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地看,人們不得不得出這樣的結論:自從黑魔王回歸以來,他在1996年的“十一月攻勢”之前,已經表現出了相當大的克製力。盡管我的一些同事認為,隻有麻瓜出身者及時消失,才能避免類似第一次血戰中經常發生的針對他們及其家人的恐怖襲擊,但我並不認同。除了對阿茲卡班的襲擊,考慮到囚犯在非人道條件下被關押,魔法部應該預見到這種襲擊的發生。而唯一能歸咎於黑魔王部隊的襲擊,應該是對黑魔王純血統支持者的回應,通常這些襲擊的對象是麻瓜出身者。盡管不能完全排除黑魔王的追隨者發動和煽動襲擊的可能性,但至今沒有明確證據表明他們對此負責,尤其是考慮到奈傑爾·奈伊的詛咒和角巷的臭名昭著的暴亂。盡管如此,黑魔王對所謂“血統叛徒”的攻擊顯然是魔法部政策變化的直接結果,這一理論似乎很有說服力。而且不可忽視的是,即使在這些攻擊中,黑魔王也表現出了一定的克製,顯然比麻瓜出身抵抗運動更為克製。”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英國約克郡威瑟恩西郊外,1996 年 11 月 17 日


    “恢複活力!”


    黑魔王伏地魔注視著他的最新囚犯開始動彈。當她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時,她的眼睛短暫地睜大了一下,伏地魔淡淡一笑:他坐在王座上,四周被最忠實的追隨者包圍著。


    “早上好,隆巴頓夫人。”他冷冷地說道。


    老巫師慢慢站起身來。她顯然很痛苦——整整一晚的昏迷對一個年邁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但她的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任何痛苦。她回應時聲音穩如磐石:“我想你是伏地魔。”


    貝拉特裏克斯憤怒地舉起魔杖,急切想要報複對地位的侮辱,但伏地魔用手勢製止了她,點了點頭。“確實。歡迎來到我家。”


    她的眼睛短暫地眯了起來,但對他對純血統習俗的嘲諷沒有任何反應。老女巫高傲地揚起下巴。“你終於露出了真麵目。你打擊所有不跟隨你的人。”


    伏地魔笑了笑,“攻擊?我隻能說,我隻是強行邀請你來我家,討論你當前的政治觀點。”他揮動魔杖,一張柔軟的扶手椅出現在女巫身後。


    她依然站著,鎮定和驕傲令人欽佩,隻可惜這與她的政治觀點無關。她冷冷地對他嗤之以鼻,伏地魔不得不再次拉住貝拉特裏克斯。“討論?我們沒什麽好討論的。你的瘋狗奪走了我的兒子。”


    伏地魔靠在座位上。“你的兒子和兒媳參加了上次戰爭。大家都知道,戰爭中會有人受傷。”


    她嗤之以鼻。“他們為英國而戰,卻遭到懦夫的伏擊!”她瞥了一眼萊斯特蘭奇夫婦,臉上滿是鄙夷。


    他們雖不敢違抗伏地魔的意願攻擊老女巫,但對這樣做非常渴望。貝拉特裏克斯甚至用眼神乞求。“你的兒子殺了我的追隨者。那是一場戰爭,夫人。但那場戰爭已經結束。現在我們正麵臨另一場戰爭——對抗你家族天真而錯誤地保護的泥巴種威脅。”伏地魔歎了口氣,“我一再警告英國,容忍泥巴種會導致滅亡。但魔法部聽了嗎?沒有!你可以在馬爾福莊園曾經矗立的地方看到那個錯誤的結果。”他凝視著她,“我們是時候停止戰鬥,集中精力對付真正的敵人。”


    她冷冷一笑,“你把我當傻子嗎?你要的隻是權力。你會為了統治而殺掉任何人。”她哼了一聲,“但隻要有我在,我的孫子就安全。無論你對我做什麽,或者威脅要做什麽,納威都不會追隨你!他是他父親的兒子!”


    他微笑著,小心翼翼地不讓嘴唇張得比人類還大——他的全新身體有著奇妙的秘密,同時也有一些讓人感到疏離的怪癖。“哦,你誤會了。我不希望你跟隨我。實際上——我對像你這樣的被誤導者唯一的要求,就是停止反對我。什麽也不做。”他向前傾身,把聲音壓低成一個充滿整個房間的耳語。“我認為,雖然納威寧願犧牲你也不願加入我,但如果我隻要求他什麽也不做,我懷疑他不會那麽魯莽。他可以繼續他的學業,並建議將取代你的代理人棄權任何投票。”


    她顫抖著吸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的仇恨證明了伏地魔的話,她知道她的孫子不會讓她犧牲。如果納威什麽都不做就能讓她得以保全——西弗勒斯向他保證,這個男孩擅長於此。


    “現在,貝拉特裏克斯,請帶我們的客人去她的房間,並讓她感到舒適。”


    黑女巫得意地笑了,將魔杖指向了老女巫。


    當囚犯被要求平靜地走向牢房時,伏地魔靠在座位上,示意追隨者們散去。他的攻擊並非都如對隆巴頓莊園那樣成功。對韋斯萊家的襲擊是一場災難。也許馬爾福對他欺騙和伏擊韋斯萊雙胞胎的計劃吹噓過度了。這個家庭表現出的狡黠和殘忍程度顯然比黑魔王預期的要高,他們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家,隻為殺死他的一些食死徒。他們使用的咒語……


    他摸了摸下巴。是的,他們必須被處理,但需要經過仔細的計劃。他記得莫莉·韋斯萊,在上次戰爭中她在她哥哥們死後所做的事。如果她死在洞穴裏,那問題就解決了,但現在……他必須告訴馬爾福,韋斯萊雙胞胎必須被活捉。


    韋斯萊一家太勇敢、太愚蠢了,不會背叛他們的朋友和盟友,但如果伏地魔隻是要求他們保持中立呢?那當然值得一試。他希望那些反對他的純血統能學會簡單地站在一邊,這將使他未來的統治更加順利。而且,如果囚犯的親屬表現得頑固或難以相處,他總可以將他們殺掉。


    他還必須命令魯克伍德專注於研究洞穴中使用的咒語。如果馬爾福失敗了,或者韋斯萊一家根本不關心人質,就需要另辟蹊徑對付他們。而這位前任不可言說者是他最好的研究員——盡管他有其他才能,但他極其有用,不值得冒險失去。


    伏地魔站起身,走到描繪霍格沃茨建校曆史的掛毯前。他輕撫著布料,深吸一口氣。他仍不確定發起進攻、攻擊純血統叛徒是否是正確的決定。他本可以選擇等待,讓他的追隨者和盟友反擊鄧布利多的新舉措,繼續讓泥巴種殺死純血統的人,直到威森加摩不得不向他求助。


    三十年前,他第一次嚐試奪取權力。回想起來,那次嚐試顯得過於殘酷,甚至可以說是粗暴。他最忠實的追隨者當時年輕而缺乏經驗,對許多威森加摩的保守派成員來說,這種做法太過魯莽。


    這就是為什麽這一次,他選擇等待時機,阻止他的追隨者發動全麵戰爭。他計劃讓他們慢慢、巧妙地接管威森加摩和魔法部,逐步驅逐鄧布利多。然後,泥巴種發動戰爭,與上次戰爭一樣殘酷,甚至更為嚴酷。每一次這些“動物”的勝利、每一次魔法部的失敗,都讓他的人民愈發焦躁不安。他們厭惡被同齡人視作軟弱和懦夫。他利用純血統對泥巴種的恐懼來控製他們,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咬緊牙關。但抓捕羅爾的泥巴種已在英國純血統的心中播下了對他權力的懷疑種子。他們開始自問,如果黑魔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又如何保護他們?鄧布利多的親信們進一步加深了他們的疑慮。人們開始比害怕他更害怕泥巴種。隨後,傲羅們也開始打擊他在魔法部的間諜,鄧布利多的這一舉動旨在讓公眾和威森加摩相信他比魔法部還要軟弱!


    伏地魔的手指在掛毯上按壓著霍格沃茨的牆壁。曾經,威森加摩的成員們將他視為鄧布利多對英國隱晦統治的替代者,但現在他們開始動搖。沒有一個掌權的純血統家族喜歡鄧布利多的進步政策,但在他戰勝格林德沃之後,這位老巫師的勢力過於強大,以至於老家族無法反對。他們強迫自己忍受,直到黑魔王出現,一個比鄧布利多更可怕、更強大的存在,對許多純血統家族更具吸引力。但前提是他們相信他能打敗鄧布利多,將他們從泥巴種手中解救出來。前提是他們比任何人都更害怕黑魔王。


    伏地魔後退一步,放下掛毯,用手一揮將其撫平。不,他不能再等了。他必須采取行動,否則他的名譽將再次受損。


    詛咒已經下達,現在最重要的是將其執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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