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魔法部之戰是一場平局，或者說是僵局。黑魔王未能控製魔法部，也沒有對霍格莫德造成重大破壞。此外，他和阿不思·鄧布利多之間的決鬥沒有結果，黑魔王退出了戰場。乍一看，現狀沒有改變。
然而，這種觀點沒有考慮到戰鬥的影響。不僅未能及時撤離的平民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而且參與魔法部之戰的所有派係都遭受了嚴重的傷亡。魔法 部中與食死徒對抗的傲羅和殺手巫師大部分被殺，守衛霍格莫德的也一樣。雖然招募新兵可以彌補部分損失，但在戰鬥中喪生的老傲羅和殺手巫師無法用新兵來替代。然而，更重要的是，魔法部的兵力已經減少到難以守衛魔法部和對角巷的地步。任何進攻行動都需要將這兩個地點暴露在攻擊之下。
另一方麵，在魔法部作戰的黑魔王軍隊也遭到重創，隻有那些躲在平民中的人才逃脫了被捕或死亡。然而，由於黑魔王沒有需要防守的地點，他能夠在未來發動的攻擊中動用所有剩餘的食死徒。
麻瓜出身抵抗軍在魔法部之戰中遭受的損失使情況更加惡化，因為他們無法像魔法部或黑魔王那樣輕易地招募替代者，而且即使他們招募到的人也需要經過長期訓練才能像普通抵抗軍成員一樣有效。就連鄧布利多的參戰人員也遭受了重大損失，他們的法國盟友也遭受了重創。
因此，即使沒有亡靈之夜，這兩場戰鬥也非但不是僵局或平局，而是第二次血戰的轉折點。’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著哈利消失在自己創造的門鑰匙激活的畫麵中，鬆了一口氣。波比會照顧好這個男孩的。他看著阿不福思。他的哥哥怒視著他。“謝謝你，阿不福思，”校長說。“你救了我和哈利的命。”他笑了。
“我救了那個男孩，”他的哥哥吐出這句話，“即使這意味著要放棄這個村莊，因為你一個人無法對付黑魔王。這最好是值得的，阿不思！”
“我…”阿不思剛想回答，但他的哥哥已經幻影移形走了。
校長感到自己很久以來從未感到如此疲憊。與湯姆的戰鬥非常激烈。太激烈了——他不能把一切都歸咎於保護哈利的需要。他應該準備得更充分一些。如果他有第二把掃帚……或者能夠治愈男孩的傷口……他搖了搖頭。他可以稍後再責備自己的錯誤；他還有一個村莊要拯救。也許還有一個魔法部。雖然與阿拉斯托快速交換了守護神使者，讓他確信魔法部還沒有垮台。阿不思懷疑湯姆現在會冒險再打一場，尤其是在狹小的空間裏。
他迅速幻影顯形，來到最近的著火房屋，多米尼克·馬斯特羅的音樂商店。幾名村民——他們都是勇敢的人，在戰鬥仍在激烈進行時就出來了——試圖阻止厲火的綠色火焰蔓延到注定要毀滅的商店。他搖了搖頭，舉起了魔杖。一個聲稱要為保護英國巫師文化和傳統而戰的巫師會摧毀這樣一個場所，這暴露了湯姆及其追隨者的虛偽。
“退後！”他在增幅咒的幫助下說道，“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鄧布利多！”村民們紛紛後退以便讓鄧布利多工作，並大聲喊道。隨後，村民們興奮地低語起來。鄧布利多抬起石牆來控製火勢，然後用煉金劑將火撲滅。
“別打擾它！”他說道，放下魔杖，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疲憊，“厲火要過幾個小時才會完全熄滅。”有更快的方法來對付這團詛咒之火，但這些方法更耗費體力，也更危險。他意識到自己在人群中沒有看到店主。“多米尼克在家嗎？”他問道。
“他被抓了。他沒逃出來，”這位音樂家的鄰居比阿特麗斯·比瑟林說。“之前沒有……”她抽泣著說。
阿不思點點頭。又一個好巫師在戰爭中犧牲了。多米尼克除了當音樂家之外，從未想過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在戰爭中站隊。但他還是被殺了。不過校長不能老想著這件事——他需要去處理另一場火災。
但當他抵達魁地奇精品店時，詛咒之火已經被處理掉了。被他的兄弟處理掉了。
阿不福思站在冒煙的廢墟旁，輕輕地向他點了點頭。
考慮到他們之間的仇恨，這算是相當友好的問候了。但他的兄弟並沒有平靜下來，更不用說原諒他了——阿不福思和阿不思一樣清楚，他們必須團結起來對抗伏地魔，而六七個村民正在注視著他們。
他點點頭。“我已經處理了多米尼克家肆虐的厲火。”他短暫地閉上了眼睛。“不過，還是來不及救他了。”
阿不福思低聲咒罵。
阿不思深吸了一口氣。“黑魔王逃走了，但魔法部遭到了襲擊。我得去倫敦一趟。我們得晚點再談。”
阿不福思嗤之以鼻，冷笑一聲，但沒有反駁他。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他們贏了，但代價慘重，赫敏·格蘭傑一邊想著，一邊走過中庭的廢墟。當她經過時，正在廢墟中搜尋的魔法部員工們緊張起來，不止一個人打斷了對幸存者的搜尋，盯著她、她的製服和她的武器。她迎上他們的目光，緊張起來。誰知道幸存者中是否隱藏著叛徒？
抵抗軍的幸存者們在通往麻瓜倫敦的電梯井附近就位。兩具屍體躺在那裏，蓋著變出來的白色毯子。瑪麗和迪安。赫敏親自把瑪麗的屍體從威森加摩的地板上抬了下來。
賈斯汀站在一堵胸高牆後麵，手持機關槍，她走近時，他朝她點了點頭。約翰也在那裏，負責守衛中庭的另一半。西莫斯靠在一根柱子上，他的武器沒有完全指向豎井，一隊受傷的人從豎井中源源不斷地飄上來，直到他們超出了守衛的射程，才能幻影移形。這位愛爾蘭巫師仍在顫抖，遭受著萊斯特蘭奇酷刑咒的後遺症。
不過，赫敏知道他會沒事的——時間還沒過去多久。不過她不能保證所有傷員都平安無事。塔尼亞、傑裏米和路易斯在他們所在的位置，由莎莉-安妮照顧。他們都昏迷不醒，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們怎麽樣了？”赫敏低聲問道。他們在這裏受苦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準備得更充分，計劃得更好……
莎莉-安妮皺了皺眉。“他們情況穩定，但是……”她歎了口氣，擦去臉上的灰塵和血跡。“……路易絲的腿斷了，肋骨斷了，肩膀脫臼，還有一些輕傷。”
“詛咒？”
女巫搖搖頭。“沒什麽。隻要好好照顧她，她很快就會康複的。”莎莉安妮抿緊嘴唇。
“另外兩個人，傑裏米和塔尼亞，”赫敏糾正道，“那麽他們被施了咒語嗎？”
她的朋友點點頭。“是的。塔尼亞也因從地板上摔下來而受傷，但她中了斷骨咒，這意味著她需要大量的生骨劑。她的骨頭太多了，簡直是碎裂了。”
赫敏皺了皺眉。那會很痛苦。“那傑裏米呢？”
“我不知道他中了什麽魔咒。”莎莉安妮搖搖頭，擦了擦眼淚。“但肯定是被黑暗魔咒擊中了——他呼吸很淺，而且發燒了。他還流了血，但我設法止住了。”
女巫不必告訴赫敏她無法應對這種咒語。莎莉安妮並不是一個成熟的治療師。她擅長急救，但黑暗咒語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赫敏歎了口氣。“聖芒戈醫院很快就會人滿為患。”枯萎咒的受害者太多了。就連部長本人也中了它的毒。一旦飛路連接修複，傷員可以通過它們撤離，治療師就沒有太多時間照顧麻瓜出身的人了。如果他們值得信任的話。“我得請鄧布利多讓我們把他們帶到霍格沃茨。”這所學校也比聖芒戈醫院或魔法部安全得多。
“鄧布利多到底在哪兒？”莎莉·安妮問道。
“他一解決掉霍格莫德的厲火，就會上路，”赫敏說。一隻發光的鳳凰——守護神咒——告訴了小天狼星這件事，然後小天狼星又告訴了赫敏。她看了一眼巫師。小天狼星站在樓梯邊，懷裏抱著他的女朋友薇薇恩。
她緊閉雙唇。她曾試圖通過鏡子聯係羅恩和哈利，但他們還沒有回應。他們應該在霍格沃茨很安全，但是……他們應該已經聽說了這場戰鬥，她希望他們手邊有鏡子。即使他們在霍格莫德幫助救援。
那麽他們為什麽沒有回答呢？
她想去霍格沃茨找他們，但她不能。這裏需要她。她的朋友需要她。她需要在這裏，讓部長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確保抵抗軍沒有在與食死徒的戰鬥中白白流血。他們的命運不會被別人決定。再也不會了。
莎莉·安妮轉身回去照顧她們三個受傷的朋友，赫敏則退後一步，與賈斯汀和其他人會合。
“他們怕我們，”他說，“我們為他們而戰，我們拯救了他們，可我們……”他搖了搖頭。
“不是全部，”赫敏說，但她在說之前就知道這是一個無力的回答。
“該死的懦夫，”西莫嘀咕道，“如果他們沒有向食死徒屈服，我們就沒必要了。”而且他們的朋友仍然會活著。
赫敏指出：“如果他們不是懦夫的話，他們一開始就不會通過這些法律。”
附近豎井的喊叫聲吸引了赫敏的注意力，她拔出魔杖，賈斯廷和約翰則用機關槍瞄準。他們不想冒任何風險。他們周圍都是幾個月前還會為他們被捕和處決而歡呼的人。
赫敏看到，撤離行動已經停止，一名傲羅扶著下一名傷員，這引起了人們的大聲抗議——當鄧布利多走出豎井時，抗議聲很快就消失了。當這位老巫師穿過被詛咒的行進者（或漂浮者）隊伍時，人們低聲耳語和低語聲向他打招呼。
“你來負責，賈斯汀，”赫敏說道，然後迅速走向校長。她有不少問題要問這個男人。而且都是緊急問題。
*****
“校長。”鄧布利多朝樓梯走去時，赫敏跟在他身旁。不，是朝小天狼星走去。
“格蘭傑小姐。”老巫師向她點點頭。
“你已經知道這裏發生的事了嗎？”
“大體上是的。”
她快速地打量了他一番。近距離看，他看上去很疲憊，甚至有些精疲力竭。盡管魔法部的員工們都對他們，或者更確切地說，對她敬而遠之，但她還是施了個隱私咒。“哈利和羅恩沒有回應鏡子，”她低聲說。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他們兩個都活著，但也不是毫發無損。”
赫敏緊閉雙唇，不讓自己喘息。兩人都受傷了？“這是怎麽發生的？霍格沃茨遭到襲擊了嗎？”她想補充一句“你做了什麽？”，但沒有。直到她知道了整個故事。
“我想小天狼星也應該聽聽這個，”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赫敏皺起眉頭，但她無法反駁他的理由。否則她會表現得像個不成熟的女孩。但她想這麽做。
“你的朋友在戰鬥中表現怎麽樣？”鄧布利多問道。
“迪安·托馬斯和瑪麗·史密斯被殺了。坦妮婭·丹內爾、露易絲·克利夫頓和傑裏米·查德威克受傷，其中兩人是被黑暗咒語所傷。”赫敏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但從校長的表情來看，她並沒有成功。
然後他們來到小天狼星身邊，他和薇薇恩分開了。哈利的教父微笑著，但當他們走近時，他的表情卻有些僵硬，赫敏重新施展了她的隱私咒語。維拉往後退了一步，所以她並不為把她排除在外而感到內疚。
“阿不思？”小天狼星用一種相當緊張的聲音問道。
校長又歎了口氣。“哈利和韋斯萊先生參加了霍格莫德的戰鬥。他們都沒有被黑咒擊中，但都受了傷，哈利傷得更重。”
“梅林的爛褲襠！當我聽到他的消息時，我希望他不會……他在想什麽？我們教給他的比這更好！”小天狼星看起來既氣得要命，又好像快要哭了。
“據我所知，這兩個男孩試圖分散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的注意力，阻止他們進一步傷害村民。愚蠢而魯莽，但絕對勇敢而高尚。”鄧布利多歎了口氣。“為了自衛，他們騎著掃帚，並沒有打算真正戰鬥，而是帶領食死徒追趕，直到增援部隊到達。”
“格蘭芬多，”赫敏低聲說。
“他在哪兒？”小天狼星問。“我得去找他。”
校長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他在霍格沃茨，接受波比的治療。”
小天狼星輕輕地點點頭，顯然很難控製自己，然後轉身走開。他迅速擁抱了薇薇恩，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朝電梯走去，已經從一個施了魔法的口袋裏掏出了掃帚。
赫敏注意到鄧布利多正看著她。她搖了搖頭，預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等這裏的事情安頓下來，我會去看望他們，但我想把我們的三名傷員轉移到霍格沃茨的醫務室。我們不能像龐弗雷夫人那樣治療他們，我寧願不把他們托付給聖芒戈醫院。”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弱點，但在他們試圖幫助科林和丹尼斯之後，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了抵抗力量的局限性。
“當然，格蘭傑小姐。我會告訴波比，預計還會有三人受傷。”他拿出一隻襪子遞給她。“這把門鑰匙會把你的朋友送到醫務室。”
他當然會做好準備！“那麽你也會把受傷的鳳凰社成員送去霍格沃茨，”她說。
“的確。”
鄧布利多派出守護神使者，赫敏則迅速通知抵抗軍。“鄧布利多通知了霍格沃茨。我們可以立即把塔尼亞、露易絲和傑裏米轉移到那裏。我們不會等到飛路網絡恢複。賈斯汀，帶上隊伍，一到外麵就用這個門鑰匙。”
“你不也一起來嗎？”賈斯汀皺眉。
“我會和鄧布利多一起留在這裏。我們不能被排除在計劃之外，至少現在不能，”赫敏說。
“我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賈斯汀搖搖頭。“約翰和你在一起。”
赫敏提醒自己，領導者永遠不應該下達她知道不會被遵守的命令，然後點了點頭。“好吧。現在走吧！”
抵抗軍撤離後，赫敏和約翰走回鄧布利多那裏。校長正在和馬塞爾·德拉庫爾談話。赫敏想，對於一個失去了六名家庭成員的人來說，這位法國巫師表現得還不錯。但他可能隻是演技比她好。
“啊。”鄧布利多對她笑了笑，“馬塞爾會把他自己的傷員轉移到霍格沃茨。”
“是的。我不認為我們應該去聖芒戈。”德拉庫爾淡淡一笑。“雖然我不懷疑那裏的執事的本領，但我不能說他們忠誠。”
赫敏同意這一點。她認為不會有麻煩，即使有西莫在，也不會有麻煩——抵抗軍和法國人並肩作戰，雙方都因敵人的詛咒而損失慘重。
“那我們去見康奈利和艾米莉亞吧。有很多事情要談，”鄧布利多說。“馬塞爾，我一回到霍格沃茨就和你談談。感謝你的勇敢幫助，也對你的損失表示哀悼。”
法國巫師的笑容沒有變化。“謝謝你。”
“我得知，他們是我們部隊的先鋒隊，”鄧布利多說道。此時，他、赫敏和約翰已經來到了樓梯上。樓梯是在赫敏和西莫在天花板上創造的入口下方變出來的。
“他們堅持要這麽做，”赫敏說。“法國人的熱情。”
“我曾和格林德沃並肩作戰，”鄧布利多說道。“我熟悉他們的戰鬥方式。”
那麽，他可能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他預料到法國人會遭受重大損失。赫敏一時之間感到渾身一僵，因為她想到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鑒於抵抗軍沒有像往常一樣周密地計劃和準備，校長是否也預料到抵抗軍會遭受重大傷亡？他是否指望著這一點，削弱他們，而魔法部和黑魔王的軍隊則互相殘殺？她搖了搖頭。她不能把自己的過錯和不足歸咎於他人。她沒有做好足夠的計劃，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
他們來到部長辦公室，兩名傲羅守衛著他們，其中一人受傷。他們倆都盯著赫敏和約翰，但當這兩個麻瓜出身的人和鄧布利多一起走的時候，他們不敢說什麽。地板上仍然覆蓋著碎石，但部長辦公室的門已經修好了，在這裏被殺的人的屍體也已經搬走了。站在門口的殺手巫師對他們微笑，赫敏認為他是威森加摩的守衛之一，盡管她不確定。
“阿不思！終於！霍格莫德那邊怎麽樣了？”魔法部部長坐在辦公桌後麵，一進門就問道。赫敏認出了站在他旁邊的女人：魔法部地方執法局局長博恩斯，另一邊的男人是首席傲羅斯克林傑。據她觀察，斯克林傑的左臂似乎被枯萎咒擊中了。兩人都盯著她看，赫敏和他們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笑，但斯克林傑慢慢地點了點頭。而博恩斯連抽搐都沒有。
赫敏聽到旁邊的約翰低聲嘶嘶地叫，咬緊牙關。這兩個人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追捕反抗軍。他們處決了馬丁，並盡了最大努力殺死他們所有人。
“康奈利、艾米莉亞、魯弗斯——格蘭傑小姐和埃米特先生。”鄧布利多似乎對房間裏的緊張氣氛毫不在意。“我邀請格蘭傑小姐加入我們，討論下一步行動。”
“當然！畢竟這是我們投票的結果！”福吉對她笑了笑。“我要感謝你的幫助——我敢說你今天救了不少人的生命。”
赫敏真想詛咒這個人。他要為那些可怕的法律負責。他被馬爾福操縱，但最終，他推動了這些法律的通過，支持這些法律，讓魔法部迫害和壓迫麻瓜出身的人。現在他突然表現得好像他們是朋友一樣？但她強迫自己微笑。他們必須專注於打敗黑魔王。“謝謝你。我們隻是做了幾個月來一直在做的事情——與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戰鬥。”
福吉的笑容沒有動搖。“當然。雖然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和苦難，但他今天遭受了決定性的失敗！英國巫師和女巫們聽到英勇保衛魔法部的消息會感到振奮——以及我們新政策的有效性。”
赫敏注意到鄧布利多笑容燦爛，部長也是如此。不過博恩斯甚至懶得去嚐試。赫敏有一種感覺，女巫不會像福吉那樣輕易地忘記過去。
她對此並不介意，因為她也沒有這麽做的打算。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黑魔王撤退後，我把哈利送到霍格沃茨，然後幫助撲滅了他和他的追隨者在霍格莫德的幾所房子上施放的厲火，然後才回到魔法部。遺憾的是，我們沒能拯救所有的建築；四棟建築被徹底燒毀。我擔心一些住戶也沒能及時逃出。”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讓在場的其他人——康奈利、阿米莉亞、魯弗斯和格蘭傑小姐——注意到他有多累，也沒有透露他差點被湯姆打敗。這會進一步削弱魔法部軍隊的士氣，因為他們在企圖發動政變中遭受了慘重傷亡。
科尼利福吉點點頭。“那麽，我們的敵人今天已經遭受了兩次失敗。公眾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高興的。他的軍隊被殺或被俘，他自己也被趕出了戰場。”
“公眾不會樂意聽到他造成的破壞。除了魔法部的損失外，霍格莫德的大多數傲羅都被殺了，”阿米莉亞說，“幸存下來的人也被下了詛咒。”
“還剩下多少忠誠的傲羅和魔法師？”格蘭傑小姐問道。
阿不思看到阿米莉亞緊張起來。他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合乎邏輯，但阿米莉亞和她的部門已經與麻瓜出身抵抗軍鬥爭了大半年。她不想透露如此重要且可能危險的信息。
科尼利福吉對此並不十分清楚，或者說他沒有把抵抗軍的支持放在心上——他們的幫助也救了他的命。“事情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糟糕。我們三分之一的傲羅和暗殺巫師不在場，還有一部分人在對角巷巡邏。”
艾米莉亞和魯弗斯顯然對部長的坦率回答感到惱火，但幸運的是，他們沒有在格蘭傑小姐麵前大驚小怪。黑魔王的敵人都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
“他們中的一些人也可能是叛徒，除非黑魔王的間諜今天設法讓他們每個人都被派往魔法部。但即使如此，你仍然很難守衛魔法部以及對角巷和霍格莫德，”格蘭傑小姐說。阿不思不知道她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問題引起的緊張氣氛，還是隻是忽略了它。“進攻行動將很困難。”
“我記得你們小組在戰鬥中也沒有毫發無損，”阿米莉亞說道，語氣比預想的要尖銳一些。
“沒錯，”年輕的女巫承認道，“但我們仍然可以采取行動——我們不必分散精力去保護英國大部分巫師人口。”她的微笑將這些信息變成了警告——甚至是威脅。
阿不思清了清嗓子。“這使得合作比以前更加必要。黑魔王的軍隊已被徹底摧毀。他的得力助手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已被我們的法國盟友和麻瓜出身抵抗軍殺死，盡管代價高昂。他的名譽也會受損，因為他逃走了，遭受了失敗。然而，他會努力補充他的隊伍，可能是從魔法歐洲的不滿分子那裏補充。我們這裏有一個徹底打敗他的機會——但這需要我們所有的力量，共同努力才能取得勝利。”
“我說得再好不過了，阿不思！”康奈利說道。“在這危難時刻，整個英國巫師界都團結起來，共同對抗黑魔王。”
雖然部長聽起來很真誠，但阿不思認為房間裏的其他人並不像他一樣熱情。希望他們能分清輕重緩急。
“告訴公眾這些事情很好，可以鼓舞士氣，但為了打敗黑魔王，我們需要在他躲藏、招募新兵之前找到他，直到他再次襲擊我們，”阿米莉亞說。“魔法部不能躲藏起來，這讓我們處於明顯的劣勢。”女巫的眼神表明她不隻是在談論食死徒。
魯弗斯在談話中第一次開口：“除此之外，他可以雇傭雇傭兵和罪犯，而我們需要訓練我們的新兵。我們可以匆忙讓目前訓練中的一批新兵服役，但他們隻會比霍格沃茨的應屆畢業生好一點。在某些情況下，更糟糕的是，那些忘記了黑魔法防禦術課程的人。”他停頓了一下。“我們可以自己雇傭雇傭兵，但我懷疑這個職業中是否有足夠多的值得信賴的巫師和女巫值得冒安全風險。”
“黑魔王最近在公眾麵前被擊敗，這將阻礙他的招募工作，”阿不思說。他也會請幾個老朋友幫忙。阿不福思可能也認識一些可靠的雇傭兵，隻要小天狼星願意花更多的錢。一些不值得信任的人可能會被雇傭去國外執行任務，隻是為了拒絕他們為黑魔王服務。
阿米莉婭嗤之以鼻。“對這種敗類來說，貪婪戰勝了恐懼。隻要黑魔王有黃金，他就能找到肆無忌憚的魔杖。”
“他的財力不是無限的。我們可以進一步限製他的選擇，通過影響他的一些支持者，他們可能會在聽到今天的事件後改變主意。”校長的笑容變得有點憤世嫉俗。那些老家族中的人曾認為，隻要不參加戰鬥，堅持向黑魔王繳納黃金，無論誰贏得戰爭，他們都會安全無虞，但他們可能會發現他們想錯了。他們手上的鮮血也不會被黃金洗淨。
“你指的是那些在襲擊前逃離威森加摩的人，”阿米莉亞說。“他們的背叛被揭露後，他們會公開加入他的陣營。”
“如果我們能用點技巧，或許能說服他們中的一些人放棄黑魔王，”科尼利福吉說。“他們會意識到形勢已經逆轉，他們中比較理智的人會尋找出路。”
“你是想饒過那些敗類嗎？你忘了上次戰爭後發生了什麽嗎？”格蘭傑小姐沒有大喊大叫，但她提高了聲音。“如果你讓他們逃脫罪行，那麽下次他們還會像馬爾福一樣再次犯下同樣的罪行。被黑魔王標記的人不會背叛他！”
阿不思知道這是假話，但現在說這些不合時宜。“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標記。如果有機會，有些人可能會充當間諜——盡管我不相信黑魔王會相信他們。此外，許多人可能比任何人都更害怕黑魔王，這種恐懼可能會驅使他們再次背叛我們。”
“我並不是有意放他們走。但如果我們答應寬大處理，我們也許能讓他們投降，”科尼利福吉說。“這樣我們的軍隊就不必再打無謂的仗了。”
阿米莉亞說：“我不會容忍凶手逃脫法律的製裁。”
從格蘭傑小姐的表情來看，她明白了老女巫的意思。阿不思努力不表現出對黑魔王首領的不滿。他強迫自己微笑，說道：“那些自願加入黑魔王並用金錢或咒語支持他目標的人不應該得到寬大處理，無論他們有沒有標記。他們對今天所有的死亡負有直接責任。但那些隻是在威森加摩支持他的提議的人，甚至可能是無意中的人，不應該被迫出於絕望而加入他。”
“沒錯！”康奈利說道，“我們需要在食死徒和那些犯了誠實錯誤的人之間劃一條界線。”
就像康奈利，阿不思想。他不認為他是房間裏唯一的人。但即使這是出於私利，部長的觀點是正確的——他們需要消除黑魔王在更廣泛的純血統人群中的支持，而如果任何投票或支持麻瓜出身法律的人都被視為食死徒，那將是不可能的。
“即使這招奏效了，我們仍然麵臨著如何找到黑魔王的問題，”阿米莉亞說道。“你還沒有解釋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阿不思。”
“我不會的。”阿不思微笑著，希望這能減輕他拒絕的痛苦。“但我請你相信我，我有理由相信我很快就能找到黑魔王。”鑒於目前的損失，湯姆將被迫依靠他剩下的支持者——即使那些他可能不太信任的人。西弗勒斯應該能夠利用這一點。如果失敗了，那麽還有另一種選擇，盡管哈利還沒有做好準備。
再一次，隻有康奈利開心地笑了。至少其他人會理解對阿不思的計劃保密的必要性，尤其是在今天的戰鬥揭露了魔法部裏隱藏著多少叛徒之後。
“說到秘密，阿不思，”阿米莉亞皺著眉頭說道，“飛路網管理局的辦公室裏堆滿了某種東西，我的專家向我保證那是一種煉金化合物。到目前為止，清除它的努力都失敗了，這意味著我們無法恢複飛路連接。”
“啊，是的。這是我采取的預防措施，以防止食死徒控製飛路網絡並利用它來攻擊他人。”阿不思笑了笑。“我會在會議結束後立即處理這件事。”
“傲羅和魔法師辦公室裏沒有這種預防措施。”阿米莉亞盯著他看。她還沒有完全指責他犧牲了她的人民。
他歎了口氣。“我也想在那裏安裝這樣的預防措施，但不幸的是，那裏的監視太嚴密，無法做到這一點。”畢竟，各方有太多傲羅和魔法師預料到了這種計謀。即使年輕的尼法朵拉設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放置了這種混合物，不久之後也會被人發現。而且其他預防措施還沒有被觸發；他必須請她把它們移除，以免阿米莉亞發現並得到它們。
阿米莉亞皺起眉頭，但她沒法責備他，因為她的族人太善於觀察，不會被他愚弄。不過，格蘭傑小姐很可能正在想對策，可能基於麻瓜技術。如果他有時間，他必須和她討論一下。
“請清理院內的辦公室；這將??有助於加快將傷員疏散到聖芒戈醫院。”
“說到這個，”魯弗斯指著他懸空的手臂說道，“你知道該怎麽對付這個咒語嗎？數十名魔法部員工被這些該詛咒的紙飛機擊中，其中許多人失去了兩條或多條肢體。”首席傲羅聽起來很鎮定，但阿不思看出他為此付出了很大代價。這其實可以理解——感覺身體的一部分像那樣萎縮……
阿不思搖了搖頭。“很遺憾，我對這個咒語並不熟悉。不過它讓我想起了上次與牙買加的戰爭中的一份報告；我們的一名巫師報告說，一個恩貢人使用了類似的咒語。”
他對自己欺騙其他人的明顯知識感到有些羞愧——隻有格蘭傑小姐知道他已經研究這個特殊的咒語有一段時間了——但這會給那些被咒語擊中的人帶來希望，他能夠迅速找到解咒的方法，幫助他們度過這場考驗。
阿不思隻能希望他能夠找到治愈方法。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7 日
回到霍格沃茨感覺很奇怪，赫敏·格蘭傑想。尤其是穿著戰鬥服而不是校服。她歎了口氣，跟著校長走出辦公室，來到醫務室。
“有什麽問題嗎，格蘭傑小姐？”
“隻是回憶。”
“我希望這些都是好的，”校長說。
“是的，”她回答道。這與她目前的處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她更加痛苦。當她漫不經心地用魔杖守住他們穿過的下一條走廊的一側，而約翰守住另一側時，她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會回到以前的學生時代了。她已經改變太多了。她的朋友也是如此。
她試圖安慰自己，每個人都在成長過程中發生了變化。哈利、羅恩和她自己都與麵對奇洛的三個一年級學生截然不同，甚至與追蹤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三個三年級學生也大不相同。想到羅恩的變化，她笑了。她的男朋友真的長大了——而且變得成熟了。
盡管他仍然像一年級時一樣魯莽勇敢，她皺著眉頭補充道。她會和他談談這件事的。
她曾檢查過塔尼亞、傑裏米和路易絲的情況。
走廊裏沒有學生；赫敏記得，已經過了宵禁時間。這是她不再習慣的另一件事。自從她離開父母家後，她就沒有宵禁過。她哼了一聲——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它再次說明了她和抵抗軍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他們到了醫務室。一個赫敏不認識的年長巫師守在門口。鄧布利多朝他點點頭。“德達洛。”
“阿不思。”
進入醫務室時，她記下了名字，以防萬一。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但記憶也就到此為止了。醫務室不再是空蕩蕩的房間，隻有十幾張床，其中一張是哈利的常用床，而是擴大了一倍——據她所知，甚至拉上了窗簾以保護許多傷員的隱私，但裏麵還是擠滿了人。
她看見弗雷德或喬治躲在窗簾後麵，有那麽一刻，她隻想衝過去看看羅恩。他也會和哈利在一起。赫敏告訴自己，她不能確定羅恩是否在那裏——龐弗雷夫人可能在擴大醫務室以處理魔法部的傷員之前，讓他們倆去別的地方治療了。而且她對她的團隊負有責任。
於是她走到賈斯汀站著的地方，他的槍掛在身側的槍帶上，旁邊是一個用窗簾隔開的區域。她看到有人把窗簾變成了石牆，她走近了。她讚成采取預防措施——霍格沃茨太開放了，不符合她的品味。太多人有理由去那裏。而且隻需要一個奪魂咒就能有人襲擊他們。
“賈斯汀。怎麽樣？”她問道，語氣比她想象的要輕快一些。但這真是漫長的一天，而且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們一到就在這裏。我們很幸運；我們是第一批來的人，龐弗雷在其他人到達之前就已經給我們治療過了。”他低聲補充道。“你的朋友在那邊的房間裏。”他朝旁邊的一扇門點了點頭。赫敏以前沒見過這扇門。
“謝謝。”她從他身邊走過，走進了有窗簾的區域。莎莉·安妮就在那裏，旁邊有五張床，其中四張床睡著塔尼亞、路易絲、傑裏米和西莫。赫敏看著西莫，另一個女巫臉紅了。“他需要休息，但又不想休息，所以我們強迫他休息。”
聽起來很像他。
“他對迪恩的死感到非常難過，”莎莉安妮擦著眼淚補充道。
“其他人怎麽樣？”赫敏問。
“露易絲明天就沒事了，至少龐弗雷是這麽說的。塔尼亞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完成生骨劑。”
赫敏皺了皺眉。和生骨靈在一起兩天……真是折磨。
“傑裏米……”她的朋友皺了皺眉。“一個月，用普通的藥水。那個咒語對他的器官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我們需要的藥水你都拿到了嗎？”
“是的。我堅持要這麽做。”莎莉安妮點點頭。
“你也應該休息一下，”赫敏說。另一個女巫看上去累得筋疲力盡。
“我可以再喝一瓶提神藥水。”
“明天就去休息吧，到時候我們可能更需要你。拜托你了。”赫敏笑著說，“我們會告訴西莫我們也強迫你休息了。”
她的朋友哼了一聲，但還是選了一張空著的床躺下。
“我也會派賈斯汀來，”赫敏說。約翰必須接手一段時間，但那也沒辦法。賈斯汀需要自己接手。
“你通知了科林和丹尼斯嗎？”
赫敏點點頭。“我們進霍格沃茨之前我給他們打過電話。”他們當時很慌亂。她應該早點給他們打電話，但有太多事情要做，太多事情要考慮……她犯的錯誤越來越多。而她的朋友們正在為此付出代價。她看了看床上的四個人。他們都睡著了——她知道，是靠著一些魔藥才睡著的。如果她準備得再充分一點……她搖了搖頭。
“我必須和鳳凰社談談。我很快就會回來，”她說。
莎莉·安妮微笑道：“代我向你們兩位問好。”
赫敏苦笑一聲。她這麽容易被看穿嗎？不過她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是時候責罵她的兩個最好的朋友了，因為他們是愚蠢、魯莽的白癡。
*****
那人咳嗽著，捂著胸口。鮮血從他的手指間滲出，染紅了他的黑色長袍。然後羅恩的下一個咒語砸在了那人的頭上，發出一聲令人作嘔的爆裂聲，他的麵具和頭骨碎裂了。更多的鮮血和血塊。但那人繼續向羅恩飛去。哈利需要他。他能聽到他在尖叫。
“羅恩！”
羅恩·韋斯萊突然驚醒。這不是他的床！他手裏拿著魔杖，正要從床上爬起來時，他想起來。他在霍格沃茨醫務室。他直到今天才知道有一間側房。可能直到今天才知道。而他正用魔杖指著赫敏！
他趕緊把它藏了起來。“梅林的蛋蛋，對不起！”
她搖搖頭。“不，是我的錯。我嚇到你了。但是當我看到你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歎了口氣，用手捋了捋短發。
他下床擁抱了她。她穿著麻瓜製服。在他們上次約會時，她稱其為迷彩服。“我沒事。我沒有受傷。沒有受傷，”當他感覺到她緊張起來時，他補充道。“有點受傷，有些擦傷。我在一場友誼賽中受過更嚴重的傷。”有一次，他媽媽大發雷霆兩天。“我一定是打瞌睡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床上的哈利。他的朋友還在睡覺。“哈利……”他搖了搖頭。他們最好的朋友看上去就像是獨自一人與斯萊特林隊打了一場魁地奇比賽，斯內普當裁判，沒有告密者阻止這場屠殺。
“你想幹什麽，攻擊黑魔王！”赫敏嘶嘶地說。
羅恩忍住了尖銳的反駁；小天狼星已經代替哈利訓斥了他。“我們沒有攻擊他。我們隻是想看看他在霍格沃茨附近幹什麽，以便警告鄧布利多。我們保持距離，我們很失望，我們以為我們隨時可以飛走，去霍格沃茨。”
“什麽地方出了錯？”
羅恩施了一個隱私咒。“他能感覺到哈利。”
他的女朋友發出嘶嘶聲，並嘟囔了一些可能是髒話的話。
“是的。我們無法不被發現地逃離他，所以我們必須飛得比他和他的食死徒們快。結果不太好。”他閉上了眼睛。“哈利在鄧布利多到達之前就墜毀了，我被三個食死徒追趕，所以我沒法幫助他。”羅恩咬緊牙關；那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時刻之一。
赫敏看著哈利，歎了口氣。“他活了下來。”
“多虧了鄧布利多。伏地魔拚盡全力想要殺死他們兩個。但這還不夠。”鄧布利多在身邊，這還不夠。
女巫坐在羅恩的床上。“你聽說過魔法部的事嗎？”
羅恩坐在她旁邊，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我從家人那裏聽說了一些。爸爸和珀西在威森加摩，兩人都在戰鬥中受傷了。不過他們會沒事的——他們告訴了我們這件事。”他歎了口氣。“比爾也受傷了，正在睡覺。芙蓉現在狀態不好，沒法告訴我們太多。”他不想和抵抗軍交談，除非事先和赫敏說清楚，以防他們不得不對他們的關係保密。
“弗勒爾失去了很多家人。我想，有六個。”
羅恩發出嘶嘶聲。那太可怕了。他想象著失去那麽多韋斯萊……他顫抖著把她拉近了。“當時情況非常混亂，很多傷員都來了。鳳凰社、法國人和抵抗軍。媽媽一聽說就趕來了——她一直在聖芒戈醫院等著。金妮設法偷偷溜了進來。別問我她是怎麽做到的。”他歎了口氣。“我本來會在從哈利那裏拿到鏡子後打電話給你的，但小天狼星說你在參加一個重要的談話。”
“和福吉、博恩斯和鄧布利多一起，”赫敏說。“你可以稱之為戰略會議。”
羅恩心想，她聽起來似乎對結果不太滿意。“出了什麽問題？”
“什麽事都沒發生，但是……”她搖搖頭。“我不相信 博恩斯。而福吉……他表現得好像一切都很好。好像所有這些法律從未通過過。”
“他是個傻瓜，”羅恩說。
“我隻希望他是個有用的傻瓜。”
她點點頭。“哦。有人告訴你了嗎？迪恩被殺了。”
羅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該死。”他和迪恩，或者西莫的關係並不那麽親密，但他們已經是五年的室友了。
“某種毒咒殺死了他，可能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施的。但我們殺了她。”赫敏靠在他身上。
“納威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但願如此——這個家夥已經改變了，羅恩想。他非常熱衷於為家人報仇。誰知道當他聽說萊斯特蘭奇被別人殺死時會有什麽反應？
“小天狼星在哪兒？”赫敏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不知道。他早些時候被叫走了，然後我就睡著了。”他愁眉苦臉地說。“這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你戰勝了食死徒和黑魔王，你還活著。你做得很好，”赫敏說完，親吻了他的臉頰。
他覺得自己做得不太好。還有別的事。“我殺了他們中的一個人。穿刺咒射中了他們的胸部。然後是擊打咒射中了他們的頭。”就像他一直在訓練的那樣。
“哦，羅恩！”赫敏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想知道她會有什麽反應。她以前殺過人，而且殺過好幾次。哈利在十一歲時就殺死了奇洛。他們也做過噩夢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會好起來的。交談也有幫助。”
“給誰？”他不想跟家人談論這件事。如果可能的話，他不想讓他們知道。而赫敏……他不想把他們在一起的少許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
“你的家人？”她肯定注意到了他的反應。“麥格教授？鄧布利多？”
他本想嗤之以鼻，但又重新考慮了一下。鄧布利多可能會理解。他也經曆過。而且他經常試圖闖入校長的思想，所以他們，呃……雖然還算不上接近，但……校長會聽的，羅恩很確定。“是的。”
希望它能有所幫助。
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仍然靠在他身上。他轉過頭，捧住她的下巴，然後好好地吻了她。
在戰爭再次將他們分開之前，他們需要充分利用在一起的時光。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醒來後無法動彈。全身束縛咒，她知道——這是一些教官最喜歡的咒語，每個傲羅都對此非常熟悉。這意味著她是魔法部的囚犯。
“你好，布羅克塔克。”
她認識那個聲音。瘋眼漢穆迪。這個老傲羅把她和帕金森都打暈了——她記得在昏迷前看到了他的假腿。但她看不到他——他站在她非常有限的視野之外。她想告訴他別那麽誇張，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然後她感覺身體放鬆下來，控製力又恢複了。很快她就發現，控製力有限——金屬帶把她的手腕和腳踝綁在她躺在的床上。但她可以轉過頭說話。
“喜怒無常。”
“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魔法部裏有食死徒。魔法部裏有叛徒。傲羅團裏有一半人死了——被謀殺了。魔法部裏有一半人被詛咒了。”
布倫達知道，紙飛機的數量並不多。他在逗她，希望她能糾正他。好像她是個白癡——她以前也處於他的位置。她沒有回答那個男人。她不會讓他滿意的。
他笑了。“不幸的是，那些叛徒和食死徒輸了。威森加摩堅守住了陣地，增援部隊也趕到了。所有食死徒和叛徒都被抓獲或殺死了。”他開始繞著她走。“他們人數很多。很多人可能都是——食死徒和叛徒。很難說誰是誰。”
“這個很容易檢查。找找那個標記。”她說完就後悔回答了。她應該保持沉默。
他笑了，醜陋的臉扭曲了。“哦，我們做到了。你沒有被標記。你的搭檔也沒有。你知道，帕金森。你也和他住在一起。當我告訴你把工作和你的私人生活混在一起是個壞主意時，你沒聽我的嗎？”
“你沒有私生活。”
他笑了。“通常情況下，我不會費心去審問你，直到很晚才開始。還有那麽多人要審問，剩下的傲羅又那麽少。還有那麽多東西要重建。為什麽要浪費時間在一個沒有標記的叛徒和她的男朋友身上？”他歪著頭，那雙醜陋的眼睛幾乎瘋狂地轉來轉去。“但你和你的搭檔並沒有和你們這些敗類一起被抓。你們試圖通過一條你不應該知道的秘密隧道逃跑，而其他人還在戰鬥。所以，我認為你們兩個是聰明人。你們比詛咒者知道得更多。”
當他把手伸進長袍口袋，掏出一個小瓶時，她怒視著他。“我想你對這個很熟悉。”
布倫達咬緊牙關，以免沮喪地尖叫。
吐真劑。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8 日
哈利·波特醒來時，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和熟悉的氣味。他身處霍格沃茨醫務室。不過不是睡在他平常的床上，而是在一間較小的房間裏。他也不孤單。羅恩和身穿製服的赫敏坐在他旁邊的床上——軍裝——另一邊是小天狼星。
“哈利！”他的教父大喊，然後抱住了他。“別再這樣對我了！”
“早上好，夥計。你讓我們擔心了。”羅恩笑著說。
赫敏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是的。”
他問道：“這就是你告訴我我犯了多大的錯誤的地方嗎？”
“我可不信。”女孩搖搖頭。“羅恩告訴我你在做什麽。事情並不像看上去那麽魯莽。即使你騎著掃帚。”
“我一會兒就去。我很高興你又好了，”小天狼星說。
哈利咯咯笑了起來，但當小天狼星抱他太用力時，哈利不禁皺起了眉頭。“哎喲。”
“哈利？”小天狼星立刻放開了他。
他舉起一隻手。“我沒事。隻是有些瘀傷。我在魁地奇比賽中受過更嚴重的傷。”
赫敏生氣地說：“你和你的魁地奇！真是愚蠢又危險！”
他和羅恩以及教父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的朋友可能永遠不會明白這場比賽有多精彩。然後他轉過頭看著赫敏。“怎麽了？你通常不會在這裏，隻是因為我身上有幾處瘀傷。”當然，小天狼星必須被擊暈或以其他方式喪失行動能力才能遠離他。
“你受的傷遠比‘幾處擦傷’嚴重得多，”她說。“我和龐弗雷夫人談過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停頓了一下。“發生什麽事了？”
羅恩深吸了一口氣。“食死徒試圖控製魔法部。他們襲擊了威森加摩。”
哈利倒吸一口氣。
小天狼星用手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正如你所見，我很好。薇薇恩也是。”哈利其實並不關心媚娃。不像關心他的教父那麽關心。
“我的家人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羅恩補充道，“但是......”
“迪恩被殺了。瑪麗也是，”赫敏深吸一口氣說道。
迪恩死了？哈利並不認識瑪麗，但迪恩……他低聲咒罵。可能是赫敏代替迪恩。他不想考慮這件事。
“西莫中了酷刑咒，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赫敏繼續說道。
哈利也中了同樣的咒語。她花了比預想的更長的時間才康複。但他點了點頭。“情況怎麽樣？”
“好吧，我們從麻瓜倫敦的電梯入口進去，”赫敏開始說，“我們用炸彈清理了中庭。但是，在樓梯上……”
哈利聽著他的朋友兼教父講述魔法部之戰。“你覺得我魯莽了？”當他看到她皺眉時，他後悔自己說了這句話。
“我知道……我們準備不足。我計劃不夠。”赫敏低下頭。“隻是太匆忙了，而且建築物內的戰鬥通常更危險。”
哈利說：“你不可能計劃好一切。”羅恩表示同意。
赫敏點點頭，但哈利覺得她不相信他們。畢竟，她是個完美主義者。他必須和羅恩談談這件事——他們的朋友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歸咎於自己。
*****
1997 年 1 月 18 日，英國林肯郡斯坦福郊外
黑魔王伏地魔怒不可遏。他的計劃失敗了！他的左右手，他最忠誠的食死徒，被殺害了！他的軍隊，無論有標記的還是沒有標記的，都被消滅了！這怎麽可能發生？他把鄧布利多引誘到了霍格莫德。魔法部怎麽能抵抗得了？他怒視著桌上的《預言家日報》。泥巴種、外國人和血統叛徒，聯合起來對抗他自己的軍隊！英國巫師界到底墮落到了什麽程度，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悲劇，而且還被慶祝？
他想要發泄，毀滅某物、某個人。把英國巫師界變成貝拉特裏克斯的火葬場。讓他們為違抗他的命令付出代價。他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是黑魔王伏地魔，不是什麽普通的黑巫師。他不會讓情緒左右自己。
但他必須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也許他應該親自去魔法部，在那裏與鄧布利多交戰……他搖了搖頭。不。在魔法部裏與鄧布利多——變形術大師和著名煉金術士——交戰是愚蠢的，因為伏地魔無法像在霍格莫德上空那樣自由移動，無法避開鄧布利多在這種環境中設置的無數陷阱和其他致命的意外。這不是自殺——他是老人的對手——但遠不是對抗的理想對象。
這令人惱火，但他在魔法部的部隊很可能因為泥巴種和外國人而失敗了。一旦他的詛咒生效並發動伏擊，血統叛徒就會寡不敵眾。敵人的增援部隊突然到來可能會扭轉局勢，盡管他的食死徒本應封鎖入口以防止發生這樣的事情。至少他們為辜負他付出了代價。
此外，無論魔法部的文章如何報道，他的處境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糟糕。他的食死徒也許辜負了他，但他們給魔法部的傲羅、魔法師和泥巴種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這一點從文章中的圖片來看是肯定的。而他的詛咒也按計劃降臨了。不，魔法部可能贏得了這場戰鬥，但也可能輸掉了這場戰爭。
他必須清點他剩下的追隨者。出於各種原因，他派出的一些追隨者必須被召回。小矮星彼得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個膽小鬼，但卻是一個熟練的巫師和能幹的間諜。還有斯內普。他的情報讓伏地魔得以與鄧布利多交戰，差點殺死波特。黑魔王仍然不完全信任這個雙重間諜，隻有傻瓜才會這樣做，但在他目前的情況下，他必須更多地利用這個人。應該有一個合適的任務，既可以考驗這個人，又可以實現伏地魔的目標，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他在威森加摩的大多數追隨者會在戰鬥開始前逃走；這一次，他們的懦弱成了福音。
他必須把自己的故事公之於眾。他可以責怪泥巴種；他們的出現證明他們試圖接管魔法部，而他在他們做好準備之前就發動了襲擊。但這會讓他顯得軟弱。也許可以責怪魔法部使用泥巴種執法者對付“不受歡迎”的純血統？這可能會嚇到一些比較愚蠢的純血統，讓他們加入他的行列。不過，他必須在國外招募新兵，以補充他的隊伍。
他還發現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如果波特在附近，他就能感覺到。波特也能感覺到他。這就解釋了為什麽這個男孩一直在為鄧布利多尋找魂器——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男孩受到了伏地魔力量的保護，還因為兩者之間存在著聯係。而且這是雙向的。
他咧嘴一笑。如果有時間，他會利用這個機會。但他首先要決定如何使用這根魔杖，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骷髏。幸好他沒有用它來對付抵抗軍，盡管他已經有機會好幾個星期了。泥巴種會警告鄧布利多，他不僅會采取措施應對這種情況，還會獲得一個有效的宣傳工具。
畢竟，使用恩貢在英國魔法世界和大部分歐洲魔法世界都是禁忌。
然而，這種觀點沒有考慮到戰鬥的影響。不僅未能及時撤離的平民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而且參與魔法部之戰的所有派係都遭受了嚴重的傷亡。魔法 部中與食死徒對抗的傲羅和殺手巫師大部分被殺，守衛霍格莫德的也一樣。雖然招募新兵可以彌補部分損失，但在戰鬥中喪生的老傲羅和殺手巫師無法用新兵來替代。然而，更重要的是，魔法部的兵力已經減少到難以守衛魔法部和對角巷的地步。任何進攻行動都需要將這兩個地點暴露在攻擊之下。
另一方麵，在魔法部作戰的黑魔王軍隊也遭到重創，隻有那些躲在平民中的人才逃脫了被捕或死亡。然而，由於黑魔王沒有需要防守的地點，他能夠在未來發動的攻擊中動用所有剩餘的食死徒。
麻瓜出身抵抗軍在魔法部之戰中遭受的損失使情況更加惡化，因為他們無法像魔法部或黑魔王那樣輕易地招募替代者，而且即使他們招募到的人也需要經過長期訓練才能像普通抵抗軍成員一樣有效。就連鄧布利多的參戰人員也遭受了重大損失，他們的法國盟友也遭受了重創。
因此，即使沒有亡靈之夜，這兩場戰鬥也非但不是僵局或平局，而是第二次血戰的轉折點。’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著哈利消失在自己創造的門鑰匙激活的畫麵中，鬆了一口氣。波比會照顧好這個男孩的。他看著阿不福思。他的哥哥怒視著他。“謝謝你，阿不福思，”校長說。“你救了我和哈利的命。”他笑了。
“我救了那個男孩，”他的哥哥吐出這句話，“即使這意味著要放棄這個村莊，因為你一個人無法對付黑魔王。這最好是值得的，阿不思！”
“我…”阿不思剛想回答，但他的哥哥已經幻影移形走了。
校長感到自己很久以來從未感到如此疲憊。與湯姆的戰鬥非常激烈。太激烈了——他不能把一切都歸咎於保護哈利的需要。他應該準備得更充分一些。如果他有第二把掃帚……或者能夠治愈男孩的傷口……他搖了搖頭。他可以稍後再責備自己的錯誤；他還有一個村莊要拯救。也許還有一個魔法部。雖然與阿拉斯托快速交換了守護神使者，讓他確信魔法部還沒有垮台。阿不思懷疑湯姆現在會冒險再打一場，尤其是在狹小的空間裏。
他迅速幻影顯形，來到最近的著火房屋，多米尼克·馬斯特羅的音樂商店。幾名村民——他們都是勇敢的人，在戰鬥仍在激烈進行時就出來了——試圖阻止厲火的綠色火焰蔓延到注定要毀滅的商店。他搖了搖頭，舉起了魔杖。一個聲稱要為保護英國巫師文化和傳統而戰的巫師會摧毀這樣一個場所，這暴露了湯姆及其追隨者的虛偽。
“退後！”他在增幅咒的幫助下說道，“我會處理這件事的。”
“鄧布利多！”村民們紛紛後退以便讓鄧布利多工作，並大聲喊道。隨後，村民們興奮地低語起來。鄧布利多抬起石牆來控製火勢，然後用煉金劑將火撲滅。
“別打擾它！”他說道，放下魔杖，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麽疲憊，“厲火要過幾個小時才會完全熄滅。”有更快的方法來對付這團詛咒之火，但這些方法更耗費體力，也更危險。他意識到自己在人群中沒有看到店主。“多米尼克在家嗎？”他問道。
“他被抓了。他沒逃出來，”這位音樂家的鄰居比阿特麗斯·比瑟林說。“之前沒有……”她抽泣著說。
阿不思點點頭。又一個好巫師在戰爭中犧牲了。多米尼克除了當音樂家之外，從未想過其他的事情，也沒有在戰爭中站隊。但他還是被殺了。不過校長不能老想著這件事——他需要去處理另一場火災。
但當他抵達魁地奇精品店時，詛咒之火已經被處理掉了。被他的兄弟處理掉了。
阿不福思站在冒煙的廢墟旁，輕輕地向他點了點頭。
考慮到他們之間的仇恨，這算是相當友好的問候了。但他的兄弟並沒有平靜下來，更不用說原諒他了——阿不福思和阿不思一樣清楚，他們必須團結起來對抗伏地魔，而六七個村民正在注視著他們。
他點點頭。“我已經處理了多米尼克家肆虐的厲火。”他短暫地閉上了眼睛。“不過，還是來不及救他了。”
阿不福思低聲咒罵。
阿不思深吸了一口氣。“黑魔王逃走了，但魔法部遭到了襲擊。我得去倫敦一趟。我們得晚點再談。”
阿不福思嗤之以鼻，冷笑一聲，但沒有反駁他。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他們贏了，但代價慘重，赫敏·格蘭傑一邊想著，一邊走過中庭的廢墟。當她經過時，正在廢墟中搜尋的魔法部員工們緊張起來，不止一個人打斷了對幸存者的搜尋，盯著她、她的製服和她的武器。她迎上他們的目光，緊張起來。誰知道幸存者中是否隱藏著叛徒？
抵抗軍的幸存者們在通往麻瓜倫敦的電梯井附近就位。兩具屍體躺在那裏，蓋著變出來的白色毯子。瑪麗和迪安。赫敏親自把瑪麗的屍體從威森加摩的地板上抬了下來。
賈斯汀站在一堵胸高牆後麵，手持機關槍，她走近時，他朝她點了點頭。約翰也在那裏，負責守衛中庭的另一半。西莫斯靠在一根柱子上，他的武器沒有完全指向豎井，一隊受傷的人從豎井中源源不斷地飄上來，直到他們超出了守衛的射程，才能幻影移形。這位愛爾蘭巫師仍在顫抖，遭受著萊斯特蘭奇酷刑咒的後遺症。
不過，赫敏知道他會沒事的——時間還沒過去多久。不過她不能保證所有傷員都平安無事。塔尼亞、傑裏米和路易斯在他們所在的位置，由莎莉-安妮照顧。他們都昏迷不醒，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們怎麽樣了？”赫敏低聲問道。他們在這裏受苦都是她的錯。如果她準備得更充分，計劃得更好……
莎莉-安妮皺了皺眉。“他們情況穩定，但是……”她歎了口氣，擦去臉上的灰塵和血跡。“……路易絲的腿斷了，肋骨斷了，肩膀脫臼，還有一些輕傷。”
“詛咒？”
女巫搖搖頭。“沒什麽。隻要好好照顧她，她很快就會康複的。”莎莉安妮抿緊嘴唇。
“另外兩個人，傑裏米和塔尼亞，”赫敏糾正道，“那麽他們被施了咒語嗎？”
她的朋友點點頭。“是的。塔尼亞也因從地板上摔下來而受傷，但她中了斷骨咒，這意味著她需要大量的生骨劑。她的骨頭太多了，簡直是碎裂了。”
赫敏皺了皺眉。那會很痛苦。“那傑裏米呢？”
“我不知道他中了什麽魔咒。”莎莉安妮搖搖頭，擦了擦眼淚。“但肯定是被黑暗魔咒擊中了——他呼吸很淺，而且發燒了。他還流了血，但我設法止住了。”
女巫不必告訴赫敏她無法應對這種咒語。莎莉安妮並不是一個成熟的治療師。她擅長急救，但黑暗咒語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
赫敏歎了口氣。“聖芒戈醫院很快就會人滿為患。”枯萎咒的受害者太多了。就連部長本人也中了它的毒。一旦飛路連接修複，傷員可以通過它們撤離，治療師就沒有太多時間照顧麻瓜出身的人了。如果他們值得信任的話。“我得請鄧布利多讓我們把他們帶到霍格沃茨。”這所學校也比聖芒戈醫院或魔法部安全得多。
“鄧布利多到底在哪兒？”莎莉·安妮問道。
“他一解決掉霍格莫德的厲火，就會上路，”赫敏說。一隻發光的鳳凰——守護神咒——告訴了小天狼星這件事，然後小天狼星又告訴了赫敏。她看了一眼巫師。小天狼星站在樓梯邊，懷裏抱著他的女朋友薇薇恩。
她緊閉雙唇。她曾試圖通過鏡子聯係羅恩和哈利，但他們還沒有回應。他們應該在霍格沃茨很安全，但是……他們應該已經聽說了這場戰鬥，她希望他們手邊有鏡子。即使他們在霍格莫德幫助救援。
那麽他們為什麽沒有回答呢？
她想去霍格沃茨找他們，但她不能。這裏需要她。她的朋友需要她。她需要在這裏，讓部長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確保抵抗軍沒有在與食死徒的戰鬥中白白流血。他們的命運不會被別人決定。再也不會了。
莎莉·安妮轉身回去照顧她們三個受傷的朋友，赫敏則退後一步，與賈斯汀和其他人會合。
“他們怕我們，”他說，“我們為他們而戰，我們拯救了他們，可我們……”他搖了搖頭。
“不是全部，”赫敏說，但她在說之前就知道這是一個無力的回答。
“該死的懦夫，”西莫嘀咕道，“如果他們沒有向食死徒屈服，我們就沒必要了。”而且他們的朋友仍然會活著。
赫敏指出：“如果他們不是懦夫的話，他們一開始就不會通過這些法律。”
附近豎井的喊叫聲吸引了赫敏的注意力，她拔出魔杖，賈斯廷和約翰則用機關槍瞄準。他們不想冒任何風險。他們周圍都是幾個月前還會為他們被捕和處決而歡呼的人。
赫敏看到，撤離行動已經停止，一名傲羅扶著下一名傷員，這引起了人們的大聲抗議——當鄧布利多走出豎井時，抗議聲很快就消失了。當這位老巫師穿過被詛咒的行進者（或漂浮者）隊伍時，人們低聲耳語和低語聲向他打招呼。
“你來負責，賈斯汀，”赫敏說道，然後迅速走向校長。她有不少問題要問這個男人。而且都是緊急問題。
*****
“校長。”鄧布利多朝樓梯走去時，赫敏跟在他身旁。不，是朝小天狼星走去。
“格蘭傑小姐。”老巫師向她點點頭。
“你已經知道這裏發生的事了嗎？”
“大體上是的。”
她快速地打量了他一番。近距離看，他看上去很疲憊，甚至有些精疲力竭。盡管魔法部的員工們都對他們，或者更確切地說，對她敬而遠之，但她還是施了個隱私咒。“哈利和羅恩沒有回應鏡子，”她低聲說。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他們兩個都活著，但也不是毫發無損。”
赫敏緊閉雙唇，不讓自己喘息。兩人都受傷了？“這是怎麽發生的？霍格沃茨遭到襲擊了嗎？”她想補充一句“你做了什麽？”，但沒有。直到她知道了整個故事。
“我想小天狼星也應該聽聽這個，”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
赫敏皺起眉頭，但她無法反駁他的理由。否則她會表現得像個不成熟的女孩。但她想這麽做。
“你的朋友在戰鬥中表現怎麽樣？”鄧布利多問道。
“迪安·托馬斯和瑪麗·史密斯被殺了。坦妮婭·丹內爾、露易絲·克利夫頓和傑裏米·查德威克受傷，其中兩人是被黑暗咒語所傷。”赫敏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但從校長的表情來看，她並沒有成功。
然後他們來到小天狼星身邊，他和薇薇恩分開了。哈利的教父微笑著，但當他們走近時，他的表情卻有些僵硬，赫敏重新施展了她的隱私咒語。維拉往後退了一步，所以她並不為把她排除在外而感到內疚。
“阿不思？”小天狼星用一種相當緊張的聲音問道。
校長又歎了口氣。“哈利和韋斯萊先生參加了霍格莫德的戰鬥。他們都沒有被黑咒擊中，但都受了傷，哈利傷得更重。”
“梅林的爛褲襠！當我聽到他的消息時，我希望他不會……他在想什麽？我們教給他的比這更好！”小天狼星看起來既氣得要命，又好像快要哭了。
“據我所知，這兩個男孩試圖分散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的注意力，阻止他們進一步傷害村民。愚蠢而魯莽，但絕對勇敢而高尚。”鄧布利多歎了口氣。“為了自衛，他們騎著掃帚，並沒有打算真正戰鬥，而是帶領食死徒追趕，直到增援部隊到達。”
“格蘭芬多，”赫敏低聲說。
“他在哪兒？”小天狼星問。“我得去找他。”
校長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他在霍格沃茨，接受波比的治療。”
小天狼星輕輕地點點頭，顯然很難控製自己，然後轉身走開。他迅速擁抱了薇薇恩，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朝電梯走去，已經從一個施了魔法的口袋裏掏出了掃帚。
赫敏注意到鄧布利多正看著她。她搖了搖頭，預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等這裏的事情安頓下來，我會去看望他們，但我想把我們的三名傷員轉移到霍格沃茨的醫務室。我們不能像龐弗雷夫人那樣治療他們，我寧願不把他們托付給聖芒戈醫院。”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弱點，但在他們試圖幫助科林和丹尼斯之後，鄧布利多已經知道了抵抗力量的局限性。
“當然，格蘭傑小姐。我會告訴波比，預計還會有三人受傷。”他拿出一隻襪子遞給她。“這把門鑰匙會把你的朋友送到醫務室。”
他當然會做好準備！“那麽你也會把受傷的鳳凰社成員送去霍格沃茨，”她說。
“的確。”
鄧布利多派出守護神使者，赫敏則迅速通知抵抗軍。“鄧布利多通知了霍格沃茨。我們可以立即把塔尼亞、露易絲和傑裏米轉移到那裏。我們不會等到飛路網絡恢複。賈斯汀，帶上隊伍，一到外麵就用這個門鑰匙。”
“你不也一起來嗎？”賈斯汀皺眉。
“我會和鄧布利多一起留在這裏。我們不能被排除在計劃之外，至少現在不能，”赫敏說。
“我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賈斯汀搖搖頭。“約翰和你在一起。”
赫敏提醒自己，領導者永遠不應該下達她知道不會被遵守的命令，然後點了點頭。“好吧。現在走吧！”
抵抗軍撤離後，赫敏和約翰走回鄧布利多那裏。校長正在和馬塞爾·德拉庫爾談話。赫敏想，對於一個失去了六名家庭成員的人來說，這位法國巫師表現得還不錯。但他可能隻是演技比她好。
“啊。”鄧布利多對她笑了笑，“馬塞爾會把他自己的傷員轉移到霍格沃茨。”
“是的。我不認為我們應該去聖芒戈。”德拉庫爾淡淡一笑。“雖然我不懷疑那裏的執事的本領，但我不能說他們忠誠。”
赫敏同意這一點。她認為不會有麻煩，即使有西莫在，也不會有麻煩——抵抗軍和法國人並肩作戰，雙方都因敵人的詛咒而損失慘重。
“那我們去見康奈利和艾米莉亞吧。有很多事情要談，”鄧布利多說。“馬塞爾，我一回到霍格沃茨就和你談談。感謝你的勇敢幫助，也對你的損失表示哀悼。”
法國巫師的笑容沒有變化。“謝謝你。”
“我得知，他們是我們部隊的先鋒隊，”鄧布利多說道。此時，他、赫敏和約翰已經來到了樓梯上。樓梯是在赫敏和西莫在天花板上創造的入口下方變出來的。
“他們堅持要這麽做，”赫敏說。“法國人的熱情。”
“我曾和格林德沃並肩作戰，”鄧布利多說道。“我熟悉他們的戰鬥方式。”
那麽，他可能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他預料到法國人會遭受重大損失。赫敏一時之間感到渾身一僵，因為她想到了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鑒於抵抗軍沒有像往常一樣周密地計劃和準備，校長是否也預料到抵抗軍會遭受重大傷亡？他是否指望著這一點，削弱他們，而魔法部和黑魔王的軍隊則互相殘殺？她搖了搖頭。她不能把自己的過錯和不足歸咎於他人。她沒有做好足夠的計劃，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
他們來到部長辦公室，兩名傲羅守衛著他們，其中一人受傷。他們倆都盯著赫敏和約翰，但當這兩個麻瓜出身的人和鄧布利多一起走的時候，他們不敢說什麽。地板上仍然覆蓋著碎石，但部長辦公室的門已經修好了，在這裏被殺的人的屍體也已經搬走了。站在門口的殺手巫師對他們微笑，赫敏認為他是威森加摩的守衛之一，盡管她不確定。
“阿不思！終於！霍格莫德那邊怎麽樣了？”魔法部部長坐在辦公桌後麵，一進門就問道。赫敏認出了站在他旁邊的女人：魔法部地方執法局局長博恩斯，另一邊的男人是首席傲羅斯克林傑。據她觀察，斯克林傑的左臂似乎被枯萎咒擊中了。兩人都盯著她看，赫敏和他們四目相對。兩人都沒有笑，但斯克林傑慢慢地點了點頭。而博恩斯連抽搐都沒有。
赫敏聽到旁邊的約翰低聲嘶嘶地叫，咬緊牙關。這兩個人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追捕反抗軍。他們處決了馬丁，並盡了最大努力殺死他們所有人。
“康奈利、艾米莉亞、魯弗斯——格蘭傑小姐和埃米特先生。”鄧布利多似乎對房間裏的緊張氣氛毫不在意。“我邀請格蘭傑小姐加入我們，討論下一步行動。”
“當然！畢竟這是我們投票的結果！”福吉對她笑了笑。“我要感謝你的幫助——我敢說你今天救了不少人的生命。”
赫敏真想詛咒這個人。他要為那些可怕的法律負責。他被馬爾福操縱，但最終，他推動了這些法律的通過，支持這些法律，讓魔法部迫害和壓迫麻瓜出身的人。現在他突然表現得好像他們是朋友一樣？但她強迫自己微笑。他們必須專注於打敗黑魔王。“謝謝你。我們隻是做了幾個月來一直在做的事情——與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戰鬥。”
福吉的笑容沒有動搖。“當然。雖然他造成了巨大的痛苦和苦難，但他今天遭受了決定性的失敗！英國巫師和女巫們聽到英勇保衛魔法部的消息會感到振奮——以及我們新政策的有效性。”
赫敏注意到鄧布利多笑容燦爛，部長也是如此。不過博恩斯甚至懶得去嚐試。赫敏有一種感覺，女巫不會像福吉那樣輕易地忘記過去。
她對此並不介意，因為她也沒有這麽做的打算。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黑魔王撤退後，我把哈利送到霍格沃茨，然後幫助撲滅了他和他的追隨者在霍格莫德的幾所房子上施放的厲火，然後才回到魔法部。遺憾的是，我們沒能拯救所有的建築；四棟建築被徹底燒毀。我擔心一些住戶也沒能及時逃出。”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讓在場的其他人——康奈利、阿米莉亞、魯弗斯和格蘭傑小姐——注意到他有多累，也沒有透露他差點被湯姆打敗。這會進一步削弱魔法部軍隊的士氣，因為他們在企圖發動政變中遭受了慘重傷亡。
科尼利福吉點點頭。“那麽，我們的敵人今天已經遭受了兩次失敗。公眾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高興的。他的軍隊被殺或被俘，他自己也被趕出了戰場。”
“公眾不會樂意聽到他造成的破壞。除了魔法部的損失外，霍格莫德的大多數傲羅都被殺了，”阿米莉亞說，“幸存下來的人也被下了詛咒。”
“還剩下多少忠誠的傲羅和魔法師？”格蘭傑小姐問道。
阿不思看到阿米莉亞緊張起來。他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合乎邏輯，但阿米莉亞和她的部門已經與麻瓜出身抵抗軍鬥爭了大半年。她不想透露如此重要且可能危險的信息。
科尼利福吉對此並不十分清楚，或者說他沒有把抵抗軍的支持放在心上——他們的幫助也救了他的命。“事情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糟糕。我們三分之一的傲羅和暗殺巫師不在場，還有一部分人在對角巷巡邏。”
艾米莉亞和魯弗斯顯然對部長的坦率回答感到惱火，但幸運的是，他們沒有在格蘭傑小姐麵前大驚小怪。黑魔王的敵人都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
“他們中的一些人也可能是叛徒，除非黑魔王的間諜今天設法讓他們每個人都被派往魔法部。但即使如此，你仍然很難守衛魔法部以及對角巷和霍格莫德，”格蘭傑小姐說。阿不思不知道她是沒有注意到她的問題引起的緊張氣氛，還是隻是忽略了它。“進攻行動將很困難。”
“我記得你們小組在戰鬥中也沒有毫發無損，”阿米莉亞說道，語氣比預想的要尖銳一些。
“沒錯，”年輕的女巫承認道，“但我們仍然可以采取行動——我們不必分散精力去保護英國大部分巫師人口。”她的微笑將這些信息變成了警告——甚至是威脅。
阿不思清了清嗓子。“這使得合作比以前更加必要。黑魔王的軍隊已被徹底摧毀。他的得力助手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已被我們的法國盟友和麻瓜出身抵抗軍殺死，盡管代價高昂。他的名譽也會受損，因為他逃走了，遭受了失敗。然而，他會努力補充他的隊伍，可能是從魔法歐洲的不滿分子那裏補充。我們這裏有一個徹底打敗他的機會——但這需要我們所有的力量，共同努力才能取得勝利。”
“我說得再好不過了，阿不思！”康奈利說道。“在這危難時刻，整個英國巫師界都團結起來，共同對抗黑魔王。”
雖然部長聽起來很真誠，但阿不思認為房間裏的其他人並不像他一樣熱情。希望他們能分清輕重緩急。
“告訴公眾這些事情很好，可以鼓舞士氣，但為了打敗黑魔王，我們需要在他躲藏、招募新兵之前找到他，直到他再次襲擊我們，”阿米莉亞說。“魔法部不能躲藏起來，這讓我們處於明顯的劣勢。”女巫的眼神表明她不隻是在談論食死徒。
魯弗斯在談話中第一次開口：“除此之外，他可以雇傭雇傭兵和罪犯，而我們需要訓練我們的新兵。我們可以匆忙讓目前訓練中的一批新兵服役，但他們隻會比霍格沃茨的應屆畢業生好一點。在某些情況下，更糟糕的是，那些忘記了黑魔法防禦術課程的人。”他停頓了一下。“我們可以自己雇傭雇傭兵，但我懷疑這個職業中是否有足夠多的值得信賴的巫師和女巫值得冒安全風險。”
“黑魔王最近在公眾麵前被擊敗，這將阻礙他的招募工作，”阿不思說。他也會請幾個老朋友幫忙。阿不福思可能也認識一些可靠的雇傭兵，隻要小天狼星願意花更多的錢。一些不值得信任的人可能會被雇傭去國外執行任務，隻是為了拒絕他們為黑魔王服務。
阿米莉婭嗤之以鼻。“對這種敗類來說，貪婪戰勝了恐懼。隻要黑魔王有黃金，他就能找到肆無忌憚的魔杖。”
“他的財力不是無限的。我們可以進一步限製他的選擇，通過影響他的一些支持者，他們可能會在聽到今天的事件後改變主意。”校長的笑容變得有點憤世嫉俗。那些老家族中的人曾認為，隻要不參加戰鬥，堅持向黑魔王繳納黃金，無論誰贏得戰爭，他們都會安全無虞，但他們可能會發現他們想錯了。他們手上的鮮血也不會被黃金洗淨。
“你指的是那些在襲擊前逃離威森加摩的人，”阿米莉亞說。“他們的背叛被揭露後，他們會公開加入他的陣營。”
“如果我們能用點技巧，或許能說服他們中的一些人放棄黑魔王，”科尼利福吉說。“他們會意識到形勢已經逆轉，他們中比較理智的人會尋找出路。”
“你是想饒過那些敗類嗎？你忘了上次戰爭後發生了什麽嗎？”格蘭傑小姐沒有大喊大叫，但她提高了聲音。“如果你讓他們逃脫罪行，那麽下次他們還會像馬爾福一樣再次犯下同樣的罪行。被黑魔王標記的人不會背叛他！”
阿不思知道這是假話，但現在說這些不合時宜。“不是所有人都會被標記。如果有機會，有些人可能會充當間諜——盡管我不相信黑魔王會相信他們。此外，許多人可能比任何人都更害怕黑魔王，這種恐懼可能會驅使他們再次背叛我們。”
“我並不是有意放他們走。但如果我們答應寬大處理，我們也許能讓他們投降，”科尼利福吉說。“這樣我們的軍隊就不必再打無謂的仗了。”
阿米莉亞說：“我不會容忍凶手逃脫法律的製裁。”
從格蘭傑小姐的表情來看，她明白了老女巫的意思。阿不思努力不表現出對黑魔王首領的不滿。他強迫自己微笑，說道：“那些自願加入黑魔王並用金錢或咒語支持他目標的人不應該得到寬大處理，無論他們有沒有標記。他們對今天所有的死亡負有直接責任。但那些隻是在威森加摩支持他的提議的人，甚至可能是無意中的人，不應該被迫出於絕望而加入他。”
“沒錯！”康奈利說道，“我們需要在食死徒和那些犯了誠實錯誤的人之間劃一條界線。”
就像康奈利，阿不思想。他不認為他是房間裏唯一的人。但即使這是出於私利，部長的觀點是正確的——他們需要消除黑魔王在更廣泛的純血統人群中的支持，而如果任何投票或支持麻瓜出身法律的人都被視為食死徒，那將是不可能的。
“即使這招奏效了，我們仍然麵臨著如何找到黑魔王的問題，”阿米莉亞說道。“你還沒有解釋如何解決這個問題，阿不思。”
“我不會的。”阿不思微笑著，希望這能減輕他拒絕的痛苦。“但我請你相信我，我有理由相信我很快就能找到黑魔王。”鑒於目前的損失，湯姆將被迫依靠他剩下的支持者——即使那些他可能不太信任的人。西弗勒斯應該能夠利用這一點。如果失敗了，那麽還有另一種選擇，盡管哈利還沒有做好準備。
再一次，隻有康奈利開心地笑了。至少其他人會理解對阿不思的計劃保密的必要性，尤其是在今天的戰鬥揭露了魔法部裏隱藏著多少叛徒之後。
“說到秘密，阿不思，”阿米莉亞皺著眉頭說道，“飛路網管理局的辦公室裏堆滿了某種東西，我的專家向我保證那是一種煉金化合物。到目前為止，清除它的努力都失敗了，這意味著我們無法恢複飛路連接。”
“啊，是的。這是我采取的預防措施，以防止食死徒控製飛路網絡並利用它來攻擊他人。”阿不思笑了笑。“我會在會議結束後立即處理這件事。”
“傲羅和魔法師辦公室裏沒有這種預防措施。”阿米莉亞盯著他看。她還沒有完全指責他犧牲了她的人民。
他歎了口氣。“我也想在那裏安裝這樣的預防措施，但不幸的是，那裏的監視太嚴密，無法做到這一點。”畢竟，各方有太多傲羅和魔法師預料到了這種計謀。即使年輕的尼法朵拉設法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放置了這種混合物，不久之後也會被人發現。而且其他預防措施還沒有被觸發；他必須請她把它們移除，以免阿米莉亞發現並得到它們。
阿米莉亞皺起眉頭，但她沒法責備他，因為她的族人太善於觀察，不會被他愚弄。不過，格蘭傑小姐很可能正在想對策，可能基於麻瓜技術。如果他有時間，他必須和她討論一下。
“請清理院內的辦公室；這將??有助於加快將傷員疏散到聖芒戈醫院。”
“說到這個，”魯弗斯指著他懸空的手臂說道，“你知道該怎麽對付這個咒語嗎？數十名魔法部員工被這些該詛咒的紙飛機擊中，其中許多人失去了兩條或多條肢體。”首席傲羅聽起來很鎮定，但阿不思看出他為此付出了很大代價。這其實可以理解——感覺身體的一部分像那樣萎縮……
阿不思搖了搖頭。“很遺憾，我對這個咒語並不熟悉。不過它讓我想起了上次與牙買加的戰爭中的一份報告；我們的一名巫師報告說，一個恩貢人使用了類似的咒語。”
他對自己欺騙其他人的明顯知識感到有些羞愧——隻有格蘭傑小姐知道他已經研究這個特殊的咒語有一段時間了——但這會給那些被咒語擊中的人帶來希望，他能夠迅速找到解咒的方法，幫助他們度過這場考驗。
阿不思隻能希望他能夠找到治愈方法。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7 日
回到霍格沃茨感覺很奇怪，赫敏·格蘭傑想。尤其是穿著戰鬥服而不是校服。她歎了口氣，跟著校長走出辦公室，來到醫務室。
“有什麽問題嗎，格蘭傑小姐？”
“隻是回憶。”
“我希望這些都是好的，”校長說。
“是的，”她回答道。這與她目前的處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讓她更加痛苦。當她漫不經心地用魔杖守住他們穿過的下一條走廊的一側，而約翰守住另一側時，她意識到自己再也不會回到以前的學生時代了。她已經改變太多了。她的朋友也是如此。
她試圖安慰自己，每個人都在成長過程中發生了變化。哈利、羅恩和她自己都與麵對奇洛的三個一年級學生截然不同，甚至與追蹤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三個三年級學生也大不相同。想到羅恩的變化，她笑了。她的男朋友真的長大了——而且變得成熟了。
盡管他仍然像一年級時一樣魯莽勇敢，她皺著眉頭補充道。她會和他談談這件事的。
她曾檢查過塔尼亞、傑裏米和路易絲的情況。
走廊裏沒有學生；赫敏記得，已經過了宵禁時間。這是她不再習慣的另一件事。自從她離開父母家後，她就沒有宵禁過。她哼了一聲——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它再次說明了她和抵抗軍發生了多大的變化。
他們到了醫務室。一個赫敏不認識的年長巫師守在門口。鄧布利多朝他點點頭。“德達洛。”
“阿不思。”
進入醫務室時，她記下了名字，以防萬一。熟悉的氣味撲麵而來，但記憶也就到此為止了。醫務室不再是空蕩蕩的房間，隻有十幾張床，其中一張是哈利的常用床，而是擴大了一倍——據她所知，甚至拉上了窗簾以保護許多傷員的隱私，但裏麵還是擠滿了人。
她看見弗雷德或喬治躲在窗簾後麵，有那麽一刻，她隻想衝過去看看羅恩。他也會和哈利在一起。赫敏告訴自己，她不能確定羅恩是否在那裏——龐弗雷夫人可能在擴大醫務室以處理魔法部的傷員之前，讓他們倆去別的地方治療了。而且她對她的團隊負有責任。
於是她走到賈斯汀站著的地方，他的槍掛在身側的槍帶上，旁邊是一個用窗簾隔開的區域。她看到有人把窗簾變成了石牆，她走近了。她讚成采取預防措施——霍格沃茨太開放了，不符合她的品味。太多人有理由去那裏。而且隻需要一個奪魂咒就能有人襲擊他們。
“賈斯汀。怎麽樣？”她問道，語氣比她想象的要輕快一些。但這真是漫長的一天，而且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們一到就在這裏。我們很幸運；我們是第一批來的人，龐弗雷在其他人到達之前就已經給我們治療過了。”他低聲補充道。“你的朋友在那邊的房間裏。”他朝旁邊的一扇門點了點頭。赫敏以前沒見過這扇門。
“謝謝。”她從他身邊走過，走進了有窗簾的區域。莎莉·安妮就在那裏，旁邊有五張床，其中四張床睡著塔尼亞、路易絲、傑裏米和西莫。赫敏看著西莫，另一個女巫臉紅了。“他需要休息，但又不想休息，所以我們強迫他休息。”
聽起來很像他。
“他對迪恩的死感到非常難過，”莎莉安妮擦著眼淚補充道。
“其他人怎麽樣？”赫敏問。
“露易絲明天就沒事了，至少龐弗雷是這麽說的。塔尼亞需要兩天時間才能完成生骨劑。”
赫敏皺了皺眉。和生骨靈在一起兩天……真是折磨。
“傑裏米……”她的朋友皺了皺眉。“一個月，用普通的藥水。那個咒語對他的器官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我們需要的藥水你都拿到了嗎？”
“是的。我堅持要這麽做。”莎莉安妮點點頭。
“你也應該休息一下，”赫敏說。另一個女巫看上去累得筋疲力盡。
“我可以再喝一瓶提神藥水。”
“明天就去休息吧，到時候我們可能更需要你。拜托你了。”赫敏笑著說，“我們會告訴西莫我們也強迫你休息了。”
她的朋友哼了一聲，但還是選了一張空著的床躺下。
“我也會派賈斯汀來，”赫敏說。約翰必須接手一段時間，但那也沒辦法。賈斯汀需要自己接手。
“你通知了科林和丹尼斯嗎？”
赫敏點點頭。“我們進霍格沃茨之前我給他們打過電話。”他們當時很慌亂。她應該早點給他們打電話，但有太多事情要做，太多事情要考慮……她犯的錯誤越來越多。而她的朋友們正在為此付出代價。她看了看床上的四個人。他們都睡著了——她知道，是靠著一些魔藥才睡著的。如果她準備得再充分一點……她搖了搖頭。
“我必須和鳳凰社談談。我很快就會回來，”她說。
莎莉·安妮微笑道：“代我向你們兩位問好。”
赫敏苦笑一聲。她這麽容易被看穿嗎？不過她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是時候責罵她的兩個最好的朋友了，因為他們是愚蠢、魯莽的白癡。
*****
那人咳嗽著，捂著胸口。鮮血從他的手指間滲出，染紅了他的黑色長袍。然後羅恩的下一個咒語砸在了那人的頭上，發出一聲令人作嘔的爆裂聲，他的麵具和頭骨碎裂了。更多的鮮血和血塊。但那人繼續向羅恩飛去。哈利需要他。他能聽到他在尖叫。
“羅恩！”
羅恩·韋斯萊突然驚醒。這不是他的床！他手裏拿著魔杖，正要從床上爬起來時，他想起來。他在霍格沃茨醫務室。他直到今天才知道有一間側房。可能直到今天才知道。而他正用魔杖指著赫敏！
他趕緊把它藏了起來。“梅林的蛋蛋，對不起！”
她搖搖頭。“不，是我的錯。我嚇到你了。但是當我看到你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歎了口氣，用手捋了捋短發。
他下床擁抱了她。她穿著麻瓜製服。在他們上次約會時，她稱其為迷彩服。“我沒事。我沒有受傷。沒有受傷，”當他感覺到她緊張起來時，他補充道。“有點受傷，有些擦傷。我在一場友誼賽中受過更嚴重的傷。”有一次，他媽媽大發雷霆兩天。“我一定是打瞌睡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床上的哈利。他的朋友還在睡覺。“哈利……”他搖了搖頭。他們最好的朋友看上去就像是獨自一人與斯萊特林隊打了一場魁地奇比賽，斯內普當裁判，沒有告密者阻止這場屠殺。
“你想幹什麽，攻擊黑魔王！”赫敏嘶嘶地說。
羅恩忍住了尖銳的反駁；小天狼星已經代替哈利訓斥了他。“我們沒有攻擊他。我們隻是想看看他在霍格沃茨附近幹什麽，以便警告鄧布利多。我們保持距離，我們很失望，我們以為我們隨時可以飛走，去霍格沃茨。”
“什麽地方出了錯？”
羅恩施了一個隱私咒。“他能感覺到哈利。”
他的女朋友發出嘶嘶聲，並嘟囔了一些可能是髒話的話。
“是的。我們無法不被發現地逃離他，所以我們必須飛得比他和他的食死徒們快。結果不太好。”他閉上了眼睛。“哈利在鄧布利多到達之前就墜毀了，我被三個食死徒追趕，所以我沒法幫助他。”羅恩咬緊牙關；那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時刻之一。
赫敏看著哈利，歎了口氣。“他活了下來。”
“多虧了鄧布利多。伏地魔拚盡全力想要殺死他們兩個。但這還不夠。”鄧布利多在身邊，這還不夠。
女巫坐在羅恩的床上。“你聽說過魔法部的事嗎？”
羅恩坐在她旁邊，一隻手摟著她的肩膀。“我從家人那裏聽說了一些。爸爸和珀西在威森加摩，兩人都在戰鬥中受傷了。不過他們會沒事的——他們告訴了我們這件事。”他歎了口氣。“比爾也受傷了，正在睡覺。芙蓉現在狀態不好，沒法告訴我們太多。”他不想和抵抗軍交談，除非事先和赫敏說清楚，以防他們不得不對他們的關係保密。
“弗勒爾失去了很多家人。我想，有六個。”
羅恩發出嘶嘶聲。那太可怕了。他想象著失去那麽多韋斯萊……他顫抖著把她拉近了。“當時情況非常混亂，很多傷員都來了。鳳凰社、法國人和抵抗軍。媽媽一聽說就趕來了——她一直在聖芒戈醫院等著。金妮設法偷偷溜了進來。別問我她是怎麽做到的。”他歎了口氣。“我本來會在從哈利那裏拿到鏡子後打電話給你的，但小天狼星說你在參加一個重要的談話。”
“和福吉、博恩斯和鄧布利多一起，”赫敏說。“你可以稱之為戰略會議。”
羅恩心想，她聽起來似乎對結果不太滿意。“出了什麽問題？”
“什麽事都沒發生，但是……”她搖搖頭。“我不相信 博恩斯。而福吉……他表現得好像一切都很好。好像所有這些法律從未通過過。”
“他是個傻瓜，”羅恩說。
“我隻希望他是個有用的傻瓜。”
她點點頭。“哦。有人告訴你了嗎？迪恩被殺了。”
羅恩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該死。”他和迪恩，或者西莫的關係並不那麽親密，但他們已經是五年的室友了。
“某種毒咒殺死了他，可能是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施的。但我們殺了她。”赫敏靠在他身上。
“納威聽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但願如此——這個家夥已經改變了，羅恩想。他非常熱衷於為家人報仇。誰知道當他聽說萊斯特蘭奇被別人殺死時會有什麽反應？
“小天狼星在哪兒？”赫敏打斷了他的思緒。
“我不知道。他早些時候被叫走了，然後我就睡著了。”他愁眉苦臉地說。“這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你戰勝了食死徒和黑魔王，你還活著。你做得很好，”赫敏說完，親吻了他的臉頰。
他覺得自己做得不太好。還有別的事。“我殺了他們中的一個人。穿刺咒射中了他們的胸部。然後是擊打咒射中了他們的頭。”就像他一直在訓練的那樣。
“哦，羅恩！”赫敏緊緊地抱住了他。
他想知道她會有什麽反應。她以前殺過人，而且殺過好幾次。哈利在十一歲時就殺死了奇洛。他們也做過噩夢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會好起來的。交談也有幫助。”
“給誰？”他不想跟家人談論這件事。如果可能的話，他不想讓他們知道。而赫敏……他不想把他們在一起的少許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
“你的家人？”她肯定注意到了他的反應。“麥格教授？鄧布利多？”
他本想嗤之以鼻，但又重新考慮了一下。鄧布利多可能會理解。他也經曆過。而且他經常試圖闖入校長的思想，所以他們，呃……雖然還算不上接近，但……校長會聽的，羅恩很確定。“是的。”
希望它能有所幫助。
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仍然靠在他身上。他轉過頭，捧住她的下巴，然後好好地吻了她。
在戰爭再次將他們分開之前，他們需要充分利用在一起的時光。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醒來後無法動彈。全身束縛咒，她知道——這是一些教官最喜歡的咒語，每個傲羅都對此非常熟悉。這意味著她是魔法部的囚犯。
“你好，布羅克塔克。”
她認識那個聲音。瘋眼漢穆迪。這個老傲羅把她和帕金森都打暈了——她記得在昏迷前看到了他的假腿。但她看不到他——他站在她非常有限的視野之外。她想告訴他別那麽誇張，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然後她感覺身體放鬆下來，控製力又恢複了。很快她就發現，控製力有限——金屬帶把她的手腕和腳踝綁在她躺在的床上。但她可以轉過頭說話。
“喜怒無常。”
“今天真是忙碌的一天。魔法部裏有食死徒。魔法部裏有叛徒。傲羅團裏有一半人死了——被謀殺了。魔法部裏有一半人被詛咒了。”
布倫達知道，紙飛機的數量並不多。他在逗她，希望她能糾正他。好像她是個白癡——她以前也處於他的位置。她沒有回答那個男人。她不會讓他滿意的。
他笑了。“不幸的是，那些叛徒和食死徒輸了。威森加摩堅守住了陣地，增援部隊也趕到了。所有食死徒和叛徒都被抓獲或殺死了。”他開始繞著她走。“他們人數很多。很多人可能都是——食死徒和叛徒。很難說誰是誰。”
“這個很容易檢查。找找那個標記。”她說完就後悔回答了。她應該保持沉默。
他笑了，醜陋的臉扭曲了。“哦，我們做到了。你沒有被標記。你的搭檔也沒有。你知道，帕金森。你也和他住在一起。當我告訴你把工作和你的私人生活混在一起是個壞主意時，你沒聽我的嗎？”
“你沒有私生活。”
他笑了。“通常情況下，我不會費心去審問你，直到很晚才開始。還有那麽多人要審問，剩下的傲羅又那麽少。還有那麽多東西要重建。為什麽要浪費時間在一個沒有標記的叛徒和她的男朋友身上？”他歪著頭，那雙醜陋的眼睛幾乎瘋狂地轉來轉去。“但你和你的搭檔並沒有和你們這些敗類一起被抓。你們試圖通過一條你不應該知道的秘密隧道逃跑，而其他人還在戰鬥。所以，我認為你們兩個是聰明人。你們比詛咒者知道得更多。”
當他把手伸進長袍口袋，掏出一個小瓶時，她怒視著他。“我想你對這個很熟悉。”
布倫達咬緊牙關，以免沮喪地尖叫。
吐真劑。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8 日
哈利·波特醒來時，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和熟悉的氣味。他身處霍格沃茨醫務室。不過不是睡在他平常的床上，而是在一間較小的房間裏。他也不孤單。羅恩和身穿製服的赫敏坐在他旁邊的床上——軍裝——另一邊是小天狼星。
“哈利！”他的教父大喊，然後抱住了他。“別再這樣對我了！”
“早上好，夥計。你讓我們擔心了。”羅恩笑著說。
赫敏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是的。”
他問道：“這就是你告訴我我犯了多大的錯誤的地方嗎？”
“我可不信。”女孩搖搖頭。“羅恩告訴我你在做什麽。事情並不像看上去那麽魯莽。即使你騎著掃帚。”
“我一會兒就去。我很高興你又好了，”小天狼星說。
哈利咯咯笑了起來，但當小天狼星抱他太用力時，哈利不禁皺起了眉頭。“哎喲。”
“哈利？”小天狼星立刻放開了他。
他舉起一隻手。“我沒事。隻是有些瘀傷。我在魁地奇比賽中受過更嚴重的傷。”
赫敏生氣地說：“你和你的魁地奇！真是愚蠢又危險！”
他和羅恩以及教父交換了一下眼神。他們的朋友可能永遠不會明白這場比賽有多精彩。然後他轉過頭看著赫敏。“怎麽了？你通常不會在這裏，隻是因為我身上有幾處瘀傷。”當然，小天狼星必須被擊暈或以其他方式喪失行動能力才能遠離他。
“你受的傷遠比‘幾處擦傷’嚴重得多，”她說。“我和龐弗雷夫人談過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停頓了一下。“發生什麽事了？”
羅恩深吸了一口氣。“食死徒試圖控製魔法部。他們襲擊了威森加摩。”
哈利倒吸一口氣。
小天狼星用手做了一個安撫的手勢。“正如你所見，我很好。薇薇恩也是。”哈利其實並不關心媚娃。不像關心他的教父那麽關心。
“我的家人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羅恩補充道，“但是......”
“迪恩被殺了。瑪麗也是，”赫敏深吸一口氣說道。
迪恩死了？哈利並不認識瑪麗，但迪恩……他低聲咒罵。可能是赫敏代替迪恩。他不想考慮這件事。
“西莫中了酷刑咒，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赫敏繼續說道。
哈利也中了同樣的咒語。她花了比預想的更長的時間才康複。但他點了點頭。“情況怎麽樣？”
“好吧，我們從麻瓜倫敦的電梯入口進去，”赫敏開始說，“我們用炸彈清理了中庭。但是，在樓梯上……”
哈利聽著他的朋友兼教父講述魔法部之戰。“你覺得我魯莽了？”當他看到她皺眉時，他後悔自己說了這句話。
“我知道……我們準備不足。我計劃不夠。”赫敏低下頭。“隻是太匆忙了，而且建築物內的戰鬥通常更危險。”
哈利說：“你不可能計劃好一切。”羅恩表示同意。
赫敏點點頭，但哈利覺得她不相信他們。畢竟，她是個完美主義者。他必須和羅恩談談這件事——他們的朋友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歸咎於自己。
*****
1997 年 1 月 18 日，英國林肯郡斯坦福郊外
黑魔王伏地魔怒不可遏。他的計劃失敗了！他的左右手，他最忠誠的食死徒，被殺害了！他的軍隊，無論有標記的還是沒有標記的，都被消滅了！這怎麽可能發生？他把鄧布利多引誘到了霍格莫德。魔法部怎麽能抵抗得了？他怒視著桌上的《預言家日報》。泥巴種、外國人和血統叛徒，聯合起來對抗他自己的軍隊！英國巫師界到底墮落到了什麽程度，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悲劇，而且還被慶祝？
他想要發泄，毀滅某物、某個人。把英國巫師界變成貝拉特裏克斯的火葬場。讓他們為違抗他的命令付出代價。他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是黑魔王伏地魔，不是什麽普通的黑巫師。他不會讓情緒左右自己。
但他必須明白到底哪裏出了問題。也許他應該親自去魔法部，在那裏與鄧布利多交戰……他搖了搖頭。不。在魔法部裏與鄧布利多——變形術大師和著名煉金術士——交戰是愚蠢的，因為伏地魔無法像在霍格莫德上空那樣自由移動，無法避開鄧布利多在這種環境中設置的無數陷阱和其他致命的意外。這不是自殺——他是老人的對手——但遠不是對抗的理想對象。
這令人惱火，但他在魔法部的部隊很可能因為泥巴種和外國人而失敗了。一旦他的詛咒生效並發動伏擊，血統叛徒就會寡不敵眾。敵人的增援部隊突然到來可能會扭轉局勢，盡管他的食死徒本應封鎖入口以防止發生這樣的事情。至少他們為辜負他付出了代價。
此外，無論魔法部的文章如何報道，他的處境並沒有看上去那麽糟糕。他的食死徒也許辜負了他，但他們給魔法部的傲羅、魔法師和泥巴種造成了巨大的損失；這一點從文章中的圖片來看是肯定的。而他的詛咒也按計劃降臨了。不，魔法部可能贏得了這場戰鬥，但也可能輸掉了這場戰爭。
他必須清點他剩下的追隨者。出於各種原因，他派出的一些追隨者必須被召回。小矮星彼得就是其中之一——他是個膽小鬼，但卻是一個熟練的巫師和能幹的間諜。還有斯內普。他的情報讓伏地魔得以與鄧布利多交戰，差點殺死波特。黑魔王仍然不完全信任這個雙重間諜，隻有傻瓜才會這樣做，但在他目前的情況下，他必須更多地利用這個人。應該有一個合適的任務，既可以考驗這個人，又可以實現伏地魔的目標，無論結果如何。至少他在威森加摩的大多數追隨者會在戰鬥開始前逃走；這一次，他們的懦弱成了福音。
他必須把自己的故事公之於眾。他可以責怪泥巴種；他們的出現證明他們試圖接管魔法部，而他在他們做好準備之前就發動了襲擊。但這會讓他顯得軟弱。也許可以責怪魔法部使用泥巴種執法者對付“不受歡迎”的純血統？這可能會嚇到一些比較愚蠢的純血統，讓他們加入他的行列。不過，他必須在國外招募新兵，以補充他的隊伍。
他還發現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好處。如果波特在附近，他就能感覺到。波特也能感覺到他。這就解釋了為什麽這個男孩一直在為鄧布利多尋找魂器——這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男孩受到了伏地魔力量的保護，還因為兩者之間存在著聯係。而且這是雙向的。
他咧嘴一笑。如果有時間，他會利用這個機會。但他首先要決定如何使用這根魔杖，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骷髏。幸好他沒有用它來對付抵抗軍，盡管他已經有機會好幾個星期了。泥巴種會警告鄧布利多，他不僅會采取措施應對這種情況，還會獲得一個有效的宣傳工具。
畢竟，使用恩貢在英國魔法世界和大部分歐洲魔法世界都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