埆虎看著念垚戴好麵紗這才放心轉身麵對這條龍,這是他曾經的手下,與瀿漪的仙靈水龍乃是雙生龍。


    冰龍這一見到萬獸之王就認起罪來,說什麽是自己沒保護好仙君的神識,罪該萬死。


    “此處有神識?”念垚一聽到這個就緊張起來,急忙問冰龍。


    冰龍看向埆虎:“這二位人族是?”


    他一眼就認出軒周是神識化形,所以不帶一絲驚訝。


    埆虎:“啊,是吾先前救下的,他二位答應陪吾找神識,幫吾掩蓋身份,以此作為報答,最近沒有什麽神識的消息,所以對這些字眼敏感許多。”


    冰龍這才回答念垚:“是這樣啊,我原是受水之神之托,他仙逝後要守住他的神識,可是三十年前卻被人搶走,我失信於他,無顏麵再見再見到他。”


    埆虎:“無妨,你盡力了。”


    冰龍:“話說,獸王這兩百年都去了哪裏,現如今現身了為何不去尋失蹤的土之神?”


    埆虎:“吾大戰之後靈力大損,得知族內有眾仙獸打理,便放下心去療傷了。吾並非沒有尋阿垚,而是她被瀿漪封印起來了,此封印無解,吾這才打算先複活瀿漪再救阿垚。”


    說到念垚和瀿漪,冰龍便多嘴歎息了幾句,他們這對亡命鴛鴦,知情人哪有不歎息的。


    至於神識丟失這事,真是說來話長。三十年前,冰龍照常守在冰洞中,不曾離開,但他卻被神秘的力量攻擊,那人來的迅速,離開的更是快,在這如此簡短的時間裏,神識便被奪了去。


    冰龍沒有反擊的機會,更沒有看清楚來者何人,但他知道對方一定是蓄謀已久的,且功力在他之上。


    軒周:“可否描述一下你那一瞬的感受?”


    冰龍:“你這神識化形之身的腦子怎的如此好使?我還真的有那麽‘一瞬的感受’。”


    念垚和埆虎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埆虎問:“你又是怎麽知曉他是神識化形之身?”


    冰龍:“我跟這神識待了一百七十年,自然聞得出。哎呀!先聽我說,當時神識被奪,那人從我身旁經過,我感受到了一股熱氣,我生於寒冰,自然對熱敏感。”


    當下,他們隻能夠鎖定搶奪者可能是火係靈力,且功力比冰龍高很多,但這範圍還是太大,畢竟水龍與冰龍雖為雙生,而被選為仙靈的隻有水龍。


    從冰龍那,他們還得知,上麵這個村子是因為神識帶來的綠洲才建成的,神識丟失後,綠洲消失,可村民們一直認為是龍神在保佑他們,即使綠洲消失,他們也不願離開龍神。


    龍神是村民祖輩的臆想,一代代傳下來倒成了信仰。


    暫時沒有其它線索,三人決定回去想想再計劃尋回神識。上麵等著他們的還不止這一件事,念垚最想知曉的,是黃毛小子怎麽會知道井下的陣法。


    這個村子當真不簡單。他們原路返回,從井中爬出去的時候幸而沒人路過,不然還真的不好解釋。


    雖無人路過井邊,但不遠處傳來了吵鬧聲,軒周和念垚趕忙順著聲音跑過去看,原來是村裏來了商隊,村民們正圍著商隊買東西,有用物什換的,有用貨幣買的,安岩也在其中。


    軒周擠到人群中,大聲喊著:“安掌櫃——安掌櫃——你買啥呢?”


    安岩抽空看了軒周一眼,回答:“看看罷了。”


    軒周也學著他的樣子,看別人買。


    一位胖大媽挑中一隻白瓷花瓶,她馬上就要付錢了,這時安岩突然大聲開口說:“這花瓶我要了,我給銀子。”


    胖大媽自然不是吃醋的,與安岩爭執起來,雙方都不肯相讓,戰況逐漸白熱化,軒周退出人群,拉著念垚說:“他不是……怎這般厲害,這婦人顯然不是他的對手啊。”


    “真是有意思的很,萬年花妖竟成了市井無賴。”念垚的聲音隻有軒周能夠聽得到,她越發好奇起來,是什麽讓他來這裏生活了三十多年。


    最後那花瓶被安岩買到手了,胖大媽罵罵咧咧地走了,圍觀群眾都害怕極了,怕安岩也這般對他們,他們可吵不過安岩這張巧嘴。


    軒周對念垚說:“你難道懷疑安岩是奪走神識之人?”


    念垚:“不該懷疑嗎?”


    正好這時安岩從人群中退了出來,還吆喝著:“大家別怕呀,我很和善的,鄙人還要招待客人,今日就先告辭了。”


    誰人不是盼著他走呢?


    見安岩靠近,他們也收起疑心,軒周拿來他手上的瓶子仔細打量:“安掌櫃可真是生了張巧嘴,市井婦人都拿你沒辦法。”


    安岩:“你這初出茅廬的小弟子哪裏學來的話,淨是說些我不愛聽的。”


    軒周:“之前我與其他弟子鬥嘴,師姐總是這麽說我,難道這不是誇讚嗎?”


    安岩險些沒憋住笑,扭頭看念垚,像是在問軒周是不是傻子。她隻能答:“安掌櫃多多體諒,我師兄向來天真。”


    軒周聽到念垚對他的稱呼,還有點不習慣,在他心裏,念垚就像是柳師姐那般的存在。


    商隊走後,一隊騎著馬的人停在村中,馬蹄聲被黃沙淹沒,領頭的揪著路邊的村民質問哪裏可以歇腳,村民見他們來勢洶洶,不敢不指路。


    一行人闖進安岩的客棧,吆喝著上菜,安岩並未因為他們的暴脾氣而將他們攆出去,而是笑臉盈盈問他們吃什麽,念垚和軒周坐在鄰桌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


    念垚認為,猜出他們的身份,這並不難。


    他們雖身著便衣,且行為粗鄙,但走路時腰板是挺直的,坐姿端正,說明他們並非普通人,再看馬匹,高大且配備齊全,是戰馬無疑。


    他們是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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