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許多同事都把 1997 年 1 月 28 日在魔法部舉行的會議描述為一場涉及所有反對黑魔王的派係領導人的盛會——實際上是英國巫師界領導人的會議。在我看來，這並不完全正確。雖然魔法部部長和鳳凰社和麻瓜出身抵抗組織的領導人確實出席了會議，但必須指出的是，他們中沒有人對他們名義上代表的派係擁有許多人認為的那種程度的控製力。
阿米莉亞·博恩斯是魔法部部長，但她在關鍵問題上依賴威森加摩的支持，對成員的影響力遠不及鄧布利多。同樣，她擁有大多數魔法部幸存成員的個人忠誠度，但其他魔法部員工並不那麽可靠。
小天狼星·布萊克是鳳凰社一個分支的頭目，他並不認識其他分支和特工——鄧布利多把這些信息帶進了墳墓，顯然他相信那些更謹慎的朋友會自己聯係他的繼任者。布萊克在威森加摩也有聯係，但聯係並不廣泛。
哈利·波特是著名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全國人民都知道他，但他還隻是個學生，盡管他做出了許多著名的事跡，但並沒有多少成年人會追隨他。
赫敏·格蘭傑是麻瓜出身抵抗運動無可爭議的領導者，當時，她在英國的知名度與哈利·波特相當，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是所有麻瓜出身者的領導者——甚至不意味著她是大多數麻瓜出身者的領導者。
了解了這一點，接下來發生的事件就不會像某些人想象的那麽令人驚訝了。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 日
“今天是個散步的好日子，你不覺得嗎，阿克利？你對這樣的出遊很熟悉，不是嗎？”當黑魔王伏地魔看到諾特畏縮時，他笑了——這個人還沒有忘記伏地魔對他做了什麽，作為對他去年夏天組織暴亂打亂他計劃的懲罰。幾個月來，諾特沒有魔法的幫助就無法行走。
“是的，大人。”諾特很可能正透過麵具四處張望——他的姿勢暴露了他有多麽緊張。
拉巴斯坦看到這一幕，笑了起來，轉動著魔杖。“希望你還沒失去勇氣吧？”他點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他們是被殺戮咒擊中的受害者。“我們還沒有殺掉任何泥巴種。”
這人在阿茲卡班的那段時間裏，智力受到了損害，盡管沒有多少人有勇氣當麵告訴他，但除此之外，他的能力還是和以前一樣強。他毫無困難地控製了黑魔王用來部署軍隊的服裝店。
拉巴斯坦很高興能有幸成為這次任務的先鋒。不像諾特，他甚至在黑魔王身邊行走時都很緊張。不過，如果他不想受到比以前更嚴厲的懲罰，他會盡職盡責。
伏地魔環顧四周，確定他們被商店裏的貨架擋住了，才揮動魔杖。
壁爐裏突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羅道夫斯走了出來。
“大人。”那人朝伏地魔點點頭，在門口站好。自從伏地魔把他從阿茲卡班救出來後，他就沒怎麽說話，似乎隻有在戰鬥中才會顯露出他昔日的野蠻脾氣。
今天就可以了，伏地魔想著，壁爐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一個小男孩從壁爐裏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來滾去。拉巴斯坦沒有等這個麻瓜站起來。兩個咒語把孩子粘在牆上，而其他頑童則通過飛路粉趕來，他們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優雅的神態。幸好有靜音咒防止他們的哭聲令人厭煩。
當多洛霍夫穿過飛路網時，二十幾隻小動物已經覆蓋了商店的牆壁和地板，其中一些仍在徒勞地試圖掙脫，仿佛它們虛弱的四肢能夠戰勝魔法。
多洛霍夫和亞克斯利從大陸帶來的十幾個新兵跟在後麵，其中不少人走來走去，顯然不熟悉他們穿的長袍。然後是亞克斯利本人，手裏拿著四卷地毯。
伏地魔笑了。一切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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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 日
“沒什麽事，”羅恩·韋斯萊環顧雙胞胎的商店說道。
“我知道。”坐在櫃台後麵的弗雷德歎了口氣，攤開雙手。“人們需要多笑，尤其是現在，但他們太害怕了。我們有能讓任何人笑的產品！”
出於對家族的忠誠，以及不想成為他兄弟的下一款產品的測試對象，羅恩沒有指出這對雙胞胎的許多產品對受害者來說並不那麽有趣。“鄧布利多死了，人們都期待黑魔王隨時會來襲擊。小巷看起來幾乎空無一人，”他透過商店的一扇窗戶向外望去，補充道。
“變化不大，”弗雷德站起來，走到店堂最前麵。“人們已經避免在小巷裏行走一段時間了——從夏天開始就很明顯，自從一些麻瓜出身的人向人們投擲燃燒彈以來，情況就更是如此了。”他笑了起來。“我們有一些顧客想用飛路粉進入，然後去下一家商店。”
“那真是個糟糕的主意，”羅恩搖搖頭說，“這樣一來，你所有的保護措施都將被繞過。你查過是誰提出的這個請求了嗎？可能是黑魔王的特工。”
弗雷德笑了笑。“這是赫敏的影響嗎？你以前可不是這麽……”
“……多疑？”羅恩聳聳肩。“其實這是穆迪的訓練。他鼓勵人們多疑。”
弗雷德皺了皺眉頭。“我見過他。”
羅恩哼了一聲。“在他訓練你之前，你根本沒真正認識他。如果龐弗雷知道哈利和我在他的課上受了多少傷，她會狠狠地詛咒他，讓他再需要一條假腿。”他注意到弗雷德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什麽？”
“你變了。”
羅恩等了一會兒，但弗雷德沒有繼續說下去。“好吧，我們在打仗。每個人都會變的。”他不必說他殺過人；他的兄弟和整個家族都很清楚這個事實。
當沉默變得令人不安時，弗雷德再次開口。“那麽，你為什麽來找我們呢，你本應該在霍格沃茨的？”
羅恩笑了。“爸爸說，即使戰爭結束後，他也不認為我們會再次習慣霍格沃茨的規則。”奇怪的是，他的兄弟似乎並不認為這很有趣。羅恩清了清嗓子。“無論如何，我來這裏是因為我需要你的一些發明。我們想提高霍格沃茨的安全。”雙胞胎的一些產品，比如秘魯速效黑暗粉，甚至可以讓一年級學生有機會逃脫食死徒的追捕。羅恩知道他的兄弟們製造的東西並不那麽無害。當然，他也計劃在回學校之前見見赫敏。
“我想是免費的吧？”
弗雷德微笑著，但羅恩認為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沒有顧客對任何商店來說都是壞事。所以他搖了搖頭。“哈利會搞定的。”或者小天狼星。
“我們的傑出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到底在哪兒？”
羅恩歎了口氣。“他在霍格沃茨展示旗幟。”
“真的嗎？”弗雷德看上去有些懷疑。
“嗯，他要偷偷溜走就難了，因為到處都有傳言說他會打敗黑魔王。”羅恩聳聳肩。“而且小天狼星希望他在霍格沃茨安全。”
弗雷德大笑道：“我敢打賭他一定很討厭這個。”
“他確實知道，但你能做什麽呢？”羅恩聳聳肩。哈利對於打敗伏地魔的計劃至關重要。
外麵的街道上有什麽東西在動，羅恩轉過身。那是……“飛毯？”他盯著看。“它們不是被禁止了嗎？”
“後麵還有一扇門，”弗雷德說，“而且……上麵還有孩子。”
羅恩注意到，孩子們看上去太害怕了，不可能無害。而且他們還穿著麻瓜的衣服。
當他已經衝向壁爐時，弗雷德喊道：“巷子裏有食死徒！”
羅恩抓起一些飛路粉扔了進去。“格裏莫廣場！”他大喊，但火焰沒有變綠。“飛路通行受阻！”他朝弗雷德喊道。後屋的門被打開了，羅恩差點對喬治施咒，喬治才認出他。
“幻影移形也被阻擋了……而且守衛正在遭受攻擊！”
“他們會拖住他們很久……梅林的蛋蛋！那是黑魔王！”
羅恩感到背脊一陣發涼。伏地魔，在這條巷子裏，他的目標並不多，而雙胞胎的商店就是其中最顯眼的一個。
“好了，別慌！”喬治大喊，聽起來自己也挺慌的。“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
當他的哥哥們跑來跑去，從架子上拉出各種各樣的東西時，羅恩拿出了赫敏的鏡子。他們需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哈利必須知道。
*****
倫敦東區，1997 年 2 月 1 日
“赫敏！黑魔王正在進攻對角巷！打電話給小天狼星並通知哈利！”
赫敏·格蘭傑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她聽到羅恩的話時，她看到鏡子裏的羅恩時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第一個念頭是他們一直在等待的襲擊終於來了。她的第二個念頭是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他們無論如何都必須做出反應。她揮動魔杖打開了門，在增幅咒的幫助下，她向抵抗軍的其他人發出了警報。“伏地魔正在進攻對角巷！立即準備出發！”
她把鏡子扔到床上，拿出小天狼星的鏡子。“小天狼星！”她一邊喊，一邊匆忙換上軍裝。幸運的是，哈利的教父很快就回答了。
“赫敏？”
“伏地魔正在襲擊雙胞胎的商店！”赫敏大喊。“羅恩就在那兒，正在通過鏡子說話。”
“……大概有十幾個，還有黑魔王。結界還在，但不會永遠存在，”赫敏聽到羅恩繼續說。“天哪！他抓了人質，還有乘坐飛毯的小孩！超過十幾個了！”
赫敏愣了一下。人質？孩子？黑魔王從哪裏找到這麽多……麻瓜！“他們穿著麻瓜的衣服嗎？”她問道，一邊穿上靴子，一邊用魔法快速係好鞋帶。他們肯定是麻瓜——幾乎所有的巫師孩子要麽在霍格沃茨，要麽和家人一起躲起來。
“讓我檢查一下……是的。看起來他們是麻瓜。天哪！他把我們對麵的街道撕碎了！”
“別逗留！”赫敏喊道，抓起她的步槍和鏡子。“小天狼星！我們馬上幻影移形去格裏莫廣場！”
她衝出房間。賈斯汀在外麵迎接她，剛好把槍背帶係好。身後，莎莉-安妮也從他的房間走出來，費力地解開背帶。“我們要去哪裏？”他問道。
“格裏莫廣場。我們正在與鳳凰社和法國人匯合。”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1 日
“哈利！食死徒正在襲擊對角巷。赫敏叫我了。”哈利·波特盯著通訊鏡中的小天狼星的影像。想到剛才他還很高興有了這個分心，當時他感覺到口袋裏的通訊鏡在震動，於是溜出公共休息室去啟動它。
“我們在格裏莫廣場集合！”小天狼星說。“快點！”
哈利已經開始奔跑了。下一個飛路連接是在麥格教授的辦公室，但是……他飛快地跑過公共休息室。
“哈利！發生什麽事了？”
他無視納威的叫喊。醫務室的飛路連接不如麥格的那麽緊密，但如果她不在辦公室，他就進不去。
“哈利！”
納威在後麵追趕，但哈利沒時間解釋，更沒時間跟男孩爭論為什麽他不準備跟他一起走。他不停地拔出縮小的掃帚。幾秒鍾後，他飛過走廊——靠近天花板，這樣就不會撞到路上的任何人。
一名傲羅在醫務室外站崗。哈利覺得那人是比他高兩級的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也許是塞德裏克的朋友之一。但他記不起那人的名字了。
“停！”巫師遲遲沒有拔出魔杖。
如果這是一次襲擊，哈利可以詛咒這個人兩次。哈利想，穆迪會很樂意訓練他，他從掃帚上跳下來，就在那個男人麵前。“醫療緊急情況！”他大喊。
傲羅眨眨眼，瞪大眼睛看著他溜出門。哈利糾正自己說，穆迪不會玩得開心的。他會氣瘋的。
他走到壁爐邊，抓起一些飛路粉。“小天狼星！我來了！”他對著鏡子說。“格裏莫廣場！”
片刻之後，他踉踉蹌蹌地從壁爐裏走出來，來到格裏莫廣場的門廳。小天狼星站在房間中央，德拉庫爾旁邊，周圍圍著鳳凰社的成員——大部分是韋斯萊一家——還有法國巫師和女巫。穆迪也在那兒。還有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據他所知，鳳凰社剩下的幾乎所有成員——至少那些能夠戰鬥的人——都在場。但是……在哪裏？哈利環顧四周。他沒發現……那裏！赫敏和其餘的抵抗軍從門口進來了。他們一定是幻影移形了，他想。但他沒發現羅恩。他不是打算見赫敏嗎？然後他嘶嘶地說——羅恩說過他會先去看望雙胞胎！
“哈利！”
那是小天狼星在叫他。哈利去找他的教父，而巫師則向房間裏的人講話。“好了。黑魔王正在進攻對角巷——重點是韋斯萊魔法把戲坊。他帶著大約十幾個食死徒，還有兩倍於這個數字的人質——被困在飛毯上的孩子們。”
聽到這句話後，不隻有哈利驚呼一聲。莫莉·韋斯萊的聲音特別大。
“傲羅已經開始與他們交戰了，商店的守衛也守住了——到目前為止，黑魔王還沒有冒險親自將他們擊倒——但傲羅和守衛都撐不了那麽久。我們會用飛路粉去破釜酒吧，然後從空中和地麵，從四麵八方攻擊他們。對於人質，我們不能直接炸毀他們，所以我們必須小心。除非你被命令，否則不要與黑魔王交戰——把這件事留給那些為此做準備的人。和你的團隊呆在一起，活下去！”
哈利咽了口唾沫，盡量不表現出緊張。就是這樣。他要麵對伏地魔。他所要做的就是靠近伏地魔，使用攝神取念術。
法國人已經來到壁爐邊，像往常一樣走在最前麵，鳳凰社成員緊隨其後。抵抗軍顯然是最後離開的。在他們排成一小隊時，哈利走到赫敏身邊。她正看著鏡子。看著羅恩。他還活著，而且很好！
“快點！”他聽到朋友喊道。“大樓已經開始搖晃了。”
“我們來了，”赫敏說道，表情嚴肅地盯著鏡子。
哈利想擁抱她，想和羅恩說話，但小天狼星卻搶先一步帶領抵抗軍穿過壁爐。他隻能短暫地握緊赫敏的手。
然後他們穿過壁爐。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 日
羅恩·韋斯萊驚恐地停止了施咒，這時一道爆破咒擊中了一張飛毯，將飛毯撕成碎片，六個孩子粘在了上麵。是誰……在那裏！咒語是由一名傲羅向食死徒的位置施放的。
羅恩並不是唯一一個發現他的人——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人就被猛烈地撞到商店旁邊的一堵牆裏，他滑倒在地，磚頭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一秒鍾後，那人的胸口爆裂，血和血塊濺到鵝卵石上。
弗雷德蹲在門口，向殺死他的食死徒施了咒語，但沒打中，因為黑巫師躲在一輛翻倒的推車後麵。羅恩自己的減速咒擊中了推車，但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他注意到，推車已經變成了堅硬的石頭。他很想用爆炸咒，把那東西變成致命的彈片，但是……他瞥了一眼附近另一塊漂浮的地毯。他做不到。
喬治來了，身後拖著兩堆漂浮的火箭。“讓我們看看他們喜歡這個！”他喊道，揮動魔杖將它們排列成一排。
“不！你會傷害人質的！”羅恩大喊。孩子們被困在地毯上，無法逃跑——也無法被叫到安全的地方。
“別擔心，”他哥哥露出牙齒，點燃了引信。“從技術上講，它不會傷害任何人。”
那麽它們能有什麽用呢？羅恩想著，然後躲開了，因為火箭從商店裏射出，朝著保護食死徒攻擊守衛的石頭掩體飛去。一秒鍾後，他看到火箭爆炸成濃濃的熒光煙。
“毒藥？”他看了一眼喬治，問道。這肯定會傷害人質。
“不是致命的那種！”喬治咧嘴笑道。“我給他們裝了我們嘔吐的藥丸！”
他們都知道，沒有泡泡頭咒，抓住食死徒的幾率很小，但敵人不知道火箭的作用，所以至少應該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這很諷刺，羅恩想——這對雙胞胎花了很長時間將他們的產品武器化，將惡作劇變成致命裝置，為這樣的襲擊做準備，現在他們被迫依靠他們無害的產品，否則他們會殺死麻瓜人質。當然，如果使用得當，即使是惡作劇也可能是致命的，他瞥了一眼被冰凍飛盤抓住的食死徒的屍體，心裏想道。他被困住不動的十秒鍾足以用刺穿咒殺死黑巫師。
但那隻是其中一名襲擊者，剩下的襲擊者太多了。還有黑魔王。如果不是有少數傲羅的襲擊，守衛可能已經被撕碎了。相反，傲羅被撕碎了——羅恩在街上看到了另外三具身穿紅袍的屍體。
不過，他並沒有為他們感到太過難過——自從被施了爆破咒之後。羅恩顫抖著，瞥了一眼那些可怕的殘骸。
然後，當另一道爆破咒擊中商店正前方的街道、擊中警戒線時，他不由自主地躲開了，大樓再次震動起來。
“我們該撤退了，”喬治說。“守衛撐不了多久了。”
他們加固了牆壁和門，但這並不能提供多少保護。無法抵禦十幾個食死徒，更不用說伏地魔了。羅恩還是搖了搖頭。“不。我們需要把他們留在這裏，讓他們攻擊我們。援助正在路上。”
“你早就跟我們說過這個了！”弗雷德說道，又罵了幾句。
“隻需幾分鍾，”羅恩糾正他，同時他自己的咒語讓一個食死徒重新躲了起來。
“我們可能活不了那麽久了！”喬治說著，從後麵的架子上召喚出一捆尖叫螺絲刀。
“他們來了！”羅恩說。赫敏通過鏡子告訴他的。但他們還沒有進入巷子。他把手伸進魔法口袋，拿出一個小燒瓶，這是校長留給他的另一個小飾品。它不是完全無害的，但如果他正確使用它，那麽它不會傷害人質。或者他自己。而且它會為他們爭取時間。但如果他犯了一個錯誤……他深吸了一口氣。他應該馬上使用它，當時除了食死徒之外沒有其他人在巷子裏。
“做好準備！”他說。然後他打開了封印。
*****
黑魔王伏地魔越來越不耐煩了。即使沒有他的幫助，他的食死徒現在也應該已經拆除了那個血腥叛徒商店的守衛。這花了太長時間！不過，至少他隻因守衛者的詛咒而失去了一名追隨者——考慮到新招募的人員表現出的能力，這已經是一次成功，即使那些男孩被人質束縛住了。
他們會吸取教訓，否則就會死。
一抹紅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又一個傲羅？他揮動魔杖，那個人影衝到的街角消失了。傲羅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目瞪口呆，伏地魔的殺戮咒擊中了他的胸口。
這是第六個死去的傲羅——他們表現出了可怕的缺乏技能。他想知道殺死六個麻瓜孩子的那個人是不是為了剝奪人質給予他的保護，或者隻是把他們誤認為食死徒。一旦他統治英國，傲羅的標準就會大大提高。
他瞥了一眼保護他的解咒者——或者更確切地說，保護他的那些自稱是解咒者的追隨者的石頭堡壘。這三個巫師顯然誇大了他們的經驗。他告訴自己這沒關係——結界不會永遠存在，而且商店最終也沒那麽重要，隻要它能吸引他的敵人，然後屠殺他們就行了。兩座建築都在燃燒，血統叛徒被困，他的敵人不得不做出反應。
他看了看天空，天空仍然被濃煙籠罩著，他笑了。這也會妨礙他的敵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他們也無法看透，不像他。
一聲巨響讓他猛然轉身，看到一個巨大的藍色身影從玩笑商店中衝出。這裏居然是瑪利德？他絕對低估了那些血統叛徒。使用被束縛的精靈既顯示了他們的技能，也顯示了他們的膽量。精靈隻有在被迫的情況下才會效命，而且會抓住任何機會背叛他們的主人。
不過，他們是凶猛的戰士，很難被魔法傷害。他揮動魔杖，加強了追隨者的防禦，正好吸收了衝擊他們的一股水浪。水浪反彈，然後形成看似纖細的卷須，擊中石牆，力量之大足以使碎片四濺。他們繞過障礙物，尋找弱點。一聲尖叫告訴他，有一個人找到了空隙，擊中了一個食死徒。他冷笑道——盡管他的新兵很弱，但他需要他們。
“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
精靈召喚並控製的水攔截了他的咒語，爆炸成一團團蒸汽，使伏地魔看不到馬裏德，精靈也看不到他。時間長到足以向它發出另一輪咒語。
兩人被水觸手擋住，但精靈現在處於守勢。伏地魔瞥了一眼拉巴斯坦，但他的追隨者已經預料到他的計劃，已經和他的兄弟一起從側翼進攻了那個生物。
精靈也設法躲避並阻擋了他們的詛咒——這是同類中真正令人生畏的典範——但這樣做，它消耗了更多它控製的水。而要召喚更多，它必須集中精力——並大大降低它阻擋更多詛咒的能力。它也必須知道這一點，因為它突然用它所有的觸手向萊斯特蘭奇一家發起攻擊，顯然是想壓倒他們。拉巴斯坦被擊中，但他的盾牌咒語沒有被打斷，即使他被擊退了，而羅道夫斯設法滾開了，但不得不找個掩護。
但這樣做，妖怪卻給伏地魔提供了機會——而他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去利用它。他向妖怪發出一連串咒語，擊中了剩餘的水觸須，使它們分裂了足夠長的時間，以便另一個咒語擊中妖怪。它立刻開始尖叫，痛苦地扭動著，手臂抓著它的背，那裏有一塊黑色的汙漬正在蔓延。
萊斯特蘭奇兄弟在伏地魔看到自己的咒語發揮作用之前就殺死了妖怪，這讓伏地魔幾乎感到失望，但他不能責怪他們效率高。他們是他最得力的追隨者。
盡管戰勝了那個怪物，他還是惱火。看到這種魔法對他使用後，他顯然不能離開商店，前往破釜酒吧。他必須把商店關起來。另一方麵……他又把注意力轉向了小巷。隻要魔法部的部隊部署得盡可能快，他們隨時都會到達。如果他能消滅那些永遠不會投降的精銳部隊，並擊潰剩餘的部隊，那麽魔法部將變得虛弱無力，無法再抵抗他。
*****
赫敏·格蘭傑走出壁爐時注意到，破釜酒吧裏擠滿了驚慌失措的巫師和女巫。兩名傲羅正把他們趕出通往麻瓜倫敦的出口。她想，他們本可以簡單地幻影移形——小巷的這一部分還沒有阻礙魔法旅行。至少目前還沒有。但那樣的話，他們可能會在這種狀態下分裂。
無論如何，這不是她的問題。法國人已經離開了酒吧——她曾試圖告訴他們不要那麽咄咄逼人，但即使在魔法部遭受了慘重傷亡之後，德拉庫爾家族仍不願意“放棄兩個世紀的傳統”。
鳳凰社的成員們也開始行動了，羅恩的父母在前麵帶路——但也有一些例外。她看到阿不福思和穆迪在一旁等著，還有小天狼星和哈利。
赫敏轉向抵抗軍。“我們會用掃帚繞著他們飛，然後從另一邊攻擊他們。路易絲、傑裏米——你們在前麵。坦妮婭、約翰，火力支援。西莫，你和我一起在他們後麵。賈斯廷和莎莉安妮，你們殿後。瑪麗珍，你負責疏散任務——召喚傷員並讓他們懸浮起來。”女巫最能勝任這個任務——她缺乏有效戰鬥的訓練。
她告訴自己，這不像是魔法部的做法。他們接受過此類任務的訓練。他們也熟悉該地區。但她腦海裏有個聲音不斷提醒她，他們又一次在沒有適當計劃的情況下倉促投入戰鬥。
“我們在破釜酒吧，”她對著鏡子說，“我們現在要走了！”她用低沉得幾乎像耳語一樣的聲音補充道：“愛你。”
她看到羅恩微笑了一下，但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前她就把鏡子收起來了。
然後她走進酒吧後麵的院子，從口袋裏掏出掃帚。她用魔杖敲了一下掃帚，掃帚就縮小了，她跨坐在上麵。“走吧！”
路易絲和傑裏米已經在空中領先了。赫敏看到一棟燃燒的建築物冒出濃煙——不是雙胞胎的商店，但很近。實際上，煙很多——她看不到該地區的地麵。她想，除非他們設法清除煙霧，否則他們將無法利用步槍的射程。
但以她所知道的咒語，這需要太長時間。這兩位前命中法師已經走到著陸區的一半了。她想，太急切了，尤其是傑裏米，他應該還在休息。但他們需要每個人。
她向一側閃身，避開了煙霧中閃爍的咒語區域。她注意到，空中的咒語不止他們兩個。一名傲羅走在他們前麵，向地麵施展咒語。她希望他能看到目標，而不是盲目施展咒語。
那人向左轉彎，躲開了從地麵射出的一道綠色咒語，消失在煙霧中。然後他再次出現——揮舞著飛速下降的掃帚。
“煙霧被施了魔法！”赫敏大喊，看著那人撞到屋頂上。“別碰它！”
在她前麵，露易絲和傑裏米正在迅速拉開距離，與煙霧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她想，這可能是毒藥。或者是被詛咒的霧氣或煙霧——她讀過關於這類咒語的文章，但它們通常被用在陷阱裏。
無論如何，他們沒有時間檢查它。她再次拿出鏡子——她必須警告小天狼星和哈利。
*****
“...煙霧是個陷阱，別碰它！”
哈利·波特聽到赫敏從小天狼星的鏡子裏傳來的聲音，不禁畏縮了一下。他並沒有打算直接用火弩箭衝向黑魔王，但他把這當作最後的手段。他還想過用煙霧作為掩護……
“別碰煙！”小天狼星的聲音在巷子裏響起，這得感謝擴音咒。當然，哈利心想，薇薇恩和她的表妹會飛起來！
他們正朝雙胞胎的商店跑去，緊跟在穆迪和阿不福思後麵。哈利看見前麵的屋頂上閃爍著咒語——法國人已經開始與食死徒和黑魔王交戰了。
在他們前麵，穆迪在雙胞胎商店前的最後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他們挖了地洞！”他沒有回頭看，而是說道——哈利知道，他那雙被施了魔法的眼睛可以看穿拐角——“他們正在掩護入口！”
哈利看到角落附近的地上有一具身穿紅色長袍的屍體，於是點了點頭。他們離得不夠近。沒有掩護——或者沒有幹擾，他們就走不近。或者……他抬頭望向屋頂。他們會提供一些掩護，而且他們可以……
一聲尖叫聲讓他看向旁邊的建築物，他看到德拉庫爾家的一名男子在瓦片上絆倒，滑下斜坡，然後摔倒了。小天狼星施了一個緩衝咒，阻止他撞上鵝卵石，但那人繼續揮舞著，掙紮著，然後突然安靜下來。
哈利意識到煙霧已經觸及他們上方的屋頂。然而，在他做出反應之前，阿不福思舉起魔杖，一陣風吹起，將滾滾濃煙吹回。
“你能把它除掉嗎？”穆迪問道。
“需要太長時間，”老巫師回答道。
“那麽，越過屋頂太危險了，”穆迪說。自從他們到達拐角處以來，他第一次轉過頭看著他們。看著哈利。“他們還掩護著小巷。法國人已經損失了一半的兵力，而且煙霧彌漫，麻瓜出身的人無法從遠處射擊他們。這會很麻煩。”
“我們可以穿過建築物，”小天狼星說。
“其中三座建築正在燃燒，”穆迪說，“另外兩座建築已經倒塌。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阿不福思說：“他一定預料到了這一點。”
“我們先走，”穆迪看著另一個巫師說道。
過了一會兒，阿不福思點了點頭。
*****
正麵進攻是攻擊敵方陣地最糟糕的方式，赫敏·格蘭傑知道這一點。但在致命的煙霧和燃燒的建築物之間，抵抗軍別無選擇。他們不能等待——鳳凰社和法國人當然已經在戰鬥。而且正在死去。
“小心射擊——他們用孩子當人盾！”她對著對講機說，一邊衝向露易絲和傑裏米，西莫緊隨其後。她揮動魔杖，街道上的牆壁和巨石升起，為他們提供掩護。
在她身後，塔尼亞在一家商店的一樓開始用機槍射擊。賈斯汀已經進入了她對麵的大樓，但還沒有到達射擊點。約翰蹲在一堵矮牆後麵，提供掩護火力。她看不到莎莉安妮或瑪麗珍——她們正在準備一個安全的地方來救治傷員。
她躲在魔法掩體後麵，離著火的建築物有點太近了，她抬頭看了一眼。如果煙霧開始下沉，他們就必須立即做出反應。她向煙霧吹了一股風，以防萬一。“繼續向煙霧施法，防止它落在我們身上！”她對著對講機說。她召喚的一塊巨石爆炸了，碎片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她緊緊地貼在地上。西莫斯在她旁邊咕噥了一聲。
“你受傷了嗎？”她大喊。
“不！”
她站起身，揮動魔杖，在他們麵前升起了更多的牆。“走吧！”
西莫斯沒有等她發出信號，就開始奔跑。她跟在他後麵，在側麵又築起一堵牆——主要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和隱藏他們的行動。這堵牆無法長時間抵擋黑魔王的咒語。
但事與願違。炸彈在她身後開始爆炸，當她滑到倒塌房屋的廢墟後麵時，炸彈的最後部分也炸開了。幾碼開外，她看到一名傲羅的屍體，胸口被撕開。
路易絲和傑裏米穿過散落在四周的廢墟，越來越靠近食死徒。即便從她所在的位置，她也能看見三張漂浮的地毯上滿是驚恐萬分的孩子。她意識到，其中一些孩子正在流血。
她還能看到食死徒的位置——看起來他們也躲在堅固的掩體後麵。燃燒的房屋冒出的濃煙遮住了他們——她分不清濃煙的盡頭和致命的煙霧的起點，不過黑魔王不會在離他的手下或人質太近的地方使用如此危險的咒語。
她想，這又是一個靠近的理由。西莫站起來，開了一連串短槍。她探身到掩體邊緣，試圖召喚最近的飛毯。但它並沒有朝她飛來。她的人類存在顯示咒讓她知道人們藏身的地方——但這麽多孩子的存在使得發現食死徒比平時更難。但是有兩個人正朝他們走來。食死徒！她敲了敲耳機。“有兩個人穿過另一邊的廢墟。給你做標記。”
“好吧，”她聽到塔尼亞一邊說，一邊將步槍換成了曳光彈。標記物移動的速度比她預想的要快——她當時很失望。她等到第一個標記物衝破掩體，然後向它開了兩槍。
塔尼亞和賈斯汀立即向同一地點開火，機關槍的長距離射擊撕裂了這一區域。標記物掉落，赫敏轉移目標，又開了兩槍。在她旁邊，西莫也在射擊，在火力的共同作用下，食死徒的盾牌咒語碎裂了。幻身咒緊隨其後，更多的子彈擊中了目標，一個巫師的頭被打掉了一半。
另一個標記正在向後移動，朝著食死徒的位置。他正在奔跑。“標記另一個，”赫敏在他們的頻道上宣布，“他正在奔跑！”她開始射擊，曳光彈跟隨著奔跑的食死徒。
塔尼亞也在射擊，用長點射向那片區域，但標記者繼續跑動 - 直到他正前方，一堵牆升起，這是路易絲的傑作。這並沒有持續多久，但足夠西莫和塔尼亞把那個食死徒也打倒了。
這意味著敵人的側翼現在暴露了。德拉庫爾人讓他們忙得不可開交，抵抗軍可以對他們進行重擊。隻有一個問題。她再次打開了無線電。
“路易絲，傑裏米——一旦你們看到人質，就開始在他們周圍建造牆壁！”
西莫在她旁邊笑道：“那我們就可以炸了他們！”
她沒有回答他。相反，她站起來，打出了一些掩護火力。或者說，她試圖這麽做——在她再次蹲下之前，一道切割咒幾乎要了她的頭。“太近了，”她喃喃道。
但路易斯和傑裏米此時正處於側翼位置。而謝默斯正在投擲炸彈。
“不要炸彈！用手榴彈吧！”她告訴他。
西莫斯搖搖頭。“我們必須冒這個險。”
“拿孩子冒險嗎？”
她盯著他。他真的願意走那麽遠嗎？一秒鍾過去了。又一秒鍾。然後他咒罵了一聲，開始收集炸彈。
赫敏鬆了一口氣，再次站起來，再次向敵人發起攻擊。
“我幾乎看不到他們，無法射擊！”賈斯汀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
赫敏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她試圖用一陣風吹散煙霧，但濃雲幾乎無法吹散。至少露易絲和傑裏米正在推開孩子們周圍的牆壁。再推幾下，然後……
兩位前火力奇才穿過的廢墟突然爆炸，兩人都消失在一片塵土中。西莫斯咒罵道。
赫敏用魔杖指向那朵雲。“路易絲的製服飛來！”
“傑裏米的製服飛來！”西莫斯的反應比較慢。
兩具屍體朝他們飛來。“抓住他們！”赫敏大喊，她已經開始施法，準備再建一堵牆，這樣他們就不會遭遇朋友的命運。
一秒鍾也不晚——又一次爆炸讓地麵震動，把她麵前的障礙物像紙板一樣炸開。這種事以前從未發生過——一定是黑魔王幹的。“伏地魔在攻擊我們！”她大喊，希望小天狼星或哈利注意到了鏡子。
“傑裏米死了！”西莫大喊。“露易絲受了重傷！”
“莎莉安妮，路易絲需要幫助！”赫敏說著，再次敲擊著對講機。有那麽一刻，她猶豫著要不要留下來。如果他們能讓黑魔王忙個不停，哈利和其他人就能靠近。但現在煙霧已經籠罩了整個區域，遮住了街道——即使是曳光彈也無法讓她指揮塔尼亞和賈斯汀的射擊——而且地麵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障礙物。她不得不繼續施法，以防止煙霧到達她——這可能無害，但他們不能冒險犯錯。如果伏地魔在他們中間到達他們的位置……
不，她想——他們會死得太快。最好讓他去追他們。“退後！”她大喊，讓路易絲飄起來，開始奔跑。
西莫斯在他們身後扔下一顆煙霧彈，然後衝向她。在他們身後，他們原來的位置消失在一片綠色的雲霧中——她想，是酸。或者是毒藥。或者兩者都有。他們快要走出廢墟時，她看到之前注意到的那個傲羅的屍體站了起來——盡管他的胸口有一個洞，但她可以透過洞看到裏麵。
而它正在向她衝過來！她不能揮動魔杖，否則會摔倒路易絲，也不能使用步槍。她摸索著尋找手槍，但西莫斯更快，用步槍向行屍開了好幾槍。
身體在子彈的衝擊下顫抖著，但卻沒有停止前進。
“用你的魔杖！”赫敏大喊，並向後退。
一道減速咒炸掉了這個東西的頭，但還需要兩道減速咒才能讓它停止移動。
赫敏還看到周圍還有更多的屍體。
“僵屍！”她聽到塔尼婭通過無線電喊道。
*****
黑魔王伏地魔咆哮著，放下了魔杖。那些膽小的泥巴種殺死了拉巴斯坦和亞克斯利，然後從他身邊逃走了！但他報複了他們。他們損失了更多的人，處理幾十具活屍會破壞他的敵人在抵禦行屍走肉時的凝聚力。這實際上不是死靈法術，而是一種簡單的咒語，結果遠非真正的亡靈，比如陰屍，但與他作對的泥巴種和傻瓜不會知道這一點。
直到為時已晚，他才舉起魔杖，炸毀了附近的屋頂，又把一個傻瓜送進了死地。泥巴種們四處逃竄，他們的麻瓜武器失效了，他們拯救人質的計劃也失敗了，他們失去了勇氣。他們所做的一切隻是把他引開，讓他無法消滅血統叛徒。這是毫無意義的拖延，因為他們被困在商店裏。大多數魔法部部隊已經被趕走或殺死。隻剩下鄧布利多的教團，以及他們勇敢而愚蠢的法國朋友。他的食死徒也遭受了損失，還有三個人被困在摧毀血統叛徒的守衛，但現在這並不重要了——剩下的敵人將無法抵擋他率領的衝鋒。他也能感覺到波特就在那兒——甚至很近。在粉碎敵人的同時殺死幸存的男孩將使這一天變得完美。
“阿克利！羅道夫斯！跟我來！”他一邊命令，一邊從他們的位置上大步走出來。是時候結束這場戰鬥和這場戰爭了。
諾特衝上去，差點被街上留下的碎石絆倒，而羅道夫斯則表現出了真正的戰士的意識，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移動，仿佛那是一條平坦的街道。他讓那些蠢貨試圖在人質周圍築起的可憐的牆壁消失，並召喚出一張魔毯。
前方廢墟中有些東西在移動，他朝他們發出了一道爆破咒，然後將咒語揚起的灰塵變成了酸液。一名身穿灰袍的魔法師從廢墟中跌跌撞撞地走出來，酸液侵蝕著他的皮膚，他尖叫著。羅道夫斯又用排腸咒擊中了他，這讓他更加痛苦。
伏地魔皺起眉頭——沒有敵人可以嚇唬，這樣的表現毫無意義。殺戮咒會更好。但他必須縱容他最忠實的追隨者。
他發現前方有動靜，他的人類氣息顯現法術標記了他們。這些傻瓜居然還在進攻？就他們兩個？他冷笑著，將兩個敵人前方的街道籠罩在一團酸性毒雲中，看起來就像旁邊著火的房子冒出的煙一樣。
令他驚訝的是，一道咒語就將雲吹散了——甚至吹向了他！他的眼睛微微睜大。沒有多少巫師有足夠的技能來做這樣的事情。然後他笑了。看來他今天又可以報仇了！
不出所料，瘋眼漢穆迪從角落裏跳了出來，向伏地魔發出了殺戮咒。不，是向諾特。這個傻瓜已經走遠了，保護伏地魔的浮動金屬盾牌無法擋住咒語。他倒地而死，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
終於擺脫這個懦夫了，伏地魔心想，他用自己的幾個殺戮咒回擊。他的敵人表現出了殘疾人的驚人敏捷，動作比預期的要快得多。他用咒語或魔藥增強了自己嗎？
羅道夫斯現在正向一側移動，準備與敵人交火，但是角落裏一陣咒罵聲把他逼退了——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已經加入了戰鬥。
伏地魔笑了。他揮動魔杖，開始將他們頭頂的詛咒之雲拉向街道。當鄧布利多的弟弟開始反擊時，羅道夫開始對他施加壓力。這讓伏地魔可以自由地對付穆迪。
老傲羅正在快速施法，殺戮咒、切割咒和穿刺咒混在一起。效率很高，但並不出人意料——不過，很少有人能讓一個比任何人都更深入鑽研黑魔法的人感到驚訝，所以穆迪不會嚐試也是合情合理的。
伏地魔的防禦和保護措施經受住了這次襲擊，盡管不費吹灰之力，他的一些盾牌在攔截殺戮咒時爆炸了，他的盾牌咒語努力應對其餘的咒語。但他也向傲羅發出了自己的殺戮咒。他們也遇到了魔法障礙。伏地魔皺起了眉頭——很少有對手能與他施放殺戮咒的速度相媲美。他因此提高了對穆迪的評價。當然，這救不了傲羅——伏地魔可以使用的咒語遠多於殺戮咒，盡管他喜歡殺戮咒的威力和簡單性。多虧了小巴蒂，他對傲羅的魔法之眼及其弱點了解很多。
他躲過一個明顯非法的咒語——他注意到穆迪現在也在使用更多奇異的咒語——然後揮動魔杖，刺向傲羅的位置。混合著三個火鏢咒語，幾個咒語讓敵人腳下的地麵變得光滑，但沒有任何效果——穆迪毫不費力地躲開了飛鏢，因為他已經對他的假腿施了魔法，以免滑倒——這是伏地魔的已故追隨者幾年前獲得的另一條信息。
伏地魔知道這一切後，便施展了這些咒語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不讓敵人的魔眼注意到自己對街道施展的另一個咒語。當傲羅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石頭和泥土在他的敵人周圍形成一個球體時，他笑了。速度太快了，對方來不及反應並逃脫，但伏地魔在地麵閉合前向地麵發射的厲火卻沒有擊中目標。
剩下的就是鄧布利多的弟弟了。伏地魔及時轉身，救下了被壓倒的羅道夫。
*****
羅恩·韋斯萊盯著對角巷上方的煙霧。他聽到了赫敏的警告——這是個陷阱。他還看到一個傲羅飛過煙霧後從空中墜落。他們必須擺脫它，但他看到他釋放的瑪瑞德很快就被黑魔王處理了。現在，精靈就派上用場了。但他沒有另一個精靈瓶。
“你在幹什麽，羅恩？我們必須在那些食死徒破壞我們的守衛之前殺死他們！”弗雷德對他大喊。
“我們必須處理這些煙！”羅恩喊道，“否則它會落入小巷，殺死所有人。”
“其他人正在用咒語阻止它。”
的確如此——但每對煙霧施放一個咒語，對敵人施放的咒語就少一個。在這種情況下你無法戰鬥。羅恩咬緊牙關。鄧布利多給他的小飾品在這裏毫無用處。那些惡作劇物品也幫不上忙。除非……他瞪大了眼睛。他從施了魔法的口袋裏掏出了“永恒蒸發器”，然後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一塊牛黃。“喬治！我需要一個研缽！”
“什麽？”
“迫擊炮！馬上！”
“防禦工事就要倒塌了，你還想要迫擊炮嗎？”
“是的！快點！”
他的兄弟手持迫擊炮趕到了。
羅恩抓起它，把牛黃放進去，然後啟動了研缽。“來吧，磨磨磨！”他嘟囔著。
“你有什麽計劃？”弗雷德問道。
“處理煙霧，”羅恩說道，停下迫擊炮，把灰塵倒進蒸發器。
“防禦隨時都會被攻陷！我們必須出去！”喬治說。
“還沒！”羅恩啟動了蒸發器。濃濃的棕色煙霧從裏麵噴湧而出。他向煙霧施了一個倍增咒，店裏很快就充滿了煙霧。
“羅恩！你做了什麽？”喬治大喊。
“消除煙霧！”羅恩大喊，然後咳嗽起來。他拿起蒸發器並將其推到外麵。
“至少一旦防禦失效，它能把我們藏起來，”弗雷德咳嗽著嘟囔道。“除非我們在這裏窒息。”
羅恩無視他，凝視著天空。魔法增多的煙霧升起，與其他煙霧混合在一起。如果他猜得沒錯……他變出了一隻小鳥，把它放了上去。直接飛進最濃的煙霧中。它沒有死。
他拿出鏡子。他對著鏡子大喊：“煙霧在棕色的地方被中和了！”
正當他重複這句話時，店鋪突然劇烈搖晃起來。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麽——防護罩倒塌了。他轉過身，看到一堵火牆朝他衝來。
*****
哈利·波特看到小天狼星突然停了下來，躲進了一扇破門，而不是繼續穿過小巷。
“羅恩說，‘棕色的地方’的煙霧已經被消除了，”小天狼星說。
哈利倒吸一口涼氣。這意味著……他把手伸進口袋，摸索著尋找他縮小版的火弩箭。
“哈利！”
他看著教父的眼睛。“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幾秒鍾就能找到他。”
小天狼星低聲咒罵了一句，但他還是拔出了自己的掃帚。
哈利張嘴想告訴他不要跟著他，但是小天狼星的怒視讓他閉嘴了。
幾秒鍾後，他們飛到了空中。哈利自從來到小巷以來一直感到的微弱疼痛變得更加強烈——伏地魔已經接近了。他把掃帚往下推，掠過下一個屋頂的邊緣，然後飛過小巷。黑魔王在哪兒？
一連串的咒語沒有擊中他，他側身翻滾，然後盤旋而下。食死徒來了，還有……他倒吸一口涼氣——雙胞胎的商店著火了。火焰從窗戶中噴湧而出。就在他凝視的時候，屋頂被炸掉了——從內部——三把掃帚從燃燒的建築物中射出，後麵追著一條由火焰組成的巨蛇。厲火！
三位騎著掃帚的男子消失在棕色煙霧中，而那條蛇則分解成了一縷縷火焰。
“黑魔王來了！”小天狼星在哈利能夠改變路線之前喊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伏地魔正看著他。哈利咆哮著，然後俯身下去。
黑魔王正在快速施法，哈利不得不急轉身，停止俯衝，以躲避向他飛來的咒語。即便如此，咒語還是離他很近。哈利知道，他無法直接飛向他——那樣的話，他太容易被擊中了。他必須從側麵靠近，同時繞圈。就像在與龍的比賽中一樣。
隻有伏地魔的施法速度比龍噴火的速度快。而且黑魔王也必須瞄準。哈利不得不用盡飛行技巧才能避免被殺死——但他還是被趕走了，而不是靠近。
然後小天狼星向黑魔王撲去，他的魔杖不停地發出咒語。這給了哈利一個機會。他拉著掃帚轉身，再次靠近這個心不在焉的敵人。然而，在他完成動作之前，一道咒語擊中了小天狼星的掃帚，把他打得飛了起來。哈利不得不再次抬起掃帚，以躲避下一輪咒語攻擊。他環顧四周——他沒發現小天狼星。他猶豫了。他是應該繼續前進，還是去幫助他的教父？
他咬緊牙關，俯身看著掃帚。他必須抓住黑魔王。
“哈利！”
那是羅恩！哈利回頭一看，看到他的朋友騎著掃帚走近，魔杖拔了出來。另一個食死徒走到黑魔王旁邊，舉起魔杖，但在他施法之前，一道咒語擊中了他的後背，他倒下了。那是阿不福思嗎？哈利還沒來得及再看一眼，伏地魔又釋放了更多咒語，那人就消失在一團煙霧中。
這下可好了！哈利向左轉彎，以一個角度靠近黑魔王，畫了一個縮小的圓圈。然而，羅恩卻筆直地飛去，向伏地魔施展咒語。哈利知道，這進一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哈利翻滾著，險些被殺戮咒擊中。他已經夠近了。他拔出老魔杖，地麵突然上升，上升成一堵牆。哈利用盡全力拉著掃帚，魔杖的握力很不方便，但他還是設法轉過身，足以沿著牆麵刮過，而不是撞到牆上。
羅恩飛了過去——但黑魔王肯定在等著這一刻——哈利的朋友直接飛進了詛咒之中。他尖叫著墜落了。
但那咒語讓伏地魔付出了代價。哈利現在已經夠近了，而黑魔王背對著他。伏地魔仍然轉過身來，舉起魔杖，這時哈利將長老魔杖指向他，離他隻有幾碼之遙，差點撞到他。
“攝神取念師！”
他的傷疤突然劇烈疼痛起來，時間仿佛停止了。
*****
哈利發現自己漂浮在虛空之中，疼痛消失了。那裏有包含記憶的球體，但它們很遙遠，聲音幾乎聽不見。
“波特！”
他轉過身。
伏地魔飄浮在那裏，他那張非人的臉冷笑著看著他。“你做了什麽？你試圖讀懂我的心思嗎？”黑魔王眨了眨眼。“不，不是這樣的。你利用了我們之間的聯係。我明白了。很聰明，孩子。但還不夠聰明。”
哈利咬緊牙關，怒火中燒。那個怪物殺害了他的父母。傷害甚至殺死了他的教父和他最好的朋友，還有其他很多人。他把魔杖瞄準了黑魔王。他不能在這裏施法，但這裏可以作為他意誌的焦點。他的憤怒。
伏地魔發出嘶嘶聲，抽搐著，向後飄了一英尺，然後才穩住自己。“你認為你能打敗我，在我的腦海中？你隻是一個孩子，甚至還沒畢業？”伏地魔笑著舉起自己的魔杖。哈利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受到了壓力。就像在墓地裏一樣。
“我以前打敗過你，”哈利反駁道。“當你還是個小孩的時候。當你是一年級學生的時候。當你是二年級學生的時候。我在四年級的時候也差點打敗你。”當他們被關在那個金籠子裏時，他迫使黑魔王的咒語恢複原狀。他可以再次做到。
“你從來沒打敗過我。鄧布利多和你的父母保護過你。但他們死了。你的朋友也死了。他們犧牲了自己，所以你才會失敗。所有的死亡，所有的痛苦，都化為烏有！都是因為你！”他又笑了，然後微笑著。“你會死在這裏，然後英國就屬於我了。”
疼痛越來越強烈。哈利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嘶嘶聲，然後重新振作起來。他不會讓這個怪物打敗他！他會粉碎他，為大家報仇！拯救大家！然而，他感到自己一點一點地被推回。他感到腦袋裏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哈利試圖集中他的憤怒，但無濟於事。他被打倒了。他意識到自己快要死了。被伏地魔殺死了。
伏地魔笑了。“是誰想出這個蠢主意的？鄧布利多真的認為一個連黑魔法都沒有經驗的孩子能是我的對手嗎？去死吧！”
哈利聽到有人呻吟，然後意識到那是他自己。壓力越來越大。他的頭感覺好像有一根燒紅的撥火棍插進去——插進他的傷疤。他想到了他的朋友，他的家人，然後閉上了眼睛。他無法用憤怒打敗黑魔王。他應該知道這一點。早就知道了。但看到小天狼星和羅恩倒下……
“想想你的親人，想想他們的死亡！你現在也會加入他們的行列！”
他感覺頭快要炸裂了。他的心在狂跳。他的身體在顫抖。他想起了父母的死、小天狼星的墜落、羅恩的尖叫、赫敏……他眨了眨眼。他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在黑湖。在三年級。他專注於那段記憶。專注於記憶中的記憶。他當時感受到的幸福，以及他所記得的幸福。愛。
他睜開雙眼，麵對著伏地魔。疼痛漸漸消退，他的憤怒、沮喪和恐懼也漸漸消退。他從敵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和恐懼，於是笑了。
“呼神護衛！”
沒有雄鹿出現，這裏沒有。但哈利開始發光，光芒如此耀眼，伏地魔不得不用空著的手遮住眼睛。哈利意識到黑魔王看起來很害怕。他又笑了。
這一次伏地魔渾身顫抖，嘶嘶作響，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仇恨。
哈利的痛苦現在消失了。他集中精力對付敵人，繼續前進。伏地魔卻退縮了。
“不！不！”黑魔王現在說話結結巴巴，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哈利依然閃閃發光，光芒似乎延伸開來，從他的魔杖傳到伏地魔的魔杖。就像在墓地裏一樣，差不多兩年前。
但與那時不同，伏地魔無法逃跑。無法停止對抗。他會死在這裏。
哈利突然意識到，對於一個為了逃避死亡而犧牲一切的人來說，這種認識實在是太過難以承受了。
“不！不！不！”
當光線照射到伏地魔的魔杖上時，魔杖開始碎裂，化為灰燼，隨著光線的落下而逐漸消散。他的手也隨之消散，然後是手臂。在他身後，記憶球也開始消散。
黑魔王不斷尖叫，直到他的頭顱碎裂，哈利發現自己孤身一人。
伏地魔已經走了。
阿米莉亞·博恩斯是魔法部部長，但她在關鍵問題上依賴威森加摩的支持，對成員的影響力遠不及鄧布利多。同樣，她擁有大多數魔法部幸存成員的個人忠誠度，但其他魔法部員工並不那麽可靠。
小天狼星·布萊克是鳳凰社一個分支的頭目，他並不認識其他分支和特工——鄧布利多把這些信息帶進了墳墓，顯然他相信那些更謹慎的朋友會自己聯係他的繼任者。布萊克在威森加摩也有聯係，但聯係並不廣泛。
哈利·波特是著名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全國人民都知道他，但他還隻是個學生，盡管他做出了許多著名的事跡，但並沒有多少成年人會追隨他。
赫敏·格蘭傑是麻瓜出身抵抗運動無可爭議的領導者，當時，她在英國的知名度與哈利·波特相當，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是所有麻瓜出身者的領導者——甚至不意味著她是大多數麻瓜出身者的領導者。
了解了這一點，接下來發生的事件就不會像某些人想象的那麽令人驚訝了。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 日
“今天是個散步的好日子，你不覺得嗎，阿克利？你對這樣的出遊很熟悉，不是嗎？”當黑魔王伏地魔看到諾特畏縮時，他笑了——這個人還沒有忘記伏地魔對他做了什麽，作為對他去年夏天組織暴亂打亂他計劃的懲罰。幾個月來，諾特沒有魔法的幫助就無法行走。
“是的，大人。”諾特很可能正透過麵具四處張望——他的姿勢暴露了他有多麽緊張。
拉巴斯坦看到這一幕，笑了起來，轉動著魔杖。“希望你還沒失去勇氣吧？”他點點頭，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他們是被殺戮咒擊中的受害者。“我們還沒有殺掉任何泥巴種。”
這人在阿茲卡班的那段時間裏，智力受到了損害，盡管沒有多少人有勇氣當麵告訴他，但除此之外，他的能力還是和以前一樣強。他毫無困難地控製了黑魔王用來部署軍隊的服裝店。
拉巴斯坦很高興能有幸成為這次任務的先鋒。不像諾特，他甚至在黑魔王身邊行走時都很緊張。不過，如果他不想受到比以前更嚴厲的懲罰，他會盡職盡責。
伏地魔環顧四周，確定他們被商店裏的貨架擋住了，才揮動魔杖。
壁爐裏突然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羅道夫斯走了出來。
“大人。”那人朝伏地魔點點頭，在門口站好。自從伏地魔把他從阿茲卡班救出來後，他就沒怎麽說話，似乎隻有在戰鬥中才會顯露出他昔日的野蠻脾氣。
今天就可以了，伏地魔想著，壁爐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一個小男孩從壁爐裏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來滾去。拉巴斯坦沒有等這個麻瓜站起來。兩個咒語把孩子粘在牆上，而其他頑童則通過飛路粉趕來，他們沒有表現出哪怕一絲優雅的神態。幸好有靜音咒防止他們的哭聲令人厭煩。
當多洛霍夫穿過飛路網時，二十幾隻小動物已經覆蓋了商店的牆壁和地板，其中一些仍在徒勞地試圖掙脫，仿佛它們虛弱的四肢能夠戰勝魔法。
多洛霍夫和亞克斯利從大陸帶來的十幾個新兵跟在後麵，其中不少人走來走去，顯然不熟悉他們穿的長袍。然後是亞克斯利本人，手裏拿著四卷地毯。
伏地魔笑了。一切就緒。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 日
“沒什麽事，”羅恩·韋斯萊環顧雙胞胎的商店說道。
“我知道。”坐在櫃台後麵的弗雷德歎了口氣，攤開雙手。“人們需要多笑，尤其是現在，但他們太害怕了。我們有能讓任何人笑的產品！”
出於對家族的忠誠，以及不想成為他兄弟的下一款產品的測試對象，羅恩沒有指出這對雙胞胎的許多產品對受害者來說並不那麽有趣。“鄧布利多死了，人們都期待黑魔王隨時會來襲擊。小巷看起來幾乎空無一人，”他透過商店的一扇窗戶向外望去，補充道。
“變化不大，”弗雷德站起來，走到店堂最前麵。“人們已經避免在小巷裏行走一段時間了——從夏天開始就很明顯，自從一些麻瓜出身的人向人們投擲燃燒彈以來，情況就更是如此了。”他笑了起來。“我們有一些顧客想用飛路粉進入，然後去下一家商店。”
“那真是個糟糕的主意，”羅恩搖搖頭說，“這樣一來，你所有的保護措施都將被繞過。你查過是誰提出的這個請求了嗎？可能是黑魔王的特工。”
弗雷德笑了笑。“這是赫敏的影響嗎？你以前可不是這麽……”
“……多疑？”羅恩聳聳肩。“其實這是穆迪的訓練。他鼓勵人們多疑。”
弗雷德皺了皺眉頭。“我見過他。”
羅恩哼了一聲。“在他訓練你之前，你根本沒真正認識他。如果龐弗雷知道哈利和我在他的課上受了多少傷，她會狠狠地詛咒他，讓他再需要一條假腿。”他注意到弗雷德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什麽？”
“你變了。”
羅恩等了一會兒，但弗雷德沒有繼續說下去。“好吧，我們在打仗。每個人都會變的。”他不必說他殺過人；他的兄弟和整個家族都很清楚這個事實。
當沉默變得令人不安時，弗雷德再次開口。“那麽，你為什麽來找我們呢，你本應該在霍格沃茨的？”
羅恩笑了。“爸爸說，即使戰爭結束後，他也不認為我們會再次習慣霍格沃茨的規則。”奇怪的是，他的兄弟似乎並不認為這很有趣。羅恩清了清嗓子。“無論如何，我來這裏是因為我需要你的一些發明。我們想提高霍格沃茨的安全。”雙胞胎的一些產品，比如秘魯速效黑暗粉，甚至可以讓一年級學生有機會逃脫食死徒的追捕。羅恩知道他的兄弟們製造的東西並不那麽無害。當然，他也計劃在回學校之前見見赫敏。
“我想是免費的吧？”
弗雷德微笑著，但羅恩認為他並不是在開玩笑——沒有顧客對任何商店來說都是壞事。所以他搖了搖頭。“哈利會搞定的。”或者小天狼星。
“我們的傑出的大難不死的男孩到底在哪兒？”
羅恩歎了口氣。“他在霍格沃茨展示旗幟。”
“真的嗎？”弗雷德看上去有些懷疑。
“嗯，他要偷偷溜走就難了，因為到處都有傳言說他會打敗黑魔王。”羅恩聳聳肩。“而且小天狼星希望他在霍格沃茨安全。”
弗雷德大笑道：“我敢打賭他一定很討厭這個。”
“他確實知道，但你能做什麽呢？”羅恩聳聳肩。哈利對於打敗伏地魔的計劃至關重要。
外麵的街道上有什麽東西在動，羅恩轉過身。那是……“飛毯？”他盯著看。“它們不是被禁止了嗎？”
“後麵還有一扇門，”弗雷德說，“而且……上麵還有孩子。”
羅恩注意到，孩子們看上去太害怕了，不可能無害。而且他們還穿著麻瓜的衣服。
當他已經衝向壁爐時，弗雷德喊道：“巷子裏有食死徒！”
羅恩抓起一些飛路粉扔了進去。“格裏莫廣場！”他大喊，但火焰沒有變綠。“飛路通行受阻！”他朝弗雷德喊道。後屋的門被打開了，羅恩差點對喬治施咒，喬治才認出他。
“幻影移形也被阻擋了……而且守衛正在遭受攻擊！”
“他們會拖住他們很久……梅林的蛋蛋！那是黑魔王！”
羅恩感到背脊一陣發涼。伏地魔，在這條巷子裏，他的目標並不多，而雙胞胎的商店就是其中最顯眼的一個。
“好了，別慌！”喬治大喊，聽起來自己也挺慌的。“我們已經做好準備了。”
當他的哥哥們跑來跑去，從架子上拉出各種各樣的東西時，羅恩拿出了赫敏的鏡子。他們需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哈利必須知道。
*****
倫敦東區，1997 年 2 月 1 日
“赫敏！黑魔王正在進攻對角巷！打電話給小天狼星並通知哈利！”
赫敏·格蘭傑倒吸了一口涼氣，當她聽到羅恩的話時，她看到鏡子裏的羅恩時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的第一個念頭是他們一直在等待的襲擊終於來了。她的第二個念頭是這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他們無論如何都必須做出反應。她揮動魔杖打開了門，在增幅咒的幫助下，她向抵抗軍的其他人發出了警報。“伏地魔正在進攻對角巷！立即準備出發！”
她把鏡子扔到床上，拿出小天狼星的鏡子。“小天狼星！”她一邊喊，一邊匆忙換上軍裝。幸運的是，哈利的教父很快就回答了。
“赫敏？”
“伏地魔正在襲擊雙胞胎的商店！”赫敏大喊。“羅恩就在那兒，正在通過鏡子說話。”
“……大概有十幾個，還有黑魔王。結界還在，但不會永遠存在，”赫敏聽到羅恩繼續說。“天哪！他抓了人質，還有乘坐飛毯的小孩！超過十幾個了！”
赫敏愣了一下。人質？孩子？黑魔王從哪裏找到這麽多……麻瓜！“他們穿著麻瓜的衣服嗎？”她問道，一邊穿上靴子，一邊用魔法快速係好鞋帶。他們肯定是麻瓜——幾乎所有的巫師孩子要麽在霍格沃茨，要麽和家人一起躲起來。
“讓我檢查一下……是的。看起來他們是麻瓜。天哪！他把我們對麵的街道撕碎了！”
“別逗留！”赫敏喊道，抓起她的步槍和鏡子。“小天狼星！我們馬上幻影移形去格裏莫廣場！”
她衝出房間。賈斯汀在外麵迎接她，剛好把槍背帶係好。身後，莎莉-安妮也從他的房間走出來，費力地解開背帶。“我們要去哪裏？”他問道。
“格裏莫廣場。我們正在與鳳凰社和法國人匯合。”
*****
霍格沃茨，1997 年 2 月 1 日
“哈利！食死徒正在襲擊對角巷。赫敏叫我了。”哈利·波特盯著通訊鏡中的小天狼星的影像。想到剛才他還很高興有了這個分心，當時他感覺到口袋裏的通訊鏡在震動，於是溜出公共休息室去啟動它。
“我們在格裏莫廣場集合！”小天狼星說。“快點！”
哈利已經開始奔跑了。下一個飛路連接是在麥格教授的辦公室，但是……他飛快地跑過公共休息室。
“哈利！發生什麽事了？”
他無視納威的叫喊。醫務室的飛路連接不如麥格的那麽緊密，但如果她不在辦公室，他就進不去。
“哈利！”
納威在後麵追趕，但哈利沒時間解釋，更沒時間跟男孩爭論為什麽他不準備跟他一起走。他不停地拔出縮小的掃帚。幾秒鍾後，他飛過走廊——靠近天花板，這樣就不會撞到路上的任何人。
一名傲羅在醫務室外站崗。哈利覺得那人是比他高兩級的赫奇帕奇學院的學生。也許是塞德裏克的朋友之一。但他記不起那人的名字了。
“停！”巫師遲遲沒有拔出魔杖。
如果這是一次襲擊，哈利可以詛咒這個人兩次。哈利想，穆迪會很樂意訓練他，他從掃帚上跳下來，就在那個男人麵前。“醫療緊急情況！”他大喊。
傲羅眨眨眼，瞪大眼睛看著他溜出門。哈利糾正自己說，穆迪不會玩得開心的。他會氣瘋的。
他走到壁爐邊，抓起一些飛路粉。“小天狼星！我來了！”他對著鏡子說。“格裏莫廣場！”
片刻之後，他踉踉蹌蹌地從壁爐裏走出來，來到格裏莫廣場的門廳。小天狼星站在房間中央，德拉庫爾旁邊，周圍圍著鳳凰社的成員——大部分是韋斯萊一家——還有法國巫師和女巫。穆迪也在那兒。還有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據他所知，鳳凰社剩下的幾乎所有成員——至少那些能夠戰鬥的人——都在場。但是……在哪裏？哈利環顧四周。他沒發現……那裏！赫敏和其餘的抵抗軍從門口進來了。他們一定是幻影移形了，他想。但他沒發現羅恩。他不是打算見赫敏嗎？然後他嘶嘶地說——羅恩說過他會先去看望雙胞胎！
“哈利！”
那是小天狼星在叫他。哈利去找他的教父，而巫師則向房間裏的人講話。“好了。黑魔王正在進攻對角巷——重點是韋斯萊魔法把戲坊。他帶著大約十幾個食死徒，還有兩倍於這個數字的人質——被困在飛毯上的孩子們。”
聽到這句話後，不隻有哈利驚呼一聲。莫莉·韋斯萊的聲音特別大。
“傲羅已經開始與他們交戰了，商店的守衛也守住了——到目前為止，黑魔王還沒有冒險親自將他們擊倒——但傲羅和守衛都撐不了那麽久。我們會用飛路粉去破釜酒吧，然後從空中和地麵，從四麵八方攻擊他們。對於人質，我們不能直接炸毀他們，所以我們必須小心。除非你被命令，否則不要與黑魔王交戰——把這件事留給那些為此做準備的人。和你的團隊呆在一起，活下去！”
哈利咽了口唾沫，盡量不表現出緊張。就是這樣。他要麵對伏地魔。他所要做的就是靠近伏地魔，使用攝神取念術。
法國人已經來到壁爐邊，像往常一樣走在最前麵，鳳凰社成員緊隨其後。抵抗軍顯然是最後離開的。在他們排成一小隊時，哈利走到赫敏身邊。她正看著鏡子。看著羅恩。他還活著，而且很好！
“快點！”他聽到朋友喊道。“大樓已經開始搖晃了。”
“我們來了，”赫敏說道，表情嚴肅地盯著鏡子。
哈利想擁抱她，想和羅恩說話，但小天狼星卻搶先一步帶領抵抗軍穿過壁爐。他隻能短暫地握緊赫敏的手。
然後他們穿過壁爐。
*****
倫敦，對角巷，1997 年 2 月 1 日
羅恩·韋斯萊驚恐地停止了施咒，這時一道爆破咒擊中了一張飛毯，將飛毯撕成碎片，六個孩子粘在了上麵。是誰……在那裏！咒語是由一名傲羅向食死徒的位置施放的。
羅恩並不是唯一一個發現他的人——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那人就被猛烈地撞到商店旁邊的一堵牆裏，他滑倒在地，磚頭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一秒鍾後，那人的胸口爆裂，血和血塊濺到鵝卵石上。
弗雷德蹲在門口，向殺死他的食死徒施了咒語，但沒打中，因為黑巫師躲在一輛翻倒的推車後麵。羅恩自己的減速咒擊中了推車，但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他注意到，推車已經變成了堅硬的石頭。他很想用爆炸咒，把那東西變成致命的彈片，但是……他瞥了一眼附近另一塊漂浮的地毯。他做不到。
喬治來了，身後拖著兩堆漂浮的火箭。“讓我們看看他們喜歡這個！”他喊道，揮動魔杖將它們排列成一排。
“不！你會傷害人質的！”羅恩大喊。孩子們被困在地毯上，無法逃跑——也無法被叫到安全的地方。
“別擔心，”他哥哥露出牙齒，點燃了引信。“從技術上講，它不會傷害任何人。”
那麽它們能有什麽用呢？羅恩想著，然後躲開了，因為火箭從商店裏射出，朝著保護食死徒攻擊守衛的石頭掩體飛去。一秒鍾後，他看到火箭爆炸成濃濃的熒光煙。
“毒藥？”他看了一眼喬治，問道。這肯定會傷害人質。
“不是致命的那種！”喬治咧嘴笑道。“我給他們裝了我們嘔吐的藥丸！”
他們都知道，沒有泡泡頭咒，抓住食死徒的幾率很小，但敵人不知道火箭的作用，所以至少應該能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這很諷刺，羅恩想——這對雙胞胎花了很長時間將他們的產品武器化，將惡作劇變成致命裝置，為這樣的襲擊做準備，現在他們被迫依靠他們無害的產品，否則他們會殺死麻瓜人質。當然，如果使用得當，即使是惡作劇也可能是致命的，他瞥了一眼被冰凍飛盤抓住的食死徒的屍體，心裏想道。他被困住不動的十秒鍾足以用刺穿咒殺死黑巫師。
但那隻是其中一名襲擊者，剩下的襲擊者太多了。還有黑魔王。如果不是有少數傲羅的襲擊，守衛可能已經被撕碎了。相反，傲羅被撕碎了——羅恩在街上看到了另外三具身穿紅袍的屍體。
不過，他並沒有為他們感到太過難過——自從被施了爆破咒之後。羅恩顫抖著，瞥了一眼那些可怕的殘骸。
然後，當另一道爆破咒擊中商店正前方的街道、擊中警戒線時，他不由自主地躲開了，大樓再次震動起來。
“我們該撤退了，”喬治說。“守衛撐不了多久了。”
他們加固了牆壁和門，但這並不能提供多少保護。無法抵禦十幾個食死徒，更不用說伏地魔了。羅恩還是搖了搖頭。“不。我們需要把他們留在這裏，讓他們攻擊我們。援助正在路上。”
“你早就跟我們說過這個了！”弗雷德說道，又罵了幾句。
“隻需幾分鍾，”羅恩糾正他，同時他自己的咒語讓一個食死徒重新躲了起來。
“我們可能活不了那麽久了！”喬治說著，從後麵的架子上召喚出一捆尖叫螺絲刀。
“他們來了！”羅恩說。赫敏通過鏡子告訴他的。但他們還沒有進入巷子。他把手伸進魔法口袋，拿出一個小燒瓶，這是校長留給他的另一個小飾品。它不是完全無害的，但如果他正確使用它，那麽它不會傷害人質。或者他自己。而且它會為他們爭取時間。但如果他犯了一個錯誤……他深吸了一口氣。他應該馬上使用它，當時除了食死徒之外沒有其他人在巷子裏。
“做好準備！”他說。然後他打開了封印。
*****
黑魔王伏地魔越來越不耐煩了。即使沒有他的幫助，他的食死徒現在也應該已經拆除了那個血腥叛徒商店的守衛。這花了太長時間！不過，至少他隻因守衛者的詛咒而失去了一名追隨者——考慮到新招募的人員表現出的能力，這已經是一次成功，即使那些男孩被人質束縛住了。
他們會吸取教訓，否則就會死。
一抹紅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又一個傲羅？他揮動魔杖，那個人影衝到的街角消失了。傲羅一動不動地盯著他，目瞪口呆，伏地魔的殺戮咒擊中了他的胸口。
這是第六個死去的傲羅——他們表現出了可怕的缺乏技能。他想知道殺死六個麻瓜孩子的那個人是不是為了剝奪人質給予他的保護，或者隻是把他們誤認為食死徒。一旦他統治英國，傲羅的標準就會大大提高。
他瞥了一眼保護他的解咒者——或者更確切地說，保護他的那些自稱是解咒者的追隨者的石頭堡壘。這三個巫師顯然誇大了他們的經驗。他告訴自己這沒關係——結界不會永遠存在，而且商店最終也沒那麽重要，隻要它能吸引他的敵人，然後屠殺他們就行了。兩座建築都在燃燒，血統叛徒被困，他的敵人不得不做出反應。
他看了看天空，天空仍然被濃煙籠罩著，他笑了。這也會妨礙他的敵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他們也無法看透，不像他。
一聲巨響讓他猛然轉身，看到一個巨大的藍色身影從玩笑商店中衝出。這裏居然是瑪利德？他絕對低估了那些血統叛徒。使用被束縛的精靈既顯示了他們的技能，也顯示了他們的膽量。精靈隻有在被迫的情況下才會效命，而且會抓住任何機會背叛他們的主人。
不過，他們是凶猛的戰士，很難被魔法傷害。他揮動魔杖，加強了追隨者的防禦，正好吸收了衝擊他們的一股水浪。水浪反彈，然後形成看似纖細的卷須，擊中石牆，力量之大足以使碎片四濺。他們繞過障礙物，尋找弱點。一聲尖叫告訴他，有一個人找到了空隙，擊中了一個食死徒。他冷笑道——盡管他的新兵很弱，但他需要他們。
“阿瓦達索命！阿瓦達索命！”
精靈召喚並控製的水攔截了他的咒語，爆炸成一團團蒸汽，使伏地魔看不到馬裏德，精靈也看不到他。時間長到足以向它發出另一輪咒語。
兩人被水觸手擋住，但精靈現在處於守勢。伏地魔瞥了一眼拉巴斯坦，但他的追隨者已經預料到他的計劃，已經和他的兄弟一起從側翼進攻了那個生物。
精靈也設法躲避並阻擋了他們的詛咒——這是同類中真正令人生畏的典範——但這樣做，它消耗了更多它控製的水。而要召喚更多，它必須集中精力——並大大降低它阻擋更多詛咒的能力。它也必須知道這一點，因為它突然用它所有的觸手向萊斯特蘭奇一家發起攻擊，顯然是想壓倒他們。拉巴斯坦被擊中，但他的盾牌咒語沒有被打斷，即使他被擊退了，而羅道夫斯設法滾開了，但不得不找個掩護。
但這樣做，妖怪卻給伏地魔提供了機會——而他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去利用它。他向妖怪發出一連串咒語，擊中了剩餘的水觸須，使它們分裂了足夠長的時間，以便另一個咒語擊中妖怪。它立刻開始尖叫，痛苦地扭動著，手臂抓著它的背，那裏有一塊黑色的汙漬正在蔓延。
萊斯特蘭奇兄弟在伏地魔看到自己的咒語發揮作用之前就殺死了妖怪，這讓伏地魔幾乎感到失望，但他不能責怪他們效率高。他們是他最得力的追隨者。
盡管戰勝了那個怪物，他還是惱火。看到這種魔法對他使用後，他顯然不能離開商店，前往破釜酒吧。他必須把商店關起來。另一方麵……他又把注意力轉向了小巷。隻要魔法部的部隊部署得盡可能快，他們隨時都會到達。如果他能消滅那些永遠不會投降的精銳部隊，並擊潰剩餘的部隊，那麽魔法部將變得虛弱無力，無法再抵抗他。
*****
赫敏·格蘭傑走出壁爐時注意到，破釜酒吧裏擠滿了驚慌失措的巫師和女巫。兩名傲羅正把他們趕出通往麻瓜倫敦的出口。她想，他們本可以簡單地幻影移形——小巷的這一部分還沒有阻礙魔法旅行。至少目前還沒有。但那樣的話，他們可能會在這種狀態下分裂。
無論如何，這不是她的問題。法國人已經離開了酒吧——她曾試圖告訴他們不要那麽咄咄逼人，但即使在魔法部遭受了慘重傷亡之後，德拉庫爾家族仍不願意“放棄兩個世紀的傳統”。
鳳凰社的成員們也開始行動了，羅恩的父母在前麵帶路——但也有一些例外。她看到阿不福思和穆迪在一旁等著，還有小天狼星和哈利。
赫敏轉向抵抗軍。“我們會用掃帚繞著他們飛，然後從另一邊攻擊他們。路易絲、傑裏米——你們在前麵。坦妮婭、約翰，火力支援。西莫，你和我一起在他們後麵。賈斯廷和莎莉安妮，你們殿後。瑪麗珍，你負責疏散任務——召喚傷員並讓他們懸浮起來。”女巫最能勝任這個任務——她缺乏有效戰鬥的訓練。
她告訴自己，這不像是魔法部的做法。他們接受過此類任務的訓練。他們也熟悉該地區。但她腦海裏有個聲音不斷提醒她，他們又一次在沒有適當計劃的情況下倉促投入戰鬥。
“我們在破釜酒吧，”她對著鏡子說，“我們現在要走了！”她用低沉得幾乎像耳語一樣的聲音補充道：“愛你。”
她看到羅恩微笑了一下，但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前她就把鏡子收起來了。
然後她走進酒吧後麵的院子，從口袋裏掏出掃帚。她用魔杖敲了一下掃帚，掃帚就縮小了，她跨坐在上麵。“走吧！”
路易絲和傑裏米已經在空中領先了。赫敏看到一棟燃燒的建築物冒出濃煙——不是雙胞胎的商店，但很近。實際上，煙很多——她看不到該地區的地麵。她想，除非他們設法清除煙霧，否則他們將無法利用步槍的射程。
但以她所知道的咒語，這需要太長時間。這兩位前命中法師已經走到著陸區的一半了。她想，太急切了，尤其是傑裏米，他應該還在休息。但他們需要每個人。
她向一側閃身，避開了煙霧中閃爍的咒語區域。她注意到，空中的咒語不止他們兩個。一名傲羅走在他們前麵，向地麵施展咒語。她希望他能看到目標，而不是盲目施展咒語。
那人向左轉彎，躲開了從地麵射出的一道綠色咒語，消失在煙霧中。然後他再次出現——揮舞著飛速下降的掃帚。
“煙霧被施了魔法！”赫敏大喊，看著那人撞到屋頂上。“別碰它！”
在她前麵，露易絲和傑裏米正在迅速拉開距離，與煙霧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她想，這可能是毒藥。或者是被詛咒的霧氣或煙霧——她讀過關於這類咒語的文章，但它們通常被用在陷阱裏。
無論如何，他們沒有時間檢查它。她再次拿出鏡子——她必須警告小天狼星和哈利。
*****
“...煙霧是個陷阱，別碰它！”
哈利·波特聽到赫敏從小天狼星的鏡子裏傳來的聲音，不禁畏縮了一下。他並沒有打算直接用火弩箭衝向黑魔王，但他把這當作最後的手段。他還想過用煙霧作為掩護……
“別碰煙！”小天狼星的聲音在巷子裏響起，這得感謝擴音咒。當然，哈利心想，薇薇恩和她的表妹會飛起來！
他們正朝雙胞胎的商店跑去，緊跟在穆迪和阿不福思後麵。哈利看見前麵的屋頂上閃爍著咒語——法國人已經開始與食死徒和黑魔王交戰了。
在他們前麵，穆迪在雙胞胎商店前的最後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他們挖了地洞！”他沒有回頭看，而是說道——哈利知道，他那雙被施了魔法的眼睛可以看穿拐角——“他們正在掩護入口！”
哈利看到角落附近的地上有一具身穿紅色長袍的屍體，於是點了點頭。他們離得不夠近。沒有掩護——或者沒有幹擾，他們就走不近。或者……他抬頭望向屋頂。他們會提供一些掩護，而且他們可以……
一聲尖叫聲讓他看向旁邊的建築物，他看到德拉庫爾家的一名男子在瓦片上絆倒，滑下斜坡，然後摔倒了。小天狼星施了一個緩衝咒，阻止他撞上鵝卵石，但那人繼續揮舞著，掙紮著，然後突然安靜下來。
哈利意識到煙霧已經觸及他們上方的屋頂。然而，在他做出反應之前，阿不福思舉起魔杖，一陣風吹起，將滾滾濃煙吹回。
“你能把它除掉嗎？”穆迪問道。
“需要太長時間，”老巫師回答道。
“那麽，越過屋頂太危險了，”穆迪說。自從他們到達拐角處以來，他第一次轉過頭看著他們。看著哈利。“他們還掩護著小巷。法國人已經損失了一半的兵力，而且煙霧彌漫，麻瓜出身的人無法從遠處射擊他們。這會很麻煩。”
“我們可以穿過建築物，”小天狼星說。
“其中三座建築正在燃燒，”穆迪說，“另外兩座建築已經倒塌。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阿不福思說：“他一定預料到了這一點。”
“我們先走，”穆迪看著另一個巫師說道。
過了一會兒，阿不福思點了點頭。
*****
正麵進攻是攻擊敵方陣地最糟糕的方式，赫敏·格蘭傑知道這一點。但在致命的煙霧和燃燒的建築物之間，抵抗軍別無選擇。他們不能等待——鳳凰社和法國人當然已經在戰鬥。而且正在死去。
“小心射擊——他們用孩子當人盾！”她對著對講機說，一邊衝向露易絲和傑裏米，西莫緊隨其後。她揮動魔杖，街道上的牆壁和巨石升起，為他們提供掩護。
在她身後，塔尼亞在一家商店的一樓開始用機槍射擊。賈斯汀已經進入了她對麵的大樓，但還沒有到達射擊點。約翰蹲在一堵矮牆後麵，提供掩護火力。她看不到莎莉安妮或瑪麗珍——她們正在準備一個安全的地方來救治傷員。
她躲在魔法掩體後麵，離著火的建築物有點太近了，她抬頭看了一眼。如果煙霧開始下沉，他們就必須立即做出反應。她向煙霧吹了一股風，以防萬一。“繼續向煙霧施法，防止它落在我們身上！”她對著對講機說。她召喚的一塊巨石爆炸了，碎片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她緊緊地貼在地上。西莫斯在她旁邊咕噥了一聲。
“你受傷了嗎？”她大喊。
“不！”
她站起身，揮動魔杖，在他們麵前升起了更多的牆。“走吧！”
西莫斯沒有等她發出信號，就開始奔跑。她跟在他後麵，在側麵又築起一堵牆——主要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和隱藏他們的行動。這堵牆無法長時間抵擋黑魔王的咒語。
但事與願違。炸彈在她身後開始爆炸，當她滑到倒塌房屋的廢墟後麵時，炸彈的最後部分也炸開了。幾碼開外，她看到一名傲羅的屍體，胸口被撕開。
路易絲和傑裏米穿過散落在四周的廢墟，越來越靠近食死徒。即便從她所在的位置，她也能看見三張漂浮的地毯上滿是驚恐萬分的孩子。她意識到，其中一些孩子正在流血。
她還能看到食死徒的位置——看起來他們也躲在堅固的掩體後麵。燃燒的房屋冒出的濃煙遮住了他們——她分不清濃煙的盡頭和致命的煙霧的起點，不過黑魔王不會在離他的手下或人質太近的地方使用如此危險的咒語。
她想，這又是一個靠近的理由。西莫站起來，開了一連串短槍。她探身到掩體邊緣，試圖召喚最近的飛毯。但它並沒有朝她飛來。她的人類存在顯示咒讓她知道人們藏身的地方——但這麽多孩子的存在使得發現食死徒比平時更難。但是有兩個人正朝他們走來。食死徒！她敲了敲耳機。“有兩個人穿過另一邊的廢墟。給你做標記。”
“好吧，”她聽到塔尼亞一邊說，一邊將步槍換成了曳光彈。標記物移動的速度比她預想的要快——她當時很失望。她等到第一個標記物衝破掩體，然後向它開了兩槍。
塔尼亞和賈斯汀立即向同一地點開火，機關槍的長距離射擊撕裂了這一區域。標記物掉落，赫敏轉移目標，又開了兩槍。在她旁邊，西莫也在射擊，在火力的共同作用下，食死徒的盾牌咒語碎裂了。幻身咒緊隨其後，更多的子彈擊中了目標，一個巫師的頭被打掉了一半。
另一個標記正在向後移動，朝著食死徒的位置。他正在奔跑。“標記另一個，”赫敏在他們的頻道上宣布，“他正在奔跑！”她開始射擊，曳光彈跟隨著奔跑的食死徒。
塔尼亞也在射擊，用長點射向那片區域，但標記者繼續跑動 - 直到他正前方，一堵牆升起，這是路易絲的傑作。這並沒有持續多久，但足夠西莫和塔尼亞把那個食死徒也打倒了。
這意味著敵人的側翼現在暴露了。德拉庫爾人讓他們忙得不可開交，抵抗軍可以對他們進行重擊。隻有一個問題。她再次打開了無線電。
“路易絲，傑裏米——一旦你們看到人質，就開始在他們周圍建造牆壁！”
西莫在她旁邊笑道：“那我們就可以炸了他們！”
她沒有回答他。相反，她站起來，打出了一些掩護火力。或者說，她試圖這麽做——在她再次蹲下之前，一道切割咒幾乎要了她的頭。“太近了，”她喃喃道。
但路易斯和傑裏米此時正處於側翼位置。而謝默斯正在投擲炸彈。
“不要炸彈！用手榴彈吧！”她告訴他。
西莫斯搖搖頭。“我們必須冒這個險。”
“拿孩子冒險嗎？”
她盯著他。他真的願意走那麽遠嗎？一秒鍾過去了。又一秒鍾。然後他咒罵了一聲，開始收集炸彈。
赫敏鬆了一口氣，再次站起來，再次向敵人發起攻擊。
“我幾乎看不到他們，無法射擊！”賈斯汀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來。
赫敏早就料到了這一點。她試圖用一陣風吹散煙霧，但濃雲幾乎無法吹散。至少露易絲和傑裏米正在推開孩子們周圍的牆壁。再推幾下，然後……
兩位前火力奇才穿過的廢墟突然爆炸，兩人都消失在一片塵土中。西莫斯咒罵道。
赫敏用魔杖指向那朵雲。“路易絲的製服飛來！”
“傑裏米的製服飛來！”西莫斯的反應比較慢。
兩具屍體朝他們飛來。“抓住他們！”赫敏大喊，她已經開始施法，準備再建一堵牆，這樣他們就不會遭遇朋友的命運。
一秒鍾也不晚——又一次爆炸讓地麵震動，把她麵前的障礙物像紙板一樣炸開。這種事以前從未發生過——一定是黑魔王幹的。“伏地魔在攻擊我們！”她大喊，希望小天狼星或哈利注意到了鏡子。
“傑裏米死了！”西莫大喊。“露易絲受了重傷！”
“莎莉安妮，路易絲需要幫助！”赫敏說著，再次敲擊著對講機。有那麽一刻，她猶豫著要不要留下來。如果他們能讓黑魔王忙個不停，哈利和其他人就能靠近。但現在煙霧已經籠罩了整個區域，遮住了街道——即使是曳光彈也無法讓她指揮塔尼亞和賈斯汀的射擊——而且地麵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障礙物。她不得不繼續施法，以防止煙霧到達她——這可能無害，但他們不能冒險犯錯。如果伏地魔在他們中間到達他們的位置……
不，她想——他們會死得太快。最好讓他去追他們。“退後！”她大喊，讓路易絲飄起來，開始奔跑。
西莫斯在他們身後扔下一顆煙霧彈，然後衝向她。在他們身後，他們原來的位置消失在一片綠色的雲霧中——她想，是酸。或者是毒藥。或者兩者都有。他們快要走出廢墟時，她看到之前注意到的那個傲羅的屍體站了起來——盡管他的胸口有一個洞，但她可以透過洞看到裏麵。
而它正在向她衝過來！她不能揮動魔杖，否則會摔倒路易絲，也不能使用步槍。她摸索著尋找手槍，但西莫斯更快，用步槍向行屍開了好幾槍。
身體在子彈的衝擊下顫抖著，但卻沒有停止前進。
“用你的魔杖！”赫敏大喊，並向後退。
一道減速咒炸掉了這個東西的頭，但還需要兩道減速咒才能讓它停止移動。
赫敏還看到周圍還有更多的屍體。
“僵屍！”她聽到塔尼婭通過無線電喊道。
*****
黑魔王伏地魔咆哮著，放下了魔杖。那些膽小的泥巴種殺死了拉巴斯坦和亞克斯利，然後從他身邊逃走了！但他報複了他們。他們損失了更多的人，處理幾十具活屍會破壞他的敵人在抵禦行屍走肉時的凝聚力。這實際上不是死靈法術，而是一種簡單的咒語，結果遠非真正的亡靈，比如陰屍，但與他作對的泥巴種和傻瓜不會知道這一點。
直到為時已晚，他才舉起魔杖，炸毀了附近的屋頂，又把一個傻瓜送進了死地。泥巴種們四處逃竄，他們的麻瓜武器失效了，他們拯救人質的計劃也失敗了，他們失去了勇氣。他們所做的一切隻是把他引開，讓他無法消滅血統叛徒。這是毫無意義的拖延，因為他們被困在商店裏。大多數魔法部部隊已經被趕走或殺死。隻剩下鄧布利多的教團，以及他們勇敢而愚蠢的法國朋友。他的食死徒也遭受了損失，還有三個人被困在摧毀血統叛徒的守衛，但現在這並不重要了——剩下的敵人將無法抵擋他率領的衝鋒。他也能感覺到波特就在那兒——甚至很近。在粉碎敵人的同時殺死幸存的男孩將使這一天變得完美。
“阿克利！羅道夫斯！跟我來！”他一邊命令，一邊從他們的位置上大步走出來。是時候結束這場戰鬥和這場戰爭了。
諾特衝上去，差點被街上留下的碎石絆倒，而羅道夫斯則表現出了真正的戰士的意識，在凹凸不平的地麵上移動，仿佛那是一條平坦的街道。他讓那些蠢貨試圖在人質周圍築起的可憐的牆壁消失，並召喚出一張魔毯。
前方廢墟中有些東西在移動，他朝他們發出了一道爆破咒，然後將咒語揚起的灰塵變成了酸液。一名身穿灰袍的魔法師從廢墟中跌跌撞撞地走出來，酸液侵蝕著他的皮膚，他尖叫著。羅道夫斯又用排腸咒擊中了他，這讓他更加痛苦。
伏地魔皺起眉頭——沒有敵人可以嚇唬，這樣的表現毫無意義。殺戮咒會更好。但他必須縱容他最忠實的追隨者。
他發現前方有動靜，他的人類氣息顯現法術標記了他們。這些傻瓜居然還在進攻？就他們兩個？他冷笑著，將兩個敵人前方的街道籠罩在一團酸性毒雲中，看起來就像旁邊著火的房子冒出的煙一樣。
令他驚訝的是，一道咒語就將雲吹散了——甚至吹向了他！他的眼睛微微睜大。沒有多少巫師有足夠的技能來做這樣的事情。然後他笑了。看來他今天又可以報仇了！
不出所料，瘋眼漢穆迪從角落裏跳了出來，向伏地魔發出了殺戮咒。不，是向諾特。這個傻瓜已經走遠了，保護伏地魔的浮動金屬盾牌無法擋住咒語。他倒地而死，臉上帶著驚訝的表情。
終於擺脫這個懦夫了，伏地魔心想，他用自己的幾個殺戮咒回擊。他的敵人表現出了殘疾人的驚人敏捷，動作比預期的要快得多。他用咒語或魔藥增強了自己嗎？
羅道夫斯現在正向一側移動，準備與敵人交火，但是角落裏一陣咒罵聲把他逼退了——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已經加入了戰鬥。
伏地魔笑了。他揮動魔杖，開始將他們頭頂的詛咒之雲拉向街道。當鄧布利多的弟弟開始反擊時，羅道夫開始對他施加壓力。這讓伏地魔可以自由地對付穆迪。
老傲羅正在快速施法，殺戮咒、切割咒和穿刺咒混在一起。效率很高，但並不出人意料——不過，很少有人能讓一個比任何人都更深入鑽研黑魔法的人感到驚訝，所以穆迪不會嚐試也是合情合理的。
伏地魔的防禦和保護措施經受住了這次襲擊，盡管不費吹灰之力，他的一些盾牌在攔截殺戮咒時爆炸了，他的盾牌咒語努力應對其餘的咒語。但他也向傲羅發出了自己的殺戮咒。他們也遇到了魔法障礙。伏地魔皺起了眉頭——很少有對手能與他施放殺戮咒的速度相媲美。他因此提高了對穆迪的評價。當然，這救不了傲羅——伏地魔可以使用的咒語遠多於殺戮咒，盡管他喜歡殺戮咒的威力和簡單性。多虧了小巴蒂，他對傲羅的魔法之眼及其弱點了解很多。
他躲過一個明顯非法的咒語——他注意到穆迪現在也在使用更多奇異的咒語——然後揮動魔杖，刺向傲羅的位置。混合著三個火鏢咒語，幾個咒語讓敵人腳下的地麵變得光滑，但沒有任何效果——穆迪毫不費力地躲開了飛鏢，因為他已經對他的假腿施了魔法，以免滑倒——這是伏地魔的已故追隨者幾年前獲得的另一條信息。
伏地魔知道這一切後，便施展了這些咒語來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不讓敵人的魔眼注意到自己對街道施展的另一個咒語。當傲羅腳下的地麵突然裂開，石頭和泥土在他的敵人周圍形成一個球體時，他笑了。速度太快了，對方來不及反應並逃脫，但伏地魔在地麵閉合前向地麵發射的厲火卻沒有擊中目標。
剩下的就是鄧布利多的弟弟了。伏地魔及時轉身，救下了被壓倒的羅道夫。
*****
羅恩·韋斯萊盯著對角巷上方的煙霧。他聽到了赫敏的警告——這是個陷阱。他還看到一個傲羅飛過煙霧後從空中墜落。他們必須擺脫它，但他看到他釋放的瑪瑞德很快就被黑魔王處理了。現在，精靈就派上用場了。但他沒有另一個精靈瓶。
“你在幹什麽，羅恩？我們必須在那些食死徒破壞我們的守衛之前殺死他們！”弗雷德對他大喊。
“我們必須處理這些煙！”羅恩喊道，“否則它會落入小巷，殺死所有人。”
“其他人正在用咒語阻止它。”
的確如此——但每對煙霧施放一個咒語，對敵人施放的咒語就少一個。在這種情況下你無法戰鬥。羅恩咬緊牙關。鄧布利多給他的小飾品在這裏毫無用處。那些惡作劇物品也幫不上忙。除非……他瞪大了眼睛。他從施了魔法的口袋裏掏出了“永恒蒸發器”，然後從另一個口袋裏拿出一塊牛黃。“喬治！我需要一個研缽！”
“什麽？”
“迫擊炮！馬上！”
“防禦工事就要倒塌了，你還想要迫擊炮嗎？”
“是的！快點！”
他的兄弟手持迫擊炮趕到了。
羅恩抓起它，把牛黃放進去，然後啟動了研缽。“來吧，磨磨磨！”他嘟囔著。
“你有什麽計劃？”弗雷德問道。
“處理煙霧，”羅恩說道，停下迫擊炮，把灰塵倒進蒸發器。
“防禦隨時都會被攻陷！我們必須出去！”喬治說。
“還沒！”羅恩啟動了蒸發器。濃濃的棕色煙霧從裏麵噴湧而出。他向煙霧施了一個倍增咒，店裏很快就充滿了煙霧。
“羅恩！你做了什麽？”喬治大喊。
“消除煙霧！”羅恩大喊，然後咳嗽起來。他拿起蒸發器並將其推到外麵。
“至少一旦防禦失效，它能把我們藏起來，”弗雷德咳嗽著嘟囔道。“除非我們在這裏窒息。”
羅恩無視他，凝視著天空。魔法增多的煙霧升起，與其他煙霧混合在一起。如果他猜得沒錯……他變出了一隻小鳥，把它放了上去。直接飛進最濃的煙霧中。它沒有死。
他拿出鏡子。他對著鏡子大喊：“煙霧在棕色的地方被中和了！”
正當他重複這句話時，店鋪突然劇烈搖晃起來。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麽——防護罩倒塌了。他轉過身，看到一堵火牆朝他衝來。
*****
哈利·波特看到小天狼星突然停了下來，躲進了一扇破門，而不是繼續穿過小巷。
“羅恩說，‘棕色的地方’的煙霧已經被消除了，”小天狼星說。
哈利倒吸一口涼氣。這意味著……他把手伸進口袋，摸索著尋找他縮小版的火弩箭。
“哈利！”
他看著教父的眼睛。“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幾秒鍾就能找到他。”
小天狼星低聲咒罵了一句，但他還是拔出了自己的掃帚。
哈利張嘴想告訴他不要跟著他，但是小天狼星的怒視讓他閉嘴了。
幾秒鍾後，他們飛到了空中。哈利自從來到小巷以來一直感到的微弱疼痛變得更加強烈——伏地魔已經接近了。他把掃帚往下推，掠過下一個屋頂的邊緣，然後飛過小巷。黑魔王在哪兒？
一連串的咒語沒有擊中他，他側身翻滾，然後盤旋而下。食死徒來了，還有……他倒吸一口涼氣——雙胞胎的商店著火了。火焰從窗戶中噴湧而出。就在他凝視的時候，屋頂被炸掉了——從內部——三把掃帚從燃燒的建築物中射出，後麵追著一條由火焰組成的巨蛇。厲火！
三位騎著掃帚的男子消失在棕色煙霧中，而那條蛇則分解成了一縷縷火焰。
“黑魔王來了！”小天狼星在哈利能夠改變路線之前喊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伏地魔正看著他。哈利咆哮著，然後俯身下去。
黑魔王正在快速施法，哈利不得不急轉身，停止俯衝，以躲避向他飛來的咒語。即便如此，咒語還是離他很近。哈利知道，他無法直接飛向他——那樣的話，他太容易被擊中了。他必須從側麵靠近，同時繞圈。就像在與龍的比賽中一樣。
隻有伏地魔的施法速度比龍噴火的速度快。而且黑魔王也必須瞄準。哈利不得不用盡飛行技巧才能避免被殺死——但他還是被趕走了，而不是靠近。
然後小天狼星向黑魔王撲去，他的魔杖不停地發出咒語。這給了哈利一個機會。他拉著掃帚轉身，再次靠近這個心不在焉的敵人。然而，在他完成動作之前，一道咒語擊中了小天狼星的掃帚，把他打得飛了起來。哈利不得不再次抬起掃帚，以躲避下一輪咒語攻擊。他環顧四周——他沒發現小天狼星。他猶豫了。他是應該繼續前進，還是去幫助他的教父？
他咬緊牙關，俯身看著掃帚。他必須抓住黑魔王。
“哈利！”
那是羅恩！哈利回頭一看，看到他的朋友騎著掃帚走近，魔杖拔了出來。另一個食死徒走到黑魔王旁邊，舉起魔杖，但在他施法之前，一道咒語擊中了他的後背，他倒下了。那是阿不福思嗎？哈利還沒來得及再看一眼，伏地魔又釋放了更多咒語，那人就消失在一團煙霧中。
這下可好了！哈利向左轉彎，以一個角度靠近黑魔王，畫了一個縮小的圓圈。然而，羅恩卻筆直地飛去，向伏地魔施展咒語。哈利知道，這進一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哈利翻滾著，險些被殺戮咒擊中。他已經夠近了。他拔出老魔杖，地麵突然上升，上升成一堵牆。哈利用盡全力拉著掃帚，魔杖的握力很不方便，但他還是設法轉過身，足以沿著牆麵刮過，而不是撞到牆上。
羅恩飛了過去——但黑魔王肯定在等著這一刻——哈利的朋友直接飛進了詛咒之中。他尖叫著墜落了。
但那咒語讓伏地魔付出了代價。哈利現在已經夠近了，而黑魔王背對著他。伏地魔仍然轉過身來，舉起魔杖，這時哈利將長老魔杖指向他，離他隻有幾碼之遙，差點撞到他。
“攝神取念師！”
他的傷疤突然劇烈疼痛起來，時間仿佛停止了。
*****
哈利發現自己漂浮在虛空之中，疼痛消失了。那裏有包含記憶的球體，但它們很遙遠，聲音幾乎聽不見。
“波特！”
他轉過身。
伏地魔飄浮在那裏，他那張非人的臉冷笑著看著他。“你做了什麽？你試圖讀懂我的心思嗎？”黑魔王眨了眨眼。“不，不是這樣的。你利用了我們之間的聯係。我明白了。很聰明，孩子。但還不夠聰明。”
哈利咬緊牙關，怒火中燒。那個怪物殺害了他的父母。傷害甚至殺死了他的教父和他最好的朋友，還有其他很多人。他把魔杖瞄準了黑魔王。他不能在這裏施法，但這裏可以作為他意誌的焦點。他的憤怒。
伏地魔發出嘶嘶聲，抽搐著，向後飄了一英尺，然後才穩住自己。“你認為你能打敗我，在我的腦海中？你隻是一個孩子，甚至還沒畢業？”伏地魔笑著舉起自己的魔杖。哈利感覺到自己的思想受到了壓力。就像在墓地裏一樣。
“我以前打敗過你，”哈利反駁道。“當你還是個小孩的時候。當你是一年級學生的時候。當你是二年級學生的時候。我在四年級的時候也差點打敗你。”當他們被關在那個金籠子裏時，他迫使黑魔王的咒語恢複原狀。他可以再次做到。
“你從來沒打敗過我。鄧布利多和你的父母保護過你。但他們死了。你的朋友也死了。他們犧牲了自己，所以你才會失敗。所有的死亡，所有的痛苦，都化為烏有！都是因為你！”他又笑了，然後微笑著。“你會死在這裏，然後英國就屬於我了。”
疼痛越來越強烈。哈利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嘶嘶聲，然後重新振作起來。他不會讓這個怪物打敗他！他會粉碎他，為大家報仇！拯救大家！然而，他感到自己一點一點地被推回。他感到腦袋裏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哈利試圖集中他的憤怒，但無濟於事。他被打倒了。他意識到自己快要死了。被伏地魔殺死了。
伏地魔笑了。“是誰想出這個蠢主意的？鄧布利多真的認為一個連黑魔法都沒有經驗的孩子能是我的對手嗎？去死吧！”
哈利聽到有人呻吟，然後意識到那是他自己。壓力越來越大。他的頭感覺好像有一根燒紅的撥火棍插進去——插進他的傷疤。他想到了他的朋友，他的家人，然後閉上了眼睛。他無法用憤怒打敗黑魔王。他應該知道這一點。早就知道了。但看到小天狼星和羅恩倒下……
“想想你的親人，想想他們的死亡！你現在也會加入他們的行列！”
他感覺頭快要炸裂了。他的心在狂跳。他的身體在顫抖。他想起了父母的死、小天狼星的墜落、羅恩的尖叫、赫敏……他眨了眨眼。他以前也有過這種感覺。在黑湖。在三年級。他專注於那段記憶。專注於記憶中的記憶。他當時感受到的幸福，以及他所記得的幸福。愛。
他睜開雙眼，麵對著伏地魔。疼痛漸漸消退，他的憤怒、沮喪和恐懼也漸漸消退。他從敵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和恐懼，於是笑了。
“呼神護衛！”
沒有雄鹿出現，這裏沒有。但哈利開始發光，光芒如此耀眼，伏地魔不得不用空著的手遮住眼睛。哈利意識到黑魔王看起來很害怕。他又笑了。
這一次伏地魔渾身顫抖，嘶嘶作響，他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和仇恨。
哈利的痛苦現在消失了。他集中精力對付敵人，繼續前進。伏地魔卻退縮了。
“不！不！”黑魔王現在說話結結巴巴，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哈利依然閃閃發光，光芒似乎延伸開來，從他的魔杖傳到伏地魔的魔杖。就像在墓地裏一樣，差不多兩年前。
但與那時不同，伏地魔無法逃跑。無法停止對抗。他會死在這裏。
哈利突然意識到，對於一個為了逃避死亡而犧牲一切的人來說，這種認識實在是太過難以承受了。
“不！不！不！”
當光線照射到伏地魔的魔杖上時，魔杖開始碎裂，化為灰燼，隨著光線的落下而逐漸消散。他的手也隨之消散，然後是手臂。在他身後，記憶球也開始消散。
黑魔王不斷尖叫，直到他的頭顱碎裂，哈利發現自己孤身一人。
伏地魔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