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要找的人現在就在乘樂樓,賭桌一角,醉生夢死,二位若要前去找人,可以換上我們準備好的衣服。”黑衣服往左邊打了一個響指,紅燈籠亮起,兩套奢貴的衣服出現在他們麵前。


    都是為了方便行事,這也是念垚願意多花一些錢的原因。


    黑衣人說完了信息才收了錢,接著就消失在了這裏。


    這衣服,穿上就能抬高身價,看來乘樂樓是個不簡單的地方啊。


    “乘樂樓可不是個正經地兒,我前幾日去過,裏麵既設了賭桌又安排了娼妓,簡單來說就是把青樓和賭坊開在了一起,軒周怎麽會去那種地方?不會是吃你的醋了吧?”頎晟便套上衣服邊說。


    念垚懶得理他,在屏風後換了衣服又重新盤了一次發髻。


    乘樂樓,達官顯貴的娛樂場所,沒幾個錢都不讓進的地方。


    念垚周身被鎏金包裹,還好有濃妝來配,不然破綻可就大了。


    “你這副樣子倒是不少見,我啊,且看且珍惜——”頎晟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念垚,確實是把他美到了,當初在靜安城她也打扮成了富家小姐的模樣,但是沒有今日這般,她已經不是富家小姐了,更像是一個女王。


    “那你就珍惜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了,說實話我還挺喜歡這身的,但是天庭主張素雅,這樣的服飾不會出現在天庭。”念垚順勢搭著頎晟的手上台階。


    頎晟卻沒有讚同:“我雖不是仙族,但我知道天庭從來沒有穿衣要素淨的規矩,那明明就是瀿漪的喜好,如果他連你喜歡的都給不了,那算什麽伴侶?”


    “住嘴!你不明白。”她一個犀利的眼神把頎晟嚇住了嘴。


    無論對與否,他敢在念垚麵前說瀿漪半句不是,念垚都不會放過他。


    她一心愛戀之人,不知是她的救贖還是累贅,她所有的無理取鬧都是為了守護那份最初的記憶。


    時至今日,她已經可以感知到她那封存的記憶,那種明知自己缺失了一塊卻又拿不回的感覺,一直在不斷地折磨她。


    空虛,是一種實在的感覺。


    進了乘樂樓他們才發現,這裏不僅空間巨大,而且賭桌隨處可見,這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五塊金餅,白花了!”頎晟正在替自己的錢感到惋惜。


    念垚本也有些苦惱,但就在此刻一道傳音術追隨他們而來,還是那個黑衣人的聲音:“你們要找的少年,在二樓杜鵑花雅間,速去。”


    “嘿!還能這樣?這錢還是沒白花啊。”頎晟不禁收回剛剛的話。


    他們二人直奔二樓,一路用錢打點才順利到了門前,門從裏麵反鎖,任他們怎麽敲門都無人回應,倒是從裏麵不斷傳出賭徒的尖叫。


    “管事的何在?”念垚看向身後這群人。


    一個老婦人從人群鑽出,急忙跑到念垚跟前:“老奴在。”


    念垚指著雅間的門:“給我打開。”


    老婦人顯然不願意,在她看來,這姑娘是客雅間裏麵的也是客,給的錢都大差不差,她自個兒也不好去分出個大小王來:“客官,這不合規矩啊。”


    但是,念垚扔給她一整塊金餅:“一塊金餅換一條規矩,夠嗎?”


    “夠夠夠,來人啊!把門給貴人打開。”老婦人見錢眼開得很,這京城裏有幾個不是呢?身經百戰的念垚便知道這招最好用。


    所以,最初知道頎晟日日泡在賭坊,她並未阻止,反而她覺得自己有了更多的權勢,在京城行事更方便了。


    “吱——嘎——”一聲,門從外麵踹開,巨大的聲音控場。


    雅間裏昏暗無光,門打開的瞬間,刺眼的光照射進去,一男一女兩個人影出現在門口,念垚手一揮,雅間內所有的蠟燭都點燃了,把房間照的通透了,也把念垚和頎晟全身照亮了。


    將要被抓的人正在想著逃跑,剛轉了一個身,就被念垚發現了:“你還要躲到什麽時候?”


    頎晟發覺念垚的氣場不對勁,急忙過去攬著軒周的肩膀,做好人:“別置氣了,咱們先回去吧,全府上下都很著急。”


    軒周內心的良知讓他冷靜下來,他被頎晟強行轉過身看著念垚,念垚也正在盯著他:“管事的,這兩塊金餅算是一點賠償,清出一條路來,讓我們走。”


    “誒誒行行行,您這邊請……都讓開!讓開讓開……”老婦人收了金餅好辦事,念垚還沒走就開始張羅起來了。


    念垚盯著軒周不再說話,等老婦人再次請她時,她才轉身往外麵走了。


    軒周麻木地跟在身後,不像認錯的,還有點理直氣壯,出了這乘樂樓念垚就翻身上馬,將剩下一匹馬和馬車留給他們,並且叮囑頎晟:“把他給我帶回來。”


    頎晟還沒問為何是他來做車夫,念垚就已經跨馬奔走了,留給頎晟一嘴灰。


    陳佳藝還在尚書府門口等著,不斷有下人來報尋找的情況,但全部都是壞消息,讓他捏了一把汗,但是一想到念垚他們已經去找了,又莫名地覺著放心。


    尚書夫人擔心軒周,也擔心自己的兒子太過憂心,讓下人們準備好茶水,自己提著茶壺過來陪他。


    “娘,你怎麽出來了?念垚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這裏有我們就行了,再說了,已是深秋,天涼得很,切勿染上了風寒。”陳佳藝急忙接過茶壺遞給下人,一邊還在給尚書夫人拉緊披風。


    尚書夫人拉著陳佳藝的手:“娘自是不怕的,就是憂心你凍著自己,你父親和弟弟還有公務在身,怕他們分心,我還沒有告知他們。”


    陳佳藝:“也好,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父親不總說希望我獨當一麵嗎?”


    馬蹄聲越來越近的時候,陳佳藝才反應過來,將涼了一會兒的茶壺塞進尚書夫人手中,自己跑出府去看。


    念垚一身單衣就騎著馬回來了,涼風習習,陳佳藝第一時間把身上的披風脫下來給念垚罩上:“找到了?”


    “嗯,他同頎晟一塊兒回來,趕緊讓大家都進屋去吧,別讓夫人的身子凍壞了。”念垚拒絕了披風,接著推著陳佳藝往裏麵走。


    尚書夫人聽到好消息終於笑了,帶著他們倆一麵快速回屋,一麵安排下人準備熱酒和衣物給念垚。


    她也不是傻凍著回來的,一身內力怎可能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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