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同事聲稱,1996年9月,斯萊特林學院的大量學生逃離霍格沃茨,這使得鄧布利多失去了對人質的控製,為此他的政敵和其他反對者得以加大對他的施壓,而無需冒著孩子們生命危險的風險。然而,這一觀點忽略了這些學生僅在幾周前才剛剛返回霍格沃茨的事實。如果他們的家人擔心會成為人質,他們肯定不會這樣做。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魔法部當時仍在試圖獲取人質。在劫持最年幼的麻瓜出身人質的計劃失敗後,他們開始尋找那些尚未離開英國魔法界的麻瓜出身者——主要是混血魔法部員工的父母,因為他們仍對魔法部有所信任。魔法部聲稱此舉是為了保護麻瓜出身者,這雖非全然不實,因為抵抗組織開始對麻瓜出身者中的“叛徒”和“合作者”采取行動。但與此同時,這也讓許多混血巫師重新審視自己的立場。


    迄今為止,魔法部的政策並未直接影響到混血巫師,他們的父母也逃脫了最壞的命運。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混血巫師大多在魔法界長大,支持黑魔王的魔法部成員中魯莽冒進的並不多,他們並未輕易將阿不思·鄧布利多和英國三分之一的人口置於危險中,盡管他們一直在努力打壓英國五分之一的巫師和女巫。然而,如今混血巫師麵臨著艱難的抉擇,要麽冒著抵抗組織的攻擊風險,要麽被越來越絕望的魔法部利用。”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霍格沃茨,1996 年 9 月 30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靠在椅子上,注視著阿米莉亞和康奈利。看到他們坐在他的辦公室裏,坐在他的辦公桌前,就像多年前的學生一樣,這讓他覺得頗有趣味。這也是他選擇讓他們來找他,而不是親自前往魔法部的原因之一,盡管他們有傲羅作為護送。


    \"阿不思,霍格沃茨發生了什麽事?\" 康奈利問道,試圖使自己聽起來憤怒,但他內心的不安使這種效果不甚明顯。


    \"我想你指的是最近發生的事件,\" 校長回答道。


    \"我們當然是在談論那些事情!\" 阿米莉亞直言不諱地說道,她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她對此並不陌生,但最近的怒火更多地是針對鄧布利多,而不是黑魔王。


    \"幾乎有三十個孩子住院了,阿不思!由你負責監督!\" 她繼續說道。


    \"大部分都是輕傷,波比很容易就能治好。用‘住院’來形容那些遭受黑暗詛咒或生命威脅的人實在有些不恰當。我預料到,為黑魔王服務的政客會這樣說。” 鄧布利多鎮定地回答,沒有被她的憤怒所動搖。


    “順便說一句,就像我所推測的,這一切都是黑魔王的陰謀的一部分。” 阿米莉亞氣喘籲籲地站起身來,怒不可遏。


    “什麽?” 康奈利斯問道。


    阿米莉亞盯著校長。“你是說這是黑魔王幹的?”


    “至少是他的一個追隨者。”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你們知道斯萊特林學院的魁地奇看台在一周前倒塌了。”


    \"是的。這是蓄意破壞,你自己也發現了!” 康奈利說道。


    阿不思點點頭。“確實如此。但據我所知,這些破壞活動利用了孩子們作為不知情、被操控和被遺忘的工具。這是一種詭計,讓斯萊特林——一個沒有任何麻瓜出身學生的學院——看起來像是麻瓜出身攻擊的受害者,但實際上並未危及到他們。” 他做了一個不屑的手勢。“從比典型的魁地奇事故低得多的高度墜落,靠近學校,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總是恰好在場——這種巧合看起來相當英勇。” 他毫無幽默感地笑了笑。


    “把犯罪嫁禍於受害者,阿不思?” 艾米莉亞怒視著他問道。


    “不太可能。幾天後,一名斯萊特林學生向一群孩子扔了一小瓶爆炸液。幸虧帶領他們的年級長及時施展了護盾咒,才救了他們的命。” 阿不思知道他這麽說有些誇張,但政治需要如此。這場對抗完全是出於政治目的,即使阿米莉亞被質問時會否認這一點。以她自己的方式,她相當天真。“這件事發生時,斯萊特林學院的大多數人正在大廳裏分散工作人員的注意力——由黑魔王昔日得力助手之子德拉科·馬爾福領導。”


    部長聽到這個提及後皺了皺眉頭,但阿米莉亞沒有退縮。“推測。聽起來不錯的故事,阿不思。你有證據嗎?”


    他笑了。“釀造腐爛魔藥的坩堝是在斯萊特林宿舍附近被發現的。德拉科·馬爾福參與了這兩起事件,扮演了核心角色。但最重要的是:他一聽說我知道這次襲擊的凶手是誰,就逃走了。” 他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下巴下。“就像你喜歡說的:那些沒什麽可隱瞞的人不需要逃避當局。”


    阿米莉亞的目光愈發堅定。阿不思知道,她和許多偽君子一樣,不喜歡別人用自己的言辭來攻擊自己。


    “他說他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害怕格蘭芬多的攻擊,” 康奈利說道。


    “他當然會這麽說。盡管他根本沒有受到攻擊——盡管他過去一直充滿敵意和攻擊性。” 阿不思嘲諷道。“如果他真的害怕,為什麽他現在在格蘭芬多三年級學生受到攻擊後逃跑,而不是在看台倒塌後逃跑?”


    “他說格蘭芬多有辦法追蹤學校裏的每個人,” 康奈利繼續說道。“這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攻擊純血統的人。”


    阿不思差點翻了個白眼。難道部長沒有意識到他就像馬爾福的傀儡一樣嗎?德拉科·馬爾福的傀儡,一個孩子,甚至不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政治家!


    “他說了很多。如果他們真的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用它來對付斯萊特林?為什麽不用它來掩蓋看台上的破壞行為?這件事被發現純粹是因為一個被遺忘的學生失蹤了一個小時,這本來是可以輕易避免的。” 阿不思諷刺道。“這顯然是試圖推卸責任,掩蓋自己的罪行。”


    兩位訪客交換了一下眼神。康奈利斯的眼神有些不安,而阿米莉亞的眼神有些沮喪。阿不思幾乎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的計劃成功了。德拉科不是盧修斯;他更像納西莎——容易受驚,而不像他想象的那麽狡猾。他逃跑了,正如阿不思所料。


    “但事實是,你們學校有二十多名學生受傷。你們不得不把這些學生關起來,以防止發生更多暴力事件,” 阿米莉亞說道。


    這隻是一句臨別贈言,僅此而已。他聳聳肩。“正如我之前所說,沒有人受重傷,罪犯已經離開了學校。明天將恢複上課,不過工作人員將密切關注每個人的情況。”


    阿不思和菲利烏斯會分析這張地圖,以便幫助雷木斯和小天狼星複製它。德拉科和他的同夥離開霍格沃茨後,黑魔王的追隨者們就不必冒著傷害自己孩子的風險再次襲擊學校了。這需要額外的安全保障。


    “董事會可能不會認同你的樂觀看法,” 康奈利說道。“他們可能會認為你作為霍格沃茨校長對此事的處理不夠到位。”


    阿不思眯起眼睛。“如果他們這樣做,我可能會將其視為他們與黑魔王結盟的證據。” 康奈利厄斯臉色蒼白,阿不思怒視著阿米莉亞。“我已經厭倦了在無能和腐敗的人製定的法律範圍內努力保護無辜者。我建議你不要逼我,在你做得太過分之前。” 阿米莉亞正要回答他,但他打斷了她。“你們倆都不知道真正的戰爭是什麽樣的。問問在格林德沃戰爭中與我並肩作戰的少數英國巫師和女巫,你就會明白為什麽當你談到二十年前你如此害怕的‘血戰’時,他們和整個歐洲都會嘲笑你。問問自己,然後問問自己是否真的希望我成為你的敵人。因為如果到了那一步,我不會僅僅與你戰鬥,我會像對格林德沃那樣對你發動戰爭。”


    他並沒有提高聲音,也沒有太大的聲音,但是康尼利厄斯卻畏縮了,甚至阿米莉亞看起來也有些震驚。


    “現在帶著你的傲羅一起走吧,當你執行伏地魔的命令時不要再來煩我!”


    兩人離開了他的辦公室,雖然沒有急匆匆地走開,但他們看起來像是被嚇到的一年級新生。阿不思靠在座位上,歎了口氣。他差點發脾氣,但如果康奈利和阿米莉亞繼續他們那愚蠢的道路……校長搖了搖頭。他懷疑他們是否真的會去找那些參與過格林德沃戰爭的老兵。或者即使他們找到了,他們是否會相信他的經曆。他們似乎不願意接受事情可能會變得多麽糟糕。總之,那些老兵中有不少也有類似的經曆。他想象著他們兩人跟阿不福思說話的情景,不禁哼了一聲。那將是一次難忘的對話。如果阿不福思的傲慢對準了他們……他閉上眼睛,舊日的痛苦充斥著他的腦海,普魯士的巫師村莊的景象湧現,四處散落著屍體碎片,幽靈在廢墟中彷徨……


    阿不思搖了搖頭。他現在沒有時間沉湎於過去。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即使大部分斯萊特林學院的偏執者離開了,霍格沃茨的安全工作仍然遠未達到應有的水平。需要持續的監控和警惕,或者像他的另一位老朋友所說的那樣,始終保持警覺。


    但至少,眼下這場危機已經得到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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