，但她的眼裏隻有羅恩。她走到他身邊，跪下，不顧尖銳的岩石劃傷她的腿，用魔杖在他的身上劃過。當她發現他側麵的傷口，血從繃帶中滲出時，她發出嘶嘶聲。當她的咒語無法將它閉合時，她咒罵自己。當然，她應該預料到這一點——如果可能的話，羅恩會自己把它閉合的。
但是……他臉色蒼白。她氣喘籲籲地把手伸進藥水口袋，掏出一瓶補血藥水。她一邊打開瓶塞，抓住羅恩的頭，把藥水倒進他嘴裏，一邊對西莫大喊。“我需要更多的補血藥水！我們得把他送到聖芒戈醫院！”
“詛咒還在，”約翰一邊說，一邊朝她跑去，把兩個瓶子塞到她手裏。“而且爆炸會引來一些人。”
赫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驚慌失措。她對團隊負有責任。“西莫，掩護北邊！約翰，掩護南邊的進攻。我會穩定住他，然後我們撤回莎莉安妮那裏，把他疏散。”羅恩在聖芒戈會很安全。他是純血統，不是抵抗軍的成員。
值得讚揚的是，當他們在附近就位時，兩位巫師都沒有問她是否可以穩定羅恩。她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朋友身上，相信他們兩個會完成他們的工作。繃帶濕透了，但清潔咒解決了這個問題。然而……她咬著下唇，然後試圖把繃帶的邊緣扯下來。她沒成功——羅恩用了粘性咒。
“有限！”
當她看到傷口和從傷口流出的大量血液時，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個詛咒般的傷口，這麽大……她急忙又往羅恩的嘴裏灌了一劑藥水。她必須止血，至少要減緩流血速度。魔法不管用。她盡了自己所能，運用了急救訓練。她真的需要莎莉·安妮。但如果她這樣移動羅恩……她擦去眼角的淚水，然後重新包紮好繃帶，盡力給傷口施壓。
然後她有了個想法。如果聖芒戈醫院無法化解咒語，而伏地魔施了咒語，那麽他們就無法為羅恩做任何事情了。她最好把他送到麻瓜醫院……但他們也無法對付咒語。他們也無法用魔藥讓他活下去。
她用力咬下嘴唇，嘴唇開始出血。她該怎麽辦？
*****
“帶著你的小隊前進！”
阿米莉亞·博恩斯默默地點頭，同意了皮烏斯的命令。命中巫師的訓練重點是戰鬥，因此他們是執行這項任務的最佳人選。當然，考慮到命中巫師在這場戰爭中遭受的傷亡，以及新兵的訓練倉促進行，新手傲羅和命中巫師之間的差異可以忽略不計，但情況不會一直如此，最好從一開始就按照應該做的事情去做。
錫克爾斯通進入小巷一分鍾後，主力部隊也跟了進來，包括阿米莉亞、皮烏斯和德利什。當阿米莉亞看到煙霧籠罩著對角巷的下半部分時，她緊閉雙唇，避免咒罵。
“記憶注銷員說煙霧對雕像沒有威脅，”皮烏斯說。“至少現在不會了。”
阿米莉婭希望這也意味著危險不再存在。但她對此無能為力——空中的掃帚騎士需要發現伏擊並從上方發起攻擊。他們不能被派去追趕煙霧。在巷子裏還有戰鬥的時候不能。或者巷子裏還剩下什麽，當他們到達第一處廢墟時，她默默地改正了。
“食死徒們集中攻擊了韋斯萊魔法把戲坊，”道利什重複了之前的報道。“但顯然，戰鬥和損失已經蔓延開來。”
“顯然，”阿米莉亞說，道利什稍微畏縮了一下。
他們找到了第一具屍體——一名法國巫師，阿米莉亞心想。或者是另一個穿著華麗長袍的人。隨後是更多的屍體，大部分都被撕裂或炸開，或者被嚴重燒毀。一名新手在一具燒焦的屍體旁邊嘔吐，屍體小到可以算作一個孩子。
阿米莉亞沒有退縮。她見過更糟糕的情況。她也預料到更糟糕的情況。畢竟，他們麵對的是黑魔王。再走一條小巷，他們遇到了第一批幸存者——兩個受傷的法國巫師、一個媚娃和一名鄧布利多教團成員——比爾·韋斯萊，阿米莉亞認出了他。幾年前，霍格沃茨的一名前學生會主席被古靈閣錄用，而不是被魔法部錄用，這曾引起一樁小醜聞。回想起來，阿米莉亞很高興他沒有加入她的部門。他會帶來麻煩。就像尼法朵拉·唐克斯一樣，她沒有在被召喚時報到。阿米莉亞想，那個傲羅最好已經在小巷裏工作了。她討厭逃兵。
他們把丟了午餐的菜鳥留在傷員身邊，命令他們幫助傷員前往聖芒戈醫院，然後繼續前進——穿過被毀壞的房屋，有些房屋幾乎成了一片瓦礫，有些仍在燃燒。正如韋斯萊先生告訴他們的那樣，他的父母繼續前進，前往他兄弟的商店。
燃燒的不僅僅是房屋——阿米莉亞注意到，很多屍體也被燒毀了。幸運的是，她沒有聞到惡臭，因為出發時她施了泡泡頭咒，但又有幾名傲羅和魔法師要麽忘記采取最基本的防毒措施，要麽無法施咒，現在正在清空肚子。阿米莉亞想，他們真的快餓死了。
她真心希望鳳凰社和抵抗力量能夠擊敗黑魔王，否則情況就會變得很糟糕。
他們穿過了更多正在燃燒的房屋，到達了韋斯萊商店的廢墟。
“看來他們的防禦沒能守住，”道利什評論道。“我認為是厲火。”
阿米莉婭沒有再說“顯然”。這不會損害道利什的權威。相反，她研究了街道中間被壓垮的牆壁。“變出的掩體，”皮烏斯說。“應該是解咒者的位置。”
阿米莉亞點頭表示同意。周圍散落著幾具身穿黑色長袍的屍體，但韋斯萊雙胞胎和他們父母的蹤影卻不見蹤影。
“他們在哪兒？”一名傲羅在他們旁邊問道。“大家都在哪兒？”
“閉嘴，貝克！”道利什喊道，“睜大眼睛！”
他們的一名掃帚騎士走了下來。“兩條巷子裏有一群人！看上去不像食死徒。沒有麵具或長袍。”
阿米莉婭點點頭。那麽，可能是抵抗軍的幸存者。是時候見見他們了。
*****
哈利·波特轉過拐角，拿出魔杖，以為會有打鬥發生——但沒有人打鬥。拉文克勞的埃米特躲在廢墟後麵，用突擊步槍瞄準他。
“哈利·波特？”另一個巫師沒有站起來，他的步槍也沒有任何動搖。
“是的。”哈利沒那麽擔心——他的護盾咒至少能抵擋幾發子彈。他沒有測試過，但赫敏測試過。
“赫敏！波特來了！”埃米特喊道。
“哈利？”
那是赫敏的聲音。哈利從埃米特身邊衝過去，繞過拐角，把赫敏藏了起來，然後驚恐地停了下來。她渾身是血！跪在羅恩旁邊。那是羅恩的血！
哈利一邊走向他們，一邊低聲咒罵道：“羅恩！到底發生了什麽？”當然，他知道發生了什麽——伏地魔詛咒了他的朋友。
“這是黑暗詛咒——治愈咒語不起作用。我認為我們最好把他送到麻瓜醫院，他們會做些什麽……但我不確定我們能否在他這種狀態下讓他幻影移形。”赫敏聽起來和她看起來一樣絕望。“你有補血藥水嗎？”
哈利從魔法口袋裏掏出三件東西並遞了過去。
“天哪！那是黑魔王！”
埃米特的喊聲讓赫敏跳了起來。在哈利說話之前，她已經用沾滿鮮血的手拔出了手槍。“他死了。是我殺了他。”
她猛地轉過頭，盯著他。他點點頭。有一會兒，她似乎僵住了，盯著埃米特所在的角落，然後她轉過身看著羅恩。
“黑魔王死了？”這是西莫斯通過無線電傳來的聲音。
“他死了？”
哈利心想，那人很可能就是賈斯汀，因為空中又響起了更多的聲音。阿不福思轉過街角，後麵跟著伏地魔飄浮的屍體。巫師把它放在街道中央時，赫敏也盯著它看了一兩秒鍾。
沒人說話。赫敏讓羅恩又喝了一瓶魔藥，並通過無線電呼叫珀克斯。顯然，那個女巫是他們的指定醫生，或者說治療師。
“哈利！”
他轉過身。小天狼星就在那裏！還活著！而且站著。他靠在薇薇安身上，薇薇安自己看起來也傷痕累累，但他站著。但他的手臂！當哈利看到教父的左臂無力地懸在空中時，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衝上前去。“小天狼星！你的手臂！”
他的教父笑了。“哦，那？薇薇安必須讓我的骨頭消失。”
哈利鬆了一口氣。那麽，這不是枯萎咒。他去擁抱他的教父。小天狼星還活著。傷得也不重。黑魔王死了，哈利的朋友和家人還活著。他做到了！
“小天狼星！你有補血魔藥嗎？我需要它們！羅恩也需要它們！”赫敏的聲音提醒他，他的朋友們還沒有全部安全，他為自己一時忘記了羅恩而感到愧疚。
然後他很想打自己一巴掌，趕緊跑回羅恩身邊，拔出老魔杖。
*****
赫敏·格蘭傑看到哈利跪在羅恩身邊，用魔杖瞄準傷口。她正要告訴他他們已經試過了，然後她想起哈利用的是什麽魔杖。當然！
哈利已經開始施法了，在羅恩的傷口上方揮動著魔杖。
赫敏咬著下唇，盯著傷口。傷口還沒有愈合，但流血已經減緩了。
“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哈利絕望地說道。
“這就夠了，”她強迫自己微笑，“直到我們能把他送到醫院。”
他點點頭，然後站起來，站了一會兒。
然後賈斯汀和其他人來了，赫敏想對她的朋友們施咒——他們盯著黑魔王的屍體，盡管它哪兒也去不了。羅恩現在仍然需要幫助！“莎莉安妮！我需要那些魔藥！”
她的朋友猛地一驚，然後倒吸一口氣：“對不起！”她趕緊朝他們走去。“對不起！我剛才看見了黑魔王……”
赫敏點點頭，克製住自己不去對莎莉安妮大喊大叫。這對羅恩沒有幫助。“他被詛咒了，傷口無法用魔法治愈。傷口還在流血，所以我們可能需要把他送到麻瓜醫院，但他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被幻影移形。”
莎莉-安妮點點頭，她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受傷的巫師身上，然後開始徹底拆除繃帶。赫敏幾乎抓住了她的手，但她控製住了自己——莎莉-安妮比她訓練得更充分。赫敏必須相信她。盡管這很難。羅恩會活下來的，她告訴自己——麻瓜在沒有魔法的情況下也能活下來。魔藥會補充他的血液。他不會死。
“我們有客人了！”
西莫斯的警報讓她抬起頭來。她看到抵抗軍的其餘成員都變得緊張起來。阿不福思也是如此。這讓她在看到他們之前就知道是誰來了。
該部。
*****
阿米莉亞·博恩斯盯著地上的屍體。那是黑魔王。她以前在冥想盆裏見過他的臉。是波特幹的。就像鄧布利多計劃的那樣，鳳凰社也承諾了。大難不死的男孩就站在屍體後麵看著她。他旁邊是布萊克，他的維拉情人，還有穿著奇怪衣服的麻瓜出身者。不過格蘭傑不在場。
有那麽一刻，阿米莉亞以為，希望另一個女巫已經在戰鬥中被殺死了，然後她發現了她，跪在波特身後，旁邊是另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波特、布萊克、格蘭傑。還有抵抗軍的殘餘。所有人都聚集在她麵前。受傷且寡不敵眾。阿米莉亞也懷疑還剩下多少食死徒。英國不再需要抵抗軍，也不需要鳳凰社。盡管被削弱了，但魔法部從現在開始可以處理好事情。她知道他們會給國家帶來麻煩甚至更糟——他們從她那裏勒索了全麵赦免就證明了這一點。阿米莉亞隻需下達命令，事情就會一勞永逸地解決。她也不會違反任何協議——從技術上講，黑魔王死了，戰爭就結束了。她已經宣誓要維護法律，保衛英國免受任何危險。
但還沒等她下定決心，她的傲羅和殺手巫師就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開始歡呼起來，確保英國未來的機會已經過去了。
*****
赫敏·格蘭傑站了起來，來賓開始散開。有二十多個身穿紅灰色長袍的傲羅和魔法師。還有六個騎著掃帚在空中飛舞。中間是部長本人。
赫敏哼了一聲——他們所有人都盯著伏地魔的屍體。她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哈利旁邊，就在黑魔王的屍體旁邊，盯著部長。她知道她看起來是什麽樣子——渾身是血——但她不在乎了。不再在乎了。他們做到了。哈利做到了。殺死了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沒有魔法部。她看到賈斯汀也走了上來，後麵跟著塔尼婭，兩人都拿著槍準備開槍。西莫和約翰並沒有瞄準魔法部的軍隊，但可以在幾秒鍾內開火。
博恩斯皺起眉頭，看著她的眼睛，但大部分魔法部的巫師和女巫們開始大聲而興奮地交談起來，顯然沒有意識到緊張的氣氛。
“是他！”
“他死了！”
“他們殺了他！”
“黑魔王已經走了！”
“結束了！”
“戰爭結束了！”
赫敏哼了一聲。黑魔王的死也許意味著戰爭的結束。但是，看到博恩斯的目光，她知道真正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但兩者之間還是存在著至關重要的區別。與魔法部之戰不同，在魔法部之戰中，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被人數壓倒，而這場戰鬥——以及隨之而來的第二次血戰——是由兩個巫師之間的決鬥決定的。黑魔王和大難不死的男孩在戰場上單打獨鬥，就像五十年前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所做的那樣。許多人認為，一場為麻瓜出身而展開的戰爭竟然以如此傳統的方式決出勝負，頗具諷刺意味。然而，隻要考慮到這一定是鄧布利多策劃的，也就不足為奇了。雖然黑魔王和哈利·波特的決鬥已經成為許多書籍的主題，每本書都揭示了作者的偏見，因此很難找到真相，但??不言而喻的是，哈利波特之所以能夠打敗黑魔王，唯一的辦法就是接受鄧布利多的親自訓練，以應對這樣的對抗。事實上，有些人甚至將戰勝黑魔王的功勞歸功於鄧布利多，聲稱大難不死的男孩隻不過是他的工具，並引用了黑魔王 1981 年在戈德裏克山穀被一個小孩打敗作為證據。
雖然我也認為決定第一次血戰爭的不是一個幼兒意外施展的魔法，而是一個精心準備的陷阱——正如我之前討論過的——但我確實認為哈利波特隨後的行動表明他遠非鄧布利多的工具。”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 日
他的分散注意力的辦法很奏效——太奏效了，羅恩·韋斯萊意識到自己無法躲避伏地魔向他發出的所有咒語時這麽想。當然，他還是盡力了。他翻滾著向左傾斜，在綠色和棕色咒語之間滑行，然後盡可能猛地拉起。第三個咒語擊中了他的掃帚，掃帚在他的手和膝蓋之間被打碎了。不過，掃帚並沒有完全擋住咒語——它還是擊中了羅恩，他的右側疼痛難忍。
掃帚被毀後，他立即開始墜落。絕望之下，他揮動魔杖，垂直向下施展緩衝咒。由於受傷，他幾乎沒能完成咒語，就撞到了屋頂。即便如此，咒語還是足夠讓他活下來，並且保持清醒，盡管他傷痕累累、血流不止的身體在從傾斜的屋頂上滑下來時，疼痛感更加強烈。羅恩抓住屋頂的邊緣，但沒有找到任何支撐點，又跌落了一層。他設法雙腳先著地，但左腳踝扭傷，他倒下了。
不過，他之前在與穆迪一起訓練時摔斷過腿，所以他側身躺下，讓腳踝麻木。但他的側身仍然很疼——還在流血——隨著震驚的消退，他注意到他的四肢和身體上也紮了幾十根碎片。而且很疼。至少他在一條小巷裏，離他兄弟的商店有點遠，所以他應該還能安全待一會兒。
羅恩咬緊牙關，試圖止住他身體側麵被詛咒的傷口的血，但他的咒語沒有效果，隻是讓一些碎片上的傷口愈合了。他又嘟囔了幾句咒語，從口袋裏掏出繃帶，貼在身體側麵，施了一個粘連咒，把它固定住。從長遠來看，這不會有幫助，但他不會那麽快就流血。他會堅持足夠長的時間去幫助哈利。
他呻吟著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著——他的腳踝不再疼了，但也不能很好地移動。他剛走幾步，小巷盡頭就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失去了半個頭和一隻手臂的大部分，穿著紅色長袍的殘骸。
羅恩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個陰屍！就像在巴黎一樣！而且他被腳踝絆住了！他咆哮著揮動著魔杖。“火焰熊熊！”
行屍被點燃了。它仍然繼續向他襲來，正如預料的那樣——陰屍並不容易被消滅。羅恩開始向後退，但他的腿卻不聽使喚。他踉踉蹌蹌，肩膀撞到了旁邊的牆上。而燃燒的亡靈生物正在前進！
他毫不在意受傷的那一側，揮動著魔杖。“depulso！confringo！reducto！”
令他吃驚的是，第一個咒語把亡靈擊退了，接下來的兩個咒語把它的軀幹炸成了碎片，使它倒在街上。他眨了眨眼。一個陰屍應該沒那麽容易被消滅。它一定是僵屍！要麽是黑魔王的作品，要麽是他招募的巫師。
羅恩渾身發抖，從牆上撐下來，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他希望那是伏地魔。想到要麵對一個食死徒……他拍了拍自己的身體，當他的手沾滿鮮血時，他不禁皺了皺眉。
但他還是堅持了下來。他的朋友、家人需要他。他喝了一劑補血藥水，這讓他得以繼續活下去。
又出現了一個僵屍，個頭不大。他意識到，穿著破爛的麻瓜衣服，是人質之一。他厭惡又沮喪地緊閉雙唇，然後把那個僵屍也炸了。
他一邊向巷口走去，一邊發誓，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伏地魔用咒語攻擊羅恩的時候，他就在那裏。哈利也會在那裏。他必須去那裏！
*****
艾米莉亞·博恩斯皺著眉頭看著成群的巫師和女巫湧入破釜酒吧。有些人衝向酒吧的壁爐，但大多數人直接穿過門逃往麻瓜倫敦。希望記憶遺忘者正在工作——就連麻瓜們也不會錯過幾十個身穿長袍的驚慌失措的人從他們看不見的酒吧湧出。
“道利什！集中精力疏散這些人！”她厲聲說道。
“是的女士。”
“您不應該在這裏，大臣女士，”皮烏斯在她旁邊低聲說道。他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
阿米莉亞皺著眉頭看著他。他本該知道，最好不要建議她退到魔法部，哪怕是間接建議。“我不會在我的人民戰鬥和死亡的時候躲在辦公室裏。”她曾經是一名傲羅，現在仍然是軍團裏最優秀的傲羅之一。尤其是考慮到軍團在這場該死的戰爭中遭受的慘重損失。
她走到吧台後麵，無視湯姆的怒視，而德利什和六名傲羅開始將逃跑的人群趕到秩序井然的地方，而殺手巫師則在對角巷的入口處就位。
他們無法真正進入對角巷，尤其是當那裏的居民都試圖通過這家酒吧逃跑的時候。好吧，她在心裏修正道，他們可以——但他們會被分散，而來自霍格莫德和霍格沃茨的增援部隊，以及從他們家中召回的增援部隊，將無法足夠快地到達他們身邊。
任何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零敲碎打隻會釀成災難。對角巷執勤的傲羅的命運就證明了這一點。不，他們會等到集齊所有可用的魔杖後才開始與敵人交戰。鳳凰社和抵抗軍不得不獨自對抗食死徒和黑魔王一段時間，這是沒辦法的。
當一個女巫抱著一個哭泣的女孩向門口走去時，阿米莉亞冷酷地笑了笑，甚至沒有看皮烏斯和兩名被指派為她保鏢的傲羅，他們跟著她到了房間裏唯一一個沒有被驚慌失措的暴徒占領的地方。
鳳凰社和麻瓜出身的人以退出戰爭相威脅，迫使她給予他們全權委托。逆轉局麵才是公平的——她當然沒有答應為他們犧牲自己的人民。
*****
赫敏·格蘭傑陷入困境。他們剛剛離開黑魔王的火力線，而賈斯汀和塔尼亞無法支援他們，因為煙霧籠罩著小巷——她抬頭看了一眼，看看它是否又靠近了。還沒有，還沒有。但露易絲仍然昏迷不醒，幻影移形也行不通——食死徒或傲羅或兩者會在整個小巷裏施放反幻影移形咒和反門鑰匙咒。所以西莫和赫敏要麽必須背著他們的朋友，要麽把她懸浮起來。無論哪種方式，他們中的一個都無法有效地對付那些僵屍。赫敏比西莫更擅長使用魔杖。
“西莫！把她懸浮起來！”她喊道，把路易斯放倒在地。“我掩護你！”
巫師看著她，有一瞬間，她不確定他是否會聽從她的命令，但隨後他點了點頭。
赫敏又向他們上方的煙霧吹了一陣風，以防萬一，然後開始向抵抗軍的其餘部分移動。“我們回來了！”她對著對講機說。
“我們已經殺死了三隻僵屍，但還有更多僵屍潛伏在周圍，”賈斯汀在無線電裏回答道。“不過要小心——我們和你們之間的煙霧很低。”
他沒有報告有人受傷，赫敏如釋重負地注意到。她檢查了他們的後方——似乎沒有人追趕他們。附近沒有漂浮的標記。黑魔王肯定在和別人打架，她想。羅恩，或者哈利。她嘶嘶地叫了一聲——她想回去幫他們，但她不能把西莫和路易絲單獨留在那裏。她咬緊牙關，衝過西莫身邊，躲在一輛手推車的殘骸後麵，然後從拐角處往巷子裏張望。
正如賈斯汀警告她的那樣，濃濃的黑煙籠罩著那條街道。她緊閉雙唇，施展了一道風魔法。煙霧開始慢慢散開，她不禁想知道伏地魔使用了什麽樣的咒語，讓煙霧對其他咒語有如此強的抵抗力。
但即便如此，她的咒語還是慢慢打開了通往抵抗軍其他成員的通道。她咬緊牙關——她在這裏待的時間越長，哈利和羅恩在沒有她幫助的情況下對抗伏地魔的時間就越長。
“僵屍在我們後麵！”西莫斯大喊。
赫敏轉過身。六個小人影正蹣跚著朝他們走來。她驚恐地意識到，那些是被食死徒劫持的人質，是死去的孩子。不過，她的魔杖已經對準了他們，片刻之後，她施放了一連串的減速咒。沒過多久，僵屍就被消滅了。
“媽的！”西莫斯看著血淋淋的屍體咒罵道。
赫敏點點頭，抿緊嘴唇。她知道，她會永遠記得孩子們爆炸的情景。“我們走吧！”她說著，再次開始在煙霧中開辟一條通道。
“伏地魔剛剛擊落了一名掃帚騎士！”
賈斯汀的報告讓她感覺更糟了。她告訴自己，那人可能是任何人，傲羅或魔法師。但她知道，如果可以的話，哈利和羅恩都會用掃帚與伏地魔戰鬥。
她花了大約一分鍾的時間才把這團被詛咒或有毒的煙霧推開，讓他們可以安全地穿過街道。這對她的朋友來說太長了。至少當他們終於清理完煙霧時，莎莉安妮和約翰在掩體後麵等著他們。
“照顧好路易絲！”赫敏喊道。“我必須回到戰場！”
“好吧，”約翰舉起步槍說道。
西莫斯點點頭，把路易絲放下，讓莎莉·安妮開始為她做事。
赫敏看著他們，然後點點頭。他們知道自己麵臨的是什麽。
她轉身又施了兩個咒語讓通道保持暢通，然後跑了過去。羅恩和哈利需要她的幫助。
*****
哈利·波特發現自己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騎著飛馳的掃帚。他迷失了方向，幾乎抓不住掃帚柄，然後就撞上了伏地魔。如果不是因為粘人咒，他早就被從掃帚上甩下來了。結果，他轉了一圈，在鵝卵石上刮擦，直到撞上一堵殘垣斷壁。
他的肩膀很疼，但在訓練中他受的傷更嚴重。嚴重得多。
他解除咒語，從掃帚上滾下來，魔杖指向黑魔王。或者說，指向伏地魔的屍體。那張非人的臉似乎僵住了，露出一副鬼臉，失明的眼睛茫然地盯著虛空。看來鄧布利多是對的——沒有了他的靈魂，黑魔王為複活而創造的軀體將無法繼續呼吸。
哈利覺得他應該感到難過——他摧毀了伏地魔。他摧毀了他的思想，就像預言所預言的和鄧布利多所計劃的那樣。他甚至可能摧毀了黑魔王的靈魂——鄧布利多並沒有真正解釋確切的後果，隻是告訴他，盡管伏地魔有靈魂錨，但這意味著他的末日。
但他沒時間考慮這些。他必須找到羅恩和小天狼星！他們墜毀了，應該就在附近。在某個地方。
哈利轉過身，試圖辨別方向。小天狼星墜毀在……那裏。而羅恩……在那裏。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先找誰。羅恩，他決定。他應該更近一點。他抓起掃帚，然後抬起頭。煙霧似乎正在消散。他不知道現在是否還很危險——羅恩飛過一片雲層卻沒有受傷——但他決定不冒這個險，在徒步出發前，他吹了一陣風。
走了幾步之後，他停下腳步，轉過身。
“伏地魔的魔杖飛來！”
哈利沒有試圖抓住飛向他的魔杖，而是在魔杖到達他之前就把它炸毀了。這一次，沒有一個黑魔王的追隨者撿起他??的魔杖。
右側的動靜讓他跳到最近的掩體後麵，在檢查來者是誰之前就用魔杖瞄準了他。
“別罵，是我啊！”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站在那裏，靠在牆上。這位老巫師呼吸沉重，左臂垂在身側，沾滿鮮血。他咳嗽著，然後把頭朝著屍體示意。“他死了嗎？”
“是的，”哈利說，“他死了。你看到其他人了嗎？羅恩？小天狼星？”
“不。”阿不福思搖搖頭。“穆迪死了，”他指著旁邊的一顆石球補充道。
“你還好嗎？”哈利問道。這個問題問得很蠢——這個人顯然受傷了。
但阿不福思似乎知道他真正想問的是什麽。“我不會倒地而死的。你來的正好。”哈利正要動身，老巫師又說：“但周圍還有食死徒。小心點。他們可能甚至沒有意識到他們的主人已經倒下了。”
“我需要找到羅恩和小天狼星，”哈利說。清理最後的食死徒可以等一等。
他還補充道，如果他最好的朋友或教父死了，他不會俘虜任何人。
*****
羅恩·韋斯萊朝角落望去，受傷的一側碰到牆壁時不禁皺了皺眉，發現兩個食死徒朝他跑來。他們似乎在逃跑，更注意後麵而不是前麵。不幸的是，如果他試圖從角落裏施法，他必須暴露自己，因為他是右撇子。他深吸一口氣，背靠著牆，拿出魔杖，等待著。希望他們跑過小巷，這樣他就可以在後麵詛咒他們。
可悲的是，他們繞過拐角，徑直朝他衝過來。他的棍棒咒擊中了第一個食死徒，打碎了他的麵具，可能還有他的頭骨，並將他打倒在地，衝向另一個食死徒。不過，那個食死徒躲到了一邊，揮舞著魔杖。
羅恩倒在地上，然後滾到一邊，他流血的一側疼痛難忍，他喘息著，食死徒的咒語擊中了他身後的牆壁。沒有碎片落在他身上，所以它沒有爆炸，羅恩蹲下身子，向敵人發出兩道刺耳咒語。
食死徒向旁邊邁了一步——羅恩意識到這是決鬥者的動作——但一個咒語仍然擊中了他的盾牌，把它打碎了。羅恩補充說，他是一個軟弱的決鬥者。他自己的盾牌咒語抵擋住了這個人的下一個咒語，另一個擊打咒擊中了食死徒的腹部，讓他彎下腰，然後羅恩用切割咒擊中了他的喉嚨。一個刺穿咒擊中了他的頭部，殺死了他，然後他淹死在自己的血泊中，羅恩又對第一個食死徒施了另一個咒語。正如穆迪常說的，“永遠不要把敵人留在別人可以拯救他的地方。”
羅恩快速看了一眼，發現繃帶已經濕透了。他又喝了一口補血魔藥，這是他最後一口了，然後深吸了幾口氣。現在揮動魔杖的手比以前更疼了，但他不會倒下。至少現在不會。
有些黑煙飄得太近了，他迅速用咒語驅散了它們。牛黃粉應該可以中和它，但羅恩不知道他的灰塵散布了多遠。他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繼續前行。
*****
赫敏·格蘭傑揮舞著魔杖，繞了半圈，把麵前的鵝卵石變成了一道臨時屏障，然後躲在屏障後麵。正好及時吸收了她前麵那堵牆的碎片。“前麵有食死徒！”她大喊，加固了屏障。他們超出了她的人類存在顯示咒的射程，但從擊中她掩體的咒語數量來看，至少有兩個食死徒。
片刻之後，她聽到西莫和約翰開槍了。長點射。掩護射擊。她把附近的鵝卵石變成了另一堵牆，通向最近的建築廢墟，然後衝刺。
“抓到一個！”西莫大叫。
“另一個人躲進了倒塌的建築物內，”約翰報告說。
赫敏打開對講機。“繼續射擊，我離你更近了。”
當他們再次開始射擊時——速度較慢，現在是半自動射擊——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醒悟過來，然後沿著一條彎曲、曲折的小路向敵人的陣地跑去。當她落在一堵殘垣斷壁後麵時，她氣喘籲籲，發現角落上方飄浮著一個標記。
“艾維斯！”她低聲說，然後向食死徒派出一群鳥。它們不會傷害他，但他不會知道這一點，而且它們會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她從掩體後麵站起來，向角落底部施放了兩個爆炸咒 - 勉強設法蹲下以躲避咒語的猛烈攻擊，在此過程中她的下巴被一些碎石擦傷。
敵方巫師很厲害。她翻身到一邊，四肢著地爬開。在她身後，一片烏雲出現在她之前的位置，接著是一聲爆炸，她的護盾咒碎片四散開來——她意識到，他肯定先把一塊石頭扔到空中，然後用爆破咒擊中了它。他肯定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巫師。
約翰和西莫斯仍在提供掩護火力，但如果敵人如此熟練，那麽他應該知道他的盾牌可以抵擋幾發子彈。她從拐角處跳下，按下了收音機按鈕。“約翰，西莫斯——他的盾牌太強了。靠近一點，從側翼進攻。但要小心——他很厲害。”
她繼續前行——這個不知名的食死徒，可能是伏地魔核心集團的成員，也施展了顯示人類存在感的咒語。而且他也能預測到她的行進路線。
她停了下來，然後從來時的地方衝了回去。她身後的區域消失在一片烏雲中，隨後空中又傳來一聲爆炸聲。幾乎可以預料到。她躲在一片廢墟後麵，然後再次改變方向，進一步向建築物內部移動。這會妨礙他的施法。
“艾維斯！”
更多的鳥兒飛向食死徒。他會認為它們仍然無害，還是懷疑有陷阱？她希望是後者。
附近，有一部分牆被炸毀了。在承受了隨之而來的碎片雨後，她重新施展了護盾咒。西莫和約翰在哪兒？就在那兒！她發現他們的標記出現在射程內。敵人現在被包抄了。這意味著他要麽撤退，要麽向她衝過來。而且，當他們相遇時，他正朝她走來，試圖逃離小巷……她瞪大了眼睛。兩個食死徒，遠離雙胞胎的商店，卻不見黑魔王的蹤影？哈利一定是殺了他！
她微笑著移到一邊，把手伸進魔法口袋。快速施展了倍增咒之後，幾塊塞姆汀炸藥磚散落在地上。她走得更遠，從側翼包抄敵人——同時開辟了一條逃生之路。直接穿過她之前的位置。
突然間，廢墟中傳來幾聲爆炸聲，她被震倒在地。盡管她的盾牌被數十塊岩石碎片擊中，她還是抬起頭，看到漂浮的標記移動了——正朝著她的陷阱而來。她咧嘴一笑，對著對講機大喊“躲起來！”，然後按下手中發射器的按鈕。
廢墟的一部分消失在巨大的火球中，而她則將自己壓在地上，張著嘴，雙手捂住耳朵。一股熱浪席卷了她，一塊和她的頭一樣大的石頭從她的盾牌上彈了起來。然後一切都消失在一團塵土和煙霧中。
*****
哈利·波特躡手躡腳地向前走，強迫自己慢慢地、小心地移動，而不是匆忙地走。如果他被埋伏殺死，他將無法幫助羅恩或小天狼星。阿不福思也不能那麽快地移動——這位老巫師的傷勢肯定比他承認的要嚴重。而且分開行動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周圍有未知數量的敵人。但是……“你為什麽要把屍體帶走？”當他再也忍不住時，他問道，點了點頭，看著他們身後漂浮的伏地魔的屍體。
“我不想讓任何人拿走它。你永遠不知道他們會用它做什麽，”阿不福思回答道。
哈利覺得沒人能用這具屍體做什麽。如果魔法部還有軍隊的話，伏地魔僵屍也許會嚇到他們，但那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把這個想法拋在腦後。他必須集中精力救小天狼星和羅恩。
他快速地朝拐角處看了一眼，盡管他的人類存在顯示咒語沒有顯示附近有人。穆迪的訓練強調不要相信任何咒語——某個地方的某個人會有一個反製咒語。小巷裏很安全。或者說並不完全安全——地上有一具掃帚的殘骸，遠處有一具燒焦的屍體的殘骸，小巷口還有一些散落的屍體碎片。
哈利向前走去，用魔杖勉強遮住各種破碎的窗戶和被砸碎的門。那是羅恩的掃帚。還有他的血跡，他又說了一句，然後發現了地上的血跡。但屍體……他走近了，然後看到了傲羅長袍的燒焦碎片。那不是羅恩！其他身體部位太小了。他的朋友還活著。
除非，哈利想，他已經變成了僵屍。就像那個在這裏被炸成碎片的孩子一樣。他緊閉雙唇。羅恩一定還活著！他環顧四周，但沒有發現地上還有其他血跡。羅恩去哪兒了？
“我們得繼續前進，”阿不福思在他身後說道。“這裏什麽都沒有了。”
哈利知道這一點，但他忍住沒有生氣地指出他剛才在想該往哪兒走。相反，他點了點頭，從屍體旁邊走過，走進了小巷。然後他聽到了爆炸聲，他的眼睛睜大了。
“詛咒！”阿不福思在旁邊嘀咕道。
哈利點點頭。“有人在打架。”這意味著有人需要幫助。可能是羅恩，或者是小天狼星。他開始朝聲音的方向走去，但一聲更響的爆炸聲讓他停了下來。前方更遠的地方爆發出一個火球，這個火球太大了，爆破咒甚至轟炸咒都無法擊中。
那肯定是一顆炸彈！赫敏！
他加快了速度。如果抵抗軍使用如此大規模的炸藥，他們的處境一定很糟糕。
*****
當他睜開眼睛，感覺不到太多疼痛時，小天狼星·布萊克首先擔心自己已??經死了，變成了鬼魂。然後他意識到有人在他的臉上揮動著魔杖。他認識那根魔杖。
“你非常幸運。”
他熟悉這個聲音。
“我知道，”他轉過頭看著薇薇恩，說道。這位法國女巫看上去容光煥發，盡管她的臉上沾滿了煙灰和汙垢，長袍也破爛不堪——而且一點也不性感。
“我看到你墜落，但周圍都是詛咒的煙霧，我無法飛到你身邊。你受了重傷。” 維拉用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盯著他。
他笑了。“有什麽咒語嗎？”
“沒有。但你需要生骨劑。我給你的手臂麻醉了，但是……”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他意識到自己感覺不到那隻手臂。那隻手臂看起來相當……軟綿綿的。“你把我的骨頭都弄沒了？”他看著她。哈利告訴過他那需要多少生骨靈。而且會很疼。
“要麽這樣，要麽讓碎片從內部撕裂你。”她笑了。“不過，我修好了肋骨和你的腿。”
小天狼星意識到，他受的傷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當然，與魁地奇球場不同，街道上沒有緩衝咒。他自己也沒有及時施展緩衝咒。或者錯過了他跌倒的方向——他的記憶有點模糊。
“這不是我拿著魔杖的手臂，”他說道，然後坐了起來——隻是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你還受傷了。”
“現在你告訴我。”當然，他遭受過更慘痛的痛苦。與失去最好的朋友和在阿茲卡班受苦相比，一點身體上的痛苦算不了什麽。而且哈利需要他。哈利！
他站起來，痛苦地呻吟著。“我得去幫助哈利。”他環顧四周。他在哪裏？哈利又在哪裏？
幾棟房子外突然爆發出一個巨大的火球。他看了一眼薇薇安。“其他人呢？”德拉庫爾和德艾格爾家族的其他人呢？
她抿緊嘴唇，搖了搖頭，“我和地上的人分開了。”
他沒有詢問其他在空中的人。她的表情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但人們仍在戰鬥。他們仍然需要幫助。他忽略了她的手——即使他少了一隻胳膊，他也不需要幫助就能走路。
“我們走吧！”
*****
羅恩·韋斯萊聽到爆炸聲後差點摔倒，他看到火球從附近建築物的屋頂上升起，這些屋頂還屹立著。附近有人在打架，而且打得很凶猛。可能是哈利，或者赫敏。如果不是，他們也會被爆炸聲吸引。
他哼了一聲，穩住了自己。他的側身還在疼，身上還留下了一道血痕，但他還能繼續前行。他對自己說，他還能戰鬥，即使堅持不了多久。但待在原地也幫不了他。
他一瘸一拐地朝通往爆炸點的最近的小巷走去。他感到腳踝一陣刺痛，在疼痛加劇之前，他再次麻醉了腳踝。要是他還帶著掃帚就好了！或者換一把。或者再來一瓶補血藥水。穆迪隻會告訴他準備不足。
當他跌跌撞撞地穿過狹窄的小巷時，他想知道大家都在哪裏。幾分鍾內他沒有遇到一個人。大家都逃走了嗎？還是他們都死在了煙霧中？他們忘記了他，撤離了該地區？還是他死了，現在正在來世中跌跌撞撞地行走？
想到這裏，他不禁嗤之以鼻。他很確定來世看起來不像對角巷的一片燃燒殘骸。又拐了一個彎——他失去平衡，不得不靠在牆上支撐自己，傷得更重了——然後他又回到了主巷。爆炸肯定很近……但有那麽多廢墟在燃燒。
側身的動靜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轉過身，舉起魔杖，當他認出衣服——製服——是抵抗軍時，他眨了眨眼睛。他放下魔杖，盯著瞄準他的槍械——步槍。
“羅恩？”
他熟悉這個聲音。“西莫？”
“赫敏！我找到你的一個男朋友了！”
羅恩哼了一聲，然後因為疼痛而皺起了眉頭。他是赫敏的男朋友，獨一無二的。他並沒有被發現——他們見過麵。
他看到赫敏出現在一堆瓦礫後麵。她還活著。而且沒有受傷。他開始微笑，揮手……然後當他感到身體一側一陣刺痛時，他又皺起了眉頭。他看到她睜大了眼睛，看到她衝向他，嘴巴張開，但他聽不見她的話，她為什麽要側身？哦，他要摔倒了。
然後一切都變黑了。
*****
“羅恩！”赫敏·格蘭傑大叫，衝向倒下的男朋友。她揮動魔杖，及時施展緩衝咒，防止他跌倒在身邊的廢墟上。
在她身後，西莫正在咒罵，但她的眼裏隻有羅恩。她走到他身邊，跪下，不顧尖銳的岩石劃傷她的腿，用魔杖在他的身上劃過。當她發現他側麵的傷口，血從繃帶中滲出時，她發出嘶嘶聲。當她的咒語無法將它閉合時，她咒罵自己。當然，她應該預料到這一點——如果可能的話，羅恩會自己把它閉合的。
但是……他臉色蒼白。她氣喘籲籲地把手伸進藥水口袋，掏出一瓶補血藥水。她一邊打開瓶塞，抓住羅恩的頭，把藥水倒進他嘴裏，一邊對西莫大喊。“我需要更多的補血藥水！我們得把他送到聖芒戈醫院！”
“詛咒還在，”約翰一邊說，一邊朝她跑去，把兩個瓶子塞到她手裏。“而且爆炸會引來一些人。”
赫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驚慌失措。她對團隊負有責任。“西莫，掩護北邊！約翰，掩護南邊的進攻。我會穩定住他，然後我們撤回莎莉安妮那裏，把他疏散。”羅恩在聖芒戈會很安全。他是純血統，不是抵抗軍的成員。
值得讚揚的是，當他們在附近就位時，兩位巫師都沒有問她是否可以穩定羅恩。她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朋友身上，相信他們兩個會完成他們的工作。繃帶濕透了，但清潔咒解決了這個問題。然而……她咬著下唇，然後試圖把繃帶的邊緣扯下來。她沒成功——羅恩用了粘性咒。
“有限！”
當她看到傷口和從傷口流出的大量血液時，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一個詛咒般的傷口，這麽大……她急忙又往羅恩的嘴裏灌了一劑藥水。她必須止血，至少要減緩流血速度。魔法不管用。她盡了自己所能，運用了急救訓練。她真的需要莎莉·安妮。但如果她這樣移動羅恩……她擦去眼角的淚水，然後重新包紮好繃帶，盡力給傷口施壓。
然後她有了個想法。如果聖芒戈醫院無法化解咒語，而伏地魔施了咒語，那麽他們就無法為羅恩做任何事情了。她最好把他送到麻瓜醫院……但他們也無法對付咒語。他們也無法用魔藥讓他活下去。
她用力咬下嘴唇，嘴唇開始出血。她該怎麽辦？
*****
“帶著你的小隊前進！”
阿米莉亞·博恩斯默默地點頭，同意了皮烏斯的命令。命中巫師的訓練重點是戰鬥，因此他們是執行這項任務的最佳人選。當然，考慮到命中巫師在這場戰爭中遭受的傷亡，以及新兵的訓練倉促進行，新手傲羅和命中巫師之間的差異可以忽略不計，但情況不會一直如此，最好從一開始就按照應該做的事情去做。
錫克爾斯通進入小巷一分鍾後，主力部隊也跟了進來，包括阿米莉亞、皮烏斯和德利什。當阿米莉亞看到煙霧籠罩著對角巷的下半部分時，她緊閉雙唇，避免咒罵。
“記憶注銷員說煙霧對雕像沒有威脅，”皮烏斯說。“至少現在不會了。”
阿米莉婭希望這也意味著危險不再存在。但她對此無能為力——空中的掃帚騎士需要發現伏擊並從上方發起攻擊。他們不能被派去追趕煙霧。在巷子裏還有戰鬥的時候不能。或者巷子裏還剩下什麽，當他們到達第一處廢墟時，她默默地改正了。
“食死徒們集中攻擊了韋斯萊魔法把戲坊，”道利什重複了之前的報道。“但顯然，戰鬥和損失已經蔓延開來。”
“顯然，”阿米莉亞說，道利什稍微畏縮了一下。
他們找到了第一具屍體——一名法國巫師，阿米莉亞心想。或者是另一個穿著華麗長袍的人。隨後是更多的屍體，大部分都被撕裂或炸開，或者被嚴重燒毀。一名新手在一具燒焦的屍體旁邊嘔吐，屍體小到可以算作一個孩子。
阿米莉亞沒有退縮。她見過更糟糕的情況。她也預料到更糟糕的情況。畢竟，他們麵對的是黑魔王。再走一條小巷，他們遇到了第一批幸存者——兩個受傷的法國巫師、一個媚娃和一名鄧布利多教團成員——比爾·韋斯萊，阿米莉亞認出了他。幾年前，霍格沃茨的一名前學生會主席被古靈閣錄用，而不是被魔法部錄用，這曾引起一樁小醜聞。回想起來，阿米莉亞很高興他沒有加入她的部門。他會帶來麻煩。就像尼法朵拉·唐克斯一樣，她沒有在被召喚時報到。阿米莉亞想，那個傲羅最好已經在小巷裏工作了。她討厭逃兵。
他們把丟了午餐的菜鳥留在傷員身邊，命令他們幫助傷員前往聖芒戈醫院，然後繼續前進——穿過被毀壞的房屋，有些房屋幾乎成了一片瓦礫，有些仍在燃燒。正如韋斯萊先生告訴他們的那樣，他的父母繼續前進，前往他兄弟的商店。
燃燒的不僅僅是房屋——阿米莉亞注意到，很多屍體也被燒毀了。幸運的是，她沒有聞到惡臭，因為出發時她施了泡泡頭咒，但又有幾名傲羅和魔法師要麽忘記采取最基本的防毒措施，要麽無法施咒，現在正在清空肚子。阿米莉亞想，他們真的快餓死了。
她真心希望鳳凰社和抵抗力量能夠擊敗黑魔王，否則情況就會變得很糟糕。
他們穿過了更多正在燃燒的房屋，到達了韋斯萊商店的廢墟。
“看來他們的防禦沒能守住，”道利什評論道。“我認為是厲火。”
阿米莉婭沒有再說“顯然”。這不會損害道利什的權威。相反，她研究了街道中間被壓垮的牆壁。“變出的掩體，”皮烏斯說。“應該是解咒者的位置。”
阿米莉亞點頭表示同意。周圍散落著幾具身穿黑色長袍的屍體，但韋斯萊雙胞胎和他們父母的蹤影卻不見蹤影。
“他們在哪兒？”一名傲羅在他們旁邊問道。“大家都在哪兒？”
“閉嘴，貝克！”道利什喊道，“睜大眼睛！”
他們的一名掃帚騎士走了下來。“兩條巷子裏有一群人！看上去不像食死徒。沒有麵具或長袍。”
阿米莉婭點點頭。那麽，可能是抵抗軍的幸存者。是時候見見他們了。
*****
哈利·波特轉過拐角，拿出魔杖，以為會有打鬥發生——但沒有人打鬥。拉文克勞的埃米特躲在廢墟後麵，用突擊步槍瞄準他。
“哈利·波特？”另一個巫師沒有站起來，他的步槍也沒有任何動搖。
“是的。”哈利沒那麽擔心——他的護盾咒至少能抵擋幾發子彈。他沒有測試過，但赫敏測試過。
“赫敏！波特來了！”埃米特喊道。
“哈利？”
那是赫敏的聲音。哈利從埃米特身邊衝過去，繞過拐角，把赫敏藏了起來，然後驚恐地停了下來。她渾身是血！跪在羅恩旁邊。那是羅恩的血！
哈利一邊走向他們，一邊低聲咒罵道：“羅恩！到底發生了什麽？”當然，他知道發生了什麽——伏地魔詛咒了他的朋友。
“這是黑暗詛咒——治愈咒語不起作用。我認為我們最好把他送到麻瓜醫院，他們會做些什麽……但我不確定我們能否在他這種狀態下讓他幻影移形。”赫敏聽起來和她看起來一樣絕望。“你有補血藥水嗎？”
哈利從魔法口袋裏掏出三件東西並遞了過去。
“天哪！那是黑魔王！”
埃米特的喊聲讓赫敏跳了起來。在哈利說話之前，她已經用沾滿鮮血的手拔出了手槍。“他死了。是我殺了他。”
她猛地轉過頭，盯著他。他點點頭。有一會兒，她似乎僵住了，盯著埃米特所在的角落，然後她轉過身看著羅恩。
“黑魔王死了？”這是西莫斯通過無線電傳來的聲音。
“他死了？”
哈利心想，那人很可能就是賈斯汀，因為空中又響起了更多的聲音。阿不福思轉過街角，後麵跟著伏地魔飄浮的屍體。巫師把它放在街道中央時，赫敏也盯著它看了一兩秒鍾。
沒人說話。赫敏讓羅恩又喝了一瓶魔藥，並通過無線電呼叫珀克斯。顯然，那個女巫是他們的指定醫生，或者說治療師。
“哈利！”
他轉過身。小天狼星就在那裏！還活著！而且站著。他靠在薇薇安身上，薇薇安自己看起來也傷痕累累，但他站著。但他的手臂！當哈利看到教父的左臂無力地懸在空中時，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衝上前去。“小天狼星！你的手臂！”
他的教父笑了。“哦，那？薇薇安必須讓我的骨頭消失。”
哈利鬆了一口氣。那麽，這不是枯萎咒。他去擁抱他的教父。小天狼星還活著。傷得也不重。黑魔王死了，哈利的朋友和家人還活著。他做到了！
“小天狼星！你有補血魔藥嗎？我需要它們！羅恩也需要它們！”赫敏的聲音提醒他，他的朋友們還沒有全部安全，他為自己一時忘記了羅恩而感到愧疚。
然後他很想打自己一巴掌，趕緊跑回羅恩身邊，拔出老魔杖。
*****
赫敏·格蘭傑看到哈利跪在羅恩身邊，用魔杖瞄準傷口。她正要告訴他他們已經試過了，然後她想起哈利用的是什麽魔杖。當然！
哈利已經開始施法了，在羅恩的傷口上方揮動著魔杖。
赫敏咬著下唇，盯著傷口。傷口還沒有愈合，但流血已經減緩了。
“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哈利絕望地說道。
“這就夠了，”她強迫自己微笑，“直到我們能把他送到醫院。”
他點點頭，然後站起來，站了一會兒。
然後賈斯汀和其他人來了，赫敏想對她的朋友們施咒——他們盯著黑魔王的屍體，盡管它哪兒也去不了。羅恩現在仍然需要幫助！“莎莉安妮！我需要那些魔藥！”
她的朋友猛地一驚，然後倒吸一口氣：“對不起！”她趕緊朝他們走去。“對不起！我剛才看見了黑魔王……”
赫敏點點頭，克製住自己不去對莎莉安妮大喊大叫。這對羅恩沒有幫助。“他被詛咒了，傷口無法用魔法治愈。傷口還在流血，所以我們可能需要把他送到麻瓜醫院，但他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被幻影移形。”
莎莉-安妮點點頭，她的注意力已經集中在受傷的巫師身上，然後開始徹底拆除繃帶。赫敏幾乎抓住了她的手，但她控製住了自己——莎莉-安妮比她訓練得更充分。赫敏必須相信她。盡管這很難。羅恩會活下來的，她告訴自己——麻瓜在沒有魔法的情況下也能活下來。魔藥會補充他的血液。他不會死。
“我們有客人了！”
西莫斯的警報讓她抬起頭來。她看到抵抗軍的其餘成員都變得緊張起來。阿不福思也是如此。這讓她在看到他們之前就知道是誰來了。
該部。
*****
阿米莉亞·博恩斯盯著地上的屍體。那是黑魔王。她以前在冥想盆裏見過他的臉。是波特幹的。就像鄧布利多計劃的那樣，鳳凰社也承諾了。大難不死的男孩就站在屍體後麵看著她。他旁邊是布萊克，他的維拉情人，還有穿著奇怪衣服的麻瓜出身者。不過格蘭傑不在場。
有那麽一刻，阿米莉亞以為，希望另一個女巫已經在戰鬥中被殺死了，然後她發現了她，跪在波特身後，旁邊是另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波特、布萊克、格蘭傑。還有抵抗軍的殘餘。所有人都聚集在她麵前。受傷且寡不敵眾。阿米莉亞也懷疑還剩下多少食死徒。英國不再需要抵抗軍，也不需要鳳凰社。盡管被削弱了，但魔法部從現在開始可以處理好事情。她知道他們會給國家帶來麻煩甚至更糟——他們從她那裏勒索了全麵赦免就證明了這一點。阿米莉亞隻需下達命令，事情就會一勞永逸地解決。她也不會違反任何協議——從技術上講，黑魔王死了，戰爭就結束了。她已經宣誓要維護法律，保衛英國免受任何危險。
但還沒等她下定決心，她的傲羅和殺手巫師就意識到了發生了什麽，開始歡呼起來，確保英國未來的機會已經過去了。
*****
赫敏·格蘭傑站了起來，來賓開始散開。有二十多個身穿紅灰色長袍的傲羅和魔法師。還有六個騎著掃帚在空中飛舞。中間是部長本人。
赫敏哼了一聲——他們所有人都盯著伏地魔的屍體。她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哈利旁邊，就在黑魔王的屍體旁邊，盯著部長。她知道她看起來是什麽樣子——渾身是血——但她不在乎了。不再在乎了。他們做到了。哈利做到了。殺死了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沒有魔法部。她看到賈斯汀也走了上來，後麵跟著塔尼婭，兩人都拿著槍準備開槍。西莫和約翰並沒有瞄準魔法部的軍隊，但可以在幾秒鍾內開火。
博恩斯皺起眉頭，看著她的眼睛，但大部分魔法部的巫師和女巫們開始大聲而興奮地交談起來，顯然沒有意識到緊張的氣氛。
“是他！”
“他死了！”
“他們殺了他！”
“黑魔王已經走了！”
“結束了！”
“戰爭結束了！”
赫敏哼了一聲。黑魔王的死也許意味著戰爭的結束。但是，看到博恩斯的目光，她知道真正的鬥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