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許回府之後先是去了父母處請安,碰上了正作陪說話的夫人沐一媛,夫妻兩人又結伴回了自己的主院。


    “爺怎麽一臉愁容,陛下召你進宮說什麽了?”


    雖然林宴許對妻子十分坦誠,可牽涉到龍體聖安,也不敢多說一個字,隻沉聲道:“今夜招待東海太子和濱海公主遊湖,夫人可準備好了?”


    沐一媛點點頭:“是,爺交代過的事情,妾身自然是萬事俱備的。”


    “好。”林宴許囑咐道,“你要多多留心濱海公主的動向,若是有任何讓你生疑的地方,都要記下來與我細說。”


    “是。”


    一高一低兩個人影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誰也沒有注意到長廊的盡頭陰影處也站著一個人,正是懷中抱著孩子的沐一嬋。


    沐一嬋如願生下了一個兒子,自認在府裏站穩了腳跟,如今更是暗中卯著勁兒與自己的堂姐和府中嫡長子一較高低。


    “姨娘,咱們怎麽不……”


    “姐姐在,你以為爺能看我一眼?”


    沐一嬋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兒子身上:“走,該去給侯爺和侯爺夫人請安了。”


    她沒有忘記現在這個侯府還沒有交到林宴許的手裏,就算侯爺夫妻兩人再不待見她,礙於她的生育之功,也不會當眾落她的麵子,讓兒子與祖父母親近點自然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一刻鍾之後,林宴許與沐一媛便一起搭乘馬車出府去了。


    今夜萬裏無雲,月色如水一般流淌而下,金池城最出名的蘭湖上飄著好幾座華麗的高船,隱隱傳來人們觥籌交錯的說話聲,如珠玉落地的奏樂聲,還有醉酒後的暢笑聲。


    上官琨與上官珺自見到林宴許的第一眼起,就始終懸著一顆心,眼神錯也不錯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隻見他神態自若,帶著妻子與眾人談笑風生,還尤為關照他們二人是否酒足飯飽,甚至饒有興致地問道:“這蘭湖景色比起東海如何?”


    上官琨混跡於人情交往場所多年,自然懂得如何與人周旋:“林大人,這蘭湖美景果然名不虛傳,更別提這樂伎更是出色,尤其是那個彈琵琶的,指法真是令人心神蕩漾啊。”


    林宴許眼珠一轉,笑著說道:“陛下看重太子殿下,下官自然不敢怠慢,這蘭湖設宴用不到宮中樂伎,今日請的都是春幽台的佳人為太子殿下助興啊。”


    沐一媛則是挨著上官珺,眼下已經可以親密地挽著她的胳膊道:“這春幽台,不知公主殿下可有聽說?”


    上官珺一如既往地佯裝天真無知的模樣:“不知,夫人可得好好介紹下。”


    “春幽台呀可是個絕妙的去處,裏麵的女子四藝精通不說,一個個更是解語花兒一般的妙人,打量這金池城上下的男子最愛去的地方就是春幽台了。”


    “那不就是煙花……”


    沐一媛連忙補充:“不會不會,這春幽台裏麵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殿下可別想歪了去。”


    “哈哈。”上官珺眼波流轉看了一眼雋秀的林宴許,忍不住打趣道,“就不知世子殿下可去過,可有哪朵解語花入了眼?”


    林宴許不防被問及,鎮靜地與沐一媛相視一笑:“下官家中有妻足矣,何須再尋解語花?”


    上官琨稱讚不已:“陛下與皇後娘娘已是世間難得的神仙眷侶,沒想到連林世子也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話說起來也不對,府中的沐一嬋母子活生生地在那兒擺著,可眼下夫妻倆也不用費勁解釋,隻頷首應承下來。


    “聽說太子殿下還未娶親?”


    上官琨擺手道:“都說男子應當成家立業,可孤覺得未立業,不急成家。”


    “那公主殿下也正值芳齡,太子殿下作為兄長也得為公主殿下考慮啊。”


    沐一媛垂眼的時候發現上官珺腰間帶的香囊氣味似乎有些奇特,便刻意將話題帶到了婚嫁上,幾人翻來覆去地說著車軲轆話,她便趁亂巧手解下了香囊,塞入了自己的袖中。


    林宴許接到了沐一媛的眼神示意,便想了個由頭與她先行脫身,將上官琨兄妹倆交到了另一個陪同官員的手中。


    兩人一並走到了船尾無人注意的地方,沐一媛拿出了香囊:“這是濱海公主隨身攜帶的香囊,妾身聞著味道有些不對勁,便悄悄拿了過來。”


    林宴許於香料一道一無所知,但他更相信沐一媛的判斷,當機立斷將沐一媛香囊中的東西悉數取出,與上官珺的香囊行調包之計:“一會兒就將香囊丟在方才我們說話的地方,讓別人提醒她就好。”


    “是。”


    夫妻二人配合默契,就在上官珺伸手摸向腰間,即將發現香囊不見的時候,就有一個侍女端著酒壺上前道:“殿下,這可是您的香囊?”


    上官珺連忙接過,麵帶笑容卻也十分警惕地問道:“你在哪裏撿到的?又怎麽知道是本宮的香囊?”


    侍女對答如流:“就在船舫的門邊上,奴婢注意到殿下方才在那裏與人說話,便自作主張送過來了,若有冒犯,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怎麽會。”上官珺這才放鬆了緊繃的雙肩,和善道:“本宮應當賞你才對。”


    “多謝殿下。”


    她用餘光掃了掃,尋找林宴許與沐一媛夫妻的身影,發現他們在十步遠的地方與旁人說話,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才揮退了侍女。


    等她回到上官琨的身邊:“出什麽事了?”


    上官珺下意識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無礙,皇兄。”


    上官琨打量著她泛著玫瑰紅的臉頰,低聲說道:“酒勁上來了,言多必失,咱們回驛館吧。”


    “好,都聽皇兄的。”


    言罷,兩人便去尋了林宴許說要離開。


    林宴許算了算時間,沒有把握嚴崇那邊是否來得及搜查完整個驛館,便想找理由將他們再多留片刻。


    沒想到上官琨格外堅持,林宴許也不好做得明顯,隻好眯著眼睛目送東海的馬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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